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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钱生钱,怨生怨(新人求收藏求推荐)

    夜,大西军营地漆黑一片,唯独中间的几顶军帐,依旧往外散出光。

    有交谈声顺着缝隙随风飘出来。

    “定国,你怎么看吴军师?”

    “一个手段不怎么高明的细作,使了一个破绽百出的离间计。”

    “可望,你怎么看?”

    “与你所想相差不多。”

    “那……将计就计?”

    “好。”

    另一处刚刚腾出来的漆黑军帐中,吴复礼没有安眠,枯坐其中。

    黑暗中军帐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似乎是某种动物钻了进来。

    吴复礼闻声,拿出火折子用力吹了一下,借着微弱的亮光,寻到了一物。

    那是一个用蜡丸密封的小段竹节。

    他并未急着打开,而是附耳到军帐上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

    听到帐外没有动静,呼出一口浊气,擦了擦额头因紧张而冒出的冷汗,这才打开竹节。

    里面有一张白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五个比鸡爪还难看的金黄大字。

    “银子可好使。”

    “唉?”吴复礼懵了,拿着纸前后翻找一番,还特意擦擦眼睛,再看去,纸上还是那五个难看的大字。

    “二爷不问我计谋是否得逞,反问银子好不好使,此乃何意?”百思不得其解的嘀咕一句后,吴复礼陷入了沉思。

    良久,吴复礼若有所悟的嘀咕了一句:“莫非是要我收买敌将,可我没银子了呀……”

    深夜的昆明城没了白日大施工的喧嚣,城池都笼罩在夜色中,一片寂静安详。

    除了,大明钱庄。

    正值深夜,大明钱庄守卫森严的库房却灯火通明。

    大明钱庄明面上的当家,卢威站在库房门前,拿着一手巾一下接一下地擦拭额头不停冒出的汗。

    “卢员外若是馋银子了,大可不必客气,来人啊,给卢员外搬一箱到家里去。”

    沐天泽手持“爷有钱”纸扇,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一箱白花花的银子,就抬到了卢威跟前。

    卢威非但没有得到横财的惊喜,神情反倒更加惊慌,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连连摆手拒绝:“二爷,无功不受禄,小人可受不起啊。”

    沐天泽手一甩,收起纸扇,不言不语的缓步走到卢威面前,在对面紧张眼神中,蹲下身子拿起一块银子掂了掂,又放在嘴里咬了一下。

    在重复几次以上的行为后。

    在卢威不解的神情中,沐天泽拍拍手上的灰,起身看着卢威……突然,他笑了。

    “我还以为卢员外是怕银子有假,不必担心,我给你试过了,都是货真价实的银子,拿着吧还是说卢员外你看不起我?”

    “咕噜。”卢威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忙不迭地摇摇头:“不、不,纵使小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如此狂妄,只是……”

    “只是什么?”沐天泽紧随而至的追问,丝毫不给对方喘气思考的时间。

    “只是……”卢威慌乱之中,上下两唇颤抖着与牙齿碰撞了起来,一时竟结巴了。

    “说啊!”随着沐天泽的逼问,他身后护卫在旁的十余名凶狠大汉,立马瞪大眼睛死盯着他。

    “我……”

    就在此时,一只手拍到了卢威肩膀上,吓得他浑身一颤,双腿一软差点倒了下去。

    “眼睛大了不起啊,把你们的眼珠子撇一边去,没见着吓到卢员外了吗?不是我说你们,什么时候能像我一样文质彬彬有亲和力。”说完,沐天泽温言宽慰他:“莫怕,天塌了由我顶着,你且有话直言。”

    虽说沐天泽满脸的笑意,可在卢威眼里,还不如他瞪着自己发怒。

    至少,那样知道自己要倒霉了,不至于如现在这般,猜不透眼前这个恶人的心思,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直发毛。

    “那……小人可就直言了。”卢威再次咽了咽口水,深呼一口气:“呼,二爷,小人只是觉得钱庄刚有起色,此时将白银全部调走,若是被外人知晓钱庄无银兑付,岂不是大事不妙了。”

    “嗯,你这话有些道理,谁说我要取走白银了?”

    卢威懵了,自己被半夜敲门硬拉来库房开仓放银,眼见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被搬上了马车,这不叫取……也对,这还真不叫取,叫抢,明抢!

