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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祖宗创业靠勤俭 孙霸民妇成后患(一)

    周甲愁眉苦脸对周辛姪说,我有很多情况要向你母亲当面反映,而今肩部、手臂被你那凶狠媳妇伤成动弹不了,必定断了筋骨,为了你家的事,带伤忍痛也得去。

    叶飘押着又甲(周甲的真实走狗、帮凶,大家看他不顺眼,叫他绰号又甲),又甲哭丧着,我的腿被那小子刺伤好几处走不动了。周甲提议,反正不远把又甲驮上马背,我们牵着马慢慢走。

    申大娘见到辛儿很生气责问,新婚之夜,你不在洞房陪媳妇,单个儿到我这是何道理,她还不知辛儿身后一群人,惊诧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这么晚,一个个往我这跑,周甲怎么一身血?

    周辛叶飘不好交代,周甲道声大嫂,我有很多事情向您汇报,得从昨天下午说起。申夕风找我商议婚庆之事,我回答:还不是你负责厨房伙食,主持婚礼等内务事,我跟平常一样管人力安排、维护秩序、护寨保安哇,各思其事。她没等我说完讲清急急忙忙走了,我看不对劲,认真观察她当时情绪脸色不正常,表现很急躁慌张样,我担心她干出不合常理对我们周家不利的事来,等她走后,我急速吩咐这个办事认真负责的又甲,从现在起你不必干任何事,专门帮我跟踪监视申夕风,果然不出我所料,又甲来报,昨天晚上申夕风写了封信,偷偷摸摸交与她的心腹赵七送往她娘家,引起我怀疑,今天主持婚礼后,她突然当场对我讲,大家包括你和我都累了,打算全寨人放假两天,让大家回去团聚休息。申夕风是个高深莫测诡计多端的家伙,表面是跟我商议,其实他独断专行早已作出决定,是要我承担责任,唆使我开口宣布放假通知,我这种愚笨人哪知他诡计,没考虑许多,信口开河点头答应他,是我宣布放假两天,但不知他为啥放假,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到今天吃过酒宴,全寨人男女老少归心似箭,一窝蜂回家去。

    只有我是周府亲姓,又是您和大哥任命的副官、二寨主,我当然自知重任在身,不能跟散伙计,像一般普通人一样一走了之,即使放假也得四处检查物资财产安全等事务,来到仓库阵地才发现库门未锁,我当时估计是申夕风忘记,立刻去找她上锁,到账房、她住处到处找遍都不见人影,我急得满头大汗心急如焚觉得发生了大问题,返回账房、库房一看,凡属值钱物资、现款、账本、票据一扫而空,我来不及向您汇报,带上又甲单枪骑马去追赶捉拿申夕风,跑马十几里,只见她耀武扬威骑马在前,赵七赶着满载贵重货物马车紧紧跟随在后,我和又甲快马加鞭拼命追赶。眼看只差几丈远手到擒来之际,从大路两旁冲出几条彪形大汉,将我和又甲截住,我俩奋力抵抗,本想战胜这伙强盗,把所有周家财产夺回来,但她家兄弟叔侄六七个,我们寡不敌众不是她们对手,没能挽回财产,但忠心耿耿做到了尽职尽责尽力而为!

    周甲补充说贪得无厌的申夕风,还把我们祖父祖母居住过那套老宅院未经任何人同意卖给了李姓人家,那套宅院是大伯和父亲、三叔共同的祖业呐!

