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命运转换
四年前。
顾影坐在恒德国际广场的马路牙子上，抬头望着阴霾笼罩的天空，厚黑的乌云压在头顶上，呼咧咧的风肆意地拨弄着他的头发。几天前，他就在这里认识了周波，周波叼着烟按着打火机从他面前路过，但打火机打不着，顾影借了个给他，周波散了根烟给顾影，就这么坐在顾影旁边聊了起来。周波问顾影为什么坐在路边，顾影说租商铺，但嫌贵。周波说认识这边的招商，打了个电话，要了个最大优惠，帮顾影租下了铺子，之后帮着顾影把手机维修店支起来了。顾影问周波为什么这么帮着他，周波说顾影是他一火之恩的大兄弟，以后都是好兄弟了。就这样，两个人成为了好朋友。男人的友谊，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又是一场大雨。”顾影嘟囔了一句。
手伸向口袋，想掏出烟来，趁着大雨未落之前抽一口。奈何坐得太深，裤子勒太紧了，掏了几次掏不出来，只得伸出一条腿来，侧着身子把压得皱巴巴的烟掏了出来。
还剩一根，聊胜于无，顾影捏着盒子一抖，烟弹出来用嘴巴叼住。随后将烟盒一把捏成一个团团，甩手丢到了路边，风带着纸团慢慢地往前滚动。
看了一会滚动的纸团，顾影收回目光，一手捋着皱巴巴的烟，一手按着打火机。打火机是两块的防风火机，但不知道是不是没气了，打了几次才打着。刚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回味烟在肺里肆意冲撞的感觉，大雨不期而至。刚点着的烟和人瞬间湿透，没吐出的烟呛得顾影不断咳嗽，眼泪都刺激出来了。
顾影扔掉烟再次抬头，双手后撑，想好好地看看天上的狂暴的雨滴，但密集的雨滴让他无法睁眼，只能无奈地闭上眼睛。被动和主动的液体相继而至，泪水和着雨水滑过他的脸颊。
就这样，顾影保持着这个姿势，倔强地坐在雨中，他还想看看这场雨能淋他多久，如果一直下，那就一直坐着。
其实他也知道，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应该很快就能停。但这次的雨不太一样，跟他一样的倔强，完全没有停的意思。
“欢迎来到对抗路，我输了。”顾影自嘲了一笑，坐直了身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站起身来走向自己的小店。刚走一半，雨停了，天空霎时晴朗，如果不是地面上厚厚的积水，以及他身上不断滴落的水和微疼的脸颊，刚刚那场雨仿佛只是一个幻觉。
折回身去，坐到刚刚的位置上，顾影看着地上来不及排掉的积水，略显浑浊的水面，隐隐地晃动着一个倒立的城市，默然无语。恍惚间，他分不清哪个是他身处的城市。抬手把打火机扔了过去，一个城市岿然不动，一个城市支离破碎。不多时，支离破碎的城市，恢复了晃荡的平静。
“嗯，这个才是属于我的城市。”顾影看着支离破碎后恢复的倒影，笑着转身，喃喃自语。
顾影很小的时候，父亲在工地事故去世，工头赔了二十万，母亲拿了十万块离开了他，只有爷爷不离不弃地陪着他，打零工赚钱供他考上大学。他发誓要努力学习工作，给爷爷一个温馨的晚年。他学了软件工程，一心放在学习上，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而且还钻研各类新技术，拓展自己的知识面，想让自己有更多的赚钱技能。他长得很清爽，也有女同学暗送秋波，但他从没想过在学校谈女朋友，他看不上这种昙花一现的校园爱情，属实是浪费青春的行为。而且，他觉得女人也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吧。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在他大四的时候，家里邻居传来爷爷去世的噩耗，惊惶失措下，手机都摔坏了，爷爷身体一直很不错，不会走得这么突然的。他跟同学借了手机，打给邻居大概地问了情况，但邻居说应该是爷爷出门时摔倒了，磕到脑袋休克了，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他回家处理了爷爷的身后事，在家待了一周后，便回到学校。他失去了心中最后的寄托，再也无心向学，天天研究修手机，只因手机里有他和爷爷每天的语音聊天记录。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毕业后，顾影没回老家，留在了上学的城市。他也算是时运不济的典型，每家公司也只能待几个月，然后就被当成炮灰裁掉了。每次离职后，都要经历一段时间的空窗期，只能继续在出租屋研究电子产品的维修，好像这是他生命的唯一寄托了。
27岁那年，他回到家乡，物色了一家地产公司，公司老板为了所谓的互联网+，把他招进公司，放到了销售部，成为了一名地产策划人。
