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一）
来者是两个身穿警察制服的成年人，许合打开门，看到他们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个动作很自然，就是正常老百姓被身穿制服的人找上门来的一致反应。
“是许合同学吗？”
为首的警察开口问道。
“是。”许合点点头，他回过神来，连忙侧过身，想请两位警察进去坐。
“不用了，”对方摆摆手，言道，“我们只是来通知你的。”
他上下扫视许合，发现对方长得斯文秀气，脸蛋白净，身穿满是无害氛围的白色睡衣。完全没法和恶劣的逃课学生联想到一起。
“因为C市一中马上要进行一场大检查，所以召集所有在外的学生回校，我们是来给你传口信，不管有什么要紧事，明天务必去学校上课。”
许合挠挠蓬乱的头发，“我老师有给我带话没？”
“没有，你们学校里忙得不可开交。”
所以才是警察找来啊，许合心中隐晦地想道。
“好的，明天我一定去。”
送走了两位警察，许合关好门，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他把手臂支起来，十指相扣，抵住额头，陷入沉思。
按理来说，目前‘影者’暴露身份的情况只有三个。
一，参与现实故事，被目击到。
二，来回故事世界，被目击到。
三，释放技能，收放道具被目击到。
这三种情况，无一例外，都是需要影者主动施为，才能引起普通人的注意，进而被戳破身份。
可现在，刚刚有大量的现实故事出现在世界各地，C市一中就要进行一场大检查，这不能不让人怀疑其中的用心。
难道官方找到了第四种方法，能够使得影者的身份自行显现？
倘若是那样的话，自己可就有暴露的风险了。
他不能借口不去，因为那几乎相当于自己承认了身份，虽然他并非影者而是原罪者，但两者对于普通人来说并没有多大差别。
可去的话，他又不知道官方验明身份的手段是什么，无法提前做好准备。
慎重地打开手机，许合开始捕获自己可能遗漏信息。
他以超凡力量，怪异现象，大检查为关键词，在搜索结果中飞快浏览，从各大平台辗转，终于在半个小时后，找到了一个视频。
视频的视角相当别扭，似乎是偷录下来的，但是浏览量却极高。
在画面中，一个个打着领结穿着西装的白领正排着队，依次通过公司的大门。大门旁边，正站着一个领导模样的男人，手里拖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球。这时，许合突然看到玻璃球亮了一下，随即一个正在通过的男人被抓了起来，挣扎着送往了警车上。
那是什么？许合托起下巴，眯着眼睛盯着画面里男人手中的玻璃球。
又过了一会儿，警车上突然下来一个年轻人，他的年龄不大，出现在这种满是成人的场所里显得格格不入。
年轻人接过男人手中的玻璃球，闭上双眼，嘴里念念有词。
一种柔和的白光顺着他的手流到了玻璃球内。
录视频的人发出像猴子一样的怪叫声，视频戛然而止。
刚刚的白光，似乎是……
许合心中回想起当初在原罪者手谕中，挑出来的仅有的真实性比较大的信息里，提到过一种名叫美德的职业技能，与年轻人的手段十分相像。
莫非除了‘影者’‘原罪者’，还存在‘美德者’这种东西？
许合发现了自己始终遗漏的一点，这个世界上既然有恶魔，就肯定有它的死对头，天使。
假如在恶魔的见证下签订契约的话，就是原罪者；在天使的见证下签订契约，岂不就是美德者。
许合感觉自己这个猜想很可能是对的。
再次翻找视频，许合花了点时间，最后确定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像年轻人一样的美德拥有者，不仅存在，而且还不少。他们几乎每一个都积极地冒了出来，担当起社会守护者的职责，积极帮助官方的行动。
真是一群会给我添麻烦的大好人。
许合把脑袋晃成了拨浪鼓，他心中的石头已经落下。
到了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提一下自己得到了原罪贪婪升级后的伪装（贪婪）技能带来的神奇功能。
伪装面板！
不错，许合认为美德者发现影者身份的手段，是通过美德强化后的技能实现的面板窥探，这也正类似于他接下来将要作的事情。
