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谁先上
“你说，他们在干什么？”
湖边，高二二班的郑银燕手里抱着在就近的学校商店里买来的便捷食品，挤到自己的好闺蜜身边。
“不知道，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郑银燕把薯片分给闺蜜，突然间眼睛一亮。
“快看快看，他们往桥的两边去了。”
“走走走，去看看，是不是要表演什么节目。”
围观的吃瓜群众们显然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与他们的心态恰好相反，木桥两端分成两组的几人的心弦全都已经紧绷起来。
“每个人答一次？”许合主动开口询问。
他并不非随便发问，而是在提出建议。
按照规则进行推演，不管最后的胜负花落谁家，他们这一组的人总会有至少两个人落在一起，也就是说，现在的三人有着趋同的利益绑定关系。
对于许合提出的建议，另外两人算是默认了。
“那么，谁先上？”许合再次发问。
冯山摆摆手，他宽大的身影看起来格外稳重，“我先来吧。”
有人愿意打头，剩下的两人自然乐得清闲，各自后退一步，只留冯山在桥上。
另一边，第一个派上来的赫然是那位疑似与墨月士存在关系的男生，墨星河。
双方的头顶上分别悬浮着一名双子博士，他们瘦长的身影充满压迫感，古怪的衣物和妆容本该令人啼笑皆非，但是在场没有哪个人敢笑出声来。
呃，除了隔离罩外的围观学生。
许合用眼睛余光估算了一下，外面的学生数量已经有三四十个，而且随着学生们的奔走相告，还在逐渐增加。
木桥两端的六个人所站立的地方，距离最近的学生仅有十几米，这导致他们的长相全都暴露了出来。
他们有的人拍击着隔离罩，张嘴结舌，却没有半点声音传来，那是被隔离罩隔绝了。
得亏因为校规的限制，他们手中没有手机，不然除了许合之外的其他参与者，赶明儿非得被曝光在网络上，遭到上万人围观。
可惜许合这个假设只猜对了一半。
湖边角落里，一个全力敲打隔离罩许久发现徒劳无功的校园领导已经拿起电话报了警。
“什么？”
“警力不足？！”
电话那端给出的回复使他差点崩溃。
而后打开手机的新闻消息，这位平日里成熟稳重的大叔一个重心不稳，差点跌倒在地。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光速刷新的热搜新闻，久久难以平静。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与此同时，全国各地。
无论是运行的高铁汽车座上，还是干净的办公室，亦或者电影院内，商店里，大街小巷，乃至厕所里，都响起了不同身份，不同年龄，不同语言的讶异声。
这些数不清的声音汇聚成的洪流，正式拉开了现实世界第一场剧变的序幕。
【第一轮挑战开始】
双子博士同时打出一个响指，墨星河与冯山之间的桥面上，变戏法一般凭空出现一个个色彩鲜艳的，不倒翁模样的人偶。
人偶左摇右晃，像是安装了电池，数量密密麻麻挤满了桥面，你推我我推你，其拥挤程度，仿佛国庆节旅游景点的观景桥。
“哇！”
隔离罩外，响起一阵海浪般的惊呼声。
冯山有一种错觉，仿佛那些人偶都长着一双眼睛，若隐若现地盯着自己。
一道灰色透明的隔离墙从冯山身后的桥面上长出来，将整个桥体和上方三米包裹，隔离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在限定时间内，将桥面上的人偶抛至桥下湖面，时间结束时，双方抛下数量最多者获胜】
这么简单？冯山不由自主地鼓动自己强健的肱二头肌。
他抬头一看，对面那个小子长得白白净净，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心中顿时充满了信心。
稳了！
【计时三分钟】
【预备】
【开始！】
仿佛赛跑跑道上响起了号令枪，冯山大踏步来到左右摆动的人偶面前，蹲下身子，垂下双臂。
“嘿！”
一声闷哼，冯山憋足了力气，总算把那看似轻巧的木偶抱起来，从桥的护栏上抛进了河里。
扔的过程中，木偶还相当不老实地来回晃身子，巨大的力道几次差点把冯山掀翻。
好家伙，这么重，这东西是实心木造的吗？
重量大到这种程度，对面那个小子肯定搬不动。又闷头扔下去三四个人偶，冯山心中沾沾自喜。
但是以防万一，他还是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场景。
