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去对留
麦尔加娜走进‘销魂窟’的时候，高老大已经在等她，她乘坐的四轮马车实在太显眼了，无论它走到哪里都会被高老大的手下看到。
十二年前，高老大拥有了这座‘销魂窟’，但在更早的时候，她除了自己的身体还是一无所有，连一套完整的衣服都没有，只能让一些无赖贪婪的眼睛在她身上裸露的部分扫荡。
那时无论谁只要给她一套衣服，就可以在她身上得到一切．现在她却几乎拥有一切。
高老大是个女人，有的人叫她大姐，有的人叫她高老板，有的人叫她王艳，但是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能够叫出她名字的人几乎都已经死掉了。
古二爷在喝酒，他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空的酒瓶，他的酒杯里总是盛满了酒，没有人知道他喝掉了多少吨酒，他要么在喝酒，要么在醒酒，要么就是在喝酒的路上。
他的血管里流淌的八成都是红色的酒。
古二爷从来不会醉，酒喝得越多，他的眼睛就越亮，这杯酒喝下去的时候，他的眼睛已亮如明星。
高老大劝道：“古二爷，你今晚已经喝得够多了，再喝下去你会没命的。”
古二爷拿起酒瓶，一仰头，喉咙就像心脏一样一跳一跳的，乒乒乓乓一阵响，他打了一个嗝，酒瓶已经空了。
“我和李太白谁的酒量大？”不等旁人回答，古二爷自己先摇了摇头，他大抵是醉了。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没有名气的人，都是人类的孤儿。
有名气的人，出名的原因各不相同。
一个无名的探子迅速地跑到酒桌旁，用手掩着嘴巴在高老大耳边说了一句话，不多时，龙女夫人走进了酒馆，身后跟着一位脸色惨白的黑衣管家。
这条叮叮当当的银色荷叶领裙子十分显眼，在中州城穿成这样的女子除了麦尔加娜再没有第二个人，或许不久之后，这种样式的裙子就会被‘销魂窟’的女人竞相模仿，甚至发扬光大。
麦尔加娜看着酒桌旁的一男一女，男的在喝酒，女的也在喝酒，她不认识这两个人，虽然他们都很有名气，她却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高老大已经认出了龙女夫人，因为她的名气更大，高老大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做麦尔加娜·罗，跟在后面的那位管家叫做恶魔三八四。
麦尔加娜点了点头，径直走了过去，朝着‘销魂窟’的深处走去，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高老大终于先开口了，她的脸上没有笑意，说话的时候却像是在笑，那副笑容已经长在了她的脸上。
“我认得你，龙女夫人。”
麦尔加娜笑道：“可我并不认识你，你是谁？”
“哈哈哈哈，我是谁，江湖上的人都要叫我一声高老大，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谁，我是这座‘销魂窟’的主人——”
回答她的是一柄银质餐刀，银光一闪，高老大的耳环离开了她的右耳，变成了一只耳环。
管家笑着说：“从现在开始，‘销魂窟’不再属于你了。”
高老大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的她一无所有，她只想活下去，现在的她还是只想活下去，哪怕一无所有。
古二爷举起酒杯，说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
早些时候，罗印君在‘销魂窟’大闹了一场，杀了些人，赶走了如同苍蝇一般的男客，几个时辰之后，深夜的‘销魂窟’依旧热闹非凡，这里就像一块蜜糖包裹着的砒霜，吸引着酒客、赌徒和孤老前来挥洒金钱和精力。
麦尔加娜是来找人的，她要找的是阿碧和小白，她已经知道男人来青楼找女人的结果，那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开始清场吧。”
恶魔三八四重复了上午的清场行动，男的一个不留，女的一个都不放走，‘销魂窟’里秩序井然地乱作一团，闹哄哄的时间很快结束了。
酒馆大厅里很快聚集了上百名女子，舞娘、粉头、乐师、厨娘、鸨母、奴婢，有人气的，没人气的，如数到场，上午没有出场的两大花魁也站在了红粉阵列的前排。
