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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投资

    刚回来的几天紧着把工地上的事情处理一下,和李江一起进一些材料,看几个工地,再把文件整理整理。

    一切都妥当后我就抽空去了那个办公室。

    新买了一本道德经翻看着,一个字一个字的思考,一个字一个字的查意思。看看写的几张A4纸上,单单一个“道”字就写了数张,里面有我的想象,各种各样的理解。又变动着标点符号一字一字的组合到一起,分析整句话的意思。分开来,再合起来,直至头晕脑涨。

    到最后,往往自己说出的话也是玄而又玄,找不出什么道理。回忆着这些年的经历,结合有限的知识想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结果脑袋空空什么也说不出来,越是思考越是纠结。我想是我的知识太匮乏,见识太浅薄理解不了深处的内容。应该多学习,多看些书,从这些书里面找寻答案。

    自此我开始涉猎各种各样的书籍,历史,经济,科技,哲学。从这里面寻找道,理解道。

    从此我的生活就开始向着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

    工地上的事平平无奇,除了偶尔的应酬,有很多的空余时间可以供我消耗,这些时间都被我用来阅读各种各样的书籍。道德经更是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听,看,读,写,还买了各种各样的字帖描红,时常临摹加深印象。

    李江和我时常去庙里上香。

    对于神祗说不上信或者不信,也许人们都从崇拜中得到了自己的需求,或是精神上的,或是物质上的,终归是有所求。而我朝拜的时候空空如也,不想也不念。如今想来这算是一种什么状态呢?虔诚的人自有虔诚的获得。世间神祗无数,又有哪一个才是我的?如果真要选择一个的话,也许《道德经》已经被我奉为神明,无时无刻的在身体里流淌。

    时常想这是不是一种传承?一种内在的精神。从古至今因为朝拜的人多了也就有了神力,有了承载希望的能力。这种方式在这块大地上历经沧桑从未改变,代表了历史,代表了存在。而从跪下到站起那段时间里,多么不同的人都成为了神祗的子民,每一个动作都代表着愿景被上天知道,代表着虔诚与崇敬。

    我已经深深的进入《道德经》的世界。它在我的体内流动,每每遇事,就从这里面寻找答案。在我心里《道德经》是完全正能量的存在。引导人们积极向上,劝解管理者以人为本。那些消极避世,无为自保的想法都是对《道德经》的误读。

    每每遇到与我的想法相冲突的内容,就想方设法的去用积极的态度理解,直到说服自己。

    时常想道德经是道教的祖经,也许这是一种奇妙的缘分。有时候我会想到底是我选择了道德经还是道德经选择了我,在那样的情况下为什么会突然想起道德经呢?而不是别的什么经?

    我应该感谢李江提供这样的工作,可以有大把的时间做自己的事。对于现在和未来,我基本没有什么思考,只是路延申到那里就走到那里。

    这天大齐和张振又约着一起,从那次过后已经过了有三个多月,天气已经转冷,我们都没有再提之前的事。等酒喝到一半的时候,大齐说:“我想开个物流公司,就和我现在的单位一样,他怎么经营的我都知道,这个比咱之前那个靠谱。”

    我和大齐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只是听他说。他接着说:“公司盈利主要是通过卖车,在平台上发布招聘司机的广告,让司机通过公司买车,公司给司机安排活,一辆车能挣两三万。”

    我说:“那你不停的卖车,有那么多活给司机?”

    “有活啊,好活赖活都是活,活干不了司机自己就走了,也怨不着咱们,我们那单位经常有记者去曝光,也没什么事,有合同的,给司机的活他不干能怨的了谁?”

    “那你们这不是坑人吗?”

    “坑什么人?大不了再给他安排别的活,我也经常去跑业务给司机找活干,有的司机嫌活重,不干那有什么办法。最多的时候二三十个司机围着我要活,最终不也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要做就找好活再找司机,车多了活也好接,而且我不打算卖大车,就卖小车,也不少挣钱,过两天我就辞职自己干了。”

    “哦,那不错啊自己当老板了。我有个哥哥在天顺物流当老总到时候给你介绍介绍。”

    我看出他的不屑,也就没有再多说话。

    随着酒越喝越多彼此间的气氛也变的热烈,哥长弟短的叫着,说上次的生意怎么怎么不行。不就那么点钱?亏就亏了,亏了再挣才是爷们!一直聊到十一点多,大齐打车回家了,张振媳妇开着车也回去了。

    我有些肚胀,就独自走路回家。风一吹猛一哆嗦,我加紧脚步。伴着夜色独自走在人行道上,影子在路灯的照射下变换着形状。趁着酒劲时而哼着歌,时而拍打着低垂下来的树枝,宛若孩童。此刻的轻松自在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妄?