只要他愿意，就能伪造任意面板上的数值和名称，无论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无论是道具简介还是备注，甚至他可以让自己的面板消失。
当初恶魔正是通过相似的手段，把原罪者手谕放进了许合的背包并修改了信息。
不过它当时还借助了契约的力量，达到的效果并不是许合现在能够比的上的。
发动伪装技能，许合的面板整个消失了，就是他自己呼唤也打不开，只有先取消了伪装技能，才能露出面板的原貌来。
现在就等着明天的检查，能不能看破许合的伪装，发现他的身份了。
第二天一大早，许合迈着自信的步伐步入校园。
清晨的阳光洒在石板上，驱散夜晚余留的潮湿，校园门口的电子栅栏一缩一放，就有许多咬着面包的高中生穿梭其间。
路过湖边时，许合不经意地瞥了瞥木桥。
完好无损。
双子博士的阶位一定远远高处了他目前的想象，搞不好比当初冰雪往事里的魔女还要厉害。
来到班级门前，许合猛然间想起一件事。
好像，自己的座位已经被那个新来的转学生占去了。
班级里的桌子都有主了，那他坐哪儿啊？
难不成坐在讲台上？
双手抱胸，许合打算去老师办公室要一张桌子，顺便探听一下退学的可能性。
二班的班主任住在学校里，因此许合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他。
“什么？退学？！”
带着金丝边眼睛的班主任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分贝。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
“欸，为什么？”
班主任显然是以为这个学生想不开了，语重心长地，“你难道不想想自己的未来？不通过学习这条道路，你想一辈子碌碌无为，让父母失望吗？”
许合眨眨眼睛，他这才发现班主任好像没有认出自己。
“老师，我没有父母。”
“啊?”班主任吃了一惊。
他眼里居然闪过一丝慌张，但是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同学，老师向你道歉。”
许合笑笑，“没事。”
“话说，你是几班的学生？为什么要来我这里申请退学。”
许合一扶额头，差点给他磕下去。
感情您还是没有认出我来。
许合回想起他这两年一星期考勤一次的经历，原来自己在班上的存在感这么弱的吗？
“我是二班的许合。”
班主任恍然大悟，“你好久没有来上课了，是因为家里的原因吗？”
“差不多。”许合含糊其辞。
总不能说自己纯粹出于懒吧。
“那样的话，”班主任考虑了一下，“老师尊重你的意见，但还是需要听一听你目前的监护人怎么说。”
“我没有监护人。”
此言一出，办公室里的空气再次冷清下来。
班主任用笔敲着桌子，他这么多年的从业经验，碰到过不少的孤儿，但是连一个监护人都没有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为了确保许合的话语真实性，班主任最后说出了相当中肯的话。
“你先再上几天课，等老师这边忙完，与你的联系人交流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好。”许合点点头。
如果是在前几年，许合还是有监护人的，那个人正是在C市一中当领导干部的自家叔叔，但是今年不同。
他满16岁了，只要有着自己的合法收入能够自力更生，向相关部门提交了申请证明后，就不再像16岁以下的孩子一样必须有监护人的存在。
在法律上，他已经被视为了与成年人相差无几的独立个体。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即使班主任联系到许合的叔叔那里，叔叔认为许合不应当退学，但是，那也仅仅只会被作为一种参考，真正决定这件事情的，是已经实现独立的许合本人。
至于许合的合法收入是什么，你猜猜看呢？
提示，这家伙是个知识狂魔，技能超人。
搬起桌子，许合优哉游哉地回到教室，在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
此时的教室里已经坐有了不少人。
江沐雨正坐在许合原本的位置上，阳光透过玻璃斜洒在桌面上，给她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光。
