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宵夜
跟这两人磨叽了一个时辰，天都已经黑了，郑磊才寻了空子，告辞离去。葛霰君也跟着郑磊一起，起身离开。
晚饭都没了，郑磊心里暗骂这两个混蛋。这时间早过了饭点，灶早都冷了。火房都是柴灶，没有能受热的小锅小罐，生火费时费力，消耗也大，自然是不能说为了几个人重新生一次火。
葛霰君送郑磊到了聚贤苑门口，行了一礼。
“先生请回便是，小女子就不打扰了。”
“劳烦葛令使了。不过在下还想麻烦问一下，这时候门派里还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弄到点吃的。实在不行的话，有口小锅也行。”郑磊想着，大不了叫上李丰，再弄个宵夜。堂堂外门管事，弄点冬瓜茄子什么的还能不许是怎么的。
葛霰君听完，认真想了一会：“想吃夜宵的话，现成的肯定是没有了，不过内门倒是也有不少人自己晚上做做，瓦罐总是有的。至于这材料自然是得要先生自备，小女子也无能为力。”
“自然自然。”郑磊听了，满口称谢。
葛霰君飘然转回聚贤苑内，不多时，捧了个瓦罐出来。这瓦罐约有三十多厘米高，肚子挺大，看着蛮能装的样子。
郑磊接过了瓦罐。“谢过葛令使。时候也不早了，我打算邀上几个人，在火房找点菜来煮着吃，不知葛令使是否有兴趣一块吃点呢？”
郑磊也就是客气一下，没想到葛霰君想了一下，倒也不客气，直接点头答应了。
两个人拎着瓦罐，直接奔着李丰的房子去了。
李丰和几个室友都在屋里，听说了郑磊的来意，几个人都说着要去。不过听说葛霰君要跟着，几个人又有点犹豫不定了起来。
“师兄，这葛令使也在，咱们这在火房找吃的真的没什么问题吗？”韩九担心葛霰君会不会跑去和李长老说这件事，毕竟青衣令使本来的职责，就是监察整个宗门，遇见什么情况就记下来去和掌门禀报。
“这倒是不用怎么担心，火房做的饭菜又不可能正正好好，总会多出来些的，不糟蹋就没事。”李丰安抚了一下几个师弟。“倒是郑磊，又是怎么和葛令使扯上的关系的。”
“就刚从王咸那回来，说了半天把晚饭给错过去了，就管他借了个瓦罐。看她没吃就问了一下，然后她就来了。”郑磊把刚才的事情又讲了一下。
李丰想了想，这葛霰君也做了几年青衣令使，听说一贯仔细可靠，估计也不会出啥问题，于是便欣然应允。
一行五个人径直去了火房，郑磊转了一圈，拿了几个芋头，从墙角的木盆里捞了点切好泡着备明天用的冬瓜，放到个小木盆里，又从墙上摘了一角腊肉，得到了李丰的允许后，抄起菜刀就开始处理材料。
李丰也算给火房帮过忙，还能帮着打打下手。至于其他几个弟子，都不会做饭，只得让他们先把吊瓦罐的架子和碗筷搬到外面去。
“就搬到菜园旁边的那块空地就行，火会不会搭？”李丰给了几个人几根粗柴，又添了一小把枯枝。“细的堆到下面，粗的在上面铺好，这头聚在中间，摆成个圆，明白不，剩下的等我们到了再说。”几个人兴高采烈地点头，扛起架子拿起碗筷，一溜烟就跑走了。
“他们还挺高兴的。”一旁的葛霰君说话了。
“都是才上山没多久的师弟，十五六岁，还是半大孩子，山上对他们来说也实在是安静了一点。”李丰搓着手，打算把手上的泥土搓掉再来帮郑磊的忙。
葛霰君没再说话，倒是郑磊在一旁看了李丰两眼，表示你要是不洗手，就在旁边等着吧，把芋头皮收了就行。
郑磊削芋头削得飞快，没过多久，就把芋头切成了块，扔到盆里。
“郑先生倒是擅长做菜。”葛霰君又出声了，打破了郑磊停刀之后笼罩在火房里的小小的沉默。
“在家里做惯了。”郑磊随口答应着，又开始切腊肉，“家里又没有别人，自己做总比在外面吃便宜些。”
“尊君可是宦游在外？”葛霰君接着问道。
