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棍阁主
夏天，日头长，时间都下午五点了，太阳还是很倔强地给这个城市持续输送着严重过剩的高温。
顾影坐得有点累了，走出店外，做起了拉伸，放松一下僵硬的四肢，不一会又是一身汗，准备回店里吹电风扇时，他看到了欧阳霜和尹浩，还有不少警员，但没穿警服，从他们的气质，以及与欧阳霜一起出现的情况，猜也能猜到了。
“看来他们是想核实一下我提供的那些信息了吧。”顾影暗想。
欧阳霜远远地看到了顾影，对着顾影笑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了，转身奔向东边国际区的商铺。
欧阳霜和尹浩商量过了，他们去核查时，不直接出示这份消费信息，而是以警方的身份，指定调取欧阳霜在各店铺里的消费记录，也算是变相的保护信息提供人，他们知道这种消费记录，是不能轻易公开的。
多亏了他们的这个想法，给顾影免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在诸多警员同步询问的推动下，很快调取到了李丽玲在各店的消费记录。尽管大部分商户会推诿，但这是他们不能拒绝的配合。
所有顾影提供信息里涉及到的商户都调取完成后，众人集合碰头，一家一家地比对，跟顾影提供的信息基本没有出入，只有一点差别。顾影提供的是整数概数，而商户提供的都是有零有整的，误差也就几千的出入。
欧阳霜看到两份材料的对比，更相信这是周波的面子了，周波不是警方，提供人不给具体的数额也很正常，看来周波在这一片确实吃得开。
现在，只剩下风水堂一个地方了。
欧阳霜看了眼尹浩，尹浩会意，问：“上次去风水堂问话的人是谁的？”
一名警员站了出来，说：“是我去的。”
“你是怎么问的？”
“我就拿着李丽玲照片问的，他们店里那女的说没见过。”警员想了想说，然后补充道，“对了，上次我都没进得去他们风水堂，出了电梯后，有个女的就在门口等我，我就问了下他。”
“在门口等你？”欧阳霜奇怪道。
“是啊，我以为是她刚准备出门，就没在意。”警员挠挠头，脸色有点微红。
这个表情，让欧阳霜更加奇怪了，看了下时间，已经7点了。
“尹队，要不我们去一趟？”
“这个时间，估计都下班了吧。”尹浩也看了看表。
“溜一圈，不去一下心里刺挠。”
“那去吧，其他人收队吧。”
尹浩和欧阳霜两人前往风水堂，其他人各自散去。
17层的风水堂有专用电梯，电梯外面挂了“天运阁专用”的牌子，二人进了电梯，电梯里只有17层的按钮。
到了17层出电梯后，迎面就是一面朱金漆木雕墙，中间一个大字：“运”，虽然只有一个“运”字，但欧阳霜却能隐隐地看出里面好像还有个“命”字，重叠在“运”字上面，而想仔细找“命”字时，却找不到字的轨迹。
突然，一阵寒意袭来，欧阳霜打了个冷战。风水堂的门开了，冷气就是门里渗出来的，一个娇柔悦耳的女声传来，“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二位的？”
虽然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但作为女人的欧阳霜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声音是真的让人着迷，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带着几分媚，在风尘与出尘之间疯狂拉扯，欧阳霜感觉自己就是个未发育的小孩。反观尹浩，他挺正常，标准的耿直男孩。
循声望去，欧阳霜再次震惊了一下，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在这个钢铁城市中的写字楼里，居然还有这么一座高宅大院。
“哟，你们这个风水堂门脸装修得不错啊。”尹浩也啧啧道。
这个写字楼层高应该是不到5米，整个电梯间以及风水堂的大门被完全改造过了，走出电梯时，就像走进了另一个世界。电梯迎面的就是刚刚首入眼帘的朱金漆木雕墙。脚下已经不是瓷砖，全部是青灰砖石，中间跳色出一个太极的图案。正门则是红墙碧瓦，朱漆铜门，上悬一个金丝楠木牌匾，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天运阁”。两侧分别矗立一只护院铜狮，两只铜狮的大小恰如其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毫无违和感。头顶则是一片碧空，几朵闲云飘过，晨时骄阳斜射，空气也是分外新鲜，仿佛人就站在室外。门外还有个三层的木质小台阶，台阶正面雕刻了四个立体字：“步步高升”。
