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奇怪的病人们
围巾掀开，果然是大嘴鳄鱼，只是此刻她完全没有之前的风韵，脸上摔得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有血迹。
立刻她慌得跪下：“浪子哥哥，有话好说，你是不是要笔，我还给你，我还！”
方桐怒喝：“只是笔吗？我要替那些冤死的人报仇！”
说着就要发动“冷空气压缩发生器”，一动没反应，才想起道具会被压制。
刚要抬脚踹过去，护士眼里又闪起蓝光，“维护医院秩序，病人不得相互厮打！”
诸葛一剑赶紧拉住方桐。
大嘴鳄鱼立刻兴奋起来，脸上换了表情：“哈，想死就动老娘试试！报仇?除了我的王子，这个世界上的人都该死！”
“你的王子怕已经被踩扁了吧！”
“懒得搭理你这傻小子。”说着她拿着牌子溜达去了病房。
方桐牙齿咬的咯咯响。
诸葛一剑拍拍他肩膀：“从长计议。”
事已至此，两人只能老老实实，拿着号码牌，进到各自的病房。
方桐是三十七号床，同病房还有三十八号和三十九号。
三十八号是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人，此刻正静静地坐在床头柜前，拿着一支笔奋笔疾书。
看见方桐进来，中年人微笑地点点头，显得很有礼貌。
方桐有点意外，“这人也不像精神病人啊。”
他刚坐到自己病床上，中年人又热情地说道：
：“欢迎欢迎！新来的吧?觉得公司环境怎么样?”
方桐有些发愣，什么公司?
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中年人继续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森，老员工了，以后工作上有什么问题，你只管问我，大家都是同事嘛，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方桐有些懵逼了，这说的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好一会儿，他才试探着问道：“你刚才说，这里是哪里？什么公司?”
林森庄重地点点头：“对啊，天慈生物科技公司啊，这可是医药研发的明星企业，很有前途的，去年实现纯利润……”
说到这，他突然一拍脑子：“哎呦，瞧瞧我，这里还有一份报告得赶紧写完，时间很紧，有空再跟你聊哈，不好意思了。”
说完，林森低下头继续写个不停。
方桐抬眼瞄了一下，却见他在纸上涂涂抹抹，写的也是乱糟糟，歪歪扭扭的，感觉像小孩子在涂鸦。
正迷惑，三十九号病人对着方桐悄悄招手，这是一个披肩发的女人。
方桐走过去一看，却又吓了一跳，因为这个“女人”虽然抹着口红，留着长发，穿着花裙子，可那长相，那喉结，怎么看，怎么像一个男人。
“女人”开口轻轻地说道：“你别相信他，他现在完全是在幻觉中，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欢迎来到西山心理医院，我叫仓山静叶，当然了，这只是网名，我知道这里只是一个游戏而已，我是清醒的。”
方桐也介绍了自己，心里却在嘀咕：
“你真的是清醒的吗？你确定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吗？”
这时病房门咣的打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进来了，每个人都戴着眼镜和口罩，看不清长相，动作也一样僵硬，仿佛是一群机器人。
这些医生既不讨论病情，也不询问病人，仿佛木偶一样站着不动，病房里有一种诡异的安静。
片刻后，医生们集体右转，走出了病房。
杨静叶这才对方桐说：“这些都是程序设计的NPC，他们并不能真正治病，只是装个样子，走走流程而已。”
方桐点点头，他也看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护士们也过来查房，护士长用机械一样的声音宣布病房的纪律：
每天有一次机会参加集体活动，除此之外，任何病人都不准离开自己的病床，否则后果自负。
每周一次心理评估，合格者给予出院证明。
……
等护士们出去，方桐问杨静叶：“不准离开病房一步，那不就等于是监狱吗？”
杨静叶点头：“对对，住院确实等于坐牢，每天一次的集体活动就等于放风了。不过时间长了，慢慢就习惯了。”
方桐叹口气：“你在这里时间有多长了？”
杨静叶有些感慨：“哎，我进来差不多有半年了吧，也不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
方桐是刚刚从超市下水道钻进来的，想着这些人肯定是以前闯关进来的。
可是双方一聊，情况却让他迷惑。
杨静叶回忆里的世界，与方桐的大体上一样，但很多细节又不一样，没有康承训，没有生命科技，没有唯一教，游戏玩家也不叫幸存者，感觉就像另一个平行世界。
怎么会这样呢？
方桐又提了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从超市的下水道进来的?”