“不是……呃，倒也差不多。”郑磊突然反应过来，好像自己说的有点多了，不过话已出口，只好硬着头皮往回圆。“家里人都……都在北方，也是多年没有音讯了。”
“这样，是小女子失礼了。”葛霰君行了个礼致歉，不过郑磊总觉得，她整个人透漏出来的氛围，好像比问到别人不愿意提的话题，要更加悲伤一点，不过或许是她不怎么爱说话的错觉吧。
没想这么多，郑磊把腊肉泡了下水，仔细洗过后，扔到罐子里，往罐子里加了点水。又切了些葱花姜粒，揪了几粒花椒，撒进盆里。
收拾好用过的厨具，拿上一个一个水壶，郑磊表示：走，出发。
空地上，先来的几位已经摆好了柴火，架好了架子。葛霰君落落走到火堆旁，俯下身去，食指轻轻一弹，火苗就直接从柴火堆中腾起。
“这个好方便诶！”郑磊这是第一次见识幻法，虽然只是人家随手为之，但他还是觉得好神奇。
比一般打火机厉害，往下点不烧手。
“郑先生过誉了，”葛霰君轻轻笑了一下，“也不是什么妙法，随手为之而已。”
旁边的几个小师弟跟着郑磊一块大呼小叫，至于李丰，舞动的火光在他眼底闪了一下，又随着青烟迅速化为虚无。
郑磊把罐子用挂勾挂住，先把腊肉煮了一会，倒掉罐里的水，再把盆里的菜连带着水，一股脑倒进罐里，放在火上慢慢炖煮。
几个人围坐在火堆边，随意地聊着天。只有葛霰君，一个人抱着腿坐在地上，望着火堆发呆。
没多久，一股清香就弥漫了出来。
“来，尝尝我这冬瓜腊肉芋头汤。”郑磊倒了一点到碗里，尝了尝芋头，已经炖煮烂了。“可惜没有肉排，只能用腊肉顶替，不然这汤还能再鲜上几分。”
几个小师弟连忙夸赞郑磊厨艺了得，而李丰和葛霰君则是和郑磊交流了一些做饭的心得妙方。这个时代说起做菜，无非就是蒸煮烧炖，煎炸炙烤都是只用在肉类身上。郑磊给两位会做饭的讲了一下小铁锅爆炒这一所谓的自创做法，又讲了一下小铁锅的样式，两人纷纷表示，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铁匠铺订购一口合用的小铁锅试一下。
罐里的汤在几个人的欢声笑语之中，很快就见了底。
“那我就带着师弟把剩下的碗筷收拾一下，这瓦罐明天早上再给葛令使送去如何？”吃完饭，李丰和几个室友揽下了收拾的工作。
聚贤苑和集英院都有院门直通菜园，虽然郑磊走集英院更习惯一点，而且葛霰君本来就比郑磊厉害，似乎也不需要他送回去，但是郑磊还是打算发扬一下这个世界压根不存在的绅士精神，稍微送一下葛霰君。
“听说郑先生是打抱不平才受了这等屈辱。”路也没多远，两人边走边随意地聊着，说到了郑磊的头发。
“是的。”郑磊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个设定。“也谈不上什么受辱吧，头发没了还能再长，人要是没了，可就回不来了，挺值的。而且葛令使有所不知，这头发短了，比起原来，还到是神清气爽得很。”
葛霰君被郑磊逗乐了。
“先生还真是有趣，不过前边就到了，小女子就先告辞了。”
两个人推手行礼，相互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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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见过了吗？”
“是，小子和那姓郑的足足扯了一个时辰，看他敷衍推诿倒还伶俐，不过终究是个凡人之流，倒也不用如此警惕吧。”
“哼，你还是不够仔细。”
“师父指教的是。”被教训的人连忙下拜。
“他再废物，终究是天外来客，不可不防。我等大计，筹划多年，万万不能叫这个变数坏了好事。”
