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三）
“清道夫小分队前来报到！”
郑银燕带领着自己手下的三个小兵，齐刷刷往许合面前一站，手里昂扬向上的扫把好似礼仪兵的礼枪，神采奕奕。
四人夸张的动作神情，给许合整的有点混乱。
出于礼貌，他也一个标准的立正，声音响亮地，“报名字！”
“郑银燕！”
“李华，张志，冯冰远！”
在对面四个人亮闪闪的目光里，许合指指自己，“我，许合。”
然后一挥手，“开始打扫吧。”
一时间，废旧教室里尘土飞扬。
中途休息时，名叫郑银燕的女生好奇地问许合。
“我记得这间教室废弃好久了，怎么突然间又启用了，是有什么新的社团要来吗？”
“猜的不错，是有个新的社团。”
郑银燕眼睛飞快的打量一遍许合。
这男生长得挺标志，就是太受气了。
“你是社团的社员？”
“不是。”许合休息够了，再次拿起扫把。
“那你怎么在这里指挥我们打扫。”郑银燕歪歪脑袋。
许合背着手，一脸傲然，“我是社长。”
郑银燕噗嗤笑了，“不信。”
的确，许合本人的气质与领导人物毫不沾边。
“你们清道夫社团平常都是这么到处打扫吗？”许合转移话题道。
郑银燕霸气地一挥扫把，“我们什么都干的，清除校园垃圾，植树种草，宣传绿色环保，献爱心，给老师跑腿送水，打扫只是我们伟大宏愿的一个小小的组成部分。”
许合惊叹，“真了不起。”
郑银燕得意地翘起嘴，听到社团工作被认可，心里比吃了蜂蜜还甜。
“诶，你真是社长？”她仿佛很随意的问道。
“对呀。”许合一愣。
等到终于打扫完了，教室里一干二净，再没有半点灰尘。
临走前，郑银燕拍拍许合的肩膀，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你等着看吧。”
许合脑门上冒出个问号，什么意思？
看着四个人蹒跚离去的背影，许合再次发出灵魂疑惑。
她想表达啥？
想了半天没想通，许合干脆放弃了思考。
他在这间教室里转了几圈，测试了一下空调和电脑，发现运行都很流畅，没有问题。
现在这间教室总算像点样子了，许合满意地点点头。
旧桌椅全都被搬到教室后面整齐地堆叠在一起，教室的中间空出了相当大的空地。
接下来的两天，许合马不停蹄的把自己家里的一些设备全都搬运到了这里，其中有跑步机，有热水壶，有煮咖啡的电子小锅，有一应的生活用具。
甚至，许合还把一个便捷地铺给搬了过来，配套的还有厚厚的被子。
他是真把这里当自己的据点了。
这让第二天拿着签名文件来到此地，看到教室内不堪入目的场景的班主任差点摔门而去。
“你准备开一个什么社团，睡觉社吗？”班主任面色铁青。
“老师，放松，生气对心脏不好。”许合引导着他做深呼吸，“来跟着我，一，二……”
“去你的。”班主任把文件丢给他，“签完保管好，两份都要签，其中一份给我。”
班主任接过许合的递回来的纸张，头一不回的走了。
许合隔着门都能听到他的嘟囔。
“见鬼了。”
这些天，许合时刻关注着外界的新闻，然而，政府仍旧保持着缄默，始终不肯透露任何信息。
频繁的大检查覆盖了整个C市，不管是什么工作单位，全都跟捞过水面条似的筛了一遍。
对于国家的动作，底下的人们众说纷纭，但是没有形成一个准信。
再加上最近并没有发生什么新的现实故事，事情的风波竟不可思议地平静下来，大有就此安稳的趋势。
但是从中看出些许苗头的许合，心中升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危机感。
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一样，许合从人们舆论的平缓走向看出了某种征兆。
有人，或者组织，也有可能是国家，正在背后操控着舆论的起伏变化。
许合向来具有自知之明，他对于自己的能力大小心知肚明，在现实中，不管个人的力量如何强大，都不可能与一个国家相互匹敌。
即使不去考虑军事武器上的巨大优势，单看信息的获取能力。
对于影者，官方能够获得千百倍于他的信息量，从中分析出目前的他远远看不到的东西也大有可能，不，这几乎是肯定的。