管家取出两张等身的画像，树立在大厅之上，要她们挨个上前观看画像，回答问题。
“名字叫什么？”
“乌廷芳。”
“见过她们吗？”
“没见过。”
“过来画押，下一个！”
点名、问话、画押，整套流程顺利地进行了一遍，结果并不理想，她们都没见过阿碧和小白。
高老大坐在旁边看了一个时辰，最后她才站了出来，脸上浮现着她最和善的笑容，谄媚地说道：“管家先生，你好像忘了问我。”
“在下正要问你，你的名字？”
“小高。”高老大咬着嘴唇，挤出来两个字，她宁愿做一个没有名字的小高，也不想被人知道她本来的名字。
“年龄。”
“三十六岁。”这个年纪已经足以做孩子的奶奶，可是她没有孙子。
“你见过她们吗？”
高老大自信地说道：“给我三天时间，我会知道她们的下落。”
“你有什么条件？”
“我只想拿回‘销魂窟’。”高老大不敢提出过分的要求，她只是想要继续听人叫她一声高老大、高老板。
“过来画押吧。”
高老大咬破大拇指，按下了血手印，血手印下面是她的名字，小高。
麦尔加娜直到这时才开口说话。
“我本来打算让你们全体从良，可是我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做，小高，你觉得这件事能不能成功？”
高老大的心都凉到后背了，没有了这些女人，她要这座‘销魂窟’还有什么用，她苦心经营十二年才有了今天的局面，绝对不能因为麦尔加娜的一句话而付之东流。
“夫人说的是，从良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从良也是有门道的，有真从良，假从良，有苦从良，乐从良，有趁好的从良，没奈何的从良，有了从良，也有不了的从良。”
高老大正要细细分说，就看到麦尔加娜摆摆手，“这些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难道除了从良之外，你们就没有别的出路了吗？”
“有，自然是有的，只是都不如从良的出路好，况且，人各有志，如果有其他的出路，我也不会拦着她们上进。”
“既然如此，‘销魂窟’暂时就不要营业了，大家动动脑子，仔细想想自己的将来，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出来，好了，全体解散！”
十二年前，高老大拥有了这座‘销魂窟’，但在更早的时候，她除了自己的身体还是一无所有，连一套完整的衣服都没有，只能让一些无赖贪婪的眼睛在她身上裸露的部分扫荡。
那时无论谁只要给她一套衣服，就可以在她身上得到一切．现在她却几乎拥有一切。
高老大是个女人，有的人叫她大姐，有的人叫她高老板，有的人叫她王艳，但是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能够叫出她名字的人几乎都已经死掉了。
古二爷在喝酒，他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空的酒瓶，他的酒杯里总是盛满了酒，没有人知道他喝掉了多少吨酒，他要么在喝酒，要么在醒酒，要么就是在喝酒的路上。
他的血管里流淌的八成都是红色的酒。
古二爷从来不会醉，酒喝得越多，他的眼睛就越亮，这杯酒喝下去的时候，他的眼睛已亮如明星。
高老大劝道：“古二爷，你今晚已经喝得够多了，再喝下去你会没命的。”
古二爷拿起酒瓶，一仰头，喉咙就像心脏一样一跳一跳的，乒乒乓乓一阵响，他打了一个嗝，酒瓶已经空了。
“我和李太白谁的酒量大？”不等旁人回答，古二爷自己先摇了摇头，他大抵是醉了。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没有名气的人，都是人类的孤儿。
有名气的人，出名的原因各不相同。
一个无名的探子迅速地跑到酒桌旁，用手掩着嘴巴在高老大耳边说了一句话，不多时，龙女夫人走进了酒馆，身后跟着一位脸色惨白的黑衣管家。
这条叮叮当当的银色荷叶领裙子十分显眼，在中州城穿成这样的女子除了麦尔加娜再没有第二个人，或许不久之后，这种样式的裙子就会被‘销魂窟’的女人竞相模仿，甚至发扬光大。
麦尔加娜看着酒桌旁的一男一女，男的在喝酒，女的也在喝酒，她不认识这两个人，虽然他们都很有名气，她却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高老大已经认出了龙女夫人，因为她的名气更大，高老大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做麦尔加娜·罗，跟在后面的那位管家叫做恶魔三八四。
