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女频频道 » 宿杀 »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还要走多久啊?你看看我们的脚印都被风雪遮盖了,会不会迷路……??”

    苏月梧声音越来越小,险些摔倒在地,阿巧搀扶着她,“风雪交加,天佑灵狐捕猎,这正是个好时机!”

    苏月梧吃了一口地上的雪,脸上被冷风刮的生疼,本就雪上加霜,这下她是真的忍不住说出自己的不解:“老者,此处去往何处?”

    那老者不以为然,苏月梧有些苦楚,咬紧牙关道:“我心向往之玉落山片刻,可现在我们身处何方?要去往何处?……”

    苏月梧话还没说完,来不及做出反应,三人便掉进了他族的陷阱。

    “啊——”

    “唔………嗯!”

    “啊!!这到底是谁挖的坑啊??”

    三人的声音彼此起伏着,苏月梧内心害怕,却不溢于言表,她撑起身子微微轻咳两声道:“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出去吗?”老者低头思索,手里还不时抓起薄雪玩弄起来,苏月梧见状,气打一处,她站直身子,顺着雪坑的边边角角一步一爬,但很快就失败了。阿巧定睛一看,幻作狐形这周围三两下就刨出几个雪洞,他找准时机,一鼓作气出来了。

    老者看向上处,手里的薄雪也早已消失不见化作一滩水在手心,他甩甩手,轻功几步便上了岸。

    苏月梧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两人,指着自己高声喝道:“那我呢?难不成你们不救我了吗?”

    岸上者并未说话,阿巧假装不屑道:“你跟我们不是一族的,没有资格命令我救你!”

    这显然是个错误的选择。

    苏月梧站在雪坑里,望着阿巧和老者迟疑的眼神,心中感到一丝委屈,然而她还是选择将这份委屈隐藏在心底。阿巧的神情有些动摇,但最终他还是对她说了一句狠话。老者看透了阿巧的心思,心中唯有对阿巧的可怜。他决定悄然无声地观察,不想卷入他们的纠葛。

    “我走了。”阿巧轻言道,留下苏月梧孤零零地站在雪坑里。她紧紧抱住自己,蜷缩在一处,只是害怕一个人在这里会不会被狼吃掉。小时候,府上的书童总是吓唬她,偷偷一人去兵场看哥哥和将士们练箭,被父亲所以她才害怕自己一个人。

    风雪渐渐升起,苏月梧的身子更是颤抖不已。她起身环顾四周,孤寂的雪山中无人可依。

    就在这时,一抹熟悉的身影闪现在她眼前。阿巧走进她的视线,他虽年迈,却散发出一种令人安心的温暖气息。

    “苏姑娘,你为什么不走?”阿巧轻声问道。

    苏月梧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努力控制着声音,颤颤巍巍地道:“你们都离开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巧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别害怕,我会陪伴你。”

    上来以后,他把苏月梧紧紧搂在怀中,心灵却在默默地交融。

    大白雪花纷飞,天地间弥漫着浪漫与温馨。无论是在雪山还是在尘世的角落,阿巧只需要一个默默陪伴的身影,能够化解心中的寒冷和孤独。

    苏月梧再度体验到了亲情的温暖。“你为什么要留下我?我自己一个人害怕……”苏月梧抱着阿巧的手臂不愿意松手。

    “你不是最害怕带毛的?怎么还不撒手?”

    阿巧看向她的眼睛,另一只手为她清理秀发上的雪花。

    “我……我现在也不是特别害怕……你难道不喜欢我这样啊?”

    面对苏月梧这张人畜无害的脸,他不敢看她,只能将视线投向白茫茫的雪。

    “你不想知道我刚刚为什么那样做吗?”

    他故意转移话题,可苏月梧并不在意。

    她真的只是害怕自己一个人罢了。

    “不想啊,反正你没丢下我……就好了。”

    “我说过的要去找神女的,我还不能放弃。”

    她的话语声落下,抱着阿巧的胳膊更紧了。

    阿巧看她这样子,倒觉得颇为好笑。

    “你当真不怕我啊?”

