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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天刀、道剑

    远远的,恐怖的气机紧紧锁了过来,仿佛要剥开人的皮肤,李京泽感觉那不是目光,而是两把锋锐无匹的刀,刺得肌肤生痛。

    一道身影突然出现,挡住天刀门主的目光。

    四周空气陡然灼热起来,又被凛冽的气机切散,来人后退一步,躬身道:“太学阁祭酒东方琊,见过天刀楚门主。”

    楚休狂立在山门后,微微点头,随后看向那个猿臂蜂腰的扛刀男子,后者正单手比划着什么,笑道:“妹子,你兴许还没我的刀重哩!”

    男子对面是个略显袖珍的女子,面色平静,行礼道:“太学阁士子龙灵,见过这位师兄,还未请教师兄名讳?”

    男子指了指自己,纳闷道:“你不认识我吗?武评第七诶!”

    女子迟疑,男子正要生气,突然挨了一脚,楚休狂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谁都要知道你?”

    男子讪笑一下,将大刀掷到地上,震得地面皲裂,他伸了个懒腰,大拇指对着自己,豪气干云道:“我,胡小刀,天刀门未来的门主、落霞山的最后排面、顶天阁首席,人见人爱,花见…哎!”

    他又挨了一脚,楚休狂阴沉着脸,他连忙爬起身,猛地拔出大刀,喝道:“勿那妹子,报上名来!胡某刀不斩无名之辈!”

    女子脸色黑如锅底,身上渐起龙吟凤唳之声,胡小刀反应过来,大笑三声,干巴巴道:“龙灵?好名字,顶呱呱!”

    “要打就打,哪这么多废话!”

    龙灵怒喝一声,气势陡然爆发,一头长发高高飘起,双拳浮现龙形,怒道:“庭雪到腰埋不死,如今化作两苍龙!”

    她双拳轰出两条雪白苍龙,扑杀而去,胡小刀拖着大刀,猛然斜劈而上,划出一道赤红刀罡,将苍龙切碎。

    龙灵借机欺到近处,拳势变得如火般猛烈,砸到刀身上溅出火星子,这时胡小刀手腕翻动,大刀斜着画圆,反将龙灵逼退,他追杀而上,身法灵动,单刀顷刻间上下翻动。

    两片刀光上下交错,仿佛蛟龙出海,大鳄翻腾,龙灵拳架被切破,喝道:“带火移星陆,升云出鼎湖!”

    她双拳竟浮现水火双龙,一上一下,火龙咆哮而出,攻其下路,水龙则是腾尾而起,在水雾中向上冲去,胡小刀刀势不减,双手高举大刀,猛然劈下!

    如同半空开一线,倾洒下赤色刀光,水龙被这一刀切成两半,火龙撞到胡小刀身前,被其单手攥得消散。

    龙灵被刀光从头劈到脚,李京泽吓了一大跳,生怕她被切成两半,好在她只是被劈得砸进江水中,生死不知。

    江水躁动,蛟龙浮起,趁机兴风作浪,有祭酒怒斥一声,将龙灵从江中捞出,飞身返回太学阁。

    李京泽问道:“师兄,那是什么神通?”

    东方琊头也不回,身影逐渐消散,留下四个字:“天刀三式!”

    黄洞明咋舌道:“好猛的刀!天刀门能在五十年间爬到七大门派的位置不是没有道理的。”

    突然,江边哗然一片,无数目光朝着这边看来,李京泽抬起头,只见胡小刀指着这边,道:“我不认为我师弟不配进你们太学阁,所以我要再打一场,赢了我什么也不要,输了太学阁给我天刀门添一个名额如何?”

    东方琊手里攥着一个玉瓶,点了点头,转头爆喝道:“没听见吗?人家给师弟出头来了,还不过来接战?”

    李京泽眨了眨眼,竖瞳隐去,黑龙的声音响起:“那个刀客太强,吾先隐去…”

    他迎着各种目光站起身,低头道:“洞明,让开一些。”

    黄洞明会意,抽身远离,李京泽平平身躯直立,一口气挤到胸口,势若千钧,单脚跺地,跃起百丈高,跳过十数丈宽的江水,砸进山门,震起烟尘。

    “好!”

    有太学阁士子叫好一声,李京泽在烟尘中站起,山门外亦有诸多看客,有的立在大街上,有的蹲坐在屋檐,斗笠蓑衣客、佩剑持刀者目光凛凛然汇聚而来。

    东方琊道:“希望二位点到为止,不要伤及太学阁、太乙与天刀的情谊。”

    胡小刀打量着李京泽,狐疑道:“你是太乙的牛…道士?”