麦尔加娜点了点头，径直走了过去，朝着‘销魂窟’的深处走去，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高老大终于先开口了，她的脸上没有笑意，说话的时候却像是在笑，那副笑容已经长在了她的脸上。
“我认得你，龙女夫人。”
麦尔加娜笑道：“可我并不认识你，你是谁？”
“哈哈哈哈，我是谁，江湖上的人都要叫我一声高老大，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谁，我是这座‘销魂窟’的主人——”
回答她的是一柄银质餐刀，银光一闪，高老大的耳环离开了她的右耳，变成了一只耳环。
管家笑着说：“从现在开始，‘销魂窟’不再属于你了。”
高老大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的她一无所有，她只想活下去，现在的她还是只想活下去，哪怕一无所有。
古二爷举起酒杯，说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
早些时候，罗印君在‘销魂窟’大闹了一场，杀了些人，赶走了如同苍蝇一般的男客，几个时辰之后，深夜的‘销魂窟’依旧热闹非凡，这里就像一块蜜糖包裹着的砒霜，吸引着酒客、赌徒和孤老前来挥洒金钱和精力。
麦尔加娜是来找人的，她要找的是阿碧和小白，她已经知道男人来青楼找女人的结果，那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开始清场吧。”
恶魔三八四重复了上午的清场行动，男的一个不留，女的一个都不放走，‘销魂窟’里秩序井然地乱作一团，闹哄哄的时间很快结束了。
酒馆大厅里很快聚集了上百名女子，舞娘、粉头、乐师、厨娘、鸨母、奴婢，有人气的，没人气的，如数到场，上午没有出场的两大花魁也站在了红粉阵列的前排。
管家取出两张等身的画像，树立在大厅之上，要她们挨个上前观看画像，回答问题。
“名字叫什么？”
“乌廷芳。”
“见过她们吗？”
“没见过。”
“过来画押，下一个！”
点名、问话、画押，整套流程顺利地进行了一遍，结果并不理想，她们都没见过阿碧和小白。
高老大坐在旁边看了一个时辰，最后她才站了出来，脸上浮现着她最和善的笑容，谄媚地说道：“管家先生，你好像忘了问我。”
“在下正要问你，你的名字？”
“小高。”高老大咬着嘴唇，挤出来两个字，她宁愿做一个没有名字的小高，也不想被人知道她本来的名字。
“年龄。”
“三十六岁。”这个年纪已经足以做孩子的奶奶，可是她没有孙子。
“你见过她们吗？”
高老大自信地说道：“给我三天时间，我会知道她们的下落。”
“你有什么条件？”
“我只想拿回‘销魂窟’。”高老大不敢提出过分的要求，她只是想要继续听人叫她一声高老大、高老板。
“过来画押吧。”
高老大咬破大拇指，按下了血手印，血手印下面是她的名字，小高。
麦尔加娜直到这时才开口说话。
“我本来打算让你们全体从良，可是我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做，小高，你觉得这件事能不能成功？”
高老大的心都凉到后背了，没有了这些女人，她要这座‘销魂窟’还有什么用，她苦心经营十二年才有了今天的局面，绝对不能因为麦尔加娜的一句话而付之东流。
“夫人说的是，从良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从良也是有门道的，有真从良，假从良，有苦从良，乐从良，有趁好的从良，没奈何的从良，有了从良，也有不了的从良。”
高老大正要细细分说，就看到麦尔加娜摆摆手，“这些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难道除了从良之外，你们就没有别的出路了吗？”
“有，自然是有的，只是都不如从良的出路好，况且，人各有志，如果有其他的出路，我也不会拦着她们上进。”
“既然如此，‘销魂窟’暂时就不要营业了，大家动动脑子，仔细想想自己的将来，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出来，好了，全体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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