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也许你需要一份合同？
距离克洛德失踪已一天两夜，林仕最终决定不应继续待在那里，如果二人背后有复仇者，那他马上就会知道自己雇佣的人失败的消息。
“人生无常啊……”林仕大清早走在大街上，边感慨着边赶着路，说是赶路，但他也不知道去哪。
一走了之的念头在他的脑中诞生过不止一次，这是一个人类，一个自私者都会有的念头。但仔细想想，如果克洛德所对抗的是自己无法对抗的呢？比如，吞骨之蛇？
“如果我面对的是一个黑帮，那我宁愿留在人身边。”林仕越想越觉得世界对他充满恶意。“这样下去马上我就会变成被害妄想症……”
周围的车辆渐渐多了起来，但不该继续向前走了，因为自己看起来很可疑，奇怪的装扮，奇怪的口音，奇怪的长相，好像在告诉周围人这里有个奇怪的人。通往市中心的路上差不多有三道检查关口。
“果然还是该去警局，我可不想遇到昨晚这种事情了。”
“应该去找迪哈亚，他看起来比较好相处，就算我以寻人启事和缺少监护人为理由都可以在那待着，甚至还能拿到更多信息。”
林仕想了又想，还是不提监护人这件事比较好，这肯定会招来年龄的询问，如果扯到出生日期之类的就麻烦了。
就这样，林仕开始原路返回并向着警局出发。
走在路上，白日难免让人口干舌燥，这时如果有饮品的免费试喝，他肯定不会拒绝的。
时间逐渐接近中午，他不仅没吃早饭，觉也没睡好，还进行了这么远的晨练，掏了掏口袋里发现还有些闲钱，也许买美食是有些困难，但饱腹是没问题了。
“就近原则，就这吧，金溪便利店，看起来相当普通的地方”
一走进来，又是熟悉的感觉，一尘不染的地板，整齐的货架和灯光。最重要的是，这里连布局都这么熟悉。
“？”林仕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后退几步抬头望去，“金溪便利店”，他再一低头，一个店员就站在收银台了。
“又见面了，下次再见面我就可以给你颁忠实客户奖了。”
林仕尴尬笑两声，同时感觉摸不到头脑，这个地方是在这里的吗，自己是记错了吗？下次要注意一下路牌了。
另外，自己刚刚来第二次，就算他记忆力好，只是两次能算什么忠实客户吗？想到这里，林仕只想在心里嘲讽一下那个店员的冷笑话能力，他是不是嫌自己的顾客有点多了？
林仕拿了两个速食面包，然后选了一瓶一种浆果榨的饮料，叫做焦油果，他之前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果实，不过既然摆在这里售卖，想必也不是什么可怕之物。
拿到前台结账时，林仕看着店员，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一直在这工作吗？”店员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回答说：“是的，一直。”店员还想多说点什么，但马上打住了，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阴郁。
他接过商品，甚至没正眼看他们，“一共一千七百万铬。”
林仕在口袋里翻了一下，拿出20铎的硬币放在收银台上，然后用怜悯的表情看了一眼店员。店员马上读懂了他的表情，然后变得有点尴尬：“咳，咳嗯，其实我对算数这方面不太擅长，那瓶东西，额，你很有眼光，免费送你了。”店员使劲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硬币被震地跳了一下，几枚硬币转着滑向桌边，看来这是找零。
没见过如此有个性的店员，林仕没再说什么，临走之前看了一眼这个奇怪的家伙，摇了摇头，林仕临走前对他说：“也许你应该试试双关笑话，至少不会太烂。”
他刚出门，大门咚的一声关上了，里面变得很黑很黑，门口直接掉下来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牌子，上面写着“已打烊”。
林仕已经被这店员一系列操作整无语了，有社交障碍就不要尝试服务行业了。
没再管他，林仕准备拐弯的时候看了一眼路牌，这条路叫眺溪路，至少金溪便利店这个店名还不错，就是希望店主可以多调教一下店员。
路边找了个椅子，林仕马上拿出那瓶“焦油果汁饮料”，瓶子是塑料的，拿在手里很有分量。
林仕试着摇晃几下，但丝毫没感觉到饮料该有的液体感，似乎非常，非常粘稠。
“说实话，这种东西从外观到名字就不像是令人愉快的东西，怪不得卖不出去。”林仕看着这东西心里嘀咕着。
他拧开盖子看了看，质感确实很像焦油，闻着倒是没有什么味道。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滴了一小口在舌尖上，有一种淡淡的甜味，接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及其复杂的混合口味，他的印象里没有任何一种味道与其相似。
