第9章 前人挖坑
玄风派女弟子不多，只有几人，都集中在内门。
倒不是因为女弟子都是天赋异禀的修仙高手，只不过是因为当下虽然没有什么三从四德之类的对妇女的禁锢，但是终究是古代社会，若不是极有天赋的大家族女子也不可能有什么修仙的机会，扩大到整个修仙界也是如此。既然都是有天赋之人，那么自然不会长待在外门，基本上或百十日，或一年左右，便能体足意合，升到内门。久而久之，即使有了外门的女弟子，也是直接搬到内门聚贤苑的女院去了。
郑磊回过头去，看到一名眉清目秀，身着青衣的年轻女子，当下也便知道了这位的身份。李丰曾经和他讲过，因为百年之前，曾有一内门弟子私下蛊惑了一群外门弟子，夺取了护山大阵，偷袭太平祖师，妄图自己当掌门。因此玄风派严禁内外门弟子私下往来，除了讲经炼体以及翻阅藏书这类的行为以外，但凡内外门弟子有事需要互相沟通，都要在门派专设的青衣令使陪同下进行。而本届的青衣令使，据李丰的说法，就是位女子，名叫葛霰君。
郑磊还记得，自己还曾几次想要询问李丰这次内乱的具体情况，每次都被他搪塞了过去。
两人互相施了一礼，郑磊回答道：“正是在下，女郎可是葛霰君葛令使？”
“正是。”葛霰君点了点头。“郑先生既然认得小女子，正好省去了我一番介绍。小女子此次前来，乃是这内门的五代弟子王咸听说了先生的事迹，想邀请先生去聚贤苑小坐，不知道郑先生是否有时间。”
郑磊心想没听李丰说过还有这种社交活动呢，当时就有些犹豫。这边葛霰君倒是没什么反应，就呆站在一旁等着郑磊的回复。
“实不相瞒，在下今晚已经和李丰有约了，”郑磊决定先稳一手再做打算。“烦请令使转告这位王道长，在下改天再去拜访。”
“善。”
两个人互相施礼告辞，郑磊连忙收起了画具，拎着碗筷就往集英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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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今天见到葛霰君了？”郑磊和李丰在火房打完饭，在郑磊屋里席地而坐。
“嗯嗯嗯”今天的晚饭是开花馒头，蜜浆煎牛肉，冬瓜瓠瓜一堆叫不上来的瓜做的炖菜以及过油茄子。郑磊盛了满满一大碗，嘴就一直没停过。“踏豁有过文奥坑窝哭换。”
“郑先生还是吃完嘴里的再说话吧。”李丰有点无奈了。“这茄子就这么好吃？我看先生一个人在那盛了半天。”
“老香了我跟你说。”郑磊可算咽完了这口。“这的饭菜都太清淡了，就只有这道菜，比肉都滋味足。”
李丰白了他一眼。“说正事。”
“哦对。”郑磊挠了挠头，有点尴尬。“我在门外边练画画，她就过来跟我说，内门有个人，叫什么王咸的，说是要请我过去吃饭。我当时想着咱不是还没学这会客宴请的用词规矩啥的，何况我也弄不清这人的来路，就说我和你有约了，给据了。”
“王咸。”李丰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
“就是他！诶，李兄，他是什么人啊。”
李丰看了郑磊一眼。这两天他总是觉得郑磊有点飘了，总是担心这人会不会哪天就捅出点乱子，可是郑磊在外面的时候倒是一直看着人模狗样的，他就也没多说什么。现在，他觉得是个好时机，稍微提醒一下郑磊了。
“这个王师弟也是六代弟子，我记得好像进了内门也没几年，拜的好像是四师祖门下的哪位。要是只有他一个人请先生你那估计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拉拉关系，混个脸熟什么的，也算人之常情。可要是还有别人的话，那就不好说了。不过先生要是赴约的话，葛师姐按规矩也要跟着，不管是谁也不至于要图谋先生什么才是。
“不过先生不是之前问过我为何这宗门之中，严禁内外门弟子私下相见吗。我现在就和先生说一下，这样先生也能明白为何我要说，可能有人图谋先生就是了。
“这事还要从一百四十年之前说起，当时尚属前朝，夏州有蛮军反叛。因为蛮军中有巫王在，所以朝廷征召我玄风派前去协助平叛。当时宗门中有一位弟子，幻法高超手段老辣，常常能以弱胜强，被一同派了出去。
“结果这位弟子，在山下见了其他教派弟子肆意妄为，鱼肉百姓，觉得自己明明强于那些鼠辈，却迫于宗门规定，耽误了他享受珍馐美人，荣华富贵，心里便生了二心。他在外门耗了几年，结交诱骗了一大群外门弟子，借着外门弟子维护护山大阵的机会，偷偷改写了阵法，借用护山大阵的灵力偷袭老祖与当时的长老，妄图自己在这山上做主。