不过，个人无法抗衡集体的这种情况仅限于现实。
在故事世界里，有着无限的可能性，力量无上限的解放，更足以使得个人对抗并战胜一个庞大的组织成为可能。
距离许合下一次进入故事世界还有八九天的时间，许合发现自己开始变得无所事事了。
官方的嘴巴仍然紧的像个封口瓶，凡是被大检查带走的人，无一例外地签署了保密协议，不能透露被带走后的所见所闻。
可见官方的小心谨慎程度。
因为实在是闲着无聊，许合便拿起一本课外书，钻进自己的地铺里，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此时的活动大楼下，一个高个女生气势磅礴地带着两女一男，大步流星地踏进楼内。
领头的女生正是郑银燕，身后分别跟着许合上次在木桥上见过的索茗，墨星河，以及江沐雨。
“我跟你们说，那个社长长得挺老实，人也不例外，很好说话的。”
郑银燕拍着胸膛保证，言之凿凿，“而且他的社团刚刚建立，缺乏人手，连打扫都是社长亲自上阵，想必一定很欢迎你们的到来。”
“那我可要好好见一面了，说不定还是认识的人呢。”索茗右臂上绑着学生会的红标臂章，语气里颇有几分对那个神秘社长的好奇。
墨星河不管走到哪都是一身的阳光气息，他的存在本身仿佛就在表明态度。
江沐雨柔和的笑笑。
就在今天下午，先前上过木桥的几个人，命中注定地在警察局里见了面。
除了那个名叫李言的家伙没有找见之外，其余人见面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心底里都升起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当时比较意外的还是，除去他们那几个人，C市一中里居然另有七八个影者，想必是在木桥角逐结束后的几天里，意外进入故事世界成为影者的。
为了方便以后互相之间交流信息，他们甚至建立了群聊。
郑银燕虽然不是影者，也不知道相关的信息，但是却不同常人地主动接近了他们，凭着好热闹的外向性格，很快与他们中的女性群体打成一片。
当得知刚刚入学的墨星河以及前不久转学来的江沐雨都没有加入社团后，郑银燕一力担当起了两人的社团介绍员。
索茗则是听说了这件事，打着学生会视察的名义过来凑热闹的。
“不过他的社团在三楼，过去的中途还会路过很多的其它有趣社团，你们也可以留意一下，不明白的大可以问我，我熟。”郑银燕一脸自豪。
“银燕同学真是热心肠，非常感谢。”江沐雨礼貌地表达了谢意。
“欸，客气。”郑银燕摆着手，“也别叫我什么银燕同学了，听着怪别扭的，叫我银燕就成。”
说着，几人就到达了第一个社团门前。
“这是曲艺社。”郑银燕介绍道。
里面传来声音清脆的古筝和笛音，还有人在婉转地唱声乐。
推开门，里面的音乐声戛然而止，几个抱着乐器摇头晃脑的人警惕地看过来。
为首拿着指挥棒的女生眼尖地瞅见了索茗臂膀上的红袖，赶忙又一撒手，音乐声再次响起。
索茗颇有威严的环视了一圈，然后关上门。
那副样子，仿佛千习百练，炉火纯青，自成一派威风。
“这就是当领导的感觉？”郑银燕恍然道。
“不，”江沐雨冲她调皮地眨眨眼睛，“是当领导跟班的感觉。”
“欸，那也不错的嘛。”郑银燕带着几人继续向前。
“这是绘画社。”郑银燕指指门牌，上面三个大字‘漫画社’。
一推门。
“奇怪。”索茗说道，“被抵上了。”
屋内传来一阵嘈杂声，似乎有人在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
噼里啪啦，有木架被挪动时拖在地板上的声音。
“啪。”门从内侧被打开了，一个脸上沾了些许颜料的男生挠着后脑勺。
“呀~学姐您怎么……诶诶，别进来！”
索茗眉毛一横，“你说什么？”
“我是说，呃，学姐请进。”男生识相的让开道路。
江沐雨好奇地在室内看了看，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几个男生坐在后面的桌子前画着画。
他们身后的窗帘下露出几个画架的木腿。
“那是什么？”索茗远远指着木腿问道。