真的，他们这个风水堂装修得太奢侈、太浪费了，看个风水就能这么赚钱啊？欧阳霜只能这样吐槽了一句。
最后，欧阳霜的目光才落在门前的女子身上。一个脸蒙黑纱的女子，身着红色旗袍，双手交叉地放在小腹处，笑吟吟地看着欧阳霜。
“好漂亮！”欧阳霜又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掏出证件，表明了来意。“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跟你们...嗯...阁主？聊聊。”说完，欧阳霜暗骂自己不争气，话都不会说了，喊什么阁主，说店主或者老板不是更自然。因为面对的是女性，尹浩很自然地将主导权交给了欧阳霜。
“好的，这边请，我帮您请左先生。”女子闪身一侧，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欧阳霜和尹浩顺势走了进门。
进门后，欧阳霜已经无力吐槽了。
本来觉得这个门看似很重，关门应该很费劲吧，结果这个门是感应电动的，欧阳霜进门后，大门徐徐关闭。
女子头前引路，欧阳霜环顾四周，室内光线不强，头顶却是一片白昼初退的夜空，地面依然是石板地砖铺路，就像一个园林，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这么大的地方，净搞这些，弄点会客厅，接待室不好吗？
欧阳霜收回目光，盯着眼前女子的背影，穿着高跟鞋，身材凹凸有致，臀部跟随着走路的节奏摆动，头顶发簪别着一个发髻，比自己高了半头。
“你们这个天花板是怎么回事啊，好像真的是室外天空一样。”尹浩化身好奇宝宝问了出来，欧阳霜心中也有相同的疑问。其他地方倒还能理解，头顶这个实在费解，室内光线又不强，看不清什么原理。
“您好，我们这里的天空是和室外的天空同步的，顶面是高清液晶屏，实时传录天空。白天就是白天，夜晚就是夜晚，下雨也是一样，有雨点砸落的体验感，只是没有水落下来而已。同时，我们做了新风增氧系统，保持空气的清新度，可以让您在室内也可以体验到置身户外的清新。”
“装修花了不少钱吧？”这是欧阳霜最关心的问题。
“呵呵，我们这里只讲缘，不谈钱。”女子在介绍时走到了欧阳霜的身侧，微微侧身解释着。
装！真的很能装！欧阳霜很想给你个大耳刮子！
很快，三个人穿绕园林，来到了阁主，也就是女子口中的左先生办公室，姑且称之为办公室吧，实际上也就是一个亭子，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书桌对面还有一把椅子，背景是一个木饰面八卦图案。
左先生正在案台前写字。
“老师，这位是欧阳队长和尹队长，因为前几天的案子，来了解一些事情的。”女子向左先生介绍道。
左先生没说话，还在写字，女子没催，欧阳霜二人也没催，静静地看眼前这位老神棍表演。
几分钟后，左先生收笔，呼出一口气。他看着写完的字，呵呵笑了一下，放下了笔，抬头示意女子先行离去，女子似乎犹豫了一下，退身离去。
欧阳霜看了一眼左先生写的字，“天运”。不得不说，这个老头书法确实有点东西，这两个写得挺有风骨的。
欧阳霜对尹浩示意了一下，尹浩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自己则拉了旁边一把椅子，放在尹浩身后半尺位置，坐了下来，她将主导权交给了尹浩。而且，她原本就不信风水不信命，所有跟这类有关的，她都称之为骗子。
再次出示一下证件后，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尹浩直奔主题：“你好，这个人你见过吗？”
左先生似乎觉得自己被眼前二人的无礼冒犯了，鼻子哼了一声，瞟了一眼照片，说不认识，完全没见过。
欧阳霜听出来了，他肯定是认识的，而且来往应该不少。如果说真的不认识，那李丽玲遇害后，他不可能不知道，现在这么强烈地划清界限，肯定在隐藏一些东西，难道李丽玲和这位大爷也有皮肉交易？他还有这个能力吗？
欧阳霜这么想着，一不留神嗤笑一声。
左先生听到了，很不满地冷哼一声。
“你再仔细确认一下，真的不认识吗？这个人可不是个普通人，如果我们调查出来你们之间有关系，或者有联系，那就不是这么简单地在这里询问了。”尹浩一拍桌子，提高了声调。拍完桌子后，把手放了下来捏成了拳头。
