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现实残酷
我带着郁闷的心情，离开那间让人郁闷的面馆，行尸走肉般回到了办公室。
见我两手空空地回来，嘴里还飘散着凉拌面的蒜蓉味，林翎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生闷气地冷哼一声，拧过头不看我。
哀大莫过于心死，我也懒得管这美女对我有什么看法，若无其事地继续坐在椅子上傻子般发呆。
当我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时，总会忽然感受到林翎偷偷飘过来的一丝复杂的眼神。于是我想起了电影《无间道》里面傻强的一句话。那些正在专心做一件事却又不专心看你的人，就是警察。难道林翎是别的公司派进昊宇的商业间谍？那她就是货真价实的无间道了，我心里忽然冒出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唉，什么乱七八糟的无间道，说白了，她就是讨厌我。看来我确实是挺遭人嫌，就连平时一贯文静的林翎在专心和张达明讨论之余还要时不时鄙视我一下。我猜她是压抑着想要爆发的情绪，在心里隐忍着吧，不然她也不会时不时咬牙切齿地鄙视我一下。
对于她那复杂的眼神，我只能报以无奈的微笑。最后，在我吊儿郎当笑容的刺激下，她终于爆发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呀，和我们一组有这么难为你吗？”她再次投来幽怨的眼神，酸着鼻子，气急败坏地责怪道。
“额，这个。我看你们相谈甚欢，就费事打搅了，免得别人说我不解风情。你们继续吧，不用管我，当我透明就行。”我摊了摊手，准备用广式普通话随便推搪过去。
你们在那边情话绵绵，我才没那么傻，搀和进去自讨苦吃呢。作为一名广东人，广式普通话是我化解尴尬、缓和气氛的杀手锏，有一种说相声的喜感。我见林翎怒气冲冲，脸色不不对劲，立马就把广谱使了出来。
“但我们是一组人，不是应该共同进退吗？你怎么什么事都不参与，你是不是想累死达明。”她幽怨地望着张达明，然后不满地说道。
唉，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这么快就会为张达明着想了。
“算了吧，梁鱼他今天可能不在状态。再说了，我们两个也能搞定，他不帮倒忙就不错了。”张达明显然不希望我这根搅屎棍被林翎拉进去，这样必然会影响到他们的郎情妾意。
“可是，可是他还在接受考核呀，再不做点事情就.....”林翎欲言又止。
我疑惑地看着她，她这是在关心我么？关心我的考核问题。但想想又不像，因为她那张干净的脸上，刚才为受委屈而发怒的神色都还没完全退去。不管怎样，看着她那张带着怒色却楚楚动人的小脸，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达明说得没错，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就不参与了。以后有事需要帮忙，我一定积极响应。”我敷衍地说道。
说完之后，我继续靠着座椅上望天花板，而他们又气氛融洽地窃窃私语起来。如果就这情形对他们的关系做一个问卷调查，90%的人都会选择情侣这个选项，而剩下的10%则会选择夫妻。
我站起身，准备去茶水间喝杯苹果醋醒一下神。今天果真是不在状态，别人在讨论事情，我有什么好崩溃的，还是出去透透气吧。
当天晚上，我这个无间道去见了幕后老大高腾，向他汇报一下最近几天的状况。在得知我这个电灯泡也无法阻止张达明对林翎图谋不轨之后，他的脸色一下变得阴沉不定。最后他失落地挥了挥手叫我回去，自个一个人留在了酒吧里喝闷酒。
唉，高腾也是个悲情的角色，这个一向温文儒雅的高才帅竟然被一个油腔滑调的高富帅给完爆。对于这种为了保护爱人却又不堪一击的结果，彬彬有礼如高腾者也无法接受。
高腾见我这个史上最大瓦数的电灯炮也无法阻止张达明对林翎肆无忌惮的追求，就再也没提过帮我保住饭碗的事情了。而我自己也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提，毕竟我这个无间道实在是毫无作为。
