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一节
一
不觉间，季节更替中立冬了，这意味着秋的尾巴被冬日揪住了。撕裂的北风将树上金黄色树叶吹落于街上，铺就了厚厚的黄灿灿叶毯。马浩今天休息出门到了八大关景区里，抬眸低眉皆是美。徜徉踏脚在上面沙沙作响，这种感觉如同上金光大道那么的惬意。一只黑猫在树上看着黄叶往下飘，不时地伸出前爪抓。而树下的白猫在铺满落叶的树下朝上斜眼看那黑猫。这秋天啊，让树叶变黄又凋落，厌倦与憔悴却早已占据人的灵魂。两只猫与同一棵树则有截然不同的概念，他一时想起邓公曾经说的“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的理论而感慨。随之，便拍着图片发到了微信朋友圈里，引来朋友不时的点赞。陈汐大概也看后直接电话过来，说：“你老吝啬鬼，怎么还在我的微信里啊？”
“我没微信删你、是你拉黑我，怪我吗？”
陈汐回复说：“你想好好说话就说，不想说就拉倒，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马浩“呵呵”地说：“我也很忙啊，但我可没有不尊重你，这你得承认吧？”
“那你意思是在怪我对你没有耐心了，怎么样吧？”
“你何止没有耐心了？你也瞧不起我吧？我做事交友很认真、很客气，也很慎重，你应该理解的。”
陈汐说道：“你这人挺可笑的，我这么好的条件还得你慎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马浩说：“哎，你不是说要好好说话吗？我好好说、你也得好好说，我们现在是平等的，你别高高在上的样子压制我，我也是有人格的。”
“行，那就好好跟你说几句，我一直在等你的大红包，可你太让我失望了。连我的零花钱也付不起吗？如果真这样，你就早说别磨叽，我也不止你这棵‘树’。”陈汐说道。
马浩“呵呵”地说道：“我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小树，你这大凤凰能落下吗？”
“你不但是棵小树，还是个小丑。你说我一开始是不高看你了？至今也不给我明确的态度。”
“我想态度，可你拉黑我、我也态度不了啊。”马浩半开玩笑地说道。
陈汐说：“那我现在跟你微信聊天，你别唱高调，也高调点，拿出实际行动来，连上个月的一起红包微信我。”
“这人还没有见着呢，我俩才聊几次就这样，是有点那个、合乎逻辑吗？”
“你就是想一毛不拔，是吗？我算彻底看透你了，你就是个打着爱情幌子的骗子，算我之前看走了眼。你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被你干耗两个月，从今天……”陈汐还没有说完，就被马浩打断了话，问道：
“哎哎，什么两个月？我俩网聊才几次、没多久啊。不会你还有一个名字叫艾峰吧？”
陈汐哈哈大笑着，模棱两可地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马浩一时有点气愤，她就是艾峰、艾峰就是陈汐啊。以网上交友婚恋，不，确切地说应该是网恋，做着欺骗欺诈的勾当，太让人不齿了。好在，自己没有经济上的损失，只精神上受了点刺激。毕竟肚子里喝了点墨水，便委婉地试探着说：“那我的黄粱一梦这就算醒了，你是怕‘黄家’吧？不会是广东的‘正大’养殖公司办公室主任吧？”
陈汐很聪明，立马明白他在含蓄变相骂她“鸡”，就破口大骂起来。反正什么不好听的都从她口中一一发泄出来。马浩见势不妙、急忙微信拉黑了她，正在删她的手机号时，她又打了过来咆哮着骂个不停。他知道自己遇上不善的茬子、捅“马蜂窝”了，又将其手机及其短信全拉黑了，手捂着胸口平复着急跳的心脏。他似乎人生中第一次遇到、并领教了这么明目张胆的撒泼人，开始对网络、特别是所谓的网恋怀疑了，心情一下子到了冰点。所以，就信步来到一个茶餐厅，老板见此坦言：还得一个小时后开始营业。他也扬言心情差想喝点，并无走的意思。老板只好按照他的要求搬来一箱啤酒，送了一盘爆玉米花。他打开一瓶啤酒一口气干了。一旁的女服务员一口一个大哥叫着，劝他悠着点喝，等厨师来了给他上菜。他点了点头、心情似乎好了一点，抓了一把爆米花吃起来。