但其实，这是种令人不悦的味道，但适应了一小会之后变得可以接受了。
不过作为饮品它绝对是不合格的。
“也许是沙漠与热浪逼疯了这里的美食家吧……发明出这种受了诅咒的东西。”
享用完面包，他接着向着警局出发。
还没走到，一个人影小跑了过来，定睛一看，是迪哈亚。
林仕此时下意识想逃跑，一个在工作时间的警察冲自己跑过来在百分之90的情况下都对他不利。
但他没有，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迪哈亚见林仕停下来等他，就改为慢慢地走了。
“我有点事要问你……”迪哈亚稍微喘了喘气。林仕听到这个有点后悔了，他应该赶快跑掉的。
“关于克洛德的私事，我觉得你了解到的比我多。”
林仕又镇定了下来，想了想说：“我觉得我要组织一下语言。”
“里面说。”迪哈亚不紧不慢。
二人一前一后。
……
黑暗仍然围绕在克洛德周围，但这次明显是他熟悉的那种——自然的黑暗。不知道经过多长时间，他恢复了意识，眼前一片黑暗，他伸手摸了摸，意识到自己好像躺在一个棺材里，又或者其他的什么狭小的空间。
“要是有一个光源……”一个念头诞生，紧接着唰的一声，在克洛德的面前亮起一道光，突如其来的光亮又差点闪瞎他的眼，几秒之后，光亮又明显变弱了。
适应了一会，克洛德睁开眼看了看，这个光源着实是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东西：一只畸形的手臂从他的右前方伸出，用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构成一个烛台，慢慢燃烧着。
“这……这是他妈的什么？”克洛德清醒过来下意识骂了起来，眼前诡异的场景像怪诞的幽闭恐惧主题的雕塑展。
而情况和他想的差不多，他在一个和棺材一样的地方躺着，四周是不太平整但表面很光滑的物质，在火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出来，这种物质的质地并不均匀，有些地方接近透明，像是石英，而有些地方是又像石膏。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克洛德用拳头拆不开这些东西。
克洛德一下子失去了信心，之前那些如梦如幻的经历也许很危险，但他现在在面对一个更现实的问题，他被困在这里了。
意识到这点，他马上想要去灭掉那个烛台，摸索了一会儿没摸到任何可以用来灭火的东西，他只好用手。
当他碰到那那个烛台的一瞬间，火焰并不灼热，还没来得及感受这温暖，那烛台似乎又恢复成了手，瞬间抓住克洛德的手腕，僵持着。
克洛德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想要挣脱，但空间太过狭小，他使不上力气，任由那缺指的手握住自己。
一张脸从顶上浮现，和克洛德面对面，像是服装店里的模特假人，没有五官和表情。
这种感觉不亚于你能玩到的最刺激的鬼屋，至少对克洛德来说是这样。
克洛德放弃了理智，嚎叫着，但马上意识到这会加剧体力和氧气的消耗，便屏住呼吸，恐惧地看着这张离他的脸只有不到十厘米距离的无面之脸。
借着仍未熄灭的火焰，他得以仔细观察起这张脸一张女人的脸，这感觉让人很熟悉，让他想起自己过去的回忆，一种毛骨悚然的温馨感。
接着，脸变成了一颗白色的人头，慢慢下降到他的脸侧面，在距离他的肩膀几公分的位置停下了，像是沉思，又或是怀念。克洛德已经明白她是谁了。
头颅慢慢回到这个“棺材”的顶上，融化，融合，消失不见。
这像是一场告别，是棺外人对棺内人的？亦或是反之？克洛德不知道。
一切归于平静，“棺”慢慢打开，克洛德看着外面的人造灯光，这才彻底恢复了清醒，他已经没有力气了，连从中爬出都做不到。
他就这么静静看着黑色的天花板和钢梁上的电灯。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感觉如何？据说你是被选出来的，那你的体验应该不会很差。”
克洛德选择了沉默。
“恕我无礼，我确实没考虑到你对此一无所知，现在容我重新和你介绍一下。”
“这里是梵星，具体是什么呢，一个具有宗教性质的生物实验公司？一个雇佣兵组织？老实说，我也不清楚，这也不是重点。”
“相信你体验到了我们最得意的技术，当然，和梵星这个名字多少有些渊源的：黑夜同步。”
“具体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因为你不是坐在工作室里打字或者计算的呆子，而与你有关的是另一个组织，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呃，跨领域的交接工作确实不太好做。”
“我想你已经知道吞骨之蛇的事情，你远要比我了解，他们把你卖给了我们，是的。”
“所以，欢迎来到这里，虽然你是以重量的单位作为原材料一般卖到这里的。呃，你也不用太伤心，因为原材料买卖是抽成最少的方式，但你还是作为一名被迫雇佣的员工来到这里的。”