    身子越来越热,我看看前方,这离家至少还有五六公里。只管走吧,锻炼身体又可以醒酒。后面的路几乎是一步追着一步的走,只管盯着前路,酒精麻痹了累感,一直走到家里。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灌了一大杯水。洗漱过后躺到床上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闭上眼就一直到天亮。

    刚睡醒电话就响起来,李江让去办公室说项目上的事。

    刚一见面他说:“现在又引进一个分包商,在上面有关系,最近有个项目就打算让他来做,这个事就由你来对接,我不好出面。”

    我说:“行啊,可是我不懂啊。”

    “这没关系,我也不懂,他就是咱么项目上的一个分包商,只要价格和材料我们把握好其他的也没什么。”

    我说:“那行。”

    “记得到时候不要把我牵扯出来,这项目就是你的,你就是老板。”

    “这有什么关系吗?都是做工程干活的,相互认识一下也没什么吧?”

    “你不懂这里面的事,好多事我都不适合抛头露面,越少的人知道我越好。”

    “我怎么觉得这干点活跟搞地下工作似的?有必要这么小心吗?”

    “有必要。”

    “那行,没问题。”

    过了几天,项目下来了。李江一再嘱咐不能把他牵扯出来。与那个人对接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很年轻和善的一个人,李江说他原来在区政府工作,后来不想上班了就出来做生意,关系很深厚,事事得注意。简单得认识了一下,我把项目图纸交给他让他给报个价,做好报价发给我。同时我也把图纸交给我另外一个供应商,这个供应商之前合作过几次,也是比较熟悉的伙伴了,同样有各种各样的关系在里面牵扯。

    报价出来后,两家基本差不多。李江说用这一家新的,让他再让点价格,谈了几轮后他说:“这个价格已经没办法再低,要不我个人给你一万元的好处费,咱们就这样的价格?”我说:“这是自己的活,你没必要给我这个,直接把价格降到最低就行。”最后经过李江的认可,敲定了合同。

    到施工的时候我也是偶尔的去查看一下,进度很快,在工期以前就完成了。只不过在验收的时候出现了点小插曲,这个配件装的不对,那里的设备装的不好,这个设备装的位置不和规矩等等。这只是验收部门出的一些难题,所有的都是按照标准来的,最后也都顺利通过验收。

    李江也去过几回,看了看没说什么。平时我也不知道他会想些什么,我也从没想那么多,让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只是干个活而已。到结算的时候,那个供应商联系到我送发票,还准备了两条好烟,让了一下也就收下了。回到办公室我把票和礼物都给了李江。他说:“这人还挺懂事。”后来同类项目的大部分分包大部分交给了他来做,也没有出过什么问题。自始至终李江都没有出面,他也从来不知道李江的存在。

    这天下着小雨,李江和我在办公室喝酒,说起来这个供应商。

    他问:“这个人你感觉怎么样?”

    我说:“我觉得还不错啊,办事什么的都挺干脆,工程上也没有出什么问题,也很懂事。”

    他沉思着,你一会儿见他的时候拍一张他的照片给我看看。

    我说:“干嘛?”

    “你拍一张就行,我看看他长什么样。”

    “真搞不明白,做工程就好好做工程呗,这怎么搞的跟地下工作似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

    “拍的时候可别让他发现了啊。”

    “行,一会儿他过来送文件的时候我就拍一张。”

    “注意别让他发现了,别让跟着你。”

    我打着伞,看到他从远处往这边走的时候假装玩手机把镜头正对着前方,等他走近能拍清楚的时候连着拍了几张。他略带疑惑的看着我,没说什么,把文件交给我寒暄了两句就走了。回到办公室我给李江看他的照片,他眉头紧锁思考着,我不明白这一张照片能看出来什么?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玄学问题?