窗外不远的大海涛声阵阵，一浪涌着一浪朝岸边扑来。马浩的心境也如波浪起伏不平，不到半个小时，一箱啤酒快喝完了。老板也许忙完了，端着一盘炸花生米过来坐下说道：“我陪你喝几杯。”说着倒了一杯酒与他碰杯干了，“你这什么情况？凡事往好上想，别钻牛角尖啊。”
“哎，不瞒你说，长这么大第一次挨一个女的骂了，你说郁闷不？”
那老板一听笑了，说道：“嗨，我当是你做生意赔钱了，或者离婚了，这不算什么想开点啊。我以前挨骂多了去，现在想想特别傻，骂就骂吧，你想想那骂人的不是更生气吗？”
马浩听了觉得此话有道理，心里不禁豁然开朗起来。说道：“有道理，你还挺会劝人的啊。来，我敬你一杯酒。”说完，就一饮而尽看着他。
老板摇了摇头笑了一下，就端杯将酒喝完，说道：“我这里经常遇到来发泄情绪的，时间长了，我也得学做思想工作啊。看来我的话你听进去了，那我还得去忙，你慢点喝啊。”
老板去忙了，马浩的心结似乎也解开了，一瓶啤酒喝了个底朝天，但酒意却不大。出了茶餐厅的门朝海边走去，放开喉咙嚎唱了起来，引来不少游客驻足观望。他也不避讳，还跟一个中年男人聊说这酒真是个好东西，既能酒壮人胆，也能让人苦恼郁闷、更能使人疯狂快乐起来。
回到家里已是午后，吴莉一个人在客厅吃面，见马浩带着酒意就端着面立马起身去了卧室“砰”地关了门。他一个愣怔无声地看了一眼，就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看起来……直到马克坐校车回家。俩人聊了几句，马克就去了吴莉的卧室，把他一个人闪在客厅。这一天下来，心情也好、情绪也好真如过山车似的。他暗自告诫自己：以后把控好自己，少点情绪化、多一点沉稳。
过了一会儿，马克拥着吴莉出来，说道：“我妈说姑姑昨天送来荠菜馅饺子，晚上下饺子吃，顺便煮几个大虾，你的意下如何啊？”
马浩起身说道：“这简单，先煮大虾、再煮饺子。”
马克跟他进了厨房，说道：“我学着干吧。”
马浩“呵呵”地说道：“今天没见着太阳从西边出啊。”
“以后就会了，你就请好吧。”马克说着打开冰箱往外拿饺子和大虾。马浩将锅里盛上水、打开炉灶烧起来，并让马克将大虾放进锅里煮起来。
前前后后十几分钟，晚餐就做好了。三个人围着饭桌吃着，谁也没有说话。马浩因为吃酒的原因，只吃了几个又坐回沙发继续看电视。这时，吴莉才开口问着马克在学校学习的情况。俩人有说有笑的，跟刚才他在是另一番样子啊。他也没有在意，则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正在播放的《人世间》，看到金主任与周秉义在讨论北宋文豪张载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经典名言时，他也觉得有点假大空。还不如他印象里张载《正蒙·中正》中的“以爱己之心爱人，则尽仁”易懂易记。尤其是当下的自己更应该以此为座右铭，心怀爱自己、爱他人的境界，去面对爱情、生活。
“哎，听说你看这部电视剧很多遍了，是吗？”马克可能听吴莉这么说也凑过来说道。
马浩看也不看他，说道：“因为拍得好、好看啊，”顿了顿，“男女老少皆宜看，好几年没有看到拍这样的精品剧了。你得好好学习电视剧里的冯楠。”
马克“呵呵”地说道：“他不就考上了清华吗？我也能。”
“这可是你说的，男子汉说话算数啊。”马浩急忙说道。
马克接着说：“其实，我想上北大，要张载这样的人在今天，肯定是北大的教授、文学泰斗，你信不信？”
马浩点点头，说：“极有可能啊。做学问可能难‘养口体’，我倒是认可、并希望你能给我们‘养心智’。”
“行，那我就朝着这个目标去努力了，到时候，你可记住你今天的话，别怪我啊。”
“放心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拭目以待啊。”马浩笑着说道。
马克搂了一下马浩，说道：“那我要身先力行去做作业了。”
马浩看他进了卧室内心不禁有些感慨。在名存实亡的家里，因为儿子马克多了点人气、温馨，有了一点点生机。日子过到这份儿，真是无奈啊。