那个声音自顾自说了一大堆，停了一下接着小声说：“下次别让我来做这种工作。”
接着巨大的声响传来，克洛德的“棺”听到这个声音瞬间萎缩，然后快速消失到无影无踪。甚至抹掉了存在过的痕迹，此时克洛德得以看清这个房间了，是个纯黑色的，巨大的，完全封闭的空间，连窗户都没有，中间有一根像石柱一样的东西。
那个巨大的声响来自于一个巨大的移动门，在慢慢打开。
门口站着几个人，谨慎地看着克洛德，随后进来很多全副武装的人，对克洛德检查了一番，然后把他抬了出去。
克洛德走的是另一扇门，经过一个不长的走廊之后，他来到一个像是审讯室的东西，他这辈子没想到过自己也会有一天坐在那个椅子上。
但他没被拘束，他面前的镜子突然变透明，对面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一种特殊的防护服，用麦克风和克洛德对起了话。
这个声音就是克洛德刚才听到的那个，此时更清楚。
“我知道你有非常多要问的，我也有，出于礼貌，你可以先问。”
克洛德想了想：“我昏迷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
“嗯，好吧，上面说这不是秘密，简而言之你被吞骨之蛇的成员俘获了，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知道，但他们没杀你，这还挺不符合他们做事风格的。”
男人顿了顿，接着说：“你之前被囚禁起来，直到我们的人发现你，然后对你进行了些……实验。”
“具体的实验过程我不知道，这些属于机密范畴，但是我想应该就是和黑夜什么的东西产生什么什么连接之类的，我听说是这样。”
“黑夜是什么？你们凭什么对我做这些？我是拉斯的合法公民，你们已经犯法了！”
“放轻松，哥们，这些是合法的，而且你在我们这个公司手里，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那你们为什么现在不放了我？”克洛德对着男人问。
“因为你犯法了。”
“你被指控恶意纵火，烧毁了某个农场主的仓库，还被吞骨之蛇抓住了，我们把你救了。”
“你现在去外面就会被撤销职位，我想你比我清楚在贾登犯法的后果。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在之后尽管去试。”
“但现在，我要进行例行询问，而我已经给足了你充足的自由。”身着防护服的男人似乎已经几乎耗尽了耐心。
“人生无常啊……”林仕大清早走在大街上，边感慨着边赶着路，说是赶路，但他也不知道去哪。
一走了之的念头在他的脑中诞生过不止一次，这是一个人类，一个自私者都会有的念头。但仔细想想，如果克洛德所对抗的是自己无法对抗的呢？比如，吞骨之蛇？
“如果我面对的是一个黑帮，那我宁愿留在人身边。”林仕越想越觉得世界对他充满恶意。“这样下去马上我就会变成被害妄想症……”
周围的车辆渐渐多了起来，但不该继续向前走了，因为自己看起来很可疑，奇怪的装扮，奇怪的口音，奇怪的长相，好像在告诉周围人这里有个奇怪的人。通往市中心的路上差不多有三道检查关口。
“果然还是该去警局，我可不想遇到昨晚这种事情了。”
“应该去找迪哈亚，他看起来比较好相处，就算我以寻人启事和缺少监护人为理由都可以在那待着，甚至还能拿到更多信息。”
林仕想了又想，还是不提监护人这件事比较好，这肯定会招来年龄的询问，如果扯到出生日期之类的就麻烦了。
就这样，林仕开始原路返回并向着警局出发。
走在路上，白日难免让人口干舌燥，这时如果有饮品的免费试喝，他肯定不会拒绝的。
时间逐渐接近中午，他不仅没吃早饭，觉也没睡好，还进行了这么远的晨练，掏了掏口袋里发现还有些闲钱，也许买美食是有些困难，但饱腹是没问题了。
“就近原则，就这吧，金溪便利店，看起来相当普通的地方”
一走进来，又是熟悉的感觉，一尘不染的地板，整齐的货架和灯光。最重要的是，这里连布局都这么熟悉。
“？”林仕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后退几步抬头望去，“金溪便利店”，他再一低头，一个店员就站在收银台了。
“又见面了，下次再见面我就可以给你颁忠实客户奖了。”
林仕尴尬笑两声，同时感觉摸不到头脑，这个地方是在这里的吗，自己是记错了吗？下次要注意一下路牌了。
另外，自己刚刚来第二次，就算他记忆力好，只是两次能算什么忠实客户吗？想到这里，林仕只想在心里嘲讽一下那个店员的冷笑话能力，他是不是嫌自己的顾客有点多了？
林仕拿了两个速食面包，然后选了一瓶一种浆果榨的饮料，叫做焦油果，他之前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果实，不过既然摆在这里售卖，想必也不是什么可怕之物。
