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生意
“我们不销售莎草纸，渠道都在他们几家商铺那里，要闹事肯定也不会拉我一起的，我不知道这件事很正常。”吉里拉倒是心平气和，泰然自若。
倒是也有道理，但维尼克是有点气急败坏了，“那你为什么不销售莎草纸呢？”
听到这里，吉里拉突然一愣，拿向茶杯的手停住了。忽然，他猛地站起来，双手按住维尼克肩膀，“真不愧是你，不愧是能成为祭司学徒的人。你说的对！”
“我说什么了就说的对了？”维尼克自己都懵了。
“他们吃了这么多年莎草纸的高利润，如今见到更便宜的树皮纸，竟然昏了头去打压莎草纸匠人，真是糊涂了。这正是我们介入莎草纸生意的时候，只要拿出比他们高的进价，就能吃下不少份额。再加上他们这次恶了工匠们，我们可是白得了便宜！”吉里拉已经手舞足蹈了，“得快，不能让别人反应过来。”
吉里拉匆匆出门。维尼克和保阿面面相觑。
……
“也就是说洪恩商铺这次有可能可以抢一部分莎草纸渠道。这算是我提出来的吧，能不能以此让吉里拉给我一点顾问费？”
维尼克走在市场区街道上，回想着今天的事情。然而他从吉里拉所言当中，又发现一点异状，那些莎草纸商人的做法不对劲。树皮纸的渠道目前就只有洪恩商铺一家，即便进价便宜，他们也不可能把宝都压在别人垄断的生意上，为此交恶莎草纸工匠。一家昏了头还可以理解，这三家都昏了头可就太诡异了。难道有人在幕后暗中操纵这一切？维尼克不自觉地向四下望了望，企图发现鬼祟异常的人。
四下张望之际，维尼克发现他来到了流浪艺人帐篷附近。
“这里有个神棍来着。”维尼克自言自语，他想起了曾经在这里遇到过一个命运女神祭司帕特林内夫，给了他关于造纸术困境的解决方法，“这件事也许也可以问问他。”
上次占卜的小帐篷已经不在了，维尼克绕了一圈也没看到原来的占卜师，打算拦个人问问。忽然，一个身穿斗篷，用兜帽遮住自己半张脸的人出现在维尼克眼前。
“维尼克，跟我来。”听声音正是帕特林内夫。
“你怎么这副打扮？”
“我要隐藏自己，不能被生命女神教会发现。”
“可你这个样子更引人注目。”
眼前的人身子一僵，随即照常前行，不再说话。
维尼克无所谓的耸耸肩，跟着帕特林内夫离开市场区，来到一个僻静小巷。帕特林内夫推开一个低矮的门，从门内楼梯向下走去。
这是一个半地下的房间，房里没有点蜡烛，昏沉阴暗。维尼克先是朝屋里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有点犹豫。
帕特林内夫催促道，“快进来，别被神庙武士看到。”
想到要找他占卜，维尼克也就狠了狠心，跟着进去，顺手把门掩上。帕特林内夫回头看门没有关严，回来把门关上，并把门闩拴上。维尼克有意阻止，还没开口，帕特林内夫先说话了。
“维尼克，我正准备找你，有一件事要和你谈谈。”
“我也正在找你，找你占卜。”
室内很黑，只有上方的透气窗有一道光照进来。
“是莎草纸匠人围堵造纸工坊的事情吗？”
“你占卜过了？”维尼克诧异，转念又想，帕特林内夫说有事要和我谈，会占卜和我有关的事也不奇怪。
“没有。不过树皮纸的名声已经传到别的城市了。既便宜又好用，我们教会也在关注。所以我知道闹事的事情。”
“你说的有事要谈，是要和我谈生意？”
“没错，大量的树皮纸订单，有多少收多少。”
“可是我们工坊的匠人前天失踪了，现在造纸遇到困难了。”看不到对面的表情，维尼克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装符咒的口袋。要是对面说“只要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把人交给你”之类的话，他肯定先把一把生命庇护符拍在自己身上。
“这就是你要占卜的事情吗？”
“是的，我要立即找回他，不然别说生意，连现在神庙的交付都完不成。”还好没有出现最坏的情况。维尼克把心稍微放了一点，但还没有从口袋里掏出来。
帕特林内夫缓步走到一个桌子前，点起三支蜡烛。房间这才明亮起来。维尼克四下打量了一下，是一个很简朴的地下室，只有一张桌子，一架木床和一个木箱。
“命运之线的编织者，时光纹理的守护者，启示之眼阿塔斯大人，您虔诚的信徒帕特林内夫·索埃克向您祈祷，愿您给予我启示，请告诉我树皮纸工坊的匠人……”