    李京泽点了点头,按规矩行礼道:“太乙山四代弟子桃李,太学阁剑堂小祭酒李京泽,见过小刀师兄、楚门主以及几位师兄弟。”

    胡小刀回平辈礼,接着楚休狂点头示意,几个站在楚休狂身后的年轻弟子则是低一礼,称桃李师兄或者李祭酒,其中那个不过八九岁的弟子正是先前考核失败者中的一个,李京泽对他印象颇深,年纪虽小,却有锐意进取之心,刀法不高,也能窥见一丝锋锐,实属难得。

    “李祭酒,你是坐照境界,我便自封神关、天地双丹、灵夷,请!”

    胡小刀持刀,气息层层跌落,最后一指点在眉心,李京泽拔剑,赞道:“小刀师兄好气概,请!”

    胡小刀一拍刀身,赤红大刀上亮起红光,不似火焰,像是久历厮杀的血锈,有骇人凶威传出。

    他双手持刀,身体翻转,转着圈劈来。

    李京泽不敢大意,浑身元气如烈火,结起剑阵,手中起雪剑颤动,施展出上清剑,以快剑对快刀。

    苍白的雪色长条与猩红的锈迹凶兵甫一触碰便厮杀起来,胡小刀大有一种一往无前、快刀斩乱麻之势,大开大合,且迅猛无比,恐怖的力量从剑上传来,震得李京泽虎口生痛。

    李京泽沉住心神,飞剑如流火,不时掠阵,握剑之手红光氤氲,手腕不断翻转,以暴雨打狂风,两人越打越快,胡小刀大喝一声,刀势汇聚至顶峰,大刀上下翻动,却是绞杀而出。

    “此乃天刀绣春式,如何?”

    胡小刀大叫一声,李京泽反以刺剑格挡,虚刺在刀势喷发处,同时连连纵跳,落到江面。

    刀势爆发,两道赤红刀气交错斩出,被他轻易躲开。

    胡小刀皱了皱眉,飞身追去,脚步以一种急促的规律疯狂迈动,真气泛白,只听他大喝道:“雷鹰!”

    李京泽心神一震,只听一声穿金裂石的雷鸣声震慑心神,他恍神一瞬,立即清醒过来,背后如芒在背,头皮发麻间踏波而起,躲开这诡异的袭杀之刀。

    他身在半空向下看去,只见胡小刀脚尖在江面画圆,激起大片波涛,大刀在风浪中狂舞,风势被大刀牵引,汇聚成龙卷。

    他只滞空片刻,龙卷中可怕的刀气便绞杀而来,李京泽大惊,真气尽出,施展灵龟功,这是太乙山心法,可化罡气护持体表。

    “赤血横飞断旌簇,数千世,破万古!”

    胡小刀面露笑容,缓缓抬刀,风势愈演愈烈,而这大刀岿然如岳,愈来愈亮。

    龙卷刮着护体罡气,李京泽身处半空,剑阵齐开,共有三十六,以起雪剑为轴,飞剑分布在他周身,剑尖朝下。

    他眼中雪亮,《蜉蝣录》在脑海中洋洋洒洒如同大江,大江外是三道剑影,上下穿梭,诠释着道与剑的关联。

    “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同你讲一讲道剑,我身为当代掌剑真人,向弟子讲授道剑,是我的职责。”

    他犹记得三日前的深夜,国师府前,一身血迹的国师抬动长剑,向他传授道剑的玄妙:

    “一寸起玄微,化分三尺神明,以九丈量天高,以八荒充地广,天地道法如花,云作土,种神雷,雨为露,浇天鼓……”

    飞剑急啸,激射而出,掠动如天火,他浑身真气如泄水洪关,起雪剑画出大道轨迹,导引剑阵,飞剑与他周身次第射下,破开龙卷、刀罡。

    胡小刀神色兴奋无比,只觉上方气息越来越强,在他眼中,李京泽周遭飞剑同时破空而来,像三十六道火流,居中是一把雪亮长剑,羚羊挂角般挥动。

    他长啸一声,脚下大江猛地随着他动作抬升,刀光从大刀、江中同时爆发,仿佛一方光幕,疾升而去!

    大水倒灌而上,有蛟龙在刀罡下乘水吟叫,而空中火雨砸下,与刀罡碰撞到一起,砸出道道裂缝。

    然而刀罡上升之势不减,李京泽将第一式道剑使出,只见剑下有神光,只听天雷作鼓鸣。

    哗!

    刀罡直直冲上天际,搅动浮云,一道身影狼狈不堪坠落下来,风浪逐渐平息,有蛟龙探出脑袋,哟哟叫唤,张嘴就咬。

    李京泽连忙踩着它的脑袋跃走,栽进江水中,而胡小刀坐在大刀上,大刀浮在水面上,随流而去。

    “好刀法!”

    岸上有人吆喝一声,议论声渐起,有士子高喊道:“天刀门的胡师兄,你们谁赢谁输?”