    大太太申大娘听周甲说了这么多,有些将信将疑,当听他说祖屋周氏三兄弟共同的,她不得不声明,那老屋周兆他爹周大已付给你父亲周二,你三叔周三各人二千两现银买断,全属周兆所有啦。

    周甲原想打富户周兆家主意敲他一笔,谁知申大娘并不糊涂,对老屋之事知根知底,周甲只好转弯说,那房子反正已被您家三太太申夕风卖出,钱也被她拐走,议论争执毫无意义,周甲在阴谋策划着,不到申大娘手里敲诈一把,就再没这种既富裕又老实的食主可找,并无处安身、生存,千方百计想在周兆家谋份长远安身度日的周甲,愁眉苦恼、哀声叹气说,大嫂我说了这么多,还没讲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傍晚时分,我来此宅院,注意到从远地来的两姐妹鬼鬼祟祟地在东张西望,慌乱不宁到院子处偷看情况,新婚之夜应该规规矩矩、欢天喜地的在洞房呆着陪新郎,怎么能到处乱跑胡行呢?我怀疑很不正常,考虑再三,猜想这二人是我们抓来的,是逼迫她嫁周辛,很有可能不甘愿,必定是寻找机会逃婚,我又来不及跟您商量,就怕她们趁我退身之机逃之夭夭,我就擅自做主带上又甲在寨外设卡埋伏,暗中设置绊马索果然不出我所料,天黑不久那外地两姐妹手持长枪骑着高头大马,朝寨门外奔驰而来,我和又甲用力将绊马索一拉,本想活捉她俩,谁知冲锋在前的却是周辛姪儿和叶飘,姪儿周辛被绊下马,黑夜里看不清楚,把男扮女装的辛儿当逃婚新娘摁倒在地,那凶狠手辣的外地姐妹俩,趁我和又甲不备,雨点般狠狠击刺,把我和又甲杀得遍体鳞伤,鲜血直流,现已成为终身残废,失去了劳动能力,这后半生如何活啊!

    大嫂觉得这事很蹊跷且复杂混乱,只听周甲一面之词不可信,等问过辛儿、叶飘把事弄个水落石出才可作定论,便对周甲说,你们辛苦了,回家休息。

    周甲不服气嚷着,我和又甲是为你家着想,自告奋勇为辛姪婚姻安全造成残疾的,您得凭着良心给我们一个满意公道答复啊,大嫂你别急于催我走,还一件火速要办的重大事,申夕风卷走大批周家财富,要趁热打铁,赶在她逃得不远,钱财还没来得及消赃没花完应立刻报官府捉拿归案,还是以家法处置。如果用家法,我得以周家二寨主身份出面派人组织人力物力去对付她娘家姓申的,因为大哥这回不在家,可能十天半月回不来,事情紧急绝不能静等呀。

    心怀鬼胎,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周甲知道这一连串的麻烦事,申大娘和她那软弱无能胆小如鼠的儿子周辛肯定毫无主张,一时半会儿作不了答复。她身边虽然有能说会辩,很有能力、蛮有主见的叶飘既没过门又没订婚约,是有用处而无身份不能承认之才。

    周甲认定此时正是申大娘四处无援群龙无首无可奈何之际,周甲又提醒大嫂,申夕风这一走必定一去不复返,家里喂马、放羊、养猪、种田得安排人员做工,必须尽快找个当家管事的,顶替申夕风一职啊!

    申大娘察觉到周甲以种种急在眉睫之势来逼迫、催促,是想我在情急之下方寸大乱不加思索随口任命他当总管,但申大娘心里明镜似的,只要让他当总管,大权在手,我们这个比较富裕家庭自然成了他吃喝玩乐作为作福的好场所。他和他父亲周二、他叔周三一个德行,不是嫖就是赌,挥霍乱用为非作歹,不把周家败光搞垮绝不放手,绝不可轻易松口上他的当,达到他急不可待。狼子野心阴谋目的,申大娘看他越发可恶可耻,说声这么晚了,再多再大的事明天再议,大家回去休息。

    周甲猜着她几分意思,赖在此也难如愿以偿,只好带上又甲不甘心的走了。

    大娘见他俩走远了,质问辛儿今天兴师动众大张旗鼓举行婚礼拜堂成亲后为什么有意护送余丹姐妹出寨?