班级里的气氛有些奇怪，同学们似乎都有意无意地留意着江沐雨，仿佛她是什么大人物一样的存在。
许合心中呵了一声。
看来前些天发生在学校里的现实故事的参与者，到底被认了出来。
不过，许合倒是挺好奇自己有没有暴露出什么来。
于是他拉住一位后排同学。
“同学，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儿吗？前两天请假了。”
“有啊，发生的事儿老多了。”那个男生正闲得无聊，见有人想听自己讲故事，顿时来了兴致。
在C市一中，班级上的学生们互相之间的交情并不是很深。
由于学校特殊的机制以及仅有五百左右的招生人数，导致只有一半的学生选择留校，他们在学校里各有各的单人房间，相比于上下铺的兄弟姐妹，同班级的学生更像是相熟的邻居，真正能算得上有交情的，还是同社团的那些荣辱与共，一致进退的成员。
从某种角度来说，C市一中有种半个大学的味道了。
兴致勃勃的男生向许合透露了这两天学校里发生的各种稀奇事儿。
“几天前那个木桥飞人的事情听说了吧。”
许合点点头，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木桥上那几个人大部分都被同班级的人认出来了，消息传的很快，没完全确定的只有两个。”
“都是谁？”
许合探头问道，仿佛大感兴趣。
见此男生高兴地抖着腿，一个个名字从他的嘴里蹦出来。
“高三一班索茗学姐，高二六班的冯山，高一新生墨星河和张尚礼。”
“还有两个呢？”
“剩下两个不是很确定，说是谁的都有，男生的话，咱班的庞炳龙呼声最大；那个戴口罩的女生，倒是没有确切的消息，有好多疑似的人选，嫌疑最大的是咱班的江沐雨。”
许合摸了摸脸，事情的走向和他预感的差不多。
当时隔着灰色的隔离罩和一定的距离，学生们也没能十分看清参与者的长相，他所扮演的李言，竟被好热闹不怕事大的学生们杜撰成了完全不相干的庞炳龙。
不过这位男同学的消息当真灵通，也不知道他从哪里了解的这么清楚。
“真的假的。”
许合装模作样，带着惊讶的目光看向坐在教室内侧靠窗的江沐雨。
男生又拉着他分享了一堆小道消息，不过基本没什么值得注意的，许合很快找借口摆脱了他。
这个动作很自然，就是正常老百姓被身穿制服的人找上门来的一致反应。
“是许合同学吗？”
为首的警察开口问道。
“是。”许合点点头，他回过神来，连忙侧过身，想请两位警察进去坐。
“不用了，”对方摆摆手，言道，“我们只是来通知你的。”
他上下扫视许合，发现对方长得斯文秀气，脸蛋白净，身穿满是无害氛围的白色睡衣。完全没法和恶劣的逃课学生联想到一起。
“因为C市一中马上要进行一场大检查，所以召集所有在外的学生回校，我们是来给你传口信，不管有什么要紧事，明天务必去学校上课。”
许合挠挠蓬乱的头发，“我老师有给我带话没？”
“没有，你们学校里忙得不可开交。”
所以才是警察找来啊，许合心中隐晦地想道。
“好的，明天我一定去。”
送走了两位警察，许合关好门，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他把手臂支起来，十指相扣，抵住额头，陷入沉思。
按理来说，目前‘影者’暴露身份的情况只有三个。
一，参与现实故事，被目击到。
二，来回故事世界，被目击到。
三，释放技能，收放道具被目击到。
这三种情况，无一例外，都是需要影者主动施为，才能引起普通人的注意，进而被戳破身份。
可现在，刚刚有大量的现实故事出现在世界各地，C市一中就要进行一场大检查，这不能不让人怀疑其中的用心。
难道官方找到了第四种方法，能够使得影者的身份自行显现？
倘若是那样的话，自己可就有暴露的风险了。
他不能借口不去，因为那几乎相当于自己承认了身份，虽然他并非影者而是原罪者，但两者对于普通人来说并没有多大差别。
可去的话，他又不知道官方验明身份的手段是什么，无法提前做好准备。
慎重地打开手机，许合开始捕获自己可能遗漏信息。
他以超凡力量，怪异现象，大检查为关键词，在搜索结果中飞快浏览，从各大平台辗转，终于在半个小时后，找到了一个视频。
视频的视角相当别扭，似乎是偷录下来的，但是浏览量却极高。
在画面中，一个个打着领结穿着西装的白领正排着队，依次通过公司的大门。大门旁边，正站着一个领导模样的男人，手里拖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球。这时，许合突然看到玻璃球亮了一下，随即一个正在通过的男人被抓了起来，挣扎着送往了警车上。