“怀森南德·格拉费尔。”维尼克暗自吐槽，不愧是你啊，还是一样的风格，仪式都开始了还不知道要找谁。
“请告诉我树皮纸工坊的匠人怀森南德·格拉费尔的下落。”
这次帕特林内夫是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引颈张望。
“他身材很魁梧，肩膀宽阔，头发乌黑浓密，略显凌乱。”
“是他！他现在在哪里？”维尼克听到有怀森南德的消息，略微心安，只要人没事就行。
“他在一个简陋空旷的木屋内，在剥树皮，他双目无神，好像是被催眠了。不过看起来面色红润，身体状况良好，应该没有被虐待。
“房间内还有一个人。嘶，是黑祭司，明目张胆的穿着黑色祭祀长袍。门外又进来一个人……外面还有其他的黑祭司，还有武士。”
“他们的位置在哪里？”维尼克插嘴问道。
“让我看看，还有一个简易的石阵。不远处就是一条河，很宽阔，应该是瓦博什河。没有其他的标志物，认不出具体位置。”帕特林内夫舒了一口气，结束仪式，灭掉蜡烛。
“瓦博什河沿岸的一个石阵？这可难找了，难道要沿着河流向两个方向搜查？根本没那么多人力啊。”维尼克还想让帕特林内夫再给点详细信息。
“应该是在北岸，可以从石柱的影子分辨方向。而且他只失踪了不到3天，按脚程算，应该不会离开太远。”
“河北岸，3天的脚程，那我只能自己探一下了。还得想办法搞个代步工具……”维尼克扳着手指头算要准备些什么，“而且还有黑祭司，遇上了会不会有危险，要不然直接举报给神庙好了……”
帕特林内夫从口袋拿出2张符咒，递给维尼克道，“我可以支助你两张风行符。激发咒语是‘风驰’，可以让你在一刻钟内像疾风一般奔跑。”
“命运女神业务范围很广嘛。”维尼克调侃一句，毫不客气接过符咒。一刻钟的效用，赶路肯定是不行的，但要是遇到危险可以用来逃命。
“这是风神的法术，符咒是可以从别人手里买到的。”
“你说的有道理！我以后没钱用了，就画符出去卖。可惜了这几天用符咒给流民治病，都没收钱。”
“你是一个祭司学徒，怎么整天就跟买卖纠缠不休？”帕特林内夫批评他。
“很显然，因为我缺钱啊。你呢，还不是一样？上次占卜还不是管我要钱，这次直接就要找我谈生意了。”
帕特林内夫气结。
维尼克接着道，“树皮纸的生意是独家的，你可不能像黑祭司一样，把我们的工匠给绑架去了啊。”
“我们是正规的教会！”帕特林内夫气愤道。他一年气愤的次数都不及和维尼克见面一次多。“我们会付钱给你的，不过要比市价低才行。”
“没问题，批发价。而且我可以给你原始的24寸方的大幅面纸张，怎么样？”其实大幅面少一道裁剪工序，更省事，只是市场上零售是遵循莎草纸原本的规格，所以要进行裁剪而已。
“竟能做这么大的幅面，那更好。你能出多少货，一个月？”
“1000张？或许能更多。”造纸工坊的产量没有算过，而且才开张一两个小月，还能继续加人扩张的，神庙每个月的采购量也才合1000多张整幅的纸而已。
“你能给我按沃苏拉神庙的价格出吗？”
“你在搞笑吗！要知道沃苏拉神庙我们可是亏本出的。在别人地盘上被人管着没办法，别的生意就不能不挣钱了，不然工坊开不下去了。”
最终两人以1个银里弗一张整幅纸张的价格议定。这个算是“维尼克找的销路”，可以拿5成利润分成的那种。但谈及交货方式的时候，帕特林内夫却拒绝从城里商铺交易，而是要求维尼克将货物运输到指定地方交货。维尼克自然也不干，这社会的发展程度还没到包邮的时代，现在是卖方市场！最终，拉扯的结果是帕特林内夫他们直接到工坊取货。
维尼克出门后，回到市场区，买了一些面包当作干粮，找了一个车马行，以4个银里弗一天的价格租了一匹毛驴代步——因为他不会骑马。
从北门出了城以后，维尼克顺着河向上游走去，那边有一个渡口。在渡河时，向船夫打听上个月24号有没有奇怪的人渡河，或者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但船夫却回答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站在河北岸，维尼克犯了踌躇，应该让帕特林内夫指点一下他要往上游还是下游查探才对啊！没办法，维尼克只好用抛硬币的办法来选择。最终他骑上毛驴向上游行去。
