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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骨签

    “收起那副伪善嘴脸,若晗被你绕本宫可不吃这套。”柳艽喝着茶:“当年宁贵人在我手里面吃了不少苦,你以为你比你母妃好到哪儿去,一把贱骨头狐媚样。”

    哼,原是小打小闹,你还欺负起母妃不够还欺负我。

    李梨走过去一巴掌打在柳艽面前,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李梨打得力度不重,光有气势落肉不疼,也没肿起:“娘娘口下积德,骂我可以,骂我母妃不可以。”

    一巴掌于柳艽来讲不可饶恕丢脸至极,胸起起伏伏一个你字半天说不出来,青荷帮她顺气柳艽让人压着李梨:“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哈哈哈。”

    “笑什么?”

    “笑娘娘一定比不过我母妃一丝一毫,否则怎么可能如此崩溃,想来我母妃曾经将娘娘压得不能翻身。李梨大胆猜测:“本公主自问在宫里低调行事,娘娘不肯罢休几经火急火燎见不得我好,我母妃当真让娘娘怨恨至今,该不会母妃是娘娘的手笔?”

    贤妃眼神闪烁被李梨捕抓到,有点猫腻。

    她镇定:“少胡言乱语,红莲还等什么,扎她。”

    李梨身体扭动,手腕被嬷嬷死死掐出红痕:“若娘娘听劝不想被父皇责罚就此罢手,别怪我没有提醒娘娘。”

    呵……柳艽轻笑:“本宫偏不,红莲让本宫来。”

    红莲卷布展开,密密麻麻的银针冰凉瘆人,比一般的略粗。柳艽兰花指翘起捏着一根针,扎在李梨肩膀上,一根针顶多出血珠,几针下去李梨冒汗脸涨得通红。

    柳艽步伐摇曳多姿,银针在脸颊旁边来回晃动,一个念头在李梨脑海里构思挣脱去撞她:“真想划花她的脸,以后没资本猖狂。”

    李梨忍耐,若划了以后柳家定然不会放过她。

    “没想到公主皮糙肉厚,起不作用呢?”柳艽勾起嘴角:“青荷拉起五公主的手。”

    李梨手指曲回,青荷一根根掰直,快靠近时柳艽故做不忍心换红莲上。这刑法她轻车熟路,插在指甲盖上,粉白的指甲多出一条血路,针抽走时血液漫延开来。

    月舒扑来被贤妃宫人压跪在地,她哭诉求情:“娘娘高抬贵手,求娘娘放过公主。”

    插完五指,红莲拿手帕擦手上的血,抬起李梨另外一只手扎下银针,如前五次叫喊,李梨不可遏制的喊出声。

    “住手。”

    李梨发丝被扰乱,由红转白的脸慢转头看去,季怀瑾已快步在身前一脚踢开两个嬷嬷倒地哎呦边。季怀瑾搂着她,身上有浣洗衣服的皂角香,他轻揉撩开挡李梨眼睛的发丝,在她耳边:“每一次都弄那么狼狈。”

    “季怀瑾,我没办法。”李梨无奈的说,嘴里转述和亲眼看是两回事。

    “好你个季怀瑾。”柳艽眼里冒金光:“青荷,去告知皇后娘娘,季怀瑾擅闯后宫。”

    季怀瑾跪在地上:“娘娘恕罪,在下听见仙云宫嘈杂,恐进了刺客对公主对皇上不利,情急之下才误伤嬷嬷,还请恕罪。”

    头磕下去抬起,季怀瑾中气十足质问:“不知五公主所犯何错,引得贤妃娘娘大动干戈,就算是惩戒也不该对公主玉体责罚。”

    柳艽恶狠狠盯着季怀瑾,胸有成竹不惧掌心一摊,红莲拿给她一个变黑的巫祝骨签。李梨心道不好,北启崇尚占卜,李梨拖着疲惫身躯堪堪跪坐,眼睛布满红血丝不问缘由只想尽快拿走骨签:“骨签上说要扎多少?”