欧阳霜又想笑了，虽然她看不出这个桌子的材质，但桌子很厚，拍上去肯定很疼，而且拍不响，尹浩被自己坑了一把。
左先生被尹浩吼得一愣，没说话，低下了头。但欧阳霜明显可以看出他低垂眼睑下的眼神里有一丝挣扎。
左先生轻舒一口气，正准备说话时，刚刚的女子来了，端着两杯茶，一杯放在欧阳霜面前，一杯放在了左先生面前。
“两位队长，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喝茶。哦，对了，前两天有过一个小帅哥来问那个死掉的人有没有来过我们天运阁，那个人也是你们警察吗？”
“是的。”欧阳霜和尹浩同时回答。欧阳霜估计是周波，尹浩以为是他安排的人。
“好吧，当时我们已经告诉过他了，从我们开业以来，那个人就没来过我们这边，我们这边客人很少，基本能记住。不过，我们这里没安装监控，你知道的，很多客户不愿意自己看风水的事被人知晓。真的实在抱歉，没能帮得了你们。”女子端茶出来，软软地发出了逐客令。
“好，有需要会再联系你们的，告辞。”说着，欧阳霜率先起身，准备离开。
穿过小园林，小转角处，回头看了一眼左先生办公室方向，肩膀碰了一下尹浩。
尹浩回头看去，左先生依然坐着，但脑袋低垂，女子站着，斜着脑袋看着左先生，好像女子在训斥左先生一样，但声音很低，完全听不见。看到两人回头了，脸色立马缓和，快步走来，带着二人出门。
走出门后，尹浩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回头问道：“差点忘了，请问美女芳名，我们做个问询备案。”
女子再次一笑，“我跟左老师学易讲道，所以老师为我取了个道号，羽花。”
欧阳霜眉头一皱，很不满意，问你名字，随便弄个东西糊弄我？正待发问，羽花又说了：“我本名不是很好听，所以用羽花的比较多，本名是秦琴。秦皇汉武的秦，琴棋书画的琴。是不是有点饶舌？”说着，她掩嘴一笑，多少有点百媚倾城的味道。
“那你老师左先生呢？”
“左鹤。左右的左，驾鹤西去的鹤。”
这么说自己的老师，你这徒弟挺可孝啊？
二人辞别离去。
出来后，欧阳霜问尹浩要不要一起吃个饭，顺便介绍个朋友认识。原本她觉得按尹浩的性子，肯定会拒绝的，她也就是礼貌性问一下。
但尹浩答应了。
顾影坐得有点累了，走出店外，做起了拉伸，放松一下僵硬的四肢，不一会又是一身汗，准备回店里吹电风扇时，他看到了欧阳霜和尹浩，还有不少警员，但没穿警服，从他们的气质，以及与欧阳霜一起出现的情况，猜也能猜到了。
“看来他们是想核实一下我提供的那些信息了吧。”顾影暗想。
欧阳霜远远地看到了顾影，对着顾影笑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了，转身奔向东边国际区的商铺。
欧阳霜和尹浩商量过了，他们去核查时，不直接出示这份消费信息，而是以警方的身份，指定调取欧阳霜在各店铺里的消费记录，也算是变相的保护信息提供人，他们知道这种消费记录，是不能轻易公开的。
多亏了他们的这个想法，给顾影免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在诸多警员同步询问的推动下，很快调取到了李丽玲在各店的消费记录。尽管大部分商户会推诿，但这是他们不能拒绝的配合。
所有顾影提供信息里涉及到的商户都调取完成后，众人集合碰头，一家一家地比对，跟顾影提供的信息基本没有出入，只有一点差别。顾影提供的是整数概数，而商户提供的都是有零有整的，误差也就几千的出入。
欧阳霜看到两份材料的对比，更相信这是周波的面子了，周波不是警方，提供人不给具体的数额也很正常，看来周波在这一片确实吃得开。
现在，只剩下风水堂一个地方了。
欧阳霜看了眼尹浩，尹浩会意，问：“上次去风水堂问话的人是谁的？”
一名警员站了出来，说：“是我去的。”
“你是怎么问的？”
“我就拿着李丽玲照片问的，他们店里那女的说没见过。”警员想了想说，然后补充道，“对了，上次我都没进得去他们风水堂，出了电梯后，有个女的就在门口等我，我就问了下他。”
“在门口等你？”欧阳霜奇怪道。
“是啊，我以为是她刚准备出门，就没在意。”警员挠挠头，脸色有点微红。
这个表情，让欧阳霜更加奇怪了，看了下时间，已经7点了。
“尹队，要不我们去一趟？”
“这个时间，估计都下班了吧。”尹浩也看了看表。
“溜一圈，不去一下心里刺挠。”
“那去吧，其他人收队吧。”
尹浩和欧阳霜两人前往风水堂，其他人各自散去。
17层的风水堂有专用电梯，电梯外面挂了“天运阁专用”的牌子，二人进了电梯，电梯里只有17层的按钮。