拿到前台结账时，林仕看着店员，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一直在这工作吗？”店员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回答说：“是的，一直。”店员还想多说点什么，但马上打住了，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阴郁。
他接过商品，甚至没正眼看他们，“一共一千七百万铬。”
林仕在口袋里翻了一下，拿出20铎的硬币放在收银台上，然后用怜悯的表情看了一眼店员。店员马上读懂了他的表情，然后变得有点尴尬：“咳，咳嗯，其实我对算数这方面不太擅长，那瓶东西，额，你很有眼光，免费送你了。”店员使劲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硬币被震地跳了一下，几枚硬币转着滑向桌边，看来这是找零。
没见过如此有个性的店员，林仕没再说什么，临走之前看了一眼这个奇怪的家伙，摇了摇头，林仕临走前对他说：“也许你应该试试双关笑话，至少不会太烂。”
他刚出门，大门咚的一声关上了，里面变得很黑很黑，门口直接掉下来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牌子，上面写着“已打烊”。
林仕已经被这店员一系列操作整无语了，有社交障碍就不要尝试服务行业了。
没再管他，林仕准备拐弯的时候看了一眼路牌，这条路叫眺溪路，至少金溪便利店这个店名还不错，就是希望店主可以多调教一下店员。
路边找了个椅子，林仕马上拿出那瓶“焦油果汁饮料”，瓶子是塑料的，拿在手里很有分量。
林仕试着摇晃几下，但丝毫没感觉到饮料该有的液体感，似乎非常，非常粘稠。
“说实话，这种东西从外观到名字就不像是令人愉快的东西，怪不得卖不出去。”林仕看着这东西心里嘀咕着。
他拧开盖子看了看，质感确实很像焦油，闻着倒是没有什么味道。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滴了一小口在舌尖上，有一种淡淡的甜味，接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及其复杂的混合口味，他的印象里没有任何一种味道与其相似。
但其实，这是种令人不悦的味道，但适应了一小会之后变得可以接受了。
不过作为饮品它绝对是不合格的。
“也许是沙漠与热浪逼疯了这里的美食家吧……发明出这种受了诅咒的东西。”
享用完面包，他接着向着警局出发。
还没走到，一个人影小跑了过来，定睛一看，是迪哈亚。
林仕此时下意识想逃跑，一个在工作时间的警察冲自己跑过来在百分之90的情况下都对他不利。
但他没有，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迪哈亚见林仕停下来等他，就改为慢慢地走了。
“我有点事要问你……”迪哈亚稍微喘了喘气。林仕听到这个有点后悔了，他应该赶快跑掉的。
“关于克洛德的私事，我觉得你了解到的比我多。”
林仕又镇定了下来，想了想说：“我觉得我要组织一下语言。”
“里面说。”迪哈亚不紧不慢。
二人一前一后。
……
黑暗仍然围绕在克洛德周围，但这次明显是他熟悉的那种——自然的黑暗。不知道经过多长时间，他恢复了意识，眼前一片黑暗，他伸手摸了摸，意识到自己好像躺在一个棺材里，又或者其他的什么狭小的空间。
“要是有一个光源……”一个念头诞生，紧接着唰的一声，在克洛德的面前亮起一道光，突如其来的光亮又差点闪瞎他的眼，几秒之后，光亮又明显变弱了。
适应了一会，克洛德睁开眼看了看，这个光源着实是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东西：一只畸形的手臂从他的右前方伸出，用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构成一个烛台，慢慢燃烧着。
“这……这是他妈的什么？”克洛德清醒过来下意识骂了起来，眼前诡异的场景像怪诞的幽闭恐惧主题的雕塑展。
而情况和他想的差不多，他在一个和棺材一样的地方躺着，四周是不太平整但表面很光滑的物质，在火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出来，这种物质的质地并不均匀，有些地方接近透明，像是石英，而有些地方是又像石膏。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克洛德用拳头拆不开这些东西。
克洛德一下子失去了信心，之前那些如梦如幻的经历也许很危险，但他现在在面对一个更现实的问题，他被困在这里了。
意识到这点，他马上想要去灭掉那个烛台，摸索了一会儿没摸到任何可以用来灭火的东西，他只好用手。
当他碰到那那个烛台的一瞬间，火焰并不灼热，还没来得及感受这温暖，那烛台似乎又恢复成了手，瞬间抓住克洛德的手腕，僵持着。
克洛德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想要挣脱，但空间太过狭小，他使不上力气，任由那缺指的手握住自己。