    “我当真!”

    苏月梧低头看着地上的白雪,阿巧随后嗅了嗅她的发丝,苏月梧强装镇定,一脸情愿。

    过了许久不见老者,两人就还是这样走着,可彼此之间的关系似乎又更近了一些。

    苏月梧还是放不下心中疑虑,她缓缓开口道:“你刚刚……为什么不要我了?”她不敢看他,只是手上似毫没有松开,她怕自己再被抛下,阿巧闻言,并未停下脚步,声音轻颤道:“我……我怕周围有危险,所以……我给你留路了,碰到危险一定不要停留……”

    苏月梧有些心不在焉,她只听到了几个字眼。

    “你……那……老伯呢?他怎么不跟你一起回来?”

    阿巧听后,立马回话“老伯……??他好像去做别的……这么跟你说吧,灵狐族现在处处都在寻找人类的庇护,可以逢凶化吉。”

    苏月梧停下脚步,她似是看到了些什么,转头看向阿巧,阿巧察觉到她的动作,还未看向她,只见苏月梧松了手,向前走去。

    直到阿巧看见了一个很熟悉的孩子。

    “前面好像有个小孩子?”

    苏月梧看着大雪纷飞,那孩子穿得破破烂烂的竟也不觉得冷。

    小灰一边抹眼泪险些摔倒在这茫茫白雪中,无人问津他的遭遇。

    苏月梧见状也顾不得雪地不便,她朝那孩子走过去,“你等着,我很快就到了。”

    阿巧在后面紧跟着,他心里不知怎的竟觉得对苏姑娘有些感动,一时之间她是他的神女,那个能够带来和平的神女。

    在雪地中,苏月梧瞥到一个孩子的身影,那个孩子正孤单地站在大雪中。

    随着她靠近,苏月梧发现那个孩子正轻轻哭泣着,似乎迷失了方向。她温柔地走到孩子身边,轻声安慰着他,告诉他不用害怕。

    “阿巧,你看他是不是很可爱啊!”

    她抬头去看阿巧,却看到了阿巧像是久别重逢的眼神看着那个孩子。

    “你是小灰!!”

    “阿巧哥?你是阿巧哥?你终于回来了!”

    小孩子一头扑进了阿巧的怀中,这是久别重逢的喜悦在此刻笼罩着他们。

    苏月梧看着眼前这一幕,站起身来,正疑惑呢,就被小灰措不及防地拉着加入了。

    在怀里她听到了小灰的话“姐姐是个好人,是第一个说我可爱的人,姐姐不嫌弃我,我也喜欢姐姐,阿巧哥,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保护姐姐!”

    苏月梧拍拍阿巧,她望着小灰“你怎么一个人啊?小孩子不要乱跑的,会遇到危险的,这雪山上最容易遇到狼吃小孩的……唔……嗯??”

    苏月梧话还没说完就被阿巧捂住了嘴巴。

    她看向阿巧有些迟疑,再看向小灰,她意识到可能自己说错话了,低着头对小灰说对不起。

    小灰沉浸在苏月梧的温柔乡里,没注意到阿巧哥的眼神。

    “我们走吧,小灰下次不要乱跑了。”

    “我们去哪儿?”

    “姐姐,我带你去部落吧。”

    小灰拉着苏月梧往前走,“姐姐的手很凉?”

    苏月梧回道:“我不是狐狸,没有皮毛护着,所以被风吹久了,手就变冷了。”

    阿巧听到后,才发觉自己一直都没发现,他一把拉着苏月梧的手,感知着对方的温度。

    怎么这么凉?可千万别病倒了……

    小灰没拉着姐姐,站在一旁,他看着阿巧哥对姐姐的举动不由得心生羡慕。

    苏月梧没有拒绝,她感受到了暖意的来源是心底,微微一笑而过,轻抚着阿巧的心意。

    “你不会生病吧?”