    胡小刀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说话,身体摇摇晃晃,下一刻便像是再无法控制大刀,整个人渐渐沉入江里。

    那士子愣住,突然听得一声中气十足的喝声:“此战平手,不分胜负。”

    说话之人看向楚休狂,微笑道:“门主以为如何?”

    楚休狂面无表情点头,拍了拍身后小弟子的脑门,道:“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你师兄捞上来,丢人丢到家的玩意!”

    小弟子乖乖去了,一路跑向下游。

    东方琊收回目光,侧身道:“门主,请!”

    楚休狂拔刀上前,刹那间刀吟轻响,笼罩方圆,一股庞大气势以他为中心散开,像蛰伏初醒的怒龙,席卷四面八方。

    大风起,无数人下意识直起身,看向楚休狂。

    他走到山门下,仰望着“太学无止境”的石碑,挥刀向天。

    一片刀光若大雪倒落,洒向天际,扶龙山中有苍老大笑声传来,人声齐至。

    众人抬头,只见一个朝服老者负手立于高空,须发飘扬,拖着一把丈二长刀。

    老者大笑一声,气势汹汹道:“楚休狂,我乃兵器阁刀祭酒,大名刀龙,可敢与我天上一战!”

    楚休狂提刀飞起,气势越来越强,气流被他浑身气息排开,像逆着苍天而上。

    两人一前一后飞入云层之中,云彩洁白,有刀光大盛。

    “止境之战,何其难遇?我先去也!”

    有斗笠剑客呼喊一声,纵身飞上云端,身后升起一道星云大剑,破开余波,随后又有其余人追了上去,皆是法相境强者。

    也有神通者跟了过去,手段各异,有的背后撑开光翼,有的以奇异器物升空,其中不乏太学阁士子。

    太学阁中不断飞起神光,一众祭酒尽皆赶去,有士子大喊道:“祭酒,能带士子见见世面否?”

    一个青年祭酒在风中侧卧,吹响口哨,大笑道:“一群本事学不到家的小崽子,好好修行吧!”

    东方琊收回目光,往江中飞去,循着气息一路追去。

    高空上陡然有无比明亮的光芒炸开,又有血海虚影在光芒中踏马挥刀。

    他追到下游,只见一个昏迷、一个躺着直哼哼,天刀门的小师弟跑前跑后,奋力将两人拉到一起,脸色哭兮兮,冲着昏迷之人嚷道:“大师兄你听好!赤血刀是自己跑的,与我无关!”

    东方琊走过去,阴影盖了过去,他吓了一跳,仰头见是太学阁的祭酒,勉强露出笑容。

    东方琊低头宽慰几句,撇过头一看,看见一张笑得没心没肺的脸,不由心头冒火,板着脸训斥道:“喜欢和人显摆你那半吊子道剑?我跟你说过多少遍,道剑事关元神,非神通者不可施展!现在知道厉害了?!”

    李京泽脑子有些晕,只觉天昏地暗,笑道:“师兄,我赢了对不对?”

    东方琊呸了一下,道:“你赢个屁!平手!”

    李京泽傻傻点头,偏头看向昏迷不醒的胡小刀,问道:“师兄,胡小刀为何故意输我?”

    东方琊气得给他来了一脚,道:“你还好意思说!你那剑险些把命交进去了!人家心善,宁愿被神通反噬也不愿你一头撞死,你自己想想怎么偿还人家的恩情吧!”

    李京泽呆了呆,慌张道:“师兄,他昏迷这么久,不会是死了吧?”

    一旁的天刀门小师弟一听这话,吓得呆住,眼眶一红就要落泪,东方琊连忙道:“没死!没死!就是太蠢了,不懂得解了境界再收神通,导致神通只停了一瞬间,元神还遭了反噬,亏了一些修为。”

    东方琊取出一个玉瓶,肉痛道:“这可是玉龙河里蛟王的精血,我全身本事加起来也才换了这么一滴,全给你小子亏进去了!”

    李京泽惭愧,东方琊掰开胡小刀的嘴巴,将一滴浓稠如墨的精血倒了进去,胡小刀身躯猛地一震,闷哼两声,张口喷出一大口污血。

    东方琊抬手在胡小刀身上戳了几下,将境界封印解掉,解释道:“这是他体内污血,他似乎不久前受过内伤。”

    天刀门小师弟探头道:“大师兄出门前被大师姐揍了一顿,都打得吐血了!”

    突然,胡小刀体表有红光浮现,隐隐有蛟龙怒吼声传出,各处青筋凸起,能看见有长长的龙形物体在其中游动。

    东方琊等待片刻,转头问道:“你要在这等吗?还是我带你上去看看你师父?”

    天刀门小师弟吓了一跳,看着异象频出的胡小刀犹豫不决,李京泽叫嚷道:“我也想看!”