不觉间，季节更替中立冬了，这意味着秋的尾巴被冬日揪住了。撕裂的北风将树上金黄色树叶吹落于街上，铺就了厚厚的黄灿灿叶毯。马浩今天休息出门到了八大关景区里，抬眸低眉皆是美。徜徉踏脚在上面沙沙作响，这种感觉如同上金光大道那么的惬意。一只黑猫在树上看着黄叶往下飘，不时地伸出前爪抓。而树下的白猫在铺满落叶的树下朝上斜眼看那黑猫。这秋天啊，让树叶变黄又凋落，厌倦与憔悴却早已占据人的灵魂。两只猫与同一棵树则有截然不同的概念，他一时想起邓公曾经说的“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的理论而感慨。随之，便拍着图片发到了微信朋友圈里，引来朋友不时的点赞。陈汐大概也看后直接电话过来，说：“你老吝啬鬼，怎么还在我的微信里啊？”
“我没微信删你、是你拉黑我，怪我吗？”
陈汐回复说：“你想好好说话就说，不想说就拉倒，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马浩“呵呵”地说：“我也很忙啊，但我可没有不尊重你，这你得承认吧？”
“那你意思是在怪我对你没有耐心了，怎么样吧？”
“你何止没有耐心了？你也瞧不起我吧？我做事交友很认真、很客气，也很慎重，你应该理解的。”
陈汐说道：“你这人挺可笑的，我这么好的条件还得你慎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马浩说：“哎，你不是说要好好说话吗？我好好说、你也得好好说，我们现在是平等的，你别高高在上的样子压制我，我也是有人格的。”
“行，那就好好跟你说几句，我一直在等你的大红包，可你太让我失望了。连我的零花钱也付不起吗？如果真这样，你就早说别磨叽，我也不止你这棵‘树’。”陈汐说道。
马浩“呵呵”地说道：“我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小树，你这大凤凰能落下吗？”
“你不但是棵小树，还是个小丑。你说我一开始是不高看你了？至今也不给我明确的态度。”
“我想态度，可你拉黑我、我也态度不了啊。”马浩半开玩笑地说道。
陈汐说：“那我现在跟你微信聊天，你别唱高调，也高调点，拿出实际行动来，连上个月的一起红包微信我。”
“这人还没有见着呢，我俩才聊几次就这样，是有点那个、合乎逻辑吗？”
“你就是想一毛不拔，是吗？我算彻底看透你了，你就是个打着爱情幌子的骗子，算我之前看走了眼。你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被你干耗两个月，从今天……”陈汐还没有说完，就被马浩打断了话，问道：
“哎哎，什么两个月？我俩网聊才几次、没多久啊。不会你还有一个名字叫艾峰吧？”
陈汐哈哈大笑着，模棱两可地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马浩一时有点气愤，她就是艾峰、艾峰就是陈汐啊。以网上交友婚恋，不，确切地说应该是网恋，做着欺骗欺诈的勾当，太让人不齿了。好在，自己没有经济上的损失，只精神上受了点刺激。毕竟肚子里喝了点墨水，便委婉地试探着说：“那我的黄粱一梦这就算醒了，你是怕‘黄家’吧？不会是广东的‘正大’养殖公司办公室主任吧？”
陈汐很聪明，立马明白他在含蓄变相骂她“鸡”，就破口大骂起来。反正什么不好听的都从她口中一一发泄出来。马浩见势不妙、急忙微信拉黑了她，正在删她的手机号时，她又打了过来咆哮着骂个不停。他知道自己遇上不善的茬子、捅“马蜂窝”了，又将其手机及其短信全拉黑了，手捂着胸口平复着急跳的心脏。他似乎人生中第一次遇到、并领教了这么明目张胆的撒泼人，开始对网络、特别是所谓的网恋怀疑了，心情一下子到了冰点。所以，就信步来到一个茶餐厅，老板见此坦言：还得一个小时后开始营业。他也扬言心情差想喝点，并无走的意思。老板只好按照他的要求搬来一箱啤酒，送了一盘爆玉米花。他打开一瓶啤酒一口气干了。一旁的女服务员一口一个大哥叫着，劝他悠着点喝，等厨师来了给他上菜。他点了点头、心情似乎好了一点，抓了一把爆米花吃起来。
