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到来
晚上十一点五十分。
陵门一中的大门灯彻底熄灭，校门口那块区域彻底陷入了黑暗。
一道身影提着书包，僵硬地从黑暗中走出，来到左面的老槐树下。
路灯的光芒照在老槐树上，尚能有一丝光亮都穿过重重树叶的阻隔，照在树下的女孩身上。
女孩此刻蹲下了身子，不再看向路口。
“骗子...”
女孩那没有精神的轻喃从树下传出。
“为什么要骗我...”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女孩逐渐将身子缩了起来，直到手臂捂住了脸。
“明明说好了的...明明说好再也不毁约的...呜——”
树下终于是传来了女孩伤心的呜咽声。
“明明明天就要走了...明明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
“和姐姐在一起就那么开心吗...我叶欣禾真的就有那么差吗...”
女孩抬起头，将书包抱在怀里，成串的泪珠从眼中滚落。
“昨天那算是什么...明明...我都快要放弃了...
你为什么要来我家？为什么要送我上学？为什么！！！”
叶欣禾大声哭喊着。
突然，她感到小腹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宛如有人在朝着她的下腹重击。
叶欣禾头上渗出冷汗，整个人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身体蜷缩成一个团，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绝望”二字。
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扯开了。
自从进入青春期，叶欣禾就一直被痛经困扰着。
她的痛经程度远超常人，一旦疼起来就没完没了。
可奇怪的是，母亲方惠玲和姐姐叶祈竹却和她不一样，她们岂止是程度轻，甚至都可以说是没有这个症状。
不管去医院检查多少次，都查不出问题，因此只能归咎于体质。
天生就是易痛经体质，没办法。
每次来大姨妈，叶欣禾都感觉自己在鬼门关打转。
有时候疼得受不了，她甚至会说胡话，说自己不想当女人，让方惠玲给她做手术把那个女人独有的器官摘掉。
所以每到这样的日子，叶欣禾的情绪就格外不稳定。
“都怪你...都怪你...”
“明明白天都不痛的...”
“陈光年，我恨你...”
叶欣禾终于是说出了那个让她想了一整天的名字。
这三个字就犹如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般，叶欣禾的整个人都开始变得有些疯狂起来。
她想起了那张被她强行锁在记忆深刻的照片。
想起了照片上的“一家三口”。
她本愿意单方面地把这个秘密永远烂在心里，不去深推这张照片的内情，也不去捋清照片上三人的真实关系。
只要陈光年对她稍微好一点，像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那种程度就足够了。
要求真的不高。
反正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嫁人生子，就这样模模糊糊的也挺好。
但是...
但是！！！
叶欣禾的大脑飞速运转，本能与直觉相互摩擦，悲伤和恨意互相交融。
她拿出刚才新买的圆规，一下一下重重扎在一旁的老槐树上，眼泪也一滴一滴落在了下方的泥土里。
“搞错了...和姐姐没有关系，姐姐从来都不会在外面玩得这么晚，她肯定早就回家睡觉了...”
“那你和谁在一起呢，和姜姐姐对吧。”
“我知道的，姜姐姐也很漂亮，比我听话，比我事少，她什么事都听你的，绝对不敢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你想对她做什么都可以。”
“所以姜姐姐不小心怀孕了，已经给你生过孩子了，对不对？很多年前，你就已经瞒着姐姐出轨了，对不对！！！”
“但我相信姜姐姐也是被迫的，毕竟她那个样子根本就不会撒谎骗人。”
“陈光年！你就是个人渣！”
“我要揭穿你...告诉爸爸，告诉妈妈，告诉姐姐...”
“我们全家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你休想娶到我姐姐，休想——！！”
“不对，我还要告诉报警，让警察把你抓......”
话还未说完，叶欣禾突然听到了什么动静。
紧接着，一阵风声袭来，还带着一股浓郁到可以将人熏倒的滔天酒气。
等叶欣禾彻底反应过来之时，她发现自己突然被一个东西抱住了。
一个人，一个人醉酒的男人！
叶欣禾的大脑只来得及想出这两句话，她的整个身体就已经紧绷了起来，本能地拿起手中的圆规狠狠地朝着这个男人的背心扎去。
但这个男人竟然毫无反应，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把叶欣禾抱得更紧了。
“救——”
她刚准备大声呼叫，可话才说了一个字，就硬生生止住，痴在了原地。
因为她突然听到这个男人说话了。
“禾禾，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幸亏你没事...幸亏你没事...”