墨星河正压制着一个人偶，用力丢进桥梁下方，虽然也显得吃力，但是速度上明显比自己这边快上许多。
这不可能！
冯山难以置信地再次定睛看去。
只两秒钟的功夫，又有一具人偶跌入水中，溅起冲天的水花。
我不信！
冯山心中惊骇。
他对自己的力量最清楚，如果换算成属性值也有0.2左右的水平，再加上上次初阶故事世界带来的一百点经验值，使他升到了lv1，这又带来了两点的自由属性点，偏爱锻炼的他自然将它们点到了身体素质上。
虽然现实对属性点十分之一的规则削弱打碎了他不可一世的梦想，但也不至于比不过一个身体素质本就不如自己的男生啊。
冯山见对面的墨星河抛下去的人偶越来越多，不甘心地再次埋首，铆足了力气干活儿。
许合始终盯着木桥上的动静，关于木桥上两个人的挑战内容，他也接受到了。
墨星河那出奇大的力气自然引起了许合的注意，但那并不像是纯粹的力量。
盯着他憋得通红的脸，许合暗自思岑。可能是某种具有强化作用的技能。
商店功能里，魔法学徒系列确实有一个名叫‘强化’的技能，能够起到增强力量的效果。但是倘若真的是‘强化’，墨星河怎么都得更轻松一点才对。
看来这个男生子在故事世界里另有收获。
第一轮挑战结果不出意料，墨星河取得了胜利。
挑战结束的一瞬间，木桥上所有的人偶全都突然消失不见。
墨星河在任务提示下走到了许合这一边，而冯山则垂头丧气地前往了对面。
“下一个？”江沐雨带着疑问的语气面向两人。
墨星河气喘吁吁地摆摆手，一副消耗过度的模样。
于是江沐雨看向许合。
许合没有吭声，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现在他所在的一组明显取得了优势，因为墨星河带着个人分来到了这里，这个时候谁上桥，谁就会落入被动局面。
眼见许合毫无谦让美德，江沐雨举起手提议道，“猜拳决定？”
许合微微点头。
然后，很悲哀的。
许合输了。
因为从小身边朋友比较少，也没有兄弟姐妹，许合玩猜拳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对猜拳的心理博弈更是毫无了解。
“谁赢谁去。”但是许合连眼皮都没有动。
“你要跟女孩子耍赖吗？”江沐雨睁大眼睛。
“那就三局两胜。”许合把一进一退的战术藏到了每一句话里。
“好吧。”看到许合坚决的态度，江沐雨果然中计。
真好骗。
许合心中暗笑。
没过一会儿。
许合盯着自己的手，感觉匪夷所思。
真的假的……
对面，江沐雨给他比了个剪刀手。
耶！
许合磨磨蹭蹭地上了木桥，对面的张尚礼早已等待多时。
【第二轮挑战开始】
双子博士从最开始介绍完规则后就默不作声，仿佛变成了打响指的工具。
一个响指声，整个木桥都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结实牢靠的，由一块块均匀木板拼接而成的桥面轰然坍塌，木屑飞溅，原本紧贴在一起的木板所剩无几，不仅七歪八扭，而且两两之间留下了一人长的距离，透过空洞往下看，湖中心的水深不见底。
栏杆倒是保留了下来，这也许是双子博士最后的仁慈。
桥中心一块还算完好的木板上，赫然出现了一枚苹果。
【第一个拿到苹果的人获胜】
相当简洁的一句话，但是却令所有围观的人都摇头不已。
如果说之前第一轮的挑战是让参与者熟悉挑战的内容的话，那这第二轮的挑战明显就是动真格的了。
单看这些木板之间的距离，就算是立定跳远考到满分的人也难以企及，更何况这是在距离湖面三米多高的桥上，往下一看，悠悠悬空，正常人来了半步迈不开都实属正常，更何况完成挑战。
江沐雨盯着已经被隔离罩覆盖的许合的背影，目光稍稍变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至于大隔离罩外的学生们，通过第一轮挑战的全过程，已经大概看明白了几位参与者们在干什么事儿。
虽然惊讶于学校什么时候给木桥增加了自毁装置，但是这并不影响学生们吃瓜的热情。
一些奔放点的男生甚至都开始在湖边的石凳子上下注了……
然后一名老师赶过来，撵跑了他们。
然后他们又趁着老师不注意，再次跑了回来，仿佛隔离罩里的场景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现在整个学校里半数的学生都聚集了过来，把此地围绕了个水泄不通。
不说老师来叫都叫不回去，甚至有的年轻老师自个儿都加入了吃瓜群体。