“师父，那……”
“想个办法看紧他便是。姓李的抢了先，为师也不好阻拦，不让他再生事端便可。”
“是！”
晚饭都没了，郑磊心里暗骂这两个混蛋。这时间早过了饭点，灶早都冷了。火房都是柴灶，没有能受热的小锅小罐，生火费时费力，消耗也大，自然是不能说为了几个人重新生一次火。
葛霰君送郑磊到了聚贤苑门口，行了一礼。
“先生请回便是，小女子就不打扰了。”
“劳烦葛令使了。不过在下还想麻烦问一下，这时候门派里还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弄到点吃的。实在不行的话，有口小锅也行。”郑磊想着，大不了叫上李丰，再弄个宵夜。堂堂外门管事，弄点冬瓜茄子什么的还能不许是怎么的。
葛霰君听完，认真想了一会：“想吃夜宵的话，现成的肯定是没有了，不过内门倒是也有不少人自己晚上做做，瓦罐总是有的。至于这材料自然是得要先生自备，小女子也无能为力。”
“自然自然。”郑磊听了，满口称谢。
葛霰君飘然转回聚贤苑内，不多时，捧了个瓦罐出来。这瓦罐约有三十多厘米高，肚子挺大，看着蛮能装的样子。
郑磊接过了瓦罐。“谢过葛令使。时候也不早了，我打算邀上几个人，在火房找点菜来煮着吃，不知葛令使是否有兴趣一块吃点呢？”
郑磊也就是客气一下，没想到葛霰君想了一下，倒也不客气，直接点头答应了。
两个人拎着瓦罐，直接奔着李丰的房子去了。
李丰和几个室友都在屋里，听说了郑磊的来意，几个人都说着要去。不过听说葛霰君要跟着，几个人又有点犹豫不定了起来。
“师兄，这葛令使也在，咱们这在火房找吃的真的没什么问题吗？”韩九担心葛霰君会不会跑去和李长老说这件事，毕竟青衣令使本来的职责，就是监察整个宗门，遇见什么情况就记下来去和掌门禀报。
“这倒是不用怎么担心，火房做的饭菜又不可能正正好好，总会多出来些的，不糟蹋就没事。”李丰安抚了一下几个师弟。“倒是郑磊，又是怎么和葛令使扯上的关系的。”
“就刚从王咸那回来，说了半天把晚饭给错过去了，就管他借了个瓦罐。看她没吃就问了一下，然后她就来了。”郑磊把刚才的事情又讲了一下。
李丰想了想，这葛霰君也做了几年青衣令使，听说一贯仔细可靠，估计也不会出啥问题，于是便欣然应允。
一行五个人径直去了火房，郑磊转了一圈，拿了几个芋头，从墙角的木盆里捞了点切好泡着备明天用的冬瓜，放到个小木盆里，又从墙上摘了一角腊肉，得到了李丰的允许后，抄起菜刀就开始处理材料。
李丰也算给火房帮过忙，还能帮着打打下手。至于其他几个弟子，都不会做饭，只得让他们先把吊瓦罐的架子和碗筷搬到外面去。
“就搬到菜园旁边的那块空地就行，火会不会搭？”李丰给了几个人几根粗柴，又添了一小把枯枝。“细的堆到下面，粗的在上面铺好，这头聚在中间，摆成个圆，明白不，剩下的等我们到了再说。”几个人兴高采烈地点头，扛起架子拿起碗筷，一溜烟就跑走了。
“他们还挺高兴的。”一旁的葛霰君说话了。
“都是才上山没多久的师弟，十五六岁，还是半大孩子，山上对他们来说也实在是安静了一点。”李丰搓着手，打算把手上的泥土搓掉再来帮郑磊的忙。
葛霰君没再说话，倒是郑磊在一旁看了李丰两眼，表示你要是不洗手，就在旁边等着吧，把芋头皮收了就行。
郑磊削芋头削得飞快，没过多久，就把芋头切成了块，扔到盆里。
“郑先生倒是擅长做菜。”葛霰君又出声了，打破了郑磊停刀之后笼罩在火房里的小小的沉默。
“在家里做惯了。”郑磊随口答应着，又开始切腊肉，“家里又没有别人，自己做总比在外面吃便宜些。”
“尊君可是宦游在外？”葛霰君接着问道。