一张脸从顶上浮现，和克洛德面对面，像是服装店里的模特假人，没有五官和表情。
这种感觉不亚于你能玩到的最刺激的鬼屋，至少对克洛德来说是这样。
克洛德放弃了理智，嚎叫着，但马上意识到这会加剧体力和氧气的消耗，便屏住呼吸，恐惧地看着这张离他的脸只有不到十厘米距离的无面之脸。
借着仍未熄灭的火焰，他得以仔细观察起这张脸一张女人的脸，这感觉让人很熟悉，让他想起自己过去的回忆，一种毛骨悚然的温馨感。
接着，脸变成了一颗白色的人头，慢慢下降到他的脸侧面，在距离他的肩膀几公分的位置停下了，像是沉思，又或是怀念。克洛德已经明白她是谁了。
头颅慢慢回到这个“棺材”的顶上，融化，融合，消失不见。
这像是一场告别，是棺外人对棺内人的？亦或是反之？克洛德不知道。
一切归于平静，“棺”慢慢打开，克洛德看着外面的人造灯光，这才彻底恢复了清醒，他已经没有力气了，连从中爬出都做不到。
他就这么静静看着黑色的天花板和钢梁上的电灯。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感觉如何？据说你是被选出来的，那你的体验应该不会很差。”
克洛德选择了沉默。
“恕我无礼，我确实没考虑到你对此一无所知，现在容我重新和你介绍一下。”
“这里是梵星，具体是什么呢，一个具有宗教性质的生物实验公司？一个雇佣兵组织？老实说，我也不清楚，这也不是重点。”
“相信你体验到了我们最得意的技术，当然，和梵星这个名字多少有些渊源的：黑夜同步。”
“具体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因为你不是坐在工作室里打字或者计算的呆子，而与你有关的是另一个组织，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呃，跨领域的交接工作确实不太好做。”
“我想你已经知道吞骨之蛇的事情，你远要比我了解，他们把你卖给了我们，是的。”
“所以，欢迎来到这里，虽然你是以重量的单位作为原材料一般卖到这里的。呃，你也不用太伤心，因为原材料买卖是抽成最少的方式，但你还是作为一名被迫雇佣的员工来到这里的。”
那个声音自顾自说了一大堆，停了一下接着小声说：“下次别让我来做这种工作。”
接着巨大的声响传来，克洛德的“棺”听到这个声音瞬间萎缩，然后快速消失到无影无踪。甚至抹掉了存在过的痕迹，此时克洛德得以看清这个房间了，是个纯黑色的，巨大的，完全封闭的空间，连窗户都没有，中间有一根像石柱一样的东西。
那个巨大的声响来自于一个巨大的移动门，在慢慢打开。
门口站着几个人，谨慎地看着克洛德，随后进来很多全副武装的人，对克洛德检查了一番，然后把他抬了出去。
克洛德走的是另一扇门，经过一个不长的走廊之后，他来到一个像是审讯室的东西，他这辈子没想到过自己也会有一天坐在那个椅子上。
但他没被拘束，他面前的镜子突然变透明，对面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一种特殊的防护服，用麦克风和克洛德对起了话。
这个声音就是克洛德刚才听到的那个，此时更清楚。
“我知道你有非常多要问的，我也有，出于礼貌，你可以先问。”
克洛德想了想：“我昏迷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在这？”
“嗯，好吧，上面说这不是秘密，简而言之你被吞骨之蛇的成员俘获了，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知道，但他们没杀你，这还挺不符合他们做事风格的。”
男人顿了顿，接着说：“你之前被囚禁起来，直到我们的人发现你，然后对你进行了些……实验。”
“具体的实验过程我不知道，这些属于机密范畴，但是我想应该就是和黑夜什么的东西产生什么什么连接之类的，我听说是这样。”
“黑夜是什么？你们凭什么对我做这些？我是拉斯的合法公民，你们已经犯法了！”
“放轻松，哥们，这些是合法的，而且你在我们这个公司手里，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那你们为什么现在不放了我？”克洛德对着男人问。
“因为你犯法了。”
“你被指控恶意纵火，烧毁了某个农场主的仓库，还被吞骨之蛇抓住了，我们把你救了。”
“你现在去外面就会被撤销职位，我想你比我清楚在贾登犯法的后果。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在之后尽管去试。”
“但现在，我要进行例行询问，而我已经给足了你充足的自由。”身着防护服的男人似乎已经几乎耗尽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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