不过还是有一些脑路清奇的学生，他们的关注重点并不在木桥上，反而放到了将整个湖面倒扣住的灰色神奇隔离罩究竟是什么材质制造的上面。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电钻，也许是从器材室拿的，也许是顺了电工叔叔的，那真是接上电线就往隔离罩上怼啊。
电光火花飞射，好像在平地点燃了巨型烟花，任凭把脸都熏的黢黑了，还是玩的不亦乐乎。
木桥上，张尚礼眼看着这座摇摇欲坠的木桥，脸都黑成了煤炭。
这怎么玩，你说说这怎么玩？
他想到了唯一可能的办法，那就是掉在护栏上，像引体向上一样一步步挪过去。
但是那依然需要很大的勇气，过程中稍一松手，就会掉落下去，跌进冰冷的湖水里。
就在他仍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挣扎时，一双白鞋已经踏在了这边的地面上。
听到声音，张尚礼迷茫地回过头，只看到惊掉下巴的冯山和捂着嘴瞪圆双眼的学姐索茗。
以及一个啃着苹果的校服男生。
看清那张脸后，张尚礼原地跳得老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许合咽下口中酸甜的果肉，用连他自己都认不出的脸摆出无辜的表情。
“我说我在杂戏团干过，你们信吗？”
让我们倒退十几秒，从场外观众的视角来观看第二轮挑战。
郑银燕被轰然破碎的木桥吓了一跳，连手里薯片都差点掉在地上。
人群里沸沸扬扬，但是早就占据有利地点的她毫不慌张。
她注意到有人站上了桥两边，似乎是要过桥。
“你说他们在干什么？那两个男生穿的是我们学校的校服吗？”
闺蜜拉着她的衣袖，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里面的画面，“他们是不是在排练文艺演出上的节目？”
“管他呢。”郑银燕语气相当豪放，“下饭就行！”
然后，她们看到左边那个男生好似练就了轻功，就那么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地一步一飘地从隔着那么老远的木板上横越而过，动作飘逸专业，好像从哪里下来的国家运动员。
“哦！”郑银燕与人群一起爆发出激动的叫声，又猛地一把被尴尬地要死的闺蜜捂住嘴巴，“你要死啊。”
“咳咳，不好意思，有点兴奋呵呵。”郑银燕淡定地往对方嘴里送了一口零食。
湖边，高二二班的郑银燕手里抱着在就近的学校商店里买来的便捷食品，挤到自己的好闺蜜身边。
“不知道，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郑银燕把薯片分给闺蜜，突然间眼睛一亮。
“快看快看，他们往桥的两边去了。”
“走走走，去看看，是不是要表演什么节目。”
围观的吃瓜群众们显然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与他们的心态恰好相反，木桥两端分成两组的几人的心弦全都已经紧绷起来。
“每个人答一次？”许合主动开口询问。
他并不非随便发问，而是在提出建议。
按照规则进行推演，不管最后的胜负花落谁家，他们这一组的人总会有至少两个人落在一起，也就是说，现在的三人有着趋同的利益绑定关系。
对于许合提出的建议，另外两人算是默认了。
“那么，谁先上？”许合再次发问。
冯山摆摆手，他宽大的身影看起来格外稳重，“我先来吧。”
有人愿意打头，剩下的两人自然乐得清闲，各自后退一步，只留冯山在桥上。
另一边，第一个派上来的赫然是那位疑似与墨月士存在关系的男生，墨星河。
双方的头顶上分别悬浮着一名双子博士，他们瘦长的身影充满压迫感，古怪的衣物和妆容本该令人啼笑皆非，但是在场没有哪个人敢笑出声来。
呃，除了隔离罩外的围观学生。
许合用眼睛余光估算了一下，外面的学生数量已经有三四十个，而且随着学生们的奔走相告，还在逐渐增加。
木桥两端的六个人所站立的地方，距离最近的学生仅有十几米，这导致他们的长相全都暴露了出来。
他们有的人拍击着隔离罩，张嘴结舌，却没有半点声音传来，那是被隔离罩隔绝了。
得亏因为校规的限制，他们手中没有手机，不然除了许合之外的其他参与者，赶明儿非得被曝光在网络上，遭到上万人围观。
可惜许合这个假设只猜对了一半。
湖边角落里，一个全力敲打隔离罩许久发现徒劳无功的校园领导已经拿起电话报了警。
“什么？”
“警力不足？！”
电话那端给出的回复使他差点崩溃。
而后打开手机的新闻消息，这位平日里成熟稳重的大叔一个重心不稳，差点跌倒在地。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光速刷新的热搜新闻，久久难以平静。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与此同时，全国各地。