那是什么？许合托起下巴，眯着眼睛盯着画面里男人手中的玻璃球。
又过了一会儿，警车上突然下来一个年轻人，他的年龄不大，出现在这种满是成人的场所里显得格格不入。
年轻人接过男人手中的玻璃球，闭上双眼，嘴里念念有词。
一种柔和的白光顺着他的手流到了玻璃球内。
录视频的人发出像猴子一样的怪叫声，视频戛然而止。
刚刚的白光，似乎是……
许合心中回想起当初在原罪者手谕中，挑出来的仅有的真实性比较大的信息里，提到过一种名叫美德的职业技能，与年轻人的手段十分相像。
莫非除了‘影者’‘原罪者’，还存在‘美德者’这种东西？
许合发现了自己始终遗漏的一点，这个世界上既然有恶魔，就肯定有它的死对头，天使。
假如在恶魔的见证下签订契约的话，就是原罪者；在天使的见证下签订契约，岂不就是美德者。
许合感觉自己这个猜想很可能是对的。
再次翻找视频，许合花了点时间，最后确定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像年轻人一样的美德拥有者，不仅存在，而且还不少。他们几乎每一个都积极地冒了出来，担当起社会守护者的职责，积极帮助官方的行动。
真是一群会给我添麻烦的大好人。
许合把脑袋晃成了拨浪鼓，他心中的石头已经落下。
到了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提一下自己得到了原罪贪婪升级后的伪装（贪婪）技能带来的神奇功能。
伪装面板！
不错，许合认为美德者发现影者身份的手段，是通过美德强化后的技能实现的面板窥探，这也正类似于他接下来将要作的事情。
只要他愿意，就能伪造任意面板上的数值和名称，无论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无论是道具简介还是备注，甚至他可以让自己的面板消失。
当初恶魔正是通过相似的手段，把原罪者手谕放进了许合的背包并修改了信息。
不过它当时还借助了契约的力量，达到的效果并不是许合现在能够比的上的。
发动伪装技能，许合的面板整个消失了，就是他自己呼唤也打不开，只有先取消了伪装技能，才能露出面板的原貌来。
现在就等着明天的检查，能不能看破许合的伪装，发现他的身份了。
第二天一大早，许合迈着自信的步伐步入校园。
清晨的阳光洒在石板上，驱散夜晚余留的潮湿，校园门口的电子栅栏一缩一放，就有许多咬着面包的高中生穿梭其间。
路过湖边时，许合不经意地瞥了瞥木桥。
完好无损。
双子博士的阶位一定远远高处了他目前的想象，搞不好比当初冰雪往事里的魔女还要厉害。
来到班级门前，许合猛然间想起一件事。
好像，自己的座位已经被那个新来的转学生占去了。
班级里的桌子都有主了，那他坐哪儿啊？
难不成坐在讲台上？
双手抱胸，许合打算去老师办公室要一张桌子，顺便探听一下退学的可能性。
二班的班主任住在学校里，因此许合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他。
“什么？退学？！”
带着金丝边眼睛的班主任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分贝。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
“欸，为什么？”
班主任显然是以为这个学生想不开了，语重心长地，“你难道不想想自己的未来？不通过学习这条道路，你想一辈子碌碌无为，让父母失望吗？”
许合眨眨眼睛，他这才发现班主任好像没有认出自己。
“老师，我没有父母。”
“啊?”班主任吃了一惊。
他眼里居然闪过一丝慌张，但是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同学，老师向你道歉。”
许合笑笑，“没事。”
“话说，你是几班的学生？为什么要来我这里申请退学。”
许合一扶额头，差点给他磕下去。
感情您还是没有认出我来。
许合回想起他这两年一星期考勤一次的经历，原来自己在班上的存在感这么弱的吗？
“我是二班的许合。”
班主任恍然大悟，“你好久没有来上课了，是因为家里的原因吗？”