地产策划工作需要对接很多广告供应商及媒体，这也让顾影认识了一个姑娘，是网络公司来地产招商的，拓展客户的时候来到顾影公司。顾影的经理不愿意接待，就让顾影应付一下，接下了名片，欧阳霜。他俩就这么加了微信，在欧阳霜不时的日常问候下，顾影也开始了回应，两个人志趣相投，爱好广泛，什么话都能聊得来，一来二去地产生感情。
一次顾影公司宴请合作单位的晚餐后，顾影喝多了，趴在酒店外面草丛吐的时候，欧阳霜过来拍了拍顾影后背，问了地址，接着把顾影送回了他的出租屋。准备离开回家时，顾影窝在沙发上哭了，一直念叨着爷爷。欧阳霜看得有点心疼，就陪着他絮叨，听着听着就忘了时间。欧阳霜一看时间太晚了，就给家里发了个消息，说住闺蜜家了，当晚就没有离开。
次日清晨，顾影昏沉沉地从沙发上醒来后，看到同样窝在沙发上的欧阳霜，曾经宛如一潭死水的心，也彻底被欧阳霜激起了一丝波澜。顾影慢慢地站起身，但沙发咯吱咯吱的动静还是扰醒了她，她浑身酸痛，睡眼蒙眬间发现自己不在熟悉的公主床上，慌张了一下，用找手机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做我女朋友吧，我会给你幸福。”顾影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说得很干脆。
“嗯。”欧阳霜回答得很干脆。
顾影一扫颓废，到班后，给爷爷微信发了个语音，将自己有女朋友的消息告诉了爷爷，希望得到爷爷的祝福。虽然拥有了爱情，但他心上的那层阴霾，始终无法散去。
在交往半年后，顾影见过一次她的父亲，吃了一顿便饭，大概地了解了顾影的情况，没有反对，也没有肯定，似乎保持了中立的态度。
顾影也没有过于介怀，老丈人看女婿的姿态，他能懂。每一位父亲都希望自己女儿能觅得良配，顾影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欧阳霜的良配。
顾影在这里就职一年后，他又顺利跟公司说再见了，刚和欧阳霜庆祝完自己的28岁生日。只是这次他不再气馁，领了一个月薪资的赔偿，抱着一个小盒子走出了售楼处大门。
顾影没有告诉欧阳霜自己离职了，也没有想着继续找工作，甜蜜的爱情没能驱散他内心的阴霾，心中盘亘的那根刺无法拔除，每天都提醒他一下，这让他非常痛苦。思虑再三，觉得是时候放下他人生的第一段感情。
之后，他就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欧阳霜，然后就提出了分手。欧阳霜没哭没闹，沉默半晌后，点头同意了。
分手后，顾影盘算了一下自己的积蓄，感觉不够。又提取了父亲去世被赔偿的钱，还剩七万，爷爷去世时用了三万。之前一直没敢动这笔钱，生活开支都是爷爷做散工赚的，包括上自己大学的钱。
合计了一下，一共十二万，退掉租的宿舍，在周波的帮忙下，支起一个数码产品维修小站，开始了以店为家的生活。维修店刚开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维修技术不够，半免费的经营状态持续了半年，看着房租和水电，每天都得算着亏本多少。
但修着修着，发现自己的手艺其实还算不错，与数码沾边的产品，自己都能维修，开店以来都没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包括网络问题，都能利用学校学到的残留知识处理。
但现在手机、电脑需要维修的很少，所以生意一般。后来想想，增加了新手机销售和电脑组装、网络维修等业务，整体盘算起来，勉强算是一个营生，基本与上班的工资持平，至少现在实现了时间自由。
就这么跟机器人一样，重复着各类销售及维修的事情，看似自在地过了一年，一年下来，除去房租及开支，也能剩下两三万块。这已经让顾影很开心了，至少自己能好好地活下去了。
一晃又三年了。
只是顾影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店的人稍微多了点，有要买手机的，也有要装电脑的，修手机的也多了一些。初时，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直到一天发现了一部同样的手机出现了多次，但不是同一个人，而且时间间隔很短。一样的手机不稀奇，问题就在于他打开手机后盖时，里面贴着他的标签贴。
顾影试探着问了下：“看您挺面熟，是不是来过我们店啊？”
来人矢口否认，就说自己是第一次来。确实，这人是第一次来，但手机却不是。见此情形，顾影也不多问了，默默地给手机换掉了摔坏的屏幕。手机是修好了，但疑问却没有得到答案。甩甩头，想了想，要不就是这部手机被维修过，主人不想要了，放平台卖掉的吧。
时光漫慢，生活淡淡。
顾影和欧阳霜分手也四年多了，分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顾影本以为两人再也不会见面了，但他低估了欧阳霜的韧性。
今天，她还是站在了他的面前，只是换了个身份。