无论是运行的高铁汽车座上，还是干净的办公室，亦或者电影院内，商店里，大街小巷，乃至厕所里，都响起了不同身份，不同年龄，不同语言的讶异声。
这些数不清的声音汇聚成的洪流，正式拉开了现实世界第一场剧变的序幕。
【第一轮挑战开始】
双子博士同时打出一个响指，墨星河与冯山之间的桥面上，变戏法一般凭空出现一个个色彩鲜艳的，不倒翁模样的人偶。
人偶左摇右晃，像是安装了电池，数量密密麻麻挤满了桥面，你推我我推你，其拥挤程度，仿佛国庆节旅游景点的观景桥。
“哇！”
隔离罩外，响起一阵海浪般的惊呼声。
冯山有一种错觉，仿佛那些人偶都长着一双眼睛，若隐若现地盯着自己。
一道灰色透明的隔离墙从冯山身后的桥面上长出来，将整个桥体和上方三米包裹，隔离了外界的一切声音。
【在限定时间内，将桥面上的人偶抛至桥下湖面，时间结束时，双方抛下数量最多者获胜】
这么简单？冯山不由自主地鼓动自己强健的肱二头肌。
他抬头一看，对面那个小子长得白白净净，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心中顿时充满了信心。
稳了！
【计时三分钟】
【预备】
【开始！】
仿佛赛跑跑道上响起了号令枪，冯山大踏步来到左右摆动的人偶面前，蹲下身子，垂下双臂。
“嘿！”
一声闷哼，冯山憋足了力气，总算把那看似轻巧的木偶抱起来，从桥的护栏上抛进了河里。
扔的过程中，木偶还相当不老实地来回晃身子，巨大的力道几次差点把冯山掀翻。
好家伙，这么重，这东西是实心木造的吗？
重量大到这种程度，对面那个小子肯定搬不动。又闷头扔下去三四个人偶，冯山心中沾沾自喜。
但是以防万一，他还是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场景。
墨星河正压制着一个人偶，用力丢进桥梁下方，虽然也显得吃力，但是速度上明显比自己这边快上许多。
这不可能！
冯山难以置信地再次定睛看去。
只两秒钟的功夫，又有一具人偶跌入水中，溅起冲天的水花。
我不信！
冯山心中惊骇。
他对自己的力量最清楚，如果换算成属性值也有0.2左右的水平，再加上上次初阶故事世界带来的一百点经验值，使他升到了lv1，这又带来了两点的自由属性点，偏爱锻炼的他自然将它们点到了身体素质上。
虽然现实对属性点十分之一的规则削弱打碎了他不可一世的梦想，但也不至于比不过一个身体素质本就不如自己的男生啊。
冯山见对面的墨星河抛下去的人偶越来越多，不甘心地再次埋首，铆足了力气干活儿。
许合始终盯着木桥上的动静，关于木桥上两个人的挑战内容，他也接受到了。
墨星河那出奇大的力气自然引起了许合的注意，但那并不像是纯粹的力量。
盯着他憋得通红的脸，许合暗自思岑。可能是某种具有强化作用的技能。
商店功能里，魔法学徒系列确实有一个名叫‘强化’的技能，能够起到增强力量的效果。但是倘若真的是‘强化’，墨星河怎么都得更轻松一点才对。
看来这个男生子在故事世界里另有收获。
第一轮挑战结果不出意料，墨星河取得了胜利。
挑战结束的一瞬间，木桥上所有的人偶全都突然消失不见。
墨星河在任务提示下走到了许合这一边，而冯山则垂头丧气地前往了对面。
“下一个？”江沐雨带着疑问的语气面向两人。
墨星河气喘吁吁地摆摆手，一副消耗过度的模样。
于是江沐雨看向许合。
许合没有吭声，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现在他所在的一组明显取得了优势，因为墨星河带着个人分来到了这里，这个时候谁上桥，谁就会落入被动局面。
眼见许合毫无谦让美德，江沐雨举起手提议道，“猜拳决定？”
许合微微点头。
然后，很悲哀的。
许合输了。
因为从小身边朋友比较少，也没有兄弟姐妹，许合玩猜拳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对猜拳的心理博弈更是毫无了解。
“谁赢谁去。”但是许合连眼皮都没有动。
“你要跟女孩子耍赖吗？”江沐雨睁大眼睛。
“那就三局两胜。”许合把一进一退的战术藏到了每一句话里。
“好吧。”看到许合坚决的态度，江沐雨果然中计。
真好骗。
许合心中暗笑。
没过一会儿。
许合盯着自己的手，感觉匪夷所思。
真的假的……
对面，江沐雨给他比了个剪刀手。
耶！
许合磨磨蹭蹭地上了木桥，对面的张尚礼早已等待多时。