    不过从这以后我们这的所有相关的分包就全交给这个供应商来做。

    我时常跟着李江东奔西跑,与各种供应商打交道。进材料,整理文件,办一些款项。

    今天办公室里很热闹,他之前的一些同学朋友都约着今天一起坐坐,大概有十来个人。这些人在这段时间里我都见过,有的还很熟悉,三教九流,各行各业的人都有。

    在推杯换盏中,李江满足的靠在椅背上,锐利的眼神审视着众人,红红的面部透出一丝微笑,突然说:“你们说搞个黑社会怎么样?”整个房间安静了下来。我想都没想的说:“搞黑社会?现在国家正在扫黑除恶,打击黑社会。这是要和国家对着干吗?”我转头一看,只有我一个人说话,一桌人各顾各的吃饭。意识到话多,低下头吃起了菜。安静了不到一分钟其中一个人说:“来,大家难得一起坐坐,咱们喝一杯。”气氛才重新热烈起来。一直到深夜,相互之间推杯换盏好不热闹。酒席结束又去了酒吧,等我回到家已是凌晨三点,倒在床上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睡到中午就去了玉石店。自从那次玉都回来,我就迷恋上了玉石的相关知识,买各种各样的书籍。也经常在工地事情忙完的时候缠着我哥教我鉴别玉石,慢慢的也知道了些好坏。在朋友圈发布一些玉饰品,再配上自己写的文字。小惠也受到影响喜欢上了这样的东西。朋友们看到我发的信息也都产生了兴趣,时常通过我入手玉饰品,我也能得到了一些分红。

    那是激情四射的一段时间,经常把自己的感情融入到每一件玉雕作品里自我欣赏。

    这天小惠的一个朋友想给他的背包配一个玉饰品,在网上找了个图片想让照着做,我哥就接了下来,他说:“这是有些的难度的,选料,再制作成和别人一模一样的产品,没有相像中的那么简单。”最后做出来一个小猫,比大衣纽扣要大一点,一核算却要5000元!

    我说:“这也太贵了吧?就这么点个小东西?”

    “那没办法,废了不少料子,做了好几个都不满意这是最终的产品,那几个都不行。”

    “那好吧。”

    拿给客户看了之后,也看不出来满意或是不满意,只问多少钱。我不好意思的说了价格,她皱着眉头说:“这么贵?”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我哥在旁边不停的解释,从工艺,材料,时间各个方面述说着做这件东西的不易。最终许是看小惠的面子,还是接受了这个价格。

    过了大概有一个月,小惠看我经常往我哥那跑说:“你也去别的店里面看看学习学习,我有个朋友在京都也是在做玉器的我看她的朋友圈的产品也很精致价钱也不贵,你也可以通过多个渠道了解了解,咱就是要做这个生意也有好处啊。”

    我说:“那还不都一样?做工不同,产品不一样,价格有差别很正常,再说我对玉器感兴趣也是我哥带着的,我再去找别的不合适。”

    “那你自己考虑吧,我是觉得多了解些渠道多些见识”。我知道小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就是觉得如果再去找别的工作室心里不舒服,再说这种生意都是各做各的,哪有什么一样的呢?

    这天我正在临摹《道德经》,我哥说有一批原石价格很便宜,想和我一起把这批料进回来。这样做能利润最大化,稳赚不赔。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往后的三五天里他再三斟酌,还是把料子进了回来。说:“这批料子价钱不贵,我们就当练练手了。”

    原石发回来,我看着那些黑灰色的石头,有些兴奋,这么多不知道能做出什么好东西来,真期待它们的变化。蹲在地上拿着强光灯一块一块的看,灰黑色的下面透着青光。过了许久我哥说:

    “便宜没好货啊。裂很多,看来想出点什么整件是不大可能了,做个牌子也不容易。”接着又蹲下去看。最后说道:“先做几个手串看看效果吧。”

    我们又一起去了趟柳镇,在加工厂里待了几天。

    开料,磨珠子,筛选,抛光。

    最终几块原石变成了一个个圆柱形的小珠子,发青,不算通透,不过很油润。精挑细选做出来了几串,又把这几串分成不同的等级。

    我哥说先拿回去卖卖。

    我问:“准备卖多少钱?”

    “好的一千多,差的八九百。”

    “这是不是有点贵了?这种样子一串五六百就差不多了吧?便宜点卖的快。”

    他没说什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没过几天就卖出去一串最好的,一千多元。

    不过再往后过了很久都没有再卖出去过。余下的料子我们一起商量着做了一批章,有的裂,有的颜色不均,不适合出售。

    再往后这笔投资算是亏进去了,这批料子也没有再出什么东西。

    也许以后某一天能用这批料子做一个自己喜欢的东西拿着把玩,倒不是为了这个东西,只是拿起来的时候能够想起这一段岁月——抛洒热情的岁月。

    这是我在玉石上的第一笔投资,同样是最后一笔。很遗憾的以失败告终。但是我对玉石的喜好却丝毫未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