顾影坐在恒德国际广场的马路牙子上，抬头望着阴霾笼罩的天空，厚黑的乌云压在头顶上，呼咧咧的风肆意地拨弄着他的头发。几天前，他就在这里认识了周波，周波叼着烟按着打火机从他面前路过，但打火机打不着，顾影借了个给他，周波散了根烟给顾影，就这么坐在顾影旁边聊了起来。周波问顾影为什么坐在路边，顾影说租商铺，但嫌贵。周波说认识这边的招商，打了个电话，要了个最大优惠，帮顾影租下了铺子，之后帮着顾影把手机维修店支起来了。顾影问周波为什么这么帮着他，周波说顾影是他一火之恩的大兄弟，以后都是好兄弟了。就这样，两个人成为了好朋友。男人的友谊，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又是一场大雨。”顾影嘟囔了一句。
手伸向口袋，想掏出烟来，趁着大雨未落之前抽一口。奈何坐得太深，裤子勒太紧了，掏了几次掏不出来，只得伸出一条腿来，侧着身子把压得皱巴巴的烟掏了出来。
还剩一根，聊胜于无，顾影捏着盒子一抖，烟弹出来用嘴巴叼住。随后将烟盒一把捏成一个团团，甩手丢到了路边，风带着纸团慢慢地往前滚动。
看了一会滚动的纸团，顾影收回目光，一手捋着皱巴巴的烟，一手按着打火机。打火机是两块的防风火机，但不知道是不是没气了，打了几次才打着。刚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回味烟在肺里肆意冲撞的感觉，大雨不期而至。刚点着的烟和人瞬间湿透，没吐出的烟呛得顾影不断咳嗽，眼泪都刺激出来了。
顾影扔掉烟再次抬头，双手后撑，想好好地看看天上的狂暴的雨滴，但密集的雨滴让他无法睁眼，只能无奈地闭上眼睛。被动和主动的液体相继而至，泪水和着雨水滑过他的脸颊。
就这样，顾影保持着这个姿势，倔强地坐在雨中，他还想看看这场雨能淋他多久，如果一直下，那就一直坐着。
其实他也知道，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应该很快就能停。但这次的雨不太一样，跟他一样的倔强，完全没有停的意思。
“欢迎来到对抗路，我输了。”顾影自嘲了一笑，坐直了身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站起身来走向自己的小店。刚走一半，雨停了，天空霎时晴朗，如果不是地面上厚厚的积水，以及他身上不断滴落的水和微疼的脸颊，刚刚那场雨仿佛只是一个幻觉。
折回身去，坐到刚刚的位置上，顾影看着地上来不及排掉的积水，略显浑浊的水面，隐隐地晃动着一个倒立的城市，默然无语。恍惚间，他分不清哪个是他身处的城市。抬手把打火机扔了过去，一个城市岿然不动，一个城市支离破碎。不多时，支离破碎的城市，恢复了晃荡的平静。
“嗯，这个才是属于我的城市。”顾影看着支离破碎后恢复的倒影，笑着转身，喃喃自语。
顾影很小的时候，父亲在工地事故去世，工头赔了二十万，母亲拿了十万块离开了他，只有爷爷不离不弃地陪着他，打零工赚钱供他考上大学。他发誓要努力学习工作，给爷爷一个温馨的晚年。他学了软件工程，一心放在学习上，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而且还钻研各类新技术，拓展自己的知识面，想让自己有更多的赚钱技能。他长得很清爽，也有女同学暗送秋波，但他从没想过在学校谈女朋友，他看不上这种昙花一现的校园爱情，属实是浪费青春的行为。而且，他觉得女人也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吧。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在他大四的时候，家里邻居传来爷爷去世的噩耗，惊惶失措下，手机都摔坏了，爷爷身体一直很不错，不会走得这么突然的。他跟同学借了手机，打给邻居大概地问了情况，但邻居说应该是爷爷出门时摔倒了，磕到脑袋休克了，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他回家处理了爷爷的身后事，在家待了一周后，便回到学校。他失去了心中最后的寄托，再也无心向学，天天研究修手机，只因手机里有他和爷爷每天的语音聊天记录。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毕业后，顾影没回老家，留在了上学的城市。他也算是时运不济的典型，每家公司也只能待几个月，然后就被当成炮灰裁掉了。每次离职后，都要经历一段时间的空窗期，只能继续在出租屋研究电子产品的维修，好像这是他生命的唯一寄托了。
27岁那年，他回到家乡，物色了一家地产公司，公司老板为了所谓的互联网+，把他招进公司，放到了销售部，成为了一名地产策划人。
地产策划工作需要对接很多广告供应商及媒体，这也让顾影认识了一个姑娘，是网络公司来地产招商的，拓展客户的时候来到顾影公司。顾影的经理不愿意接待，就让顾影应付一下，接下了名片，欧阳霜。他俩就这么加了微信，在欧阳霜不时的日常问候下，顾影也开始了回应，两个人志趣相投，爱好广泛，什么话都能聊得来，一来二去地产生感情。