男人耷拉着头，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只有那双手手臂还能紧紧地将她搂住。
“光...光年哥...？”
手中带血的圆规“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叶欣禾双手托住男人的脸，摆到自己的面前。
没有错的，就算是只有一点点微弱的路灯光，叶欣禾也能认出面前这个醉酒的男人就是陈光年。
一瞬间，叶欣禾的眼泪再次纷零洒落，死死地把陈光年抱住。
但马上，她就又感知到了危险。
一个绝对陌生的壮硕男人，手里拿着不知名的武器，正朝着自己这个方向奔袭过来。
叶欣禾的大脑一片空白，没有人能来帮她。
但她突然感觉到了自己肩膀上沉甸甸的重量，那是陈光年的脑袋。
那一瞬间，叶欣禾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与狠劲，她擦掉眼泪，从地上找到先前掉落的圆规，直直地指向男人跑过来的方向，发出了一声令人动容的尖叫：
“别过来！再过来我跟你拼命！！”
意外的，那个男人立马停下了脚步。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极为复杂的表情，他反复打量着面前抱在一起的一男一女，仿佛整个人的大脑CPU已经陷入了过载状态。
十来秒后，在叶欣禾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这个壮硕的男人举起了两只手，缓缓后退，退到足够远时，转身消失不见。
叶欣禾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手中的圆规再次掉落在了地上。
“禾禾...对不起，对不起...”
陈光年趴在叶欣禾的肩膀上，依旧在小声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声音经过皮肤的传导，传入叶欣禾的耳朵。
不知道为什么，叶欣禾突然感觉不到下腹部的疼痛了。
但刚才一个多小时的委屈与愤怒又一齐涌上心头。
她咬住了银牙，有一种想把陈光年狠狠推开的冲动，但下一秒，豆大的眼泪却顺着脸颊的弧线滑落到陈光年身上。
她再次紧紧抱住陈光年，一边抽噎一边气呼呼地开口：
“陈光年...你这个人渣...骗子...
你欠我的...两次约定...
要拿...一辈子来偿还...
一天...也不许少...
呜呜呜——”
陵门一中的大门灯彻底熄灭，校门口那块区域彻底陷入了黑暗。
一道身影提着书包，僵硬地从黑暗中走出，来到左面的老槐树下。
路灯的光芒照在老槐树上，尚能有一丝光亮都穿过重重树叶的阻隔，照在树下的女孩身上。
女孩此刻蹲下了身子，不再看向路口。
“骗子...”
女孩那没有精神的轻喃从树下传出。
“为什么要骗我...”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女孩逐渐将身子缩了起来，直到手臂捂住了脸。
“明明说好了的...明明说好再也不毁约的...呜——”
树下终于是传来了女孩伤心的呜咽声。
“明明明天就要走了...明明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
“和姐姐在一起就那么开心吗...我叶欣禾真的就有那么差吗...”
女孩抬起头，将书包抱在怀里，成串的泪珠从眼中滚落。
“昨天那算是什么...明明...我都快要放弃了...
你为什么要来我家？为什么要送我上学？为什么！！！”
叶欣禾大声哭喊着。
突然，她感到小腹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宛如有人在朝着她的下腹重击。
叶欣禾头上渗出冷汗，整个人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身体蜷缩成一个团，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绝望”二字。
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扯开了。
自从进入青春期，叶欣禾就一直被痛经困扰着。
她的痛经程度远超常人，一旦疼起来就没完没了。
可奇怪的是，母亲方惠玲和姐姐叶祈竹却和她不一样，她们岂止是程度轻，甚至都可以说是没有这个症状。
不管去医院检查多少次，都查不出问题，因此只能归咎于体质。
天生就是易痛经体质，没办法。
每次来大姨妈，叶欣禾都感觉自己在鬼门关打转。
有时候疼得受不了，她甚至会说胡话，说自己不想当女人，让方惠玲给她做手术把那个女人独有的器官摘掉。
所以每到这样的日子，叶欣禾的情绪就格外不稳定。
“都怪你...都怪你...”
“明明白天都不痛的...”
“陈光年，我恨你...”