其实我也能理解高腾的心情，眼睁睁看着情敌对女神得寸进尺地追求，自己却无能为力，那感觉的确很窝囊。唉，高腾现在自顾不暇，那有心情管我这小人物的死活呢。退一万步来说，哪怕他信守承诺帮我一把也未必管用，女魔头和人事部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轻易不买人情账。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要做两手准备，一方面继续想办法保住工作，另一方面继续去找新工作，这样双重保障应该万无一失了吧。
骑驴找马难，骑马找驴总不难吧，为了逃离女魔头这种不近人情的上司，哪怕找一份比现在稍微差一点的工作也未尝不可。
一提到找工作，我又想起了我那个可爱的前任总经理，不知道他人间蒸发之后沦落到了何方？这年代找个臭味相投的好上司实在太难了，他这个把我从大街捡回来的瞎眼伯乐难免让人有点想念。
如果不是因为前任总经理和我臭味相投，或许我这种毫无突出的本科生根本不可能进入昊宇这种大公司工作吧？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走就走吧，没什么好留恋的。我自己也心知肚明，像我这种混日子人，被炒鱿鱼是迟早的事。什么好好工作，只要通过考验就能留下来，都是不切实际的狗屁。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因为就连我自己也不相信一朝一夕的努力便能改变现状。
前任总经理悄无声息的失踪，而且毫无手尾，就算我想追随他而去也无可奈何，这事的确让人有点失落。我想他应该是跳槽离开这座城市了吧，因为他玩游戏的那个号已经很久都没上过线。不过这样也不错，至少证明他被公司卸磨杀驴后没有意志消沉，如果他沉迷游戏反而糟糕了。一个将近四十的老男人还因为职场挫折而沉迷游戏，想想也确实够荒唐的。我只希望他卧薪尝胆之后会以一个高傲的姿态杀回昊宇，然后在跌倒的地方重新找回自己失去的所有尊严。
这个星期六，我又带着简历跑去了人才市场。当我灰头土脸地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心中有无数只草泥马在奔腾。人才市场里的求职者各式各样，带着不同的目标而来，有的是想摆脱过去，有的是想寻求未来，有的想要来碰运气看看是否能捡到更好的职位，有的甚至连原因都没想清楚便糊里糊涂地跑来了。不管他们是为什么而来，我面试的那这个职位，和我竞争的人不是学历比我高就是经验比我老。我的自信心被一次又一次的蹂躏践踏，从斗志昂扬进场一直堕落到垂头丧气出场。那巨大的落差就像盛夏的暴雨一样突然而沉重，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被迎头痛击，成为一只彻头彻尾的落汤鸡，让人心里由衷地想骂一句操。不得不说，找工作是一场有自虐倾向的战争。
“我操，要不是看到若大个牌子写着人才市场四个字，我还以为到了菜市场呢。”齐浩挤出人群，靠着廊道的柱子上，低骂了一句。
“没人叫你来。你又没遇到工作危机，你跑来瞎凑什么热闹？”我笑道。
“原本以为跟着你家伙来看看，说不定一不小心遇到个猎头什么的，从此平步青云，如今看来，没戏。你说像我齐浩这么有上进心的大好青年这年头向哪去找？刚才有几个月薪三万招经理的公司，竟然狗眼看人低，正眼都不瞅我一下，你说是不是该草泥马。”齐浩闷闷不乐地哼道。
“是你自讨没趣而已，别人偌大幅告示写着硕士以上学历，五年以上工作经验，你有那条是符合的？别人肯把你简历收下就已经仁至义尽了，难道还想别人真把你当千里马聊上个把小时？你知道痴心妄想四个字怎么写吧？”我晒道。
“所以说他们迂腐。学历和经验不代表一切。要是他们肯跟我聊个把小时，我铁定让他们刮目相看。别让我知道他们老板有个千金，否则我铁定泡了她，当了他们驸马爷，看他们还敢狗眼看人低。”齐浩笑道。
“你就吹吧。你现在这份工作轻轻松松月入上万不也挺好？别他妈人心不足蛇吞象。跳槽来跳槽去，别到最后真的跳到槽里面去。”我给了他一拳，打趣道。齐浩这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姿态实在让人觉得他是在自鸣得意。这家伙最喜欢拐弯抹角地炫耀自己了，让人怎么看怎么不爽。