“几位长老尸骨无存，但老祖修为深厚，只是受了重伤，最终还是轰杀了这名弟子。不过因为那次内乱，宗门人数减少了一半，老祖也被迫闭关养伤，每三年宗门大考之时才能露上几面。正因如此，这一百多年，宗门对内外弟子勾结一事，一直颇为警戒。”
“就因为下了一次山？”郑磊有点难以置信。
“可不只是因为下了一次山。”李丰摇摇头。“是‘只是因为下了一次山看见宵小在百姓面前作威作福’。”
“那格局不是更小了？”
“格局……反正应该是先生想的那样。”李丰叹了口气。“当时还有一些和他一同下山的弟子，没有一人能理解这人为何有如此想法，可能是少年轻狂外加无人管教所致吧。”
“人心难测啊。可他为什么不直接脱离宗门自己干呢？或者跑去别的宗门？”郑磊有点不解。
“不知道，可能是仇家比较多，或者是就想要这位子？”李丰耸了耸肩，他从郑磊这学了这种表达不知道的肢体语言。“不过换宗门这事倒是不多见的。本来各家宗门开宗立派，目的就是为了吸纳弟子，收集众人所思所想，创立新功法，乃至于开拓出修仙的新路来，毕竟每个人突破飞升的领悟，都或多或少不与他人相同，只能靠增长阅历来应对。
“所以无缘无故，突然改换门庭这种事情，只会让人觉得你是要来窃取功法，或者别有所图。好多门派的弟子为了保护自家功法，遇到强敌宁可引颈受戮，也不愿使出功法，让人学了去。”
“厉害”郑磊把最后一块馒头掰成两半，细细地把碗底的汤汁刮了一遍，扔到了嘴里。
“话说这葛霰君是你的师姐？你看起来比她大的样子。”
“师门辈分又不看年龄，谁先入了师门谁就大么。哪怕现在来个八十岁老翁拜师门不还是要喊我一声师兄。”李丰随口答应着，赶快开吃，他的饭都有一点凉了。
提到年龄，郑磊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话要问李丰。
“对了，我刚想起个事，那天你和陆道长在那里说话的时候，说我比你小几岁。”
“素啊，肿么惹？”这次轮到李丰不吃完饭就说话了。
“你又不知道我的年龄，我可都三十出头了，怎么还比你小。你才24，你应该管我叫大兄。”
“可二师祖说，他那天摸过你的骨龄，十九出头，还未满二十，让我多照顾你。”李丰停下了手里的筷子。“他老人家亲口说的。”
倒不是因为女弟子都是天赋异禀的修仙高手，只不过是因为当下虽然没有什么三从四德之类的对妇女的禁锢，但是终究是古代社会，若不是极有天赋的大家族女子也不可能有什么修仙的机会，扩大到整个修仙界也是如此。既然都是有天赋之人，那么自然不会长待在外门，基本上或百十日，或一年左右，便能体足意合，升到内门。久而久之，即使有了外门的女弟子，也是直接搬到内门聚贤苑的女院去了。
郑磊回过头去，看到一名眉清目秀，身着青衣的年轻女子，当下也便知道了这位的身份。李丰曾经和他讲过，因为百年之前，曾有一内门弟子私下蛊惑了一群外门弟子，夺取了护山大阵，偷袭太平祖师，妄图自己当掌门。因此玄风派严禁内外门弟子私下往来，除了讲经炼体以及翻阅藏书这类的行为以外，但凡内外门弟子有事需要互相沟通，都要在门派专设的青衣令使陪同下进行。而本届的青衣令使，据李丰的说法，就是位女子，名叫葛霰君。
郑磊还记得，自己还曾几次想要询问李丰这次内乱的具体情况，每次都被他搪塞了过去。
两人互相施了一礼，郑磊回答道：“正是在下，女郎可是葛霰君葛令使？”
“正是。”葛霰君点了点头。“郑先生既然认得小女子，正好省去了我一番介绍。小女子此次前来，乃是这内门的五代弟子王咸听说了先生的事迹，想邀请先生去聚贤苑小坐，不知道郑先生是否有时间。”
郑磊心想没听李丰说过还有这种社交活动呢，当时就有些犹豫。这边葛霰君倒是没什么反应，就呆站在一旁等着郑磊的回复。
“实不相瞒，在下今晚已经和李丰有约了，”郑磊决定先稳一手再做打算。“烦请令使转告这位王道长，在下改天再去拜访。”
“善。”
两个人互相施礼告辞，郑磊连忙收起了画具，拎着碗筷就往集英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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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今天见到葛霰君了？”郑磊和李丰在火房打完饭，在郑磊屋里席地而坐。
“嗯嗯嗯”今天的晚饭是开花馒头，蜜浆煎牛肉，冬瓜瓠瓜一堆叫不上来的瓜做的炖菜以及过油茄子。郑磊盛了满满一大碗，嘴就一直没停过。“踏豁有过文奥坑窝哭换。”
“郑先生还是吃完嘴里的再说话吧。”李丰有点无奈了。“这茄子就这么好吃？我看先生一个人在那盛了半天。”
