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流民
造纸作坊头半个月还是在库房工作，所生产的纸张几乎都用来应对神庙的订单了，因此没有分红，维尼克他们还是只能维持着清苦的日子。
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大消息，去年11月因为争夺中武里尔统治权而大打出手的太阳神萨尼苏和海神拉塞奥的战争又一次扩大化了，皮博特城被海神神使突袭摧毁，现在那座城的流民正向西方流动，将要到普菲拉了。
卢比亚斯亲自下达了命令，普菲拉城将接收这批流民，并尽量引导他们皈依生命女神，具体方式就是所有学徒将轮班作为神庙的医生，为这些居民看病，同时向他们布道。
学徒们都已掌握了治愈符和生命之泉符，治愈符用来治疗外伤，生命之泉则是会为一杯水赋予生命力，可以治疗饮用者的疾病。学徒凭借这2种符咒，就可以解决绝大多数的问题。
至于说治坏了怎么办，卢比亚斯没有说，或许意思是，反正是异教徒流民，不在乎？
其实沃苏拉神庙往常一直有祭司行走于坊间街头为居民看病的，只是在大量祭司调到波诺卡城后才停了下来，只有埃勒贝尔偶尔为求到神庙来的病人治疗。
而卢比亚斯用来激励学徒的话，就是所谓的“在学徒时期就担当起正式祭司的职责，是对你们能力和潜力的认可，也是给予你们的挑战和展示的舞台，让你们比其他学徒得到更多的历练和成长。”
但他却没有说神庙会报销使用的符咒，那岂不是要自己掏钱为患者治病？
希利塔为此召集了她派系下所有的学徒在一起，为了压倒斯特比亚尔，她要在行医这件事上做的更好。
“主祭大人说19号左右流民就会到普菲拉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准备足够的符咒。治愈符和生命之泉符，你们有多少存货呢？”
“没有。”
“我也没有……”
“我只有10张治愈符。”
“我还有一些，都是舍不得用攒下来的，但是应该不够吧，也不知道有多少流民。”维尼克其实有很多这两种符咒，但这个时候不宜露财，毕竟之前忽悠大家去买树皮纸的时候可是在哭穷的。
“我去向维本茨先生说，神庙下达的画符任务我们需要拖延下去，在解决皮博特城流民问题后再上交，这样我们就可以使用神庙的纸张来应付眼前问题了，至于画符任务，到时候再说吧。”希利塔开始想办法。
“斯特比亚尔他们应该不会发愁这个问题。”维尼克小声道。希利塔在搞派系上面斗不过斯特比亚尔啊，这财力就没法比。
“维尼克！我已经在尽力想办法解决了！”希利塔瞪大眼睛道，“等到流民问题解决后，我会向维本茨先生说明情况，恳请他豁免我们这些天的任务的，毕竟我们是在为女神传道。我想他一定会答应的。”
维尼克耸耸肩没有说话。
“这几天你们备一些治愈符和生命之泉符吧，只有3天了，时间并不多。”
“可我治疗上面我还不熟练。”一个瘦小的女学徒弱弱的说道。
“这也是个问题。如果谁对自己使用符咒的技术不自信，举起手我看看，到你们行医的时候，我陪你们一起去，遇到问题我会帮你们一手的。”
瘦小的女学徒举起手来，然后，接二连三的有人举手。维尼克看了下，除了希利塔一共6个人，有5个都举了手，他自己索性也随大流把手举起来。
“维尼克，你使用符咒明明很娴熟的，怎么你也把手举起来了！”希利塔无力道。
“我练习的少。你知道的，希利塔，我囊中羞涩，买纸都只能买便宜的树皮纸。”
“好吧，我就把你们都跟一遍吧。我想你们实际使用符咒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不自信而已。”希利塔不能让自己人设崩塌，只好咬着牙全都答应下来。
流民从东边过来不知道会不会冲击造纸工坊，维尼克忧心他的收入，匆忙跑去工坊找到乔恩斯。
“老爹，我听到消息过几天会有流民从东边过来。工坊这边怕不是得增加点保安人员，否则他们冲击工坊，抢夺财物，我们可经不起这折腾！”
“流民？该死的战争！”乔恩斯愤愤道。
“这个时候不能心疼支出，工坊不能有事！”