    辛儿理直气壮嚷道,我根本不喜欢已生男育女外地来的不知根底的堂客们。

    母亲生气问谁说她是堂客们,你到哪里聘娶这么漂亮可爱高挑优秀的少女啊?

    辛儿对着干,你喜欢你去追回来,我绝对不要残花败柳,我只爱叶飘一个,非她不娶。

    母亲制止辛儿说话小声些,就怕隔墙有耳,大家细听门外有动静,出门一望,原来阴险狡诈的周甲走时留下又甲在院外听消息,隔得稍远听不清,他拖着残腿走近处,其腿伤势太重走步不知轻重发出声响,大娘问,又甲你怎么在此还不快回去。又甲无奈说,我脚走不动无法回家啊,大娘叫辛儿送他一程,让辛儿送又甲走了大娘才放心问叶飘,如今周辛这个本来是烂摊子的家庭雪上加霜,突然变故,碰到一连串难以解决的麻烦事,你愿不愿意留下来帮他管理好这个即将毁于一旦的破家呀。

    性格开朗豁达的叶飘心直口快的回答,辛哥真心喜欢我,我也爱他,理所当然要同心协力维持好哇!

    大娘忙解释真对不起,只怪花样百出的申夕风出的馊主意,该娶的没娶,辛儿不喜爱的外来妹却行了婚礼,真是干出莫名其妙逗人好笑的怪事来,但是还来得及,只要你真心实意喜欢周辛,我明天大早去拜托媒婆,我亲自陪着去叶府求婚,当天定下婚约,立马杀猪宰羊,后天你和辛儿拜堂完婚,但事先有个你有能力做到但事发突然难以接受的要求,要你过门后兼任周府总管,全权处理周府所有事务。

    叶飘考虑片刻回答:我才十几岁的姑娘,当家理里事没经历,管不了,不适宜。我只能相夫教子,尤其没有资历资格,下面人、家里人不服从,肯定得失人、讨人嫌,做您媳妇可答应,当总管不愿意、不称职。但是我有几个主张:第一,您当总管我当助手,帮您记帐跑腿我都应承;第二方案,你们这么小的家庭根本不必当家管事人员,一是撤销行凶抢劫行业,解散土匪喽啰,二是不雇长工零工种田,将田地包租给佃户,按四六分成收干租,三是不喂猪不养牛不放羊,省了全部雇佣工,只需请两个佣人帮着种菜砍柴煮饭,服侍您母子俩,还有二太太黄氏四母女,分八亩田给她自由耕种,自给自足也好,改嫁也行,给她些补偿,连带八亩田地回娘家也是可以的,她的三个女儿都十几岁一个,过两三年可嫁人,黄氏趁早脱离这是非地,可算得自由获超生。

    让叶飘说完,申大娘翘着大拇指称赞这个方案高明,我早就看中你这精明能干有主见的儿媳妇,请你快过们来治理这混乱不堪的烂摊子破局面。

    思前想后的叶飘顾虑重重,这周家老爷周兆是死是活还没准信,如果他死在外边不回了,那才是天大的喜事。整个家庭也许能按我所设想方案办,家庭可起死回生,如今还不知那作恶多端的魔鬼到达了阎王府没有,只要他没正式断气,说不定今晚回到这,阴魂不散,他会恶性不改野蛮横行,把这最佳治理败局方案推翻不打紧,还当心拖刀杀人。见风使舵的叶飘联想到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周兆,胆战心惊。原本为相爱的周辛着想,出此良策挽救这急转直下雪上加霜病入膏肓家庭,最怕惨无人道的周兆顽固到底死不悔改,直到周家彻底毁灭。叶飘想到这,忙对大娘说,刚才我胡说的只是异想天开,天真离谱不切实际,小孩子之见不可采纳,我分析您家具体状况,现已作出决定,无意嫁周辛为妻,请另选儿媳,免得耽误您家大事。