“老香了我跟你说。”郑磊可算咽完了这口。“这的饭菜都太清淡了，就只有这道菜，比肉都滋味足。”
李丰白了他一眼。“说正事。”
“哦对。”郑磊挠了挠头，有点尴尬。“我在门外边练画画，她就过来跟我说，内门有个人，叫什么王咸的，说是要请我过去吃饭。我当时想着咱不是还没学这会客宴请的用词规矩啥的，何况我也弄不清这人的来路，就说我和你有约了，给据了。”
“王咸。”李丰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
“就是他！诶，李兄，他是什么人啊。”
李丰看了郑磊一眼。这两天他总是觉得郑磊有点飘了，总是担心这人会不会哪天就捅出点乱子，可是郑磊在外面的时候倒是一直看着人模狗样的，他就也没多说什么。现在，他觉得是个好时机，稍微提醒一下郑磊了。
“这个王师弟也是六代弟子，我记得好像进了内门也没几年，拜的好像是四师祖门下的哪位。要是只有他一个人请先生你那估计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拉拉关系，混个脸熟什么的，也算人之常情。可要是还有别人的话，那就不好说了。不过先生要是赴约的话，葛师姐按规矩也要跟着，不管是谁也不至于要图谋先生什么才是。
“不过先生不是之前问过我为何这宗门之中，严禁内外门弟子私下相见吗。我现在就和先生说一下，这样先生也能明白为何我要说，可能有人图谋先生就是了。
“这事还要从一百四十年之前说起，当时尚属前朝，夏州有蛮军反叛。因为蛮军中有巫王在，所以朝廷征召我玄风派前去协助平叛。当时宗门中有一位弟子，幻法高超手段老辣，常常能以弱胜强，被一同派了出去。
“结果这位弟子，在山下见了其他教派弟子肆意妄为，鱼肉百姓，觉得自己明明强于那些鼠辈，却迫于宗门规定，耽误了他享受珍馐美人，荣华富贵，心里便生了二心。他在外门耗了几年，结交诱骗了一大群外门弟子，借着外门弟子维护护山大阵的机会，偷偷改写了阵法，借用护山大阵的灵力偷袭老祖与当时的长老，妄图自己在这山上做主。
“几位长老尸骨无存，但老祖修为深厚，只是受了重伤，最终还是轰杀了这名弟子。不过因为那次内乱，宗门人数减少了一半，老祖也被迫闭关养伤，每三年宗门大考之时才能露上几面。正因如此，这一百多年，宗门对内外弟子勾结一事，一直颇为警戒。”
“就因为下了一次山？”郑磊有点难以置信。
“可不只是因为下了一次山。”李丰摇摇头。“是‘只是因为下了一次山看见宵小在百姓面前作威作福’。”
“那格局不是更小了？”
“格局……反正应该是先生想的那样。”李丰叹了口气。“当时还有一些和他一同下山的弟子，没有一人能理解这人为何有如此想法，可能是少年轻狂外加无人管教所致吧。”
“人心难测啊。可他为什么不直接脱离宗门自己干呢？或者跑去别的宗门？”郑磊有点不解。
“不知道，可能是仇家比较多，或者是就想要这位子？”李丰耸了耸肩，他从郑磊这学了这种表达不知道的肢体语言。“不过换宗门这事倒是不多见的。本来各家宗门开宗立派，目的就是为了吸纳弟子，收集众人所思所想，创立新功法，乃至于开拓出修仙的新路来，毕竟每个人突破飞升的领悟，都或多或少不与他人相同，只能靠增长阅历来应对。
“所以无缘无故，突然改换门庭这种事情，只会让人觉得你是要来窃取功法，或者别有所图。好多门派的弟子为了保护自家功法，遇到强敌宁可引颈受戮，也不愿使出功法，让人学了去。”
“厉害”郑磊把最后一块馒头掰成两半，细细地把碗底的汤汁刮了一遍，扔到了嘴里。
“话说这葛霰君是你的师姐？你看起来比她大的样子。”
“师门辈分又不看年龄，谁先入了师门谁就大么。哪怕现在来个八十岁老翁拜师门不还是要喊我一声师兄。”李丰随口答应着，赶快开吃，他的饭都有一点凉了。
提到年龄，郑磊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话要问李丰。
“对了，我刚想起个事，那天你和陆道长在那里说话的时候，说我比你小几岁。”
“素啊，肿么惹？”这次轮到李丰不吃完饭就说话了。
“你又不知道我的年龄，我可都三十出头了，怎么还比你小。你才24，你应该管我叫大兄。”
“可二师祖说，他那天摸过你的骨龄，十九出头，还未满二十，让我多照顾你。”李丰停下了手里的筷子。“他老人家亲口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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