    “不多,十指。”红莲说道。

    十指连心最痛。

    “娘娘将骨签拿来,上面有我便受着。”李梨语气铿锵,柳艽使眼色红莲递出,李梨没看一眼紧紧握在扎完的右手:“好,娘娘动手。”

    季怀瑾摁下李梨跪在前面:“不吉签两倍可解,季怀瑾愿意为五公主解签。”

    李梨握着骨签,右手骨节者对骨签,左手捏着季怀瑾衣角:“季怀瑾别。”

    “公主,无妨我心甘情愿。”季怀瑾撩起宽的袖子,白里透红的手摊着任由摆布,他跪得笔直,挡完了她所有的视线。

    李梨忽而耳鸣一瞬。

    一瞬后提起力气。

    “本公主不许你替你敢替?”李梨骤然大声,盖满整间屋子无人发现骨签发出轻微声响,李梨不动声色捡起碎片握紧:“季公子手执笔为黎民百姓,执剑为江山社稷,本宫不可一己私欲损北启人才,月舒拦着季公子。”

    李梨手从下颌抹过嘴角不动声色张开闭嘴,咽了咽血水,高抬着手,季怀瑾阻拦柳艽拦在前他不敢碰。针扎进肉挨上骨头,李梨咬着唇歪倒下,手被控死脚不停往后蹬,双眼睛紧闭,李梨耐不住痛喊:“啊……”

    随即咬死唇角,缓整呼吸掌心挨地翘起指尖:“娘娘,还有三根……”

    李梨手抖着,针还没拔,拔跟扎进去一样痛。

    “柳艽!”

    连名带姓,李梨嘴角微扯,胸前双手举着发抖:“父皇,儿臣痛。”

    李卿三步并作两步,紧拽柳艽手臂一甩,她重心不稳摔在地上,手臂被瓷片划伤。李晟和白云心疼扶起李梨,白云眨眼:“苦了公主。”

    李梨摇头,苦了公主说明李卿本要来,难为他今年还记得起,要是记不起白云也会想方设法通知木瓜。

    “啊!红莲快请太医。”柳艽看着口子,李卿阴沉着脸一扫柳艽噤若寒蝉:“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既无人要求你做世人慈,亦不可做她人恶,何况梨儿唤你贤娘娘。”

    顾凝见着场面和指尖的针想仰天大笑,绢帕捂了捂嘴明知故问:“怎成这版模样,呀,五公主怎么伤成这样,快请太医。”

    对李卿见了礼才落座季晴就来了,看满地的血身体后仰:“怎闹得这样大,还见血五公主手上还带伤。”

    季晴心疼过来护着:“怎么伤那么严重,梨儿冬日手本就冻疮横生,现下……”

    “朕倒想知道,梨儿犯什么错了,贤妃动私刑。”李卿声音不大,柳艽不敢抬头对视。

    李梨手还抖着,看了眼柳艽瑟缩目光:“父皇,儿臣规矩不对,受罚家常便饭,今日……今日是贤娘娘拿骨签说儿臣不吉,妨碍北启气运。”

    家常便饭,李卿重拳砸在桌上木屑凹陷:“她们还不止一次动刑?”

    李梨呆住,李卿转向柳艽:“为何针扎梨儿。”

    “臣妾冤枉,臣妾从皇后娘娘宫里出来遇上巫祝大人,他出骨签不吉,上言宫西北方有不吉,西北方除了五公主再无他人。”

    柳艽抹泪:“皇上,北启开国来,骨签不吉知者快罚,后知者快除,臣妾为了五公主好又是第一个知道,怎么可能放任不管。还有,皇上~季公子也在这里这个时候还在宫里属实不当,臣妾请皇上重罚。”

    柳艽成功祸水东流,李卿目光移向季怀瑾:“季公子在仙云宫做何?”

    不在沁华宫。

    季怀瑾磕头:“回皇上,德妃娘娘惦记公主生辰落下长寿面,特让怀瑾送上一趟随后出宫。”

    是了,台阶上还有沾灰的冷面一碗。

    沈流萤跟着林风眠来,本分提着药箱跟在师傅后面,李卿挥手林风眠在李梨跟前拔针,发出呲哼。

    常愿领着巫祝来,钟齐满头的毛身批兽皮杵黄花梨法杖,满脸纹着脸纹。

    “钟巫祝,贤妃说你拿了骨签给她,不是给朕。”李卿骨节敲打,钟齐毛刺刺道:“回皇上,正是,万物皆是气运,遇上娘娘罢了。”

    “骨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