倒是也有道理，但维尼克是有点气急败坏了，“那你为什么不销售莎草纸呢？”
听到这里，吉里拉突然一愣，拿向茶杯的手停住了。忽然，他猛地站起来，双手按住维尼克肩膀，“真不愧是你，不愧是能成为祭司学徒的人。你说的对！”
“我说什么了就说的对了？”维尼克自己都懵了。
“他们吃了这么多年莎草纸的高利润，如今见到更便宜的树皮纸，竟然昏了头去打压莎草纸匠人，真是糊涂了。这正是我们介入莎草纸生意的时候，只要拿出比他们高的进价，就能吃下不少份额。再加上他们这次恶了工匠们，我们可是白得了便宜！”吉里拉已经手舞足蹈了，“得快，不能让别人反应过来。”
吉里拉匆匆出门。维尼克和保阿面面相觑。
……
“也就是说洪恩商铺这次有可能可以抢一部分莎草纸渠道。这算是我提出来的吧，能不能以此让吉里拉给我一点顾问费？”
维尼克走在市场区街道上，回想着今天的事情。然而他从吉里拉所言当中，又发现一点异状，那些莎草纸商人的做法不对劲。树皮纸的渠道目前就只有洪恩商铺一家，即便进价便宜，他们也不可能把宝都压在别人垄断的生意上，为此交恶莎草纸工匠。一家昏了头还可以理解，这三家都昏了头可就太诡异了。难道有人在幕后暗中操纵这一切？维尼克不自觉地向四下望了望，企图发现鬼祟异常的人。
四下张望之际，维尼克发现他来到了流浪艺人帐篷附近。
“这里有个神棍来着。”维尼克自言自语，他想起了曾经在这里遇到过一个命运女神祭司帕特林内夫，给了他关于造纸术困境的解决方法，“这件事也许也可以问问他。”
上次占卜的小帐篷已经不在了，维尼克绕了一圈也没看到原来的占卜师，打算拦个人问问。忽然，一个身穿斗篷，用兜帽遮住自己半张脸的人出现在维尼克眼前。
“维尼克，跟我来。”听声音正是帕特林内夫。
“你怎么这副打扮？”
“我要隐藏自己，不能被生命女神教会发现。”
“可你这个样子更引人注目。”
眼前的人身子一僵，随即照常前行，不再说话。
维尼克无所谓的耸耸肩，跟着帕特林内夫离开市场区，来到一个僻静小巷。帕特林内夫推开一个低矮的门，从门内楼梯向下走去。
这是一个半地下的房间，房里没有点蜡烛，昏沉阴暗。维尼克先是朝屋里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有点犹豫。
帕特林内夫催促道，“快进来，别被神庙武士看到。”
想到要找他占卜，维尼克也就狠了狠心，跟着进去，顺手把门掩上。帕特林内夫回头看门没有关严，回来把门关上，并把门闩拴上。维尼克有意阻止，还没开口，帕特林内夫先说话了。
“维尼克，我正准备找你，有一件事要和你谈谈。”
“我也正在找你，找你占卜。”
室内很黑，只有上方的透气窗有一道光照进来。
“是莎草纸匠人围堵造纸工坊的事情吗？”
“你占卜过了？”维尼克诧异，转念又想，帕特林内夫说有事要和我谈，会占卜和我有关的事也不奇怪。
“没有。不过树皮纸的名声已经传到别的城市了。既便宜又好用，我们教会也在关注。所以我知道闹事的事情。”
“你说的有事要谈，是要和我谈生意？”
“没错，大量的树皮纸订单，有多少收多少。”
“可是我们工坊的匠人前天失踪了，现在造纸遇到困难了。”看不到对面的表情，维尼克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装符咒的口袋。要是对面说“只要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把人交给你”之类的话，他肯定先把一把生命庇护符拍在自己身上。
“这就是你要占卜的事情吗？”
“是的，我要立即找回他，不然别说生意，连现在神庙的交付都完不成。”还好没有出现最坏的情况。维尼克把心稍微放了一点，但还没有从口袋里掏出来。
帕特林内夫缓步走到一个桌子前，点起三支蜡烛。房间这才明亮起来。维尼克四下打量了一下，是一个很简朴的地下室，只有一张桌子，一架木床和一个木箱。
“命运之线的编织者，时光纹理的守护者，启示之眼阿塔斯大人，您虔诚的信徒帕特林内夫·索埃克向您祈祷，愿您给予我启示，请告诉我树皮纸工坊的匠人……”
“怀森南德·格拉费尔。”维尼克暗自吐槽，不愧是你啊，还是一样的风格，仪式都开始了还不知道要找谁。
“请告诉我树皮纸工坊的匠人怀森南德·格拉费尔的下落。”