“我知道，我会再招两个强壮的年轻人做护卫的。”
“多招两个吧，如果流民中有愿意干活的，也可以从流民中招几个，扩大造纸工坊规模。”
“这样也可以。不过维尼克，能沦为流民的本来也都是穷苦的可怜人，我们也曾穷困到一天两顿饭都吃不上的地步。如今看到别人有难，能帮我也想帮他们一点。我会让怀森南德准备一点稀粥，看到时候能不能帮上他们一点。”
“你还有这善心？”维尼克脱口而出。
看到乔恩斯逐渐变色的脸，维尼克夺路而逃。
……
流民的到来比卢比亚斯所言更早。造纸工坊最先发现三三两两的人拄着木棍，挑着小小的包袱扶老携幼而来。这些先头到达的流民，往往是壮年居多，有一些财富和粮食的人。乔恩斯从中招了几户人到工坊做工，同意他们家人居住到工坊宿舍区，同时还要承担一部分保安任务——他们和其他流民是老乡，应该能劝说其他流民不要对工坊动手。
后续而来的流民就更加穷苦凄惨，往往都是衣不蔽体，面黄肌瘦，几乎没有人还存有行李和粮食。或许他们沿途都是采摘野草和树皮来充饥才能走到普菲拉来。
饥饿和不洁的饮水导致很多人都生病了，长途跋涉也让许多鞋子破损报废的人不得不赤足行走，石砾和荆棘划破了他们的脚，在泥土和汗水的侵蚀下变得肿胀、溃烂。也有一些人也许是曾在争抢食物中打斗受伤，只是粗略地用粗麻布缠着，被血浸透了。
在城东外巡逻的武士将这些难民挡在城门外，许诺他们生命女神教会会为他们施舍稀粥，派遣“祭司”为病人看病。并且还许诺会动员城内的工坊富户从流民中招收工人或雇农。
流民在城东安顿下来，但是并没有帐篷等物资，他们只能在城墙下席地露天而住，还好刚刚入秋，天尚未转凉，否则不知又会冻死多少人。
流民们几乎都已经没有粮食了，只能等待神庙武士每天一次拿来一个大木桶施粥。那粥很稀，米粒和面包渣混合，偶尔漂着几片野菜，甚至能看到桶底。流民们围了上来，却被武士们驱赶去排队。一些没有容器的流民拉着武士苦苦哀求，却被武士踹倒在地。其他人则对此熟视无睹，在他们看来，此时能有愿意收留他们，暂时施粥的人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大消息，去年11月因为争夺中武里尔统治权而大打出手的太阳神萨尼苏和海神拉塞奥的战争又一次扩大化了，皮博特城被海神神使突袭摧毁，现在那座城的流民正向西方流动，将要到普菲拉了。
卢比亚斯亲自下达了命令，普菲拉城将接收这批流民，并尽量引导他们皈依生命女神，具体方式就是所有学徒将轮班作为神庙的医生，为这些居民看病，同时向他们布道。
学徒们都已掌握了治愈符和生命之泉符，治愈符用来治疗外伤，生命之泉则是会为一杯水赋予生命力，可以治疗饮用者的疾病。学徒凭借这2种符咒，就可以解决绝大多数的问题。
至于说治坏了怎么办，卢比亚斯没有说，或许意思是，反正是异教徒流民，不在乎？
其实沃苏拉神庙往常一直有祭司行走于坊间街头为居民看病的，只是在大量祭司调到波诺卡城后才停了下来，只有埃勒贝尔偶尔为求到神庙来的病人治疗。
而卢比亚斯用来激励学徒的话，就是所谓的“在学徒时期就担当起正式祭司的职责，是对你们能力和潜力的认可，也是给予你们的挑战和展示的舞台，让你们比其他学徒得到更多的历练和成长。”
但他却没有说神庙会报销使用的符咒，那岂不是要自己掏钱为患者治病？
希利塔为此召集了她派系下所有的学徒在一起，为了压倒斯特比亚尔，她要在行医这件事上做的更好。
“主祭大人说19号左右流民就会到普菲拉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准备足够的符咒。治愈符和生命之泉符，你们有多少存货呢？”
“没有。”
“我也没有……”
“我只有10张治愈符。”
“我还有一些，都是舍不得用攒下来的，但是应该不够吧，也不知道有多少流民。”维尼克其实有很多这两种符咒，但这个时候不宜露财，毕竟之前忽悠大家去买树皮纸的时候可是在哭穷的。