“没，没什么。”男生眼睛不自然地瞥向他处。
“搬出来我看看。”索茗一掐腰，拿出学姐的架势来。
男生眼睛一转，猛地一指窗外，“看！有飞碟！”
因为发声太突然，几个人的目光下意识往那边看去，但听得一阵铁柜被锁上的声音，马上又回转过来。
定睛一看，窗帘后面的木架已经消失了。
“好玩吗？”索茗带着三个人，往教室后面紧邻着窗帘的立式铁柜走去。
“呆！”一个正在画画的男生跳到铁柜前面。
“誓死保卫老婆！”又是一个。
“退！退！退！”第三个开始做法，食指呈手枪，几番跺脚。
双方僵持不动，谁也不肯让步。
这时，索茗隐约间猜到了什么，“星河，你去看看。”
点点头，墨星河来到三个宛如一堵铜墙的高二生面前，用手拨开他们，打开铁柜的一条缝往里面看了一眼。
再转过身时，墨星河脸上布满了复杂之色。
“哥！”一个男生抱住他的手，颤颤巍巍，满眼都是望不见底的真诚。
挣脱开男生，墨星河来到索茗耳边，悄悄说了两个字。
索茗脸上浮起一抹轻微的红晕。
“走走走。”索茗不耐烦地一挥手，带着几个人离开了绘画社。
“里面是啥？”郑银燕凑到索茗身边。
“漫画。”
“哦。”
江沐雨不自然得咳嗽一声，聪明如她，已经猜到了里面究竟是什么。
可怜郑银燕之单纯，还真以为是漫画。
就这样一路过五关斩六将，跟着索茗的步伐，江沐雨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鸡飞狗跳。
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仿佛每一个社团的门后面，都是一个完全独立的，风格鲜明的梦幻世界，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这群不速之客的到来，撞破了他们的平静日常。
隐隐约约间，江沐雨明白了为什么C市一中明明每年的招收人数不足五百人，却每一年都从中源源不断地涌现出各种卓越人才的原因。
郑银燕带领着自己手下的三个小兵，齐刷刷往许合面前一站，手里昂扬向上的扫把好似礼仪兵的礼枪，神采奕奕。
四人夸张的动作神情，给许合整的有点混乱。
出于礼貌，他也一个标准的立正，声音响亮地，“报名字！”
“郑银燕！”
“李华，张志，冯冰远！”
在对面四个人亮闪闪的目光里，许合指指自己，“我，许合。”
然后一挥手，“开始打扫吧。”
一时间，废旧教室里尘土飞扬。
中途休息时，名叫郑银燕的女生好奇地问许合。
“我记得这间教室废弃好久了，怎么突然间又启用了，是有什么新的社团要来吗？”
“猜的不错，是有个新的社团。”
郑银燕眼睛飞快的打量一遍许合。
这男生长得挺标志，就是太受气了。
“你是社团的社员？”
“不是。”许合休息够了，再次拿起扫把。
“那你怎么在这里指挥我们打扫。”郑银燕歪歪脑袋。
许合背着手，一脸傲然，“我是社长。”
郑银燕噗嗤笑了，“不信。”
的确，许合本人的气质与领导人物毫不沾边。
“你们清道夫社团平常都是这么到处打扫吗？”许合转移话题道。
郑银燕霸气地一挥扫把，“我们什么都干的，清除校园垃圾，植树种草，宣传绿色环保，献爱心，给老师跑腿送水，打扫只是我们伟大宏愿的一个小小的组成部分。”
许合惊叹，“真了不起。”
郑银燕得意地翘起嘴，听到社团工作被认可，心里比吃了蜂蜜还甜。
“诶，你真是社长？”她仿佛很随意的问道。
“对呀。”许合一愣。
等到终于打扫完了，教室里一干二净，再没有半点灰尘。
临走前，郑银燕拍拍许合的肩膀，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你等着看吧。”
许合脑门上冒出个问号，什么意思？
看着四个人蹒跚离去的背影，许合再次发出灵魂疑惑。
她想表达啥？
想了半天没想通，许合干脆放弃了思考。
他在这间教室里转了几圈，测试了一下空调和电脑，发现运行都很流畅，没有问题。
现在这间教室总算像点样子了，许合满意地点点头。
旧桌椅全都被搬到教室后面整齐地堆叠在一起，教室的中间空出了相当大的空地。