    正他想到此之时,肩膀上的那只大手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将其脑袋拉到近处。

    一句冒着热气的话,吹到了他耳中:“我这叫借,银庄不放贷叫什么银庄,过些时日我就连本带息的给你还回来,这啊,就叫钱生钱。”

    卢威哪敢反驳,连连点头称是。

    “卢员外这大明钱庄日后还得靠你撑着,早点去歇息吧,莫要累坏了。”沐天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嘴里闻言宽慰,待卢威卑躬屈膝的与他道别连忙逃似的溜了后,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看来得找个有点能力的人管银庄了。”

    想到此,他脑中冒出来一个人。

    “吴复礼是吧,这次没死的话,我可得送个大礼给你。”

    几日后,大西军中。

    已升为军师的吴复礼,突然打了个哈欠。

    一旁的孙可望连忙关心的出言相问:“军师莫非着凉了,这大山之中比不得昆明暖和,可得多穿点。”说罢,卸下自己身上的棉袍,强行披在了吴复礼身上。

    吴复礼连声道谢,转头又说起沐天泽的坏话,将二者进行比较,说到动情时几滴眼泪自他眼角流下。

    孙可望则缓缓的抚着其背,温声宽慰,此情此景好不令人感动。

    磨叽了好一会,吴复礼见对方没有动手的意思,心底松了一口气。

    他容易吗他,突然被半夜叫醒,还以为被发现了,一路担惊受怕的,腿都吓软了。

    “将军可是对我先前所言有疑?”吴复礼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孙可望笑着摇摇头:“军师之言句句落在我心坎里,军师愤恨之情令人闻之便想将沐天泽那恶人碎尸万段。”

    “那不知将军如此着急的于深夜唤我来,可是有要事相商议。”吴复礼自不会轻易相信,脸上装作一副感动的模样,嘴巴不停,继续追问。

    孙可望闻言,眼睛一动,示意四周卫士退出去,而后叹了一口气。

    “将军为何叹气,可是忧心攻城之事?”吴复礼接着问。

    “非也非也。”孙可望摇摇头,又叹息一声:“我觉得军师所言极是,取曲靖而占昆明,夺滇地而自保,可……唉!”

    “将军尽管直言,在下受将军知遇之恩,若有半点害将军之心,甘愿碎尸万段。”吴复礼神情坚定。

    “有军师此言,足矣。”孙可望闻言热情的握住他的手,动情无比的指着西方发誓:“我孙可望敢指滇池发誓,此生绝不负军师。”

    吴复礼一脸感动,心中却有了不好的感觉。

    貌似司马懿曾指洛水发誓……

    “军师有所不知,军中非我一人主事,先前我与诸将欲往西取滇地,而那李定国执迷不悟,非要东行去广西,我非恶人,不忍心兄弟阖墙,敢问军师可有良计。”

    “大战在即,不可有乱,万物有主,三军若非一心,当自取灭亡。”见孙可望神情不似作假,吴复礼思索片刻,还是觉得此事太过蹊跷。

    虽说这几日他和孙可望的关系越发亲切,且李定国与孙可望的各种冲突事端,也时不时的在他眼前发生。

    可他感觉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几日的接触下来,他深知眼前此僚心思深沉,不是容易欺骗之人。

    但同时他也瞧出了一些端倪,大军不可无主将。

    如今大西军的将位空悬,而李、孙二人势力不相上下。

    恐怕只需一丝火苗,就足以点燃这堆干柴。

    一切都如二爷在他临行前,与他所说那般。

    “广西东有清贼西有恶人,为两战之地,此计实乃愚蠢至极,万万不可啊,若是将军因此烦忧,我有一计。”

    “何计?”

    “将计就计,借恶贼之刀,以除恶患。”不管如何,纵使是陷阱他也得试一试,马上可就到曲靖了,自己若是就此逃窜,即使活着回到昆明,恐怕也难入二爷法眼,不得大用。

    男儿在世,岂能就此蹉跎大好岁月。

    天下以德抱怨者有几人,以怨生怨者何几?

    他看得出孙可望权欲极强、私心极重,定然难以容忍有人与自己平起平坐,共分宝座。

    也许对方是在算计自己,但谁又知道,此僚是否也在算计自己的竞争对手呢?

    “那……就依军师所言行事。”孙可望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