    东方琊瞪了两眼,一指弹在他眉心上,转头又看过去,天刀门小师弟做了决定,斩钉截铁道:“请祭酒带我上天!”

    李京泽苦着脸,偏过头不想再看,东方琊抱起天刀门小师弟,走前又踢了一脚。

    李京泽闷哼一声,捂着膝盖无声痛呼,然而东方琊看也不看,身影飞向高空。

    李京泽自娱自乐玩了一阵,平躺在地,默念道:“太一之力,速速助我堪破云端!”

    眉心刺痛一下,黑龙蛊惑道:“吾有秘法,可赋予汝真龙法眼,勘破万象万法,就看汝……”

    李京泽打断道:“不愿意。”

    “哼!”

    黑龙怒气冲冲,蛮横的神念一发涌出,竖瞳把李京泽左眼挤开,盯着云层中大战处。

    奇异的感觉再度传来,视线中苍天重影,云彩尽去,数十道法相围在高空之上,居中则是两尊神人,一个是浑身裹在大雪中的飘逸刀客,一个是策马奔腾于血海之中的拖刀将军。

    李京泽一一看去,刀客手中是一把无影刀,只有刀柄,飘雪为刀,每一次挥动都有风雪齐舞,而将军拖着狰狞的鬼头长刀,使得是战场杀人技,一刀扬起,血海翻腾。

    “若有真龙法眼,汝便可看清其中神通的奥妙……”

    太一还在竭力蛊惑,李京泽扪心不答。

    突然,刀客神人身上光焰熊熊而起,无穷雪华汇聚而来,凝聚成无边刀刃,一下破开血海,再一下劈断长刀,最后飘雪倾洒,化作数不尽的刀光。

    将军震怒,断刀犹挥,紊乱的血海化作恐怖大龙,扑向漫天刀光。

    锵!

    一声轻吟自云层中传来,片刻后将军神人兵败如山倒,倒塌而下,李京泽凝目看去,只见半空中砸下一道身影,落到皇城之中。

    刀客散去刀刃,握着刀柄俯视下来,有大喝声响遍天地间:“江龙门,你若不出,楚某败尽太学阁!”

    李京泽兴奋不已,扭头看向四面八方,最后停在国师府方向。

    那儿有一道温和声音回应道:“楚门主何必如此?我有徒儿,学得本事三两成,你去寻他可好?”

    半空中一道朱雀法相大怒,急得连喷出几口火焰,瞬息间消失不见。

    刀客不置可否,冷笑道:“楚某听闻,某人游山玩水,玩得骨断筋折,不知道是真是假?”

    国师府当啷一声锣响,国师回道:“真的。”

    李京泽呆了呆。

    天地静默下来,刀客久久不动,随后渐渐变得虚幻,直至消散,诸多法相也随之散去。

    李京泽看见楚休狂从半空中落下,飞进国师府里,随后又落下诸多身影,有的飞进太学阁,有的飞向皇城外。

    他默念道:“好了,你可以缩回去了。”

    竖瞳陡然睁大,随后消失,黑龙低笑道:“可恶的人族小子,不要忘了汝的承诺。”

    身旁传来脚步声,李京泽望着天空发呆,哼哼两下算是抒发不满,细碎的脚步小跑过来,惊喜道:“大师兄,你醒了?!”

    旁边胡小刀埋怨道:“起开,黏人的玩意,我又没死,哭哭啼啼做什么?”

    李京泽撇过头,只见天刀门的小师弟骑在胡小刀身上,豆大的眼泪砸下来,后者放软语气:“好了好了,等会儿给你买糖葫芦吃,哭鼻子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你要学你大师姐吗?”

    小师弟被逗笑了,胡小刀把他赶下去,起身扭了扭手腕,朝李京泽伸出一只手。

    李京泽被他拉起身,酝酿了一下,搓搓手小心翼翼道:“小刀师兄,你没事吧?”

    胡小刀一只手被小师弟抱住,笑道:“无事,一滴蛟龙精血,胡某有些受宠若惊了。”

    李京泽讷讷点头,东方琊从后边走过来,横了他一眼,称谢道:“这小子太过鲁莽,多谢道友手下留情。”

    胡小刀哈哈笑道:“鲁莽就鲁莽吧,也是好事,也不是胡某手下留情,实在是本就是一场切磋,何必分出生死呢?”

    李京泽怔了怔,东方琊肃然道:“道友高义!”

    胡小刀摆摆手,作别道:“既是平局,胡某无故受了一滴宝血,总归是我天刀门理亏了,过几日我会送去赔礼。门主有召唤,胡某不便多留,日后再会!”

    东方琊讶然,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李京泽纳闷道:“师兄,好像是我们理亏了吧?”

    东方琊笑道:“所以说他太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