接下来的两天，许合马不停蹄的把自己家里的一些设备全都搬运到了这里，其中有跑步机，有热水壶，有煮咖啡的电子小锅，有一应的生活用具。
甚至，许合还把一个便捷地铺给搬了过来，配套的还有厚厚的被子。
他是真把这里当自己的据点了。
这让第二天拿着签名文件来到此地，看到教室内不堪入目的场景的班主任差点摔门而去。
“你准备开一个什么社团，睡觉社吗？”班主任面色铁青。
“老师，放松，生气对心脏不好。”许合引导着他做深呼吸，“来跟着我，一，二……”
“去你的。”班主任把文件丢给他，“签完保管好，两份都要签，其中一份给我。”
班主任接过许合的递回来的纸张，头一不回的走了。
许合隔着门都能听到他的嘟囔。
“见鬼了。”
这些天，许合时刻关注着外界的新闻，然而，政府仍旧保持着缄默，始终不肯透露任何信息。
频繁的大检查覆盖了整个C市，不管是什么工作单位，全都跟捞过水面条似的筛了一遍。
对于国家的动作，底下的人们众说纷纭，但是没有形成一个准信。
再加上最近并没有发生什么新的现实故事，事情的风波竟不可思议地平静下来，大有就此安稳的趋势。
但是从中看出些许苗头的许合，心中升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危机感。
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一样，许合从人们舆论的平缓走向看出了某种征兆。
有人，或者组织，也有可能是国家，正在背后操控着舆论的起伏变化。
许合向来具有自知之明，他对于自己的能力大小心知肚明，在现实中，不管个人的力量如何强大，都不可能与一个国家相互匹敌。
即使不去考虑军事武器上的巨大优势，单看信息的获取能力。
对于影者，官方能够获得千百倍于他的信息量，从中分析出目前的他远远看不到的东西也大有可能，不，这几乎是肯定的。
不过，个人无法抗衡集体的这种情况仅限于现实。
在故事世界里，有着无限的可能性，力量无上限的解放，更足以使得个人对抗并战胜一个庞大的组织成为可能。
距离许合下一次进入故事世界还有八九天的时间，许合发现自己开始变得无所事事了。
官方的嘴巴仍然紧的像个封口瓶，凡是被大检查带走的人，无一例外地签署了保密协议，不能透露被带走后的所见所闻。
可见官方的小心谨慎程度。
因为实在是闲着无聊，许合便拿起一本课外书，钻进自己的地铺里，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此时的活动大楼下，一个高个女生气势磅礴地带着两女一男，大步流星地踏进楼内。
领头的女生正是郑银燕，身后分别跟着许合上次在木桥上见过的索茗，墨星河，以及江沐雨。
“我跟你们说，那个社长长得挺老实，人也不例外，很好说话的。”
郑银燕拍着胸膛保证，言之凿凿，“而且他的社团刚刚建立，缺乏人手，连打扫都是社长亲自上阵，想必一定很欢迎你们的到来。”
“那我可要好好见一面了，说不定还是认识的人呢。”索茗右臂上绑着学生会的红标臂章，语气里颇有几分对那个神秘社长的好奇。
墨星河不管走到哪都是一身的阳光气息，他的存在本身仿佛就在表明态度。
江沐雨柔和的笑笑。
就在今天下午，先前上过木桥的几个人，命中注定地在警察局里见了面。
除了那个名叫李言的家伙没有找见之外，其余人见面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心底里都升起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当时比较意外的还是，除去他们那几个人，C市一中里居然另有七八个影者，想必是在木桥角逐结束后的几天里，意外进入故事世界成为影者的。
为了方便以后互相之间交流信息，他们甚至建立了群聊。
郑银燕虽然不是影者，也不知道相关的信息，但是却不同常人地主动接近了他们，凭着好热闹的外向性格，很快与他们中的女性群体打成一片。
当得知刚刚入学的墨星河以及前不久转学来的江沐雨都没有加入社团后，郑银燕一力担当起了两人的社团介绍员。