“什么超市?我们都是从洗手间的马桶里游进来的，有几个还被淹死了。”
方桐突然觉得，从下水道进来已经很幸运了。
“那你们进来的关卡叫什么？”
“S级关卡，天堂电影院。”
方桐更加迷惑，普通关卡他不敢说，S级一共就十几个，他十分确定没有天堂电影院这一关。
为什么会这样？
看方桐一脸困惑，杨静叶说道：“如果你想知道的更多，原本可以去问一号病人的，就在走廊尽头的单人病房。”
“一号病人?”
“嗯，据我所知，他是最早的病人，他应该知道这个医院的来历，只是他最近得了老年痴呆，只怕你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那出院通关会很难吗？”
杨静叶摇头，“不难，只要你自己觉得想要出院，评估就能通过。”
“这……”
方桐真的费解：“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要待在这里，不早点出院通关?”
杨静叶很奇怪：“为什么要出去，这里不好么？”
方桐心想：“这些人确实是脑子糊涂了，我只想尽快出去。”
游戏里的时间流速，与外面的世界不一样，这一点方桐早就知道，在游戏中奔跑逃命半天，通关后发现只过了一瞬间。
这些人待在这里时间很久了，但在外面的世界里，他们的身体也许只是处在一次普通的睡眠中。
但再长久的睡眠总得醒啊，老不醒来，岂不成了植物人?
他心里默想：“不管他们怎么回事，我只管尽快通关。”
此时林森仍然在奋笔疾书，笔在纸上沙沙地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铃声响起，“集体活动时间到！”
护士进来喊着：“都出来，集体活动了。”
林森一跃而起，热情地邀请方桐：“走吧新同事，要喝下午茶喽，大公司才有这样的福利。”
三个人从病房里出来，走廊里已经都是人，各种各样的病人。
一个年轻人头发散乱着，两眼空洞地晃悠着，嘴里念叨着：“快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那个爱跳舞的美丽女人，正一边展示怎么走猫步，一边嘴里嚷嚷：“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
而旁边一个少年正木讷地对着墙自言自语。
方桐看看，这还只是中学生模样，就问他：“你在干什么?”
少年下意识回答：“我在背功课，快期末考了，只要我考好了，爸爸妈妈就不会吵架了，他们就不会离婚了。”
还有一个老头，也就是那个一号病人，一直在惊恐地嘀咕着：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这些人都是怎么了？
立刻她慌得跪下：“浪子哥哥，有话好说，你是不是要笔，我还给你，我还！”
方桐怒喝：“只是笔吗？我要替那些冤死的人报仇！”
说着就要发动“冷空气压缩发生器”，一动没反应，才想起道具会被压制。
刚要抬脚踹过去，护士眼里又闪起蓝光，“维护医院秩序，病人不得相互厮打！”
诸葛一剑赶紧拉住方桐。
大嘴鳄鱼立刻兴奋起来，脸上换了表情：“哈，想死就动老娘试试！报仇?除了我的王子，这个世界上的人都该死！”
“你的王子怕已经被踩扁了吧！”
“懒得搭理你这傻小子。”说着她拿着牌子溜达去了病房。
方桐牙齿咬的咯咯响。
诸葛一剑拍拍他肩膀：“从长计议。”
事已至此，两人只能老老实实，拿着号码牌，进到各自的病房。
方桐是三十七号床，同病房还有三十八号和三十九号。
三十八号是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人，此刻正静静地坐在床头柜前，拿着一支笔奋笔疾书。
看见方桐进来，中年人微笑地点点头，显得很有礼貌。
方桐有点意外，“这人也不像精神病人啊。”
他刚坐到自己病床上，中年人又热情地说道：
：“欢迎欢迎！新来的吧?觉得公司环境怎么样?”
方桐有些发愣，什么公司?
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中年人继续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森，老员工了，以后工作上有什么问题，你只管问我，大家都是同事嘛，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方桐有些懵逼了，这说的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好一会儿，他才试探着问道：“你刚才说，这里是哪里？什么公司?”