一次顾影公司宴请合作单位的晚餐后，顾影喝多了，趴在酒店外面草丛吐的时候，欧阳霜过来拍了拍顾影后背，问了地址，接着把顾影送回了他的出租屋。准备离开回家时，顾影窝在沙发上哭了，一直念叨着爷爷。欧阳霜看得有点心疼，就陪着他絮叨，听着听着就忘了时间。欧阳霜一看时间太晚了，就给家里发了个消息，说住闺蜜家了，当晚就没有离开。
次日清晨，顾影昏沉沉地从沙发上醒来后，看到同样窝在沙发上的欧阳霜，曾经宛如一潭死水的心，也彻底被欧阳霜激起了一丝波澜。顾影慢慢地站起身，但沙发咯吱咯吱的动静还是扰醒了她，她浑身酸痛，睡眼蒙眬间发现自己不在熟悉的公主床上，慌张了一下，用找手机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做我女朋友吧，我会给你幸福。”顾影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说得很干脆。
“嗯。”欧阳霜回答得很干脆。
顾影一扫颓废，到班后，给爷爷微信发了个语音，将自己有女朋友的消息告诉了爷爷，希望得到爷爷的祝福。虽然拥有了爱情，但他心上的那层阴霾，始终无法散去。
在交往半年后，顾影见过一次她的父亲，吃了一顿便饭，大概地了解了顾影的情况，没有反对，也没有肯定，似乎保持了中立的态度。
顾影也没有过于介怀，老丈人看女婿的姿态，他能懂。每一位父亲都希望自己女儿能觅得良配，顾影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欧阳霜的良配。
顾影在这里就职一年后，他又顺利跟公司说再见了，刚和欧阳霜庆祝完自己的28岁生日。只是这次他不再气馁，领了一个月薪资的赔偿，抱着一个小盒子走出了售楼处大门。
顾影没有告诉欧阳霜自己离职了，也没有想着继续找工作，甜蜜的爱情没能驱散他内心的阴霾，心中盘亘的那根刺无法拔除，每天都提醒他一下，这让他非常痛苦。思虑再三，觉得是时候放下他人生的第一段感情。
之后，他就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欧阳霜，然后就提出了分手。欧阳霜没哭没闹，沉默半晌后，点头同意了。
分手后，顾影盘算了一下自己的积蓄，感觉不够。又提取了父亲去世被赔偿的钱，还剩七万，爷爷去世时用了三万。之前一直没敢动这笔钱，生活开支都是爷爷做散工赚的，包括上自己大学的钱。
合计了一下，一共十二万，退掉租的宿舍，在周波的帮忙下，支起一个数码产品维修小站，开始了以店为家的生活。维修店刚开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维修技术不够，半免费的经营状态持续了半年，看着房租和水电，每天都得算着亏本多少。
但修着修着，发现自己的手艺其实还算不错，与数码沾边的产品，自己都能维修，开店以来都没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包括网络问题，都能利用学校学到的残留知识处理。
但现在手机、电脑需要维修的很少，所以生意一般。后来想想，增加了新手机销售和电脑组装、网络维修等业务，整体盘算起来，勉强算是一个营生，基本与上班的工资持平，至少现在实现了时间自由。
就这么跟机器人一样，重复着各类销售及维修的事情，看似自在地过了一年，一年下来，除去房租及开支，也能剩下两三万块。这已经让顾影很开心了，至少自己能好好地活下去了。
一晃又三年了。
只是顾影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店的人稍微多了点，有要买手机的，也有要装电脑的，修手机的也多了一些。初时，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直到一天发现了一部同样的手机出现了多次，但不是同一个人，而且时间间隔很短。一样的手机不稀奇，问题就在于他打开手机后盖时，里面贴着他的标签贴。
顾影试探着问了下：“看您挺面熟，是不是来过我们店啊？”
来人矢口否认，就说自己是第一次来。确实，这人是第一次来，但手机却不是。见此情形，顾影也不多问了，默默地给手机换掉了摔坏的屏幕。手机是修好了，但疑问却没有得到答案。甩甩头，想了想，要不就是这部手机被维修过，主人不想要了，放平台卖掉的吧。
时光漫慢，生活淡淡。
顾影和欧阳霜分手也四年多了，分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顾影本以为两人再也不会见面了，但他低估了欧阳霜的韧性。
今天，她还是站在了他的面前，只是换了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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