到了17层出电梯后，迎面就是一面朱金漆木雕墙，中间一个大字：“运”，虽然只有一个“运”字，但欧阳霜却能隐隐地看出里面好像还有个“命”字，重叠在“运”字上面，而想仔细找“命”字时，却找不到字的轨迹。
突然，一阵寒意袭来，欧阳霜打了个冷战。风水堂的门开了，冷气就是门里渗出来的，一个娇柔悦耳的女声传来，“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二位的？”
虽然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但作为女人的欧阳霜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声音是真的让人着迷，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带着几分媚，在风尘与出尘之间疯狂拉扯，欧阳霜感觉自己就是个未发育的小孩。反观尹浩，他挺正常，标准的耿直男孩。
循声望去，欧阳霜再次震惊了一下，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在这个钢铁城市中的写字楼里，居然还有这么一座高宅大院。
“哟，你们这个风水堂门脸装修得不错啊。”尹浩也啧啧道。
这个写字楼层高应该是不到5米，整个电梯间以及风水堂的大门被完全改造过了，走出电梯时，就像走进了另一个世界。电梯迎面的就是刚刚首入眼帘的朱金漆木雕墙。脚下已经不是瓷砖，全部是青灰砖石，中间跳色出一个太极的图案。正门则是红墙碧瓦，朱漆铜门，上悬一个金丝楠木牌匾，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天运阁”。两侧分别矗立一只护院铜狮，两只铜狮的大小恰如其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毫无违和感。头顶则是一片碧空，几朵闲云飘过，晨时骄阳斜射，空气也是分外新鲜，仿佛人就站在室外。门外还有个三层的木质小台阶，台阶正面雕刻了四个立体字：“步步高升”。
真的，他们这个风水堂装修得太奢侈、太浪费了，看个风水就能这么赚钱啊？欧阳霜只能这样吐槽了一句。
最后，欧阳霜的目光才落在门前的女子身上。一个脸蒙黑纱的女子，身着红色旗袍，双手交叉地放在小腹处，笑吟吟地看着欧阳霜。
“好漂亮！”欧阳霜又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掏出证件，表明了来意。“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跟你们...嗯...阁主？聊聊。”说完，欧阳霜暗骂自己不争气，话都不会说了，喊什么阁主，说店主或者老板不是更自然。因为面对的是女性，尹浩很自然地将主导权交给了欧阳霜。
“好的，这边请，我帮您请左先生。”女子闪身一侧，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欧阳霜和尹浩顺势走了进门。
进门后，欧阳霜已经无力吐槽了。
本来觉得这个门看似很重，关门应该很费劲吧，结果这个门是感应电动的，欧阳霜进门后，大门徐徐关闭。
女子头前引路，欧阳霜环顾四周，室内光线不强，头顶却是一片白昼初退的夜空，地面依然是石板地砖铺路，就像一个园林，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这么大的地方，净搞这些，弄点会客厅，接待室不好吗？
欧阳霜收回目光，盯着眼前女子的背影，穿着高跟鞋，身材凹凸有致，臀部跟随着走路的节奏摆动，头顶发簪别着一个发髻，比自己高了半头。
“你们这个天花板是怎么回事啊，好像真的是室外天空一样。”尹浩化身好奇宝宝问了出来，欧阳霜心中也有相同的疑问。其他地方倒还能理解，头顶这个实在费解，室内光线又不强，看不清什么原理。
“您好，我们这里的天空是和室外的天空同步的，顶面是高清液晶屏，实时传录天空。白天就是白天，夜晚就是夜晚，下雨也是一样，有雨点砸落的体验感，只是没有水落下来而已。同时，我们做了新风增氧系统，保持空气的清新度，可以让您在室内也可以体验到置身户外的清新。”
“装修花了不少钱吧？”这是欧阳霜最关心的问题。
“呵呵，我们这里只讲缘，不谈钱。”女子在介绍时走到了欧阳霜的身侧，微微侧身解释着。