窗外不远的大海涛声阵阵，一浪涌着一浪朝岸边扑来。马浩的心境也如波浪起伏不平，不到半个小时，一箱啤酒快喝完了。老板也许忙完了，端着一盘炸花生米过来坐下说道：“我陪你喝几杯。”说着倒了一杯酒与他碰杯干了，“你这什么情况？凡事往好上想，别钻牛角尖啊。”
“哎，不瞒你说，长这么大第一次挨一个女的骂了，你说郁闷不？”
那老板一听笑了，说道：“嗨，我当是你做生意赔钱了，或者离婚了，这不算什么想开点啊。我以前挨骂多了去，现在想想特别傻，骂就骂吧，你想想那骂人的不是更生气吗？”
马浩听了觉得此话有道理，心里不禁豁然开朗起来。说道：“有道理，你还挺会劝人的啊。来，我敬你一杯酒。”说完，就一饮而尽看着他。
老板摇了摇头笑了一下，就端杯将酒喝完，说道：“我这里经常遇到来发泄情绪的，时间长了，我也得学做思想工作啊。看来我的话你听进去了，那我还得去忙，你慢点喝啊。”
老板去忙了，马浩的心结似乎也解开了，一瓶啤酒喝了个底朝天，但酒意却不大。出了茶餐厅的门朝海边走去，放开喉咙嚎唱了起来，引来不少游客驻足观望。他也不避讳，还跟一个中年男人聊说这酒真是个好东西，既能酒壮人胆，也能让人苦恼郁闷、更能使人疯狂快乐起来。
回到家里已是午后，吴莉一个人在客厅吃面，见马浩带着酒意就端着面立马起身去了卧室“砰”地关了门。他一个愣怔无声地看了一眼，就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看起来……直到马克坐校车回家。俩人聊了几句，马克就去了吴莉的卧室，把他一个人闪在客厅。这一天下来，心情也好、情绪也好真如过山车似的。他暗自告诫自己：以后把控好自己，少点情绪化、多一点沉稳。
过了一会儿，马克拥着吴莉出来，说道：“我妈说姑姑昨天送来荠菜馅饺子，晚上下饺子吃，顺便煮几个大虾，你的意下如何啊？”
马浩起身说道：“这简单，先煮大虾、再煮饺子。”
马克跟他进了厨房，说道：“我学着干吧。”
马浩“呵呵”地说道：“今天没见着太阳从西边出啊。”
“以后就会了，你就请好吧。”马克说着打开冰箱往外拿饺子和大虾。马浩将锅里盛上水、打开炉灶烧起来，并让马克将大虾放进锅里煮起来。
前前后后十几分钟，晚餐就做好了。三个人围着饭桌吃着，谁也没有说话。马浩因为吃酒的原因，只吃了几个又坐回沙发继续看电视。这时，吴莉才开口问着马克在学校学习的情况。俩人有说有笑的，跟刚才他在是另一番样子啊。他也没有在意，则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正在播放的《人世间》，看到金主任与周秉义在讨论北宋文豪张载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经典名言时，他也觉得有点假大空。还不如他印象里张载《正蒙·中正》中的“以爱己之心爱人，则尽仁”易懂易记。尤其是当下的自己更应该以此为座右铭，心怀爱自己、爱他人的境界，去面对爱情、生活。
“哎，听说你看这部电视剧很多遍了，是吗？”马克可能听吴莉这么说也凑过来说道。
马浩看也不看他，说道：“因为拍得好、好看啊，”顿了顿，“男女老少皆宜看，好几年没有看到拍这样的精品剧了。你得好好学习电视剧里的冯楠。”
马克“呵呵”地说道：“他不就考上了清华吗？我也能。”
“这可是你说的，男子汉说话算数啊。”马浩急忙说道。
马克接着说：“其实，我想上北大，要张载这样的人在今天，肯定是北大的教授、文学泰斗，你信不信？”
马浩点点头，说：“极有可能啊。做学问可能难‘养口体’，我倒是认可、并希望你能给我们‘养心智’。”
“行，那我就朝着这个目标去努力了，到时候，你可记住你今天的话，别怪我啊。”
“放心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拭目以待啊。”马浩笑着说道。
马克搂了一下马浩，说道：“那我要身先力行去做作业了。”
马浩看他进了卧室内心不禁有些感慨。在名存实亡的家里，因为儿子马克多了点人气、温馨，有了一点点生机。日子过到这份儿，真是无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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