【第二轮挑战开始】
双子博士从最开始介绍完规则后就默不作声，仿佛变成了打响指的工具。
一个响指声，整个木桥都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结实牢靠的，由一块块均匀木板拼接而成的桥面轰然坍塌，木屑飞溅，原本紧贴在一起的木板所剩无几，不仅七歪八扭，而且两两之间留下了一人长的距离，透过空洞往下看，湖中心的水深不见底。
栏杆倒是保留了下来，这也许是双子博士最后的仁慈。
桥中心一块还算完好的木板上，赫然出现了一枚苹果。
【第一个拿到苹果的人获胜】
相当简洁的一句话，但是却令所有围观的人都摇头不已。
如果说之前第一轮的挑战是让参与者熟悉挑战的内容的话，那这第二轮的挑战明显就是动真格的了。
单看这些木板之间的距离，就算是立定跳远考到满分的人也难以企及，更何况这是在距离湖面三米多高的桥上，往下一看，悠悠悬空，正常人来了半步迈不开都实属正常，更何况完成挑战。
江沐雨盯着已经被隔离罩覆盖的许合的背影，目光稍稍变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至于大隔离罩外的学生们，通过第一轮挑战的全过程，已经大概看明白了几位参与者们在干什么事儿。
虽然惊讶于学校什么时候给木桥增加了自毁装置，但是这并不影响学生们吃瓜的热情。
一些奔放点的男生甚至都开始在湖边的石凳子上下注了……
然后一名老师赶过来，撵跑了他们。
然后他们又趁着老师不注意，再次跑了回来，仿佛隔离罩里的场景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现在整个学校里半数的学生都聚集了过来，把此地围绕了个水泄不通。
不说老师来叫都叫不回去，甚至有的年轻老师自个儿都加入了吃瓜群体。
不过还是有一些脑路清奇的学生，他们的关注重点并不在木桥上，反而放到了将整个湖面倒扣住的灰色神奇隔离罩究竟是什么材质制造的上面。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电钻，也许是从器材室拿的，也许是顺了电工叔叔的，那真是接上电线就往隔离罩上怼啊。
电光火花飞射，好像在平地点燃了巨型烟花，任凭把脸都熏的黢黑了，还是玩的不亦乐乎。
木桥上，张尚礼眼看着这座摇摇欲坠的木桥，脸都黑成了煤炭。
这怎么玩，你说说这怎么玩？
他想到了唯一可能的办法，那就是掉在护栏上，像引体向上一样一步步挪过去。
但是那依然需要很大的勇气，过程中稍一松手，就会掉落下去，跌进冰冷的湖水里。
就在他仍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挣扎时，一双白鞋已经踏在了这边的地面上。
听到声音，张尚礼迷茫地回过头，只看到惊掉下巴的冯山和捂着嘴瞪圆双眼的学姐索茗。
以及一个啃着苹果的校服男生。
看清那张脸后，张尚礼原地跳得老高，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许合咽下口中酸甜的果肉，用连他自己都认不出的脸摆出无辜的表情。
“我说我在杂戏团干过，你们信吗？”
让我们倒退十几秒，从场外观众的视角来观看第二轮挑战。
郑银燕被轰然破碎的木桥吓了一跳，连手里薯片都差点掉在地上。
人群里沸沸扬扬，但是早就占据有利地点的她毫不慌张。
她注意到有人站上了桥两边，似乎是要过桥。
“你说他们在干什么？那两个男生穿的是我们学校的校服吗？”
闺蜜拉着她的衣袖，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里面的画面，“他们是不是在排练文艺演出上的节目？”
“管他呢。”郑银燕语气相当豪放，“下饭就行！”
然后，她们看到左边那个男生好似练就了轻功，就那么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地一步一飘地从隔着那么老远的木板上横越而过，动作飘逸专业，好像从哪里下来的国家运动员。
“哦！”郑银燕与人群一起爆发出激动的叫声，又猛地一把被尴尬地要死的闺蜜捂住嘴巴，“你要死啊。”
“咳咳，不好意思，有点兴奋呵呵。”郑银燕淡定地往对方嘴里送了一口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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