    “当然,我身体可好了,要不然我早就睡着了。”

    她甚至还自信地打趣道:“我虽然个子不高,但是我很少生病的,可能是运气好吧!”

    阿巧伸出胳膊道:“小灰!过来!”

    他一把抱着小灰,另一只手拉着苏月梧。

    他没有说话,可在苏月梧看来他此刻就像一个父亲一样保护着小时候的她。

    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我想你了……”

    “你说什么?”看着苏月梧有些微红的眼眶,阿巧不禁有些担心。

    “只是风吹的眼睛冷罢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突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流泪了。

    她也没放在心上,看着远处的星星点点道:“是不是快到了?”

    被抱着的小灰看到了家的方向,脸上挂着笑容,“前面就是家,我们快到家啦!”

    就像是做了一个美丽的梦,在梦里阿巧和苏月变成了一朵蓝焰花,在高高的雪山上遍布各地。

    老者站在远处恭候多时,见到两人这般琴瑟和鸣,也不由得感叹。

    “这位姑娘真是天上仙,落入凡尘倒不眷恋。”

    他一身白衣屹立于此,顷刻间周围一切消失不见化作漫天蓝焰花。

    苏月梧发出了疑问:“蓝焰花?这就是我簪子上的蓝焰花?”

    “况且我不是天上的仙子,我是人,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人了。”

    苏月梧上前解释道,可老伯突然俯身前来,他意欲何为?阿巧不明白这其中缘由。

    “老伯何意?”

    他将小灰放下,上前质问道。

    眼神中透露出凌光,看样子他想知道些什么。苏月梧上前拉着阿巧小声道:“你别听他胡说,我真的是个人。”

    “况且我可是被你咬了脖子的,你还察觉不到吗?”

    苏月梧看着阿巧的嘴巴,想起被咬时的痛,也只是在心里暗自嘲谑,她不再看他转头对小灰说:“走,小灰,我们回家!”

    “哎!!你们等等老夫!!”

    老伯的话还没说完,苏月梧几人就与老伯拉开了距离。

    苏月浅一言不发地坐在囚车上,身上的破旧衣衫和污垢早已掩饰不住她昔日的出尘美貌。同行的囚犯个个疯疯癫癫,身上伤痕累累,唯有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萱萱异常机灵可爱,她的父母被奸人所害,自己也被王室抛弃。

    囚车摇晃着行驶在流放之路,苏月浅受尽欺辱和虐待,可她心中燃起一股倔强的火焰,咬牙坚持着。

    正当苏月浅陷入沉思时,囚车突然翻滚,伴随着满天的尖叫声和撕咬声。一货黑衣人从远处闯入,凶猛的目光扫过囚车上的每个人,仿佛在挑选牲口。

    这时,一个面目阴沉的囚犯走出囚车,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

    苏月浅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鬼地方竟然会出现一货歹徒。然而,她并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因为黑衣人已向他们扑来。

    黑衣人各个手持宝剑出鞘,整个囚车被一股强大的剑气笼罩,看押的官差们也纷纷拿出利剑朝着黑衣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苏月浅顺势而为,将打斗中掉落了利刃砍掉了囚车的锁链,她先行下车,抱着萱萱抓紧时机正欲想离开,不料囚车上的一个疯癫女子死活拽住她的头发,挣扎过程中,那个女子也踉跄下了车,另一边黑衣人取得了优势,很快将囚车包围了起来,疯癫女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又开始笑了起来,是瘆人的那种笑,接着又瘫倒在地,口吐白沫死了。萱萱躲进了苏月浅的臂膀里,“我害怕,阿浅姐姐我们会不会活不了多久啊?”

    苏月浅一手护着她的头安慰道:“不会的,有姐姐在的。”

    为首的男子高喝道:“你们若是乖乖听话,我保证你们不受苦!倘若不听话,杀了你们喂狗,一了百了!”