“话虽是这么说，但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年轻人总要有有上进心。出人头地的机会永远也不会主动去找主顾。”齐浩眼里罕见地闪过一丝认真，或许这个吊儿郎当惯了的痞子也有正儿八经的时候。但他的认真和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很不相趁，显得有点滑稽，就好像一个叛逆的艺术家在一本正经地研究数学。
“什么上不上进心，扯淡吧。比我们优秀的人才多得去了，空谈上进心又能奈之何呢。我算是接受现实了，凡事顺其自然，如果不是因为工作危机，我才懒得换工作。经过这几次人才市场的处处碰壁，我更觉得我现在的工作有多好了。”我自嘲地苦笑。
“唉，找工作真是一个恐怖事件。对了，我见你投了不少简历，怎样？有头绪？”齐浩恢复那种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表情，搭着我的肩膀道。
“没任何感觉。人才市场投简历好像街头隧道派传单似的，那张纸兜兜转转迟早落入垃圾桶里。我一递，他一拿，然后马马虎虎瞅两眼，要么直接大手一挥见你回去等通知，要么和你天上地下瞎扯三五分钟然后说考虑考虑。能有什么感觉？”我翘起双手，满不在乎地道。
“真够瞎的！你说那些所谓的破HR单凭一张简历和随便瞎扯淡几分钟真就能看清一个人？这就跟单看一个女人的样貌便判断她做爱技巧多高超一样不靠谱。”齐浩嗤之以鼻地讽刺道。
“低俗得完美的比喻。不过人家是专业的，自己像只丧家之犬就别怪他人狗眼看人低。他们的嘴脸天生如此，没有棒打落水狗就不错了。”我呵呵地笑着。
“谁说没有，我可是受了不少冷嘲热讽。他们都看不起我这个出道没几年的小本科。”
“你自找的，谁叫你乱派传单，没那么大的头就别戴那么大的帽。不过以你齐浩巧舌如簧的性子，怕是拐弯抹角也得把对方骂个狗血淋头。”我用粤语方言吐槽道。
“那你还继续派传单不？反正简历也印了，多派几张也也无妨。”
“留着以后用。闪吧。”
见我两手空空地回来，嘴里还飘散着凉拌面的蒜蓉味，林翎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生闷气地冷哼一声，拧过头不看我。
哀大莫过于心死，我也懒得管这美女对我有什么看法，若无其事地继续坐在椅子上傻子般发呆。
当我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时，总会忽然感受到林翎偷偷飘过来的一丝复杂的眼神。于是我想起了电影《无间道》里面傻强的一句话。那些正在专心做一件事却又不专心看你的人，就是警察。难道林翎是别的公司派进昊宇的商业间谍？那她就是货真价实的无间道了，我心里忽然冒出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唉，什么乱七八糟的无间道，说白了，她就是讨厌我。看来我确实是挺遭人嫌，就连平时一贯文静的林翎在专心和张达明讨论之余还要时不时鄙视我一下。我猜她是压抑着想要爆发的情绪，在心里隐忍着吧，不然她也不会时不时咬牙切齿地鄙视我一下。
对于她那复杂的眼神，我只能报以无奈的微笑。最后，在我吊儿郎当笑容的刺激下，她终于爆发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呀，和我们一组有这么难为你吗？”她再次投来幽怨的眼神，酸着鼻子，气急败坏地责怪道。
“额，这个。我看你们相谈甚欢，就费事打搅了，免得别人说我不解风情。你们继续吧，不用管我，当我透明就行。”我摊了摊手，准备用广式普通话随便推搪过去。
你们在那边情话绵绵，我才没那么傻，搀和进去自讨苦吃呢。作为一名广东人，广式普通话是我化解尴尬、缓和气氛的杀手锏，有一种说相声的喜感。我见林翎怒气冲冲，脸色不不对劲，立马就把广谱使了出来。
“但我们是一组人，不是应该共同进退吗？你怎么什么事都不参与，你是不是想累死达明。”她幽怨地望着张达明，然后不满地说道。
唉，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这么快就会为张达明着想了。