    大娘听叶飘那坚定口气,心里凉了大半截。这时,刚好周辛回来了,小声耳语快去跟叶飘求情,尽快将她娶进门,请她当家作主,并把叶飘献上的不种田、不雇工、解雇喽啰、遣散二太黄氏方案告诉辛儿。

    辛儿听母亲的,苦苦央求叶飘早日完婚,接管家业、家事,她没信心无底气回答,明天看情况。

    等叶飘离去,母亲跟辛儿商议许久,辛儿也认为叶飘所提议是个绝好办法,但顾虑重重难实施。主要怕把家里解散不成家样,把黄氏遣散会让父亲周兆变疯发狂要我性命,母亲语重心长劝慰辛儿,现在比你还小几岁的叶飘能出此上策,也是唯一能挽救你的家庭最佳方案,如果你不按她这方案,别无措施可使这个家起死回生,但我也想为你指明一条路可走,把这个家的所有事务家业你自己掌管、经营,绝不能去请人当总管,尤其不准叫周甲坏蛋来败家。

    懦弱无能胆小如鼠的辛儿愁容满面说,我从小到大从未做过事管过家,哪有能力维持啊,只能请周姓自家人周甲来当总管,他可胜任,我才放心呢。

    母亲耐心劝告,男子十五当门户,你已十八岁了,当家理事理所当然,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担当,有胆量有作为的能人,到了成年能指挥千军万马上阵杀敌,保家卫国。一个几十人的小家庭很容易操控,一回生二回熟,你可慢慢学会得出经验,如今还有我在你身边,碰到的难题麻烦事,我可出面帮你支持你,我还得提醒你,你看出叶飘提出彻底改革治家方案,一为你着想保住这个风雨飘摇即将破落的家,二想试探你是否有胆量有智慧有能力独掌一面,并测试你是否重视她信任她,你听我一句劝,这回只要你不按她的可行措施办,整个周家会一败涂地,你不照她的办,会识出你胆小无能心中无她,我听她说话出主意,早就看出她是个聪明过人智谋深奥心计多端的优秀少女,只要你不信我劝,不听从她这般高招妙策,她绝不会嫁你这种一无是处的蠢才,但是你听我的,无论叶飘这主意行不行得通,只要你言听计从让她高兴,趁势将她娶来周家,她会真心实意的爱你,她会有许多办法方式帮助你把周家管理好。

    辛儿垂头丧气地说,您讲的有些道理,我就怕父亲周兆责怪处罚我,引来杀身之祸。

    母亲壮他的胆,你是他唯一的传宗接代独根苗,周兆再野蛮横行,肯定不会绝自己后路,有我为你撑腰保护,你可大胆放心干,要杀要剐我挺身而出顶替阻挡。

    辛儿越想越害怕,浑身颤抖着跪地求母亲,不要逼我,我怕周兆杀头问罪。

    母亲一气之下狠狠的刮他几个耳光,怒气冲天吼道,自古历朝历代,无数忠臣良将威武不屈的英雄好汉,有谁贪生怕死,但是你这种前怕狼后怕虎的缩头乌龟,一无是处愚蠢无能之辈,却愄惜一条一文不值的狗命,我最后警告,如果你不听忠言劝阻,不依叶飘妙策,自作主张去请吃喝玩乐挥霍滥用的周甲当家,不出三五年把家业败光毁灭,到那时去乞讨为生,还不如趁早让周兆一刀砍杀你这懦弱无能唯命是图的废物,早死早超生得个痛快。

    申大娘被气得大声嚷喊,你不听我的,也不按叶飘,想怎么办也得火速作决定,家里那么多牲畜,一天不喂养会活活饿死,我的饭菜谁来料理,我这条老命被周兆丢弃一辈子了,还得顽强艰苦活下去。周辛心慌意乱吞吞吐吐,一切事物都照搬原来搞法,我去请来甲叔顶替三姨娘那份差事,所有一切都遵循守旧,原班人马很容易的恢复原状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