“我去向维本茨先生说，神庙下达的画符任务我们需要拖延下去，在解决皮博特城流民问题后再上交，这样我们就可以使用神庙的纸张来应付眼前问题了，至于画符任务，到时候再说吧。”希利塔开始想办法。
“斯特比亚尔他们应该不会发愁这个问题。”维尼克小声道。希利塔在搞派系上面斗不过斯特比亚尔啊，这财力就没法比。
“维尼克！我已经在尽力想办法解决了！”希利塔瞪大眼睛道，“等到流民问题解决后，我会向维本茨先生说明情况，恳请他豁免我们这些天的任务的，毕竟我们是在为女神传道。我想他一定会答应的。”
维尼克耸耸肩没有说话。
“这几天你们备一些治愈符和生命之泉符吧，只有3天了，时间并不多。”
“可我治疗上面我还不熟练。”一个瘦小的女学徒弱弱的说道。
“这也是个问题。如果谁对自己使用符咒的技术不自信，举起手我看看，到你们行医的时候，我陪你们一起去，遇到问题我会帮你们一手的。”
瘦小的女学徒举起手来，然后，接二连三的有人举手。维尼克看了下，除了希利塔一共6个人，有5个都举了手，他自己索性也随大流把手举起来。
“维尼克，你使用符咒明明很娴熟的，怎么你也把手举起来了！”希利塔无力道。
“我练习的少。你知道的，希利塔，我囊中羞涩，买纸都只能买便宜的树皮纸。”
“好吧，我就把你们都跟一遍吧。我想你们实际使用符咒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不自信而已。”希利塔不能让自己人设崩塌，只好咬着牙全都答应下来。
流民从东边过来不知道会不会冲击造纸工坊，维尼克忧心他的收入，匆忙跑去工坊找到乔恩斯。
“老爹，我听到消息过几天会有流民从东边过来。工坊这边怕不是得增加点保安人员，否则他们冲击工坊，抢夺财物，我们可经不起这折腾！”
“流民？该死的战争！”乔恩斯愤愤道。
“这个时候不能心疼支出，工坊不能有事！”
“我知道，我会再招两个强壮的年轻人做护卫的。”
“多招两个吧，如果流民中有愿意干活的，也可以从流民中招几个，扩大造纸工坊规模。”
“这样也可以。不过维尼克，能沦为流民的本来也都是穷苦的可怜人，我们也曾穷困到一天两顿饭都吃不上的地步。如今看到别人有难，能帮我也想帮他们一点。我会让怀森南德准备一点稀粥，看到时候能不能帮上他们一点。”
“你还有这善心？”维尼克脱口而出。
看到乔恩斯逐渐变色的脸，维尼克夺路而逃。
……
流民的到来比卢比亚斯所言更早。造纸工坊最先发现三三两两的人拄着木棍，挑着小小的包袱扶老携幼而来。这些先头到达的流民，往往是壮年居多，有一些财富和粮食的人。乔恩斯从中招了几户人到工坊做工，同意他们家人居住到工坊宿舍区，同时还要承担一部分保安任务——他们和其他流民是老乡，应该能劝说其他流民不要对工坊动手。
后续而来的流民就更加穷苦凄惨，往往都是衣不蔽体，面黄肌瘦，几乎没有人还存有行李和粮食。或许他们沿途都是采摘野草和树皮来充饥才能走到普菲拉来。
饥饿和不洁的饮水导致很多人都生病了，长途跋涉也让许多鞋子破损报废的人不得不赤足行走，石砾和荆棘划破了他们的脚，在泥土和汗水的侵蚀下变得肿胀、溃烂。也有一些人也许是曾在争抢食物中打斗受伤，只是粗略地用粗麻布缠着，被血浸透了。
在城东外巡逻的武士将这些难民挡在城门外，许诺他们生命女神教会会为他们施舍稀粥，派遣“祭司”为病人看病。并且还许诺会动员城内的工坊富户从流民中招收工人或雇农。
流民在城东安顿下来，但是并没有帐篷等物资，他们只能在城墙下席地露天而住，还好刚刚入秋，天尚未转凉，否则不知又会冻死多少人。
流民们几乎都已经没有粮食了，只能等待神庙武士每天一次拿来一个大木桶施粥。那粥很稀，米粒和面包渣混合，偶尔漂着几片野菜，甚至能看到桶底。流民们围了上来，却被武士们驱赶去排队。一些没有容器的流民拉着武士苦苦哀求，却被武士踹倒在地。其他人则对此熟视无睹，在他们看来，此时能有愿意收留他们，暂时施粥的人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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