    可囚车上的人大多数都是疯癫之人,他们怎会在乎生死之事。

    得到命令的黑衣人一鼓作气将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杀了个精光,苏月浅那里见过这种场面,她一声不吭地跪在地上,身体各处都紧张着,恐惧占满了她的大脑,她就那样抱着萱萱,眼睛飘忽不定地望着那些被杀掉的人。

    她最后将视线锁定到那个为首的男子身上,在这一刻,她忘掉自我,甘愿沦为愚者。

    她颤颤巍巍地张口说话:“我……我会乖乖听话的,你们……别杀我……”

    男子走近,抬起了她的下巴,端详一番,道:“这个……留下,那个小的嘛~抓去喂狗!”

    他就像是用看玩物的眼神看着被杀掉的萱萱,她什么都做不了,为了活下去,她可以选择逃避。

    黑衣人手起刀落,利刃上的血液顺着边缘滴落在地,突然狠厉道:“来~把血舔干净!”

    已经匍匐在地的苏月浅,一袭白衣如雪融入寒风之中,她的眼神深邃而幽怨,黑衣人的面容被一个黑色的面罩遮掩,唯一可见的是他的一双锋利的眼眸。

    黑衣人轻轻地笑了笑,见她并未行动,声音冰冷刺耳:“你们杵在那干什么?”他伸出手,掐起苏月浅的脖子,眸中尽是玩弄的意味,就像是在看一件“珍宝”,苏月浅眼眸中全是泪水,她攥紧衣裳,表示反抗,一双明亮的眼睛死死盯着仇敌的脸。

    估计是对方来了兴趣,黑衣人指着倒在地上的萱萱,来了个调谐的眼神,苏月浅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萱萱软绵绵地躺在地上,鲜红的血液从她的身体中渗出。她是萱萱,是一个只有八岁的女孩。

    “萱萱!你伤害了她!”苏月浅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绝望。她看着眼前的一幕,无法忍受这种残忍的场景。

    为首的黑衣人名唤黑羽,是塞北有名的杀手,最喜欢的就是杀人取乐,特别是杀掉他国的百姓,会使他更加兴奋的玩弄。他冷冷一笑,手里拿着一柄锋利的剑,剑刃上的鲜血滴落在地。他面容充满嘲讽地说道:“你很害怕吗?你不得不承认,你对之前的记忆早已模糊,而你只是被亲人抛弃的可怜人。”

    苏月浅怒视着黑羽,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你胡说,我是谁?我比你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人更清楚,迟早有一天你们会得到报应!呸!”

    苏月浅吐了他一脸口水,黑羽狠狠地将她摔在地上,逼着她去舔舐剑刃上的血液。

    “我……不要!放开我!嗯~你放开我!!”

    ………

    “啊!!啊!!

    “啊———!!!”

    苏月浅吐了一口血,她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声音,只能呜咽着,喘息着,听到黑羽戏谑道:“从今往后,我会把你卖给塞北有名的将军当哑奴,我警告你,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想着逃跑,你一辈子都逃不了!”

    时间久了,苏月浅压制着内心的疼痛,咬了咬牙,勉力站直了身子。

    “给她半个馒头,别还没到地方就饿死了!”

    苏月浅被人牵制着,她望着背后的流放之路,紧握着半个馒头。

    再见了,故国。

    兵营里有很多的伤员,张诺年纪轻轻就成了塞北的将军领兵打仗,他的父亲在战场上死掉了,所以他很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当将军?为什么?

    他常常问自己是否恨北国人?

    他常常将自己困在心里,除了打仗,夜里时常梦魇缠身,唯有凡默的陪伴他才能睡得安心。

    黑羽带着手下来到了兵营里,黑羽趾高气昂地模样在军营里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还是有很多将士并不服气,他们常常私下里暗骂黑羽禽兽的行为,看着后面被拖着昏迷不醒的苏月浅,他们也明白了来意。

    黑羽直接无视通报的将士,直接走到营帐里信口开河言:“张诺将军,我这白嫖一个漂亮的姑娘,手脚都干净着呢,我立马就给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诺一脚踢到了地上,张诺镇定自若地看着吃痛地黑羽,正气凛然道:“我不需要,带着你的手下马上离开,别让我在塞北见到你们这群禽兽不如的东西!”