这次帕特林内夫是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引颈张望。
“他身材很魁梧，肩膀宽阔，头发乌黑浓密，略显凌乱。”
“是他！他现在在哪里？”维尼克听到有怀森南德的消息，略微心安，只要人没事就行。
“他在一个简陋空旷的木屋内，在剥树皮，他双目无神，好像是被催眠了。不过看起来面色红润，身体状况良好，应该没有被虐待。
“房间内还有一个人。嘶，是黑祭司，明目张胆的穿着黑色祭祀长袍。门外又进来一个人……外面还有其他的黑祭司，还有武士。”
“他们的位置在哪里？”维尼克插嘴问道。
“让我看看，还有一个简易的石阵。不远处就是一条河，很宽阔，应该是瓦博什河。没有其他的标志物，认不出具体位置。”帕特林内夫舒了一口气，结束仪式，灭掉蜡烛。
“瓦博什河沿岸的一个石阵？这可难找了，难道要沿着河流向两个方向搜查？根本没那么多人力啊。”维尼克还想让帕特林内夫再给点详细信息。
“应该是在北岸，可以从石柱的影子分辨方向。而且他只失踪了不到3天，按脚程算，应该不会离开太远。”
“河北岸，3天的脚程，那我只能自己探一下了。还得想办法搞个代步工具……”维尼克扳着手指头算要准备些什么，“而且还有黑祭司，遇上了会不会有危险，要不然直接举报给神庙好了……”
帕特林内夫从口袋拿出2张符咒，递给维尼克道，“我可以支助你两张风行符。激发咒语是‘风驰’，可以让你在一刻钟内像疾风一般奔跑。”
“命运女神业务范围很广嘛。”维尼克调侃一句，毫不客气接过符咒。一刻钟的效用，赶路肯定是不行的，但要是遇到危险可以用来逃命。
“这是风神的法术，符咒是可以从别人手里买到的。”
“你说的有道理！我以后没钱用了，就画符出去卖。可惜了这几天用符咒给流民治病，都没收钱。”
“你是一个祭司学徒，怎么整天就跟买卖纠缠不休？”帕特林内夫批评他。
“很显然，因为我缺钱啊。你呢，还不是一样？上次占卜还不是管我要钱，这次直接就要找我谈生意了。”
帕特林内夫气结。
维尼克接着道，“树皮纸的生意是独家的，你可不能像黑祭司一样，把我们的工匠给绑架去了啊。”
“我们是正规的教会！”帕特林内夫气愤道。他一年气愤的次数都不及和维尼克见面一次多。“我们会付钱给你的，不过要比市价低才行。”
“没问题，批发价。而且我可以给你原始的24寸方的大幅面纸张，怎么样？”其实大幅面少一道裁剪工序，更省事，只是市场上零售是遵循莎草纸原本的规格，所以要进行裁剪而已。
“竟能做这么大的幅面，那更好。你能出多少货，一个月？”
“1000张？或许能更多。”造纸工坊的产量没有算过，而且才开张一两个小月，还能继续加人扩张的，神庙每个月的采购量也才合1000多张整幅的纸而已。
“你能给我按沃苏拉神庙的价格出吗？”
“你在搞笑吗！要知道沃苏拉神庙我们可是亏本出的。在别人地盘上被人管着没办法，别的生意就不能不挣钱了，不然工坊开不下去了。”
最终两人以1个银里弗一张整幅纸张的价格议定。这个算是“维尼克找的销路”，可以拿5成利润分成的那种。但谈及交货方式的时候，帕特林内夫却拒绝从城里商铺交易，而是要求维尼克将货物运输到指定地方交货。维尼克自然也不干，这社会的发展程度还没到包邮的时代，现在是卖方市场！最终，拉扯的结果是帕特林内夫他们直接到工坊取货。
维尼克出门后，回到市场区，买了一些面包当作干粮，找了一个车马行，以4个银里弗一天的价格租了一匹毛驴代步——因为他不会骑马。
从北门出了城以后，维尼克顺着河向上游走去，那边有一个渡口。在渡河时，向船夫打听上个月24号有没有奇怪的人渡河，或者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但船夫却回答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站在河北岸，维尼克犯了踌躇，应该让帕特林内夫指点一下他要往上游还是下游查探才对啊！没办法，维尼克只好用抛硬币的办法来选择。最终他骑上毛驴向上游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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