“算了吧，梁鱼他今天可能不在状态。再说了，我们两个也能搞定，他不帮倒忙就不错了。”张达明显然不希望我这根搅屎棍被林翎拉进去，这样必然会影响到他们的郎情妾意。
“可是，可是他还在接受考核呀，再不做点事情就.....”林翎欲言又止。
我疑惑地看着她，她这是在关心我么？关心我的考核问题。但想想又不像，因为她那张干净的脸上，刚才为受委屈而发怒的神色都还没完全退去。不管怎样，看着她那张带着怒色却楚楚动人的小脸，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达明说得没错，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就不参与了。以后有事需要帮忙，我一定积极响应。”我敷衍地说道。
说完之后，我继续靠着座椅上望天花板，而他们又气氛融洽地窃窃私语起来。如果就这情形对他们的关系做一个问卷调查，90%的人都会选择情侣这个选项，而剩下的10%则会选择夫妻。
我站起身，准备去茶水间喝杯苹果醋醒一下神。今天果真是不在状态，别人在讨论事情，我有什么好崩溃的，还是出去透透气吧。
当天晚上，我这个无间道去见了幕后老大高腾，向他汇报一下最近几天的状况。在得知我这个电灯泡也无法阻止张达明对林翎图谋不轨之后，他的脸色一下变得阴沉不定。最后他失落地挥了挥手叫我回去，自个一个人留在了酒吧里喝闷酒。
唉，高腾也是个悲情的角色，这个一向温文儒雅的高才帅竟然被一个油腔滑调的高富帅给完爆。对于这种为了保护爱人却又不堪一击的结果，彬彬有礼如高腾者也无法接受。
高腾见我这个史上最大瓦数的电灯炮也无法阻止张达明对林翎肆无忌惮的追求，就再也没提过帮我保住饭碗的事情了。而我自己也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提，毕竟我这个无间道实在是毫无作为。
其实我也能理解高腾的心情，眼睁睁看着情敌对女神得寸进尺地追求，自己却无能为力，那感觉的确很窝囊。唉，高腾现在自顾不暇，那有心情管我这小人物的死活呢。退一万步来说，哪怕他信守承诺帮我一把也未必管用，女魔头和人事部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轻易不买人情账。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要做两手准备，一方面继续想办法保住工作，另一方面继续去找新工作，这样双重保障应该万无一失了吧。
骑驴找马难，骑马找驴总不难吧，为了逃离女魔头这种不近人情的上司，哪怕找一份比现在稍微差一点的工作也未尝不可。
一提到找工作，我又想起了我那个可爱的前任总经理，不知道他人间蒸发之后沦落到了何方？这年代找个臭味相投的好上司实在太难了，他这个把我从大街捡回来的瞎眼伯乐难免让人有点想念。
如果不是因为前任总经理和我臭味相投，或许我这种毫无突出的本科生根本不可能进入昊宇这种大公司工作吧？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走就走吧，没什么好留恋的。我自己也心知肚明，像我这种混日子人，被炒鱿鱼是迟早的事。什么好好工作，只要通过考验就能留下来，都是不切实际的狗屁。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因为就连我自己也不相信一朝一夕的努力便能改变现状。
前任总经理悄无声息的失踪，而且毫无手尾，就算我想追随他而去也无可奈何，这事的确让人有点失落。我想他应该是跳槽离开这座城市了吧，因为他玩游戏的那个号已经很久都没上过线。不过这样也不错，至少证明他被公司卸磨杀驴后没有意志消沉，如果他沉迷游戏反而糟糕了。一个将近四十的老男人还因为职场挫折而沉迷游戏，想想也确实够荒唐的。我只希望他卧薪尝胆之后会以一个高傲的姿态杀回昊宇，然后在跌倒的地方重新找回自己失去的所有尊严。