装！真的很能装！欧阳霜很想给你个大耳刮子！
很快，三个人穿绕园林，来到了阁主，也就是女子口中的左先生办公室，姑且称之为办公室吧，实际上也就是一个亭子，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书桌对面还有一把椅子，背景是一个木饰面八卦图案。
左先生正在案台前写字。
“老师，这位是欧阳队长和尹队长，因为前几天的案子，来了解一些事情的。”女子向左先生介绍道。
左先生没说话，还在写字，女子没催，欧阳霜二人也没催，静静地看眼前这位老神棍表演。
几分钟后，左先生收笔，呼出一口气。他看着写完的字，呵呵笑了一下，放下了笔，抬头示意女子先行离去，女子似乎犹豫了一下，退身离去。
欧阳霜看了一眼左先生写的字，“天运”。不得不说，这个老头书法确实有点东西，这两个写得挺有风骨的。
欧阳霜对尹浩示意了一下，尹浩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自己则拉了旁边一把椅子，放在尹浩身后半尺位置，坐了下来，她将主导权交给了尹浩。而且，她原本就不信风水不信命，所有跟这类有关的，她都称之为骗子。
再次出示一下证件后，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尹浩直奔主题：“你好，这个人你见过吗？”
左先生似乎觉得自己被眼前二人的无礼冒犯了，鼻子哼了一声，瞟了一眼照片，说不认识，完全没见过。
欧阳霜听出来了，他肯定是认识的，而且来往应该不少。如果说真的不认识，那李丽玲遇害后，他不可能不知道，现在这么强烈地划清界限，肯定在隐藏一些东西，难道李丽玲和这位大爷也有皮肉交易？他还有这个能力吗？
欧阳霜这么想着，一不留神嗤笑一声。
左先生听到了，很不满地冷哼一声。
“你再仔细确认一下，真的不认识吗？这个人可不是个普通人，如果我们调查出来你们之间有关系，或者有联系，那就不是这么简单地在这里询问了。”尹浩一拍桌子，提高了声调。拍完桌子后，把手放了下来捏成了拳头。
欧阳霜又想笑了，虽然她看不出这个桌子的材质，但桌子很厚，拍上去肯定很疼，而且拍不响，尹浩被自己坑了一把。
左先生被尹浩吼得一愣，没说话，低下了头。但欧阳霜明显可以看出他低垂眼睑下的眼神里有一丝挣扎。
左先生轻舒一口气，正准备说话时，刚刚的女子来了，端着两杯茶，一杯放在欧阳霜面前，一杯放在了左先生面前。
“两位队长，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喝茶。哦，对了，前两天有过一个小帅哥来问那个死掉的人有没有来过我们天运阁，那个人也是你们警察吗？”
“是的。”欧阳霜和尹浩同时回答。欧阳霜估计是周波，尹浩以为是他安排的人。
“好吧，当时我们已经告诉过他了，从我们开业以来，那个人就没来过我们这边，我们这边客人很少，基本能记住。不过，我们这里没安装监控，你知道的，很多客户不愿意自己看风水的事被人知晓。真的实在抱歉，没能帮得了你们。”女子端茶出来，软软地发出了逐客令。
“好，有需要会再联系你们的，告辞。”说着，欧阳霜率先起身，准备离开。
穿过小园林，小转角处，回头看了一眼左先生办公室方向，肩膀碰了一下尹浩。
尹浩回头看去，左先生依然坐着，但脑袋低垂，女子站着，斜着脑袋看着左先生，好像女子在训斥左先生一样，但声音很低，完全听不见。看到两人回头了，脸色立马缓和，快步走来，带着二人出门。
走出门后，尹浩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回头问道：“差点忘了，请问美女芳名，我们做个问询备案。”
女子再次一笑，“我跟左老师学易讲道，所以老师为我取了个道号，羽花。”
欧阳霜眉头一皱，很不满意，问你名字，随便弄个东西糊弄我？正待发问，羽花又说了：“我本名不是很好听，所以用羽花的比较多，本名是秦琴。秦皇汉武的秦，琴棋书画的琴。是不是有点饶舌？”说着，她掩嘴一笑，多少有点百媚倾城的味道。
“那你老师左先生呢？”
“左鹤。左右的左，驾鹤西去的鹤。”
这么说自己的老师，你这徒弟挺可孝啊？
二人辞别离去。
出来后，欧阳霜问尹浩要不要一起吃个饭，顺便介绍个朋友认识。原本她觉得按尹浩的性子，肯定会拒绝的，她也就是礼貌性问一下。
但尹浩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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