    张诺身高八尺有余,相貌堂堂,剑眉星目,身穿银色铠甲,可浑身上下都有遮不住的气魄。

    黑羽缓缓站起身,改了一副样子,看不起人的表情,擦了擦嘴角的血液,忍着疼痛,可还是在营帐里说了些侮辱张诺的风言风语。

    张诺并无心听谈,只是派人将他们赶出了营帐,随即察看地图上的路线。

    黑羽一行人将苏月浅丢弃在营帐里,便被张诺令人赶了出来,他虽气恼,可张诺这个将军并不是白当的,虽说张诺不会对同国之人冰刃相见,但若是把他惹急了,那麻烦可就大了。黑羽自然不敢对他起什么歪心思,可他身边的那个凡默就不太好说了。

    凡默的父母对张诺有恩,正是如此,张诺对凡默总是很温柔。

    凡默担心他的身体支撑不住,特意做了些吃食,可张诺却将吃食给了那些北国的俘虏。

    凡默冷笑一声道:“将军还真是忘了北国人是怎么对塞北的妇孺幼童的?将军难道忘了我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了吗?他们对我们做了些什么?你全都忘了吗?”

    她大声斥责着张诺,可得到的只是将军的沉默。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张诺的性情,他还是在隐忍,明明这场战事很快就可以结束了,若不是张诺不想伤害无辜的北国百姓,怕是早已成为战功卓著的大将军了。

    在塞北这个地方,有名的将军多了去了,他张诺又算第几个?

    凡默红了眼眶,滚烫的热泪夺眶而出,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她无声地哭泣着,没发出一点声音。

    她默默走开,把泪用衣袖擦干,自己去给伤员上药。

    张诺看着躺在营帐里的苏月浅,将她一把抱起安置在自己的床榻处,命医官好生照料。他则是冷漠地站在兵营的角落,透过霾气弥漫的空气,他望着忙碌的士兵们。这个军营成了他寻找安慰的地方,而他身边的那个凡默姑娘,也成了他无言倾诉的对象。

    凡默本应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女孩,那是个命运颠沛的日子,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夺走了凡默父母的命,也让她永远地失去了自我,她被黑羽无意救下后,转手卖给一个富商当奴仆,可她也因此被府上的下人欺凌,她实在是忍受不了那样的屈辱,才被被卖到了张诺的军营,本以为自己这一生都要忍受屈辱,遭受压迫,直到遇到了刚当上将军的张诺,她才得以获救。

    可同样她失去的更多了,张诺是她唯一的依靠,甚至同样也是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

    她太了解将军了,表面上对他冷淡厌恶,言语上更是肆无忌惮,她知道张诺是个文官,本应当可以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若不是他父亲的离去,他才不会当什么将军呢!

    可事与愿违,总是让亲人分离,天人远隔,两两不相见,日夜无所梦。

    一次巡逻中,凡默无意中碰到一头野狼,它们用眼神交流着。忽然间,那头野狼逐渐放慢了步伐,仿佛被凡默的魅力所吸引。张诺惊奇地看着,野狼静静地躺在凡默脚下,似乎对她无比忠诚。

    凡默心中燃起了欲望,他想利用张诺杀了北国人,在她眼里那些无辜的俘虏同样是杀害她父母的仇人,尽管他们从未做过什么坏事,可当被仇恨填满心房,一错再错执迷不悟又何妨?她只想报仇雪恨。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爱她的人让她看清了人类世界的丑恶和贪婪,她不愿再为权力而驯服他人。

    她还记得她漫无目的地走出兵营,看到的一片荒芜,寸草不生,漫天黄沙伴随着冷冽的风呼呼作响,一望无际的黄沙山告诉她,内心拥有纯净心灵的人才能驯服动物。

    可她现在是错了吗?

    没有人会知道啊……

    如果有一天没有战争,一切归于和平,那这个世间就不会有伤痛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