叶欣禾终于是说出了那个让她想了一整天的名字。
这三个字就犹如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般，叶欣禾的整个人都开始变得有些疯狂起来。
她想起了那张被她强行锁在记忆深刻的照片。
想起了照片上的“一家三口”。
她本愿意单方面地把这个秘密永远烂在心里，不去深推这张照片的内情，也不去捋清照片上三人的真实关系。
只要陈光年对她稍微好一点，像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那种程度就足够了。
要求真的不高。
反正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嫁人生子，就这样模模糊糊的也挺好。
但是...
但是！！！
叶欣禾的大脑飞速运转，本能与直觉相互摩擦，悲伤和恨意互相交融。
她拿出刚才新买的圆规，一下一下重重扎在一旁的老槐树上，眼泪也一滴一滴落在了下方的泥土里。
“搞错了...和姐姐没有关系，姐姐从来都不会在外面玩得这么晚，她肯定早就回家睡觉了...”
“那你和谁在一起呢，和姜姐姐对吧。”
“我知道的，姜姐姐也很漂亮，比我听话，比我事少，她什么事都听你的，绝对不敢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你想对她做什么都可以。”
“所以姜姐姐不小心怀孕了，已经给你生过孩子了，对不对？很多年前，你就已经瞒着姐姐出轨了，对不对！！！”
“但我相信姜姐姐也是被迫的，毕竟她那个样子根本就不会撒谎骗人。”
“陈光年！你就是个人渣！”
“我要揭穿你...告诉爸爸，告诉妈妈，告诉姐姐...”
“我们全家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你休想娶到我姐姐，休想——！！”
“不对，我还要告诉报警，让警察把你抓......”
话还未说完，叶欣禾突然听到了什么动静。
紧接着，一阵风声袭来，还带着一股浓郁到可以将人熏倒的滔天酒气。
等叶欣禾彻底反应过来之时，她发现自己突然被一个东西抱住了。
一个人，一个人醉酒的男人！
叶欣禾的大脑只来得及想出这两句话，她的整个身体就已经紧绷了起来，本能地拿起手中的圆规狠狠地朝着这个男人的背心扎去。
但这个男人竟然毫无反应，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把叶欣禾抱得更紧了。
“救——”
她刚准备大声呼叫，可话才说了一个字，就硬生生止住，痴在了原地。
因为她突然听到这个男人说话了。
“禾禾，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幸亏你没事...幸亏你没事...”
男人耷拉着头，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只有那双手手臂还能紧紧地将她搂住。
“光...光年哥...？”
手中带血的圆规“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叶欣禾双手托住男人的脸，摆到自己的面前。
没有错的，就算是只有一点点微弱的路灯光，叶欣禾也能认出面前这个醉酒的男人就是陈光年。
一瞬间，叶欣禾的眼泪再次纷零洒落，死死地把陈光年抱住。
但马上，她就又感知到了危险。
一个绝对陌生的壮硕男人，手里拿着不知名的武器，正朝着自己这个方向奔袭过来。
叶欣禾的大脑一片空白，没有人能来帮她。
但她突然感觉到了自己肩膀上沉甸甸的重量，那是陈光年的脑袋。
那一瞬间，叶欣禾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与狠劲，她擦掉眼泪，从地上找到先前掉落的圆规，直直地指向男人跑过来的方向，发出了一声令人动容的尖叫：
“别过来！再过来我跟你拼命！！”
意外的，那个男人立马停下了脚步。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极为复杂的表情，他反复打量着面前抱在一起的一男一女，仿佛整个人的大脑CPU已经陷入了过载状态。
十来秒后，在叶欣禾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这个壮硕的男人举起了两只手，缓缓后退，退到足够远时，转身消失不见。
叶欣禾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手中的圆规再次掉落在了地上。
“禾禾...对不起，对不起...”
陈光年趴在叶欣禾的肩膀上，依旧在小声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声音经过皮肤的传导，传入叶欣禾的耳朵。
不知道为什么，叶欣禾突然感觉不到下腹部的疼痛了。
但刚才一个多小时的委屈与愤怒又一齐涌上心头。
她咬住了银牙，有一种想把陈光年狠狠推开的冲动，但下一秒，豆大的眼泪却顺着脸颊的弧线滑落到陈光年身上。
她再次紧紧抱住陈光年，一边抽噎一边气呼呼地开口：
“陈光年...你这个人渣...骗子...
你欠我的...两次约定...
要拿...一辈子来偿还...
一天...也不许少...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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