“差不多。”许合含糊其辞。
总不能说自己纯粹出于懒吧。
“那样的话，”班主任考虑了一下，“老师尊重你的意见，但还是需要听一听你目前的监护人怎么说。”
“我没有监护人。”
此言一出，办公室里的空气再次冷清下来。
班主任用笔敲着桌子，他这么多年的从业经验，碰到过不少的孤儿，但是连一个监护人都没有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为了确保许合的话语真实性，班主任最后说出了相当中肯的话。
“你先再上几天课，等老师这边忙完，与你的联系人交流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好。”许合点点头。
如果是在前几年，许合还是有监护人的，那个人正是在C市一中当领导干部的自家叔叔，但是今年不同。
他满16岁了，只要有着自己的合法收入能够自力更生，向相关部门提交了申请证明后，就不再像16岁以下的孩子一样必须有监护人的存在。
在法律上，他已经被视为了与成年人相差无几的独立个体。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即使班主任联系到许合的叔叔那里，叔叔认为许合不应当退学，但是，那也仅仅只会被作为一种参考，真正决定这件事情的，是已经实现独立的许合本人。
至于许合的合法收入是什么，你猜猜看呢？
提示，这家伙是个知识狂魔，技能超人。
搬起桌子，许合优哉游哉地回到教室，在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
此时的教室里已经坐有了不少人。
江沐雨正坐在许合原本的位置上，阳光透过玻璃斜洒在桌面上，给她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光。
班级里的气氛有些奇怪，同学们似乎都有意无意地留意着江沐雨，仿佛她是什么大人物一样的存在。
许合心中呵了一声。
看来前些天发生在学校里的现实故事的参与者，到底被认了出来。
不过，许合倒是挺好奇自己有没有暴露出什么来。
于是他拉住一位后排同学。
“同学，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儿吗？前两天请假了。”
“有啊，发生的事儿老多了。”那个男生正闲得无聊，见有人想听自己讲故事，顿时来了兴致。
在C市一中，班级上的学生们互相之间的交情并不是很深。
由于学校特殊的机制以及仅有五百左右的招生人数，导致只有一半的学生选择留校，他们在学校里各有各的单人房间，相比于上下铺的兄弟姐妹，同班级的学生更像是相熟的邻居，真正能算得上有交情的，还是同社团的那些荣辱与共，一致进退的成员。
从某种角度来说，C市一中有种半个大学的味道了。
兴致勃勃的男生向许合透露了这两天学校里发生的各种稀奇事儿。
“几天前那个木桥飞人的事情听说了吧。”
许合点点头，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木桥上那几个人大部分都被同班级的人认出来了，消息传的很快，没完全确定的只有两个。”
“都是谁？”
许合探头问道，仿佛大感兴趣。
见此男生高兴地抖着腿，一个个名字从他的嘴里蹦出来。
“高三一班索茗学姐，高二六班的冯山，高一新生墨星河和张尚礼。”
“还有两个呢？”
“剩下两个不是很确定，说是谁的都有，男生的话，咱班的庞炳龙呼声最大；那个戴口罩的女生，倒是没有确切的消息，有好多疑似的人选，嫌疑最大的是咱班的江沐雨。”
许合摸了摸脸，事情的走向和他预感的差不多。
当时隔着灰色的隔离罩和一定的距离，学生们也没能十分看清参与者的长相，他所扮演的李言，竟被好热闹不怕事大的学生们杜撰成了完全不相干的庞炳龙。
不过这位男同学的消息当真灵通，也不知道他从哪里了解的这么清楚。
“真的假的。”
许合装模作样，带着惊讶的目光看向坐在教室内侧靠窗的江沐雨。
男生又拉着他分享了一堆小道消息，不过基本没什么值得注意的，许合很快找借口摆脱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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