这个星期六，我又带着简历跑去了人才市场。当我灰头土脸地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心中有无数只草泥马在奔腾。人才市场里的求职者各式各样，带着不同的目标而来，有的是想摆脱过去，有的是想寻求未来，有的想要来碰运气看看是否能捡到更好的职位，有的甚至连原因都没想清楚便糊里糊涂地跑来了。不管他们是为什么而来，我面试的那这个职位，和我竞争的人不是学历比我高就是经验比我老。我的自信心被一次又一次的蹂躏践踏，从斗志昂扬进场一直堕落到垂头丧气出场。那巨大的落差就像盛夏的暴雨一样突然而沉重，还没反应过来便已被迎头痛击，成为一只彻头彻尾的落汤鸡，让人心里由衷地想骂一句操。不得不说，找工作是一场有自虐倾向的战争。
“我操，要不是看到若大个牌子写着人才市场四个字，我还以为到了菜市场呢。”齐浩挤出人群，靠着廊道的柱子上，低骂了一句。
“没人叫你来。你又没遇到工作危机，你跑来瞎凑什么热闹？”我笑道。
“原本以为跟着你家伙来看看，说不定一不小心遇到个猎头什么的，从此平步青云，如今看来，没戏。你说像我齐浩这么有上进心的大好青年这年头向哪去找？刚才有几个月薪三万招经理的公司，竟然狗眼看人低，正眼都不瞅我一下，你说是不是该草泥马。”齐浩闷闷不乐地哼道。
“是你自讨没趣而已，别人偌大幅告示写着硕士以上学历，五年以上工作经验，你有那条是符合的？别人肯把你简历收下就已经仁至义尽了，难道还想别人真把你当千里马聊上个把小时？你知道痴心妄想四个字怎么写吧？”我晒道。
“所以说他们迂腐。学历和经验不代表一切。要是他们肯跟我聊个把小时，我铁定让他们刮目相看。别让我知道他们老板有个千金，否则我铁定泡了她，当了他们驸马爷，看他们还敢狗眼看人低。”齐浩笑道。
“你就吹吧。你现在这份工作轻轻松松月入上万不也挺好？别他妈人心不足蛇吞象。跳槽来跳槽去，别到最后真的跳到槽里面去。”我给了他一拳，打趣道。齐浩这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姿态实在让人觉得他是在自鸣得意。这家伙最喜欢拐弯抹角地炫耀自己了，让人怎么看怎么不爽。
“话虽是这么说，但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年轻人总要有有上进心。出人头地的机会永远也不会主动去找主顾。”齐浩眼里罕见地闪过一丝认真，或许这个吊儿郎当惯了的痞子也有正儿八经的时候。但他的认真和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很不相趁，显得有点滑稽，就好像一个叛逆的艺术家在一本正经地研究数学。
“什么上不上进心，扯淡吧。比我们优秀的人才多得去了，空谈上进心又能奈之何呢。我算是接受现实了，凡事顺其自然，如果不是因为工作危机，我才懒得换工作。经过这几次人才市场的处处碰壁，我更觉得我现在的工作有多好了。”我自嘲地苦笑。
“唉，找工作真是一个恐怖事件。对了，我见你投了不少简历，怎样？有头绪？”齐浩恢复那种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表情，搭着我的肩膀道。
“没任何感觉。人才市场投简历好像街头隧道派传单似的，那张纸兜兜转转迟早落入垃圾桶里。我一递，他一拿，然后马马虎虎瞅两眼，要么直接大手一挥见你回去等通知，要么和你天上地下瞎扯三五分钟然后说考虑考虑。能有什么感觉？”我翘起双手，满不在乎地道。
“真够瞎的！你说那些所谓的破HR单凭一张简历和随便瞎扯淡几分钟真就能看清一个人？这就跟单看一个女人的样貌便判断她做爱技巧多高超一样不靠谱。”齐浩嗤之以鼻地讽刺道。
“低俗得完美的比喻。不过人家是专业的，自己像只丧家之犬就别怪他人狗眼看人低。他们的嘴脸天生如此，没有棒打落水狗就不错了。”我呵呵地笑着。
“谁说没有，我可是受了不少冷嘲热讽。他们都看不起我这个出道没几年的小本科。”
“你自找的，谁叫你乱派传单，没那么大的头就别戴那么大的帽。不过以你齐浩巧舌如簧的性子，怕是拐弯抹角也得把对方骂个狗血淋头。”我用粤语方言吐槽道。
“那你还继续派传单不？反正简历也印了，多派几张也也无妨。”
“留着以后用。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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