“不是……呃，倒也差不多。”郑磊突然反应过来，好像自己说的有点多了，不过话已出口，只好硬着头皮往回圆。“家里人都……都在北方，也是多年没有音讯了。”
“这样，是小女子失礼了。”葛霰君行了个礼致歉，不过郑磊总觉得，她整个人透漏出来的氛围，好像比问到别人不愿意提的话题，要更加悲伤一点，不过或许是她不怎么爱说话的错觉吧。
没想这么多，郑磊把腊肉泡了下水，仔细洗过后，扔到罐子里，往罐子里加了点水。又切了些葱花姜粒，揪了几粒花椒，撒进盆里。
收拾好用过的厨具，拿上一个一个水壶，郑磊表示：走，出发。
空地上，先来的几位已经摆好了柴火，架好了架子。葛霰君落落走到火堆旁，俯下身去，食指轻轻一弹，火苗就直接从柴火堆中腾起。
“这个好方便诶！”郑磊这是第一次见识幻法，虽然只是人家随手为之，但他还是觉得好神奇。
比一般打火机厉害，往下点不烧手。
“郑先生过誉了，”葛霰君轻轻笑了一下，“也不是什么妙法，随手为之而已。”
旁边的几个小师弟跟着郑磊一块大呼小叫，至于李丰，舞动的火光在他眼底闪了一下，又随着青烟迅速化为虚无。
郑磊把罐子用挂勾挂住，先把腊肉煮了一会，倒掉罐里的水，再把盆里的菜连带着水，一股脑倒进罐里，放在火上慢慢炖煮。
几个人围坐在火堆边，随意地聊着天。只有葛霰君，一个人抱着腿坐在地上，望着火堆发呆。
没多久，一股清香就弥漫了出来。
“来，尝尝我这冬瓜腊肉芋头汤。”郑磊倒了一点到碗里，尝了尝芋头，已经炖煮烂了。“可惜没有肉排，只能用腊肉顶替，不然这汤还能再鲜上几分。”
几个小师弟连忙夸赞郑磊厨艺了得，而李丰和葛霰君则是和郑磊交流了一些做饭的心得妙方。这个时代说起做菜，无非就是蒸煮烧炖，煎炸炙烤都是只用在肉类身上。郑磊给两位会做饭的讲了一下小铁锅爆炒这一所谓的自创做法，又讲了一下小铁锅的样式，两人纷纷表示，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铁匠铺订购一口合用的小铁锅试一下。
罐里的汤在几个人的欢声笑语之中，很快就见了底。
“那我就带着师弟把剩下的碗筷收拾一下，这瓦罐明天早上再给葛令使送去如何？”吃完饭，李丰和几个室友揽下了收拾的工作。
聚贤苑和集英院都有院门直通菜园，虽然郑磊走集英院更习惯一点，而且葛霰君本来就比郑磊厉害，似乎也不需要他送回去，但是郑磊还是打算发扬一下这个世界压根不存在的绅士精神，稍微送一下葛霰君。
“听说郑先生是打抱不平才受了这等屈辱。”路也没多远，两人边走边随意地聊着，说到了郑磊的头发。
“是的。”郑磊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个设定。“也谈不上什么受辱吧，头发没了还能再长，人要是没了，可就回不来了，挺值的。而且葛令使有所不知，这头发短了，比起原来，还到是神清气爽得很。”
葛霰君被郑磊逗乐了。
“先生还真是有趣，不过前边就到了，小女子就先告辞了。”
两个人推手行礼，相互道别。
-----------------
“已经见过了吗？”
“是，小子和那姓郑的足足扯了一个时辰，看他敷衍推诿倒还伶俐，不过终究是个凡人之流，倒也不用如此警惕吧。”
“哼，你还是不够仔细。”
“师父指教的是。”被教训的人连忙下拜。
“他再废物，终究是天外来客，不可不防。我等大计，筹划多年，万万不能叫这个变数坏了好事。”
“师父，那……”
“想个办法看紧他便是。姓李的抢了先，为师也不好阻拦，不让他再生事端便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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