林森庄重地点点头：“对啊，天慈生物科技公司啊，这可是医药研发的明星企业，很有前途的，去年实现纯利润……”
说到这，他突然一拍脑子：“哎呦，瞧瞧我，这里还有一份报告得赶紧写完，时间很紧，有空再跟你聊哈，不好意思了。”
说完，林森低下头继续写个不停。
方桐抬眼瞄了一下，却见他在纸上涂涂抹抹，写的也是乱糟糟，歪歪扭扭的，感觉像小孩子在涂鸦。
正迷惑，三十九号病人对着方桐悄悄招手，这是一个披肩发的女人。
方桐走过去一看，却又吓了一跳，因为这个“女人”虽然抹着口红，留着长发，穿着花裙子，可那长相，那喉结，怎么看，怎么像一个男人。
“女人”开口轻轻地说道：“你别相信他，他现在完全是在幻觉中，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欢迎来到西山心理医院，我叫仓山静叶，当然了，这只是网名，我知道这里只是一个游戏而已，我是清醒的。”
方桐也介绍了自己，心里却在嘀咕：
“你真的是清醒的吗？你确定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吗？”
这时病房门咣的打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进来了，每个人都戴着眼镜和口罩，看不清长相，动作也一样僵硬，仿佛是一群机器人。
这些医生既不讨论病情，也不询问病人，仿佛木偶一样站着不动，病房里有一种诡异的安静。
片刻后，医生们集体右转，走出了病房。
杨静叶这才对方桐说：“这些都是程序设计的NPC，他们并不能真正治病，只是装个样子，走走流程而已。”
方桐点点头，他也看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护士们也过来查房，护士长用机械一样的声音宣布病房的纪律：
每天有一次机会参加集体活动，除此之外，任何病人都不准离开自己的病床，否则后果自负。
每周一次心理评估，合格者给予出院证明。
……
等护士们出去，方桐问杨静叶：“不准离开病房一步，那不就等于是监狱吗？”
杨静叶点头：“对对，住院确实等于坐牢，每天一次的集体活动就等于放风了。不过时间长了，慢慢就习惯了。”
方桐叹口气：“你在这里时间有多长了？”
杨静叶有些感慨：“哎，我进来差不多有半年了吧，也不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
方桐是刚刚从超市下水道钻进来的，想着这些人肯定是以前闯关进来的。
可是双方一聊，情况却让他迷惑。
杨静叶回忆里的世界，与方桐的大体上一样，但很多细节又不一样，没有康承训，没有生命科技，没有唯一教，游戏玩家也不叫幸存者，感觉就像另一个平行世界。
怎么会这样呢？
方桐又提了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从超市的下水道进来的?”
“什么超市?我们都是从洗手间的马桶里游进来的，有几个还被淹死了。”
方桐突然觉得，从下水道进来已经很幸运了。
“那你们进来的关卡叫什么？”
“S级关卡，天堂电影院。”
方桐更加迷惑，普通关卡他不敢说，S级一共就十几个，他十分确定没有天堂电影院这一关。
为什么会这样？
看方桐一脸困惑，杨静叶说道：“如果你想知道的更多，原本可以去问一号病人的，就在走廊尽头的单人病房。”
“一号病人?”
“嗯，据我所知，他是最早的病人，他应该知道这个医院的来历，只是他最近得了老年痴呆，只怕你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那出院通关会很难吗？”
杨静叶摇头，“不难，只要你自己觉得想要出院，评估就能通过。”
“这……”
方桐真的费解：“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要待在这里，不早点出院通关?”
杨静叶很奇怪：“为什么要出去，这里不好么？”
方桐心想：“这些人确实是脑子糊涂了，我只想尽快出去。”
游戏里的时间流速，与外面的世界不一样，这一点方桐早就知道，在游戏中奔跑逃命半天，通关后发现只过了一瞬间。
这些人待在这里时间很久了，但在外面的世界里，他们的身体也许只是处在一次普通的睡眠中。
但再长久的睡眠总得醒啊，老不醒来，岂不成了植物人?
他心里默想：“不管他们怎么回事，我只管尽快通关。”
此时林森仍然在奋笔疾书，笔在纸上沙沙地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铃声响起，“集体活动时间到！”
护士进来喊着：“都出来，集体活动了。”
林森一跃而起，热情地邀请方桐：“走吧新同事，要喝下午茶喽，大公司才有这样的福利。”
三个人从病房里出来，走廊里已经都是人，各种各样的病人。
一个年轻人头发散乱着，两眼空洞地晃悠着，嘴里念叨着：“快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那个爱跳舞的美丽女人，正一边展示怎么走猫步，一边嘴里嚷嚷：“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
而旁边一个少年正木讷地对着墙自言自语。
方桐看看，这还只是中学生模样，就问他：“你在干什么?”
少年下意识回答：“我在背功课，快期末考了，只要我考好了，爸爸妈妈就不会吵架了，他们就不会离婚了。”
还有一个老头，也就是那个一号病人，一直在惊恐地嘀咕着：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这些人都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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