索茗则是听说了这件事，打着学生会视察的名义过来凑热闹的。
“不过他的社团在三楼，过去的中途还会路过很多的其它有趣社团，你们也可以留意一下，不明白的大可以问我，我熟。”郑银燕一脸自豪。
“银燕同学真是热心肠，非常感谢。”江沐雨礼貌地表达了谢意。
“欸，客气。”郑银燕摆着手，“也别叫我什么银燕同学了，听着怪别扭的，叫我银燕就成。”
说着，几人就到达了第一个社团门前。
“这是曲艺社。”郑银燕介绍道。
里面传来声音清脆的古筝和笛音，还有人在婉转地唱声乐。
推开门，里面的音乐声戛然而止，几个抱着乐器摇头晃脑的人警惕地看过来。
为首拿着指挥棒的女生眼尖地瞅见了索茗臂膀上的红袖，赶忙又一撒手，音乐声再次响起。
索茗颇有威严的环视了一圈，然后关上门。
那副样子，仿佛千习百练，炉火纯青，自成一派威风。
“这就是当领导的感觉？”郑银燕恍然道。
“不，”江沐雨冲她调皮地眨眨眼睛，“是当领导跟班的感觉。”
“欸，那也不错的嘛。”郑银燕带着几人继续向前。
“这是绘画社。”郑银燕指指门牌，上面三个大字‘漫画社’。
一推门。
“奇怪。”索茗说道，“被抵上了。”
屋内传来一阵嘈杂声，似乎有人在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
噼里啪啦，有木架被挪动时拖在地板上的声音。
“啪。”门从内侧被打开了，一个脸上沾了些许颜料的男生挠着后脑勺。
“呀~学姐您怎么……诶诶，别进来！”
索茗眉毛一横，“你说什么？”
“我是说，呃，学姐请进。”男生识相的让开道路。
江沐雨好奇地在室内看了看，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几个男生坐在后面的桌子前画着画。
他们身后的窗帘下露出几个画架的木腿。
“那是什么？”索茗远远指着木腿问道。
“没，没什么。”男生眼睛不自然地瞥向他处。
“搬出来我看看。”索茗一掐腰，拿出学姐的架势来。
男生眼睛一转，猛地一指窗外，“看！有飞碟！”
因为发声太突然，几个人的目光下意识往那边看去，但听得一阵铁柜被锁上的声音，马上又回转过来。
定睛一看，窗帘后面的木架已经消失了。
“好玩吗？”索茗带着三个人，往教室后面紧邻着窗帘的立式铁柜走去。
“呆！”一个正在画画的男生跳到铁柜前面。
“誓死保卫老婆！”又是一个。
“退！退！退！”第三个开始做法，食指呈手枪，几番跺脚。
双方僵持不动，谁也不肯让步。
这时，索茗隐约间猜到了什么，“星河，你去看看。”
点点头，墨星河来到三个宛如一堵铜墙的高二生面前，用手拨开他们，打开铁柜的一条缝往里面看了一眼。
再转过身时，墨星河脸上布满了复杂之色。
“哥！”一个男生抱住他的手，颤颤巍巍，满眼都是望不见底的真诚。
挣脱开男生，墨星河来到索茗耳边，悄悄说了两个字。
索茗脸上浮起一抹轻微的红晕。
“走走走。”索茗不耐烦地一挥手，带着几个人离开了绘画社。
“里面是啥？”郑银燕凑到索茗身边。
“漫画。”
“哦。”
江沐雨不自然得咳嗽一声，聪明如她，已经猜到了里面究竟是什么。
可怜郑银燕之单纯，还真以为是漫画。
就这样一路过五关斩六将，跟着索茗的步伐，江沐雨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鸡飞狗跳。
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仿佛每一个社团的门后面，都是一个完全独立的，风格鲜明的梦幻世界，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这群不速之客的到来，撞破了他们的平静日常。
隐隐约约间，江沐雨明白了为什么C市一中明明每年的招收人数不足五百人，却每一年都从中源源不断地涌现出各种卓越人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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