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公子如龙项空月
这天，木兰城的上空云层低垂，迎来了一场春雨，雨丝细密如织，如烟似雾般轻轻飘落，远处的山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城中的东湖，水汽弥漫，与天空中的细雨交织成一片朦胧，给眼前这方天地披上了一层轻纱，有了些云遮雾绕的味道。叶醇坐在湖边，静静地欣赏着眼前被称为木兰十景之一的“东湖烟雨”。
这时候，有位少年仿若是从湖面的云雾中走来一般，飘然而至，突然出现在叶醇身边。
这少年肌肤如玉，极其俊美，甚至可以说是叶醇至今为止见过的所有人中最为俊美的。
他只是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朗朗如日月之入怀，颓唐如玉山之将崩”的错觉，风华绝代，令人为之心折。
他明明只是穿了一身普通的白色长衫，举止间流露出贵公子的风度，远比这城中任何一位贵族少年更像贵族。他撑着一把普通的白色油纸伞，然而即使在这烟雨蒙蒙的天气中，也依然显出优雅与从容来。
项空月本来是想向叶醇问路的，但当他在看见叶醇整个人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那笑容快忍不住了，他如同已经在赌桌上开出了一副九天十地的牌九一般，充满了兴奋与期待。
项空月突然间思绪飘回了当年求学于老师的那段时光。在入门许久之后，有一天他得知老师年轻时好赌，便说他也会玩牌九，想陪着老师玩一玩，老师听后，露出一丝笑意，摇着轮椅过来，邀他一试。
为了讨老师欢心，他在使用秘术连输了七局之后，果不其然被老师发现了，老师推动着轮椅绕过桌子，手中的戒尺有些用力地敲在他的掌心，带着几分责备与教诲：
“莫给我玩这些小把戏，你老师我还不需要你来逗我开心，认真！”
于是项空月低下头，恭敬地回答道：“知道了，老师。”
他深知老师的脾性，知道老师并非真的想看他玩牌九的技艺，而是借此考验他的心性，于是收敛了心思，不再使用秘术。
若是有苦练秘术多年而不得提升的秘术师在此，见到这番场景，定会痛惜项空月这般天赋异禀、实力惊人的秘术家，居然将秘术用于玩乐，定然会捶胸顿足，大吼一声真是暴殄天物。
然而，如果他们得知项空月不惜用秘术来玩牌也要讨好之人的身份，他们定会争先恐后地扑上来，挤开项空月，大声说着让他们来。
在接下来的几局中，项空月和他的老师各有输赢。
突然，老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认真说道：
“若下一局你赢了，我便教你屠龙术中的《帝王篇》，不必再等三年之后了。”
听到这句话，项空月眼中瞬间浮现出无比的渴望，但他立刻又平复了心中的激动，静了下来。他理了理衣冠，将他和老师面前的牌重新洗好，然后到他发牌。
在丢出骰子之后，两人各自摸牌。然而项空月看也不看面前的牌，随意地将最后一张牌摸到手后，“啪”的一声盖在了桌上。
他把输赢交给了所谓的运气和命运，但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相信命运吗？不，他只是相信自己。
随后，他和老师各自看向桌上的牌局，谁也没有去揭开面前静静摆放在桌上的牌来。
老师眼中依然很平静，仿佛已经看穿了牌局的走向。而项空月则面无表情，心中却波涛汹涌，他知道自己已经赢得了这一局。
这时候，又是一年冬天，窗外的雪下得漫天，山风呼啸着，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仿佛野兽咆哮着就要吃人了一样。
老师坐在轮椅上，转而凝视着项空月。作为人类来说，他越来越衰老了，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头发已经斑白，双手也布满了皱纹。他的记忆逐渐衰退，他快要忘记几年前那个漫天风雪之后的日子，是怎么答应收下项空月的了。
许是见着了白茫茫雪地上沾染的少年人的血吧，那使他想起了少年人的心气和梦想，想起了几十年前风炎铁旅的呼啸，那样岩浆般滚烫，哪怕经过几百年也不曾改变的，少年因之拔剑的热血。
项空月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的老师，眼前的老人披着一袭黑色的袍子，坐在轮椅上，双腿空空，恍然间就像看到一座高可破天的大山，然而这座大山却是没有支撑地悬在空中。仔细看去，却只见一个瘦小的，脸上爬满皱纹的老头，如这间房外春天才会长起来的野草一般生在了这木头做的轮椅上。
老师突然笑了起来，声音有了些许微弱：“去拿书房里面放在桌上的那本《帝王篇》吧。”
项空月却没有立刻向书房走去，而是问道：“老师不再看看结果吗？”
然后，公山虚，这位风炎皇帝白清羽的老师、风炎北伐的推动者、狮牙会的灵魂人物，自愿承担风炎北伐失败罪责而被白氏皇族施以刖刑的人，如今的，项空月的老师，笑着随手将面前的一支毛笔朝着项空月丢了过去：
“在这里跟我得寸进尺是吧，臭小子，开出了九天十地的牌，却要忍着这么久不笑，很难受吧？”
这时候，作势躲开的项空月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老师，我说过的，我就是命运，我就是命运啊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回荡在山间，将树上的积雪震得簌簌扑落。
项空月回过神来，目光灼灼地看向叶醇，他微微欠身，向叶醇问道：
“这位兄弟，不知你可否指点一二？我进城便听闻丰和楼声名远扬，尤其是那水煮逆鳞鱼和爆炒山猪肉，简直是人间美味，别处难寻，实在令人垂涎。我赶了这么久的路，饿极了，不知能否劳烦你引路，带我去尝一尝。”
项空月说话间，便毫不犹豫拉起叶醇的手向前走去，他举止自然，仿佛两人早已是相知多年的好友，没有半点生分。
叶醇被项空月的举动弄得有些错愕，但是见这样丰神俊朗的人也这么愿意照顾自家生意，也就乐得带他去了。
两人穿过繁忙的坊市街道，一路向西北方向而去，到了锦绣坊，远远望见丰和楼四层高的影子。丰和楼并非孤楼，而是与周边的楼阁亭榭相接。飞檐画角，曲折回廊，别有一番精致。
走近丰和楼，门前车水马龙，宾客如云。楼外人声沸腾，小贩叫卖声、车马嘶鸣声与宾客谈笑声，交织起伏，好不热闹。
走进楼中大堂，几张圆桌旁都围满了客人，侍者们忙碌地穿梭其间，毫不停歇。
叶醇见大堂坐满了人，便去找了老涂，让他安排了雅间。
叶醇和项空月路过大堂时听见几位客人在谈论着。
“这水煮逆鳞鱼真是绝了，鱼肉鲜嫩，汤汁麻辣鲜香，吃一口就停不下来。”
“没错没错，尤其是那层薄薄的鱼片，入口即化，不知是怎么做出来的。”
大堂之后是一个宽敞的院落，院内的亭台玲珑，水廊清幽，将楼外喧闹隔了开来。
进了雅间，二人坐定，待新招来的伙计为他们点好了菜肴后，叶醇与项空月聊起来。
“项兄弟，”叶醇轻抿了一口茶水，微笑道，“你刚才见我时，是想笑的吧？我有些好奇，不知是何缘故，难道是我今日的穿着有什么不妥吗？”
项空月闻言，轻轻摇了摇手中的羽扇，目光从房间的布局和墙上的书画移到了叶醇身上。
然后，他突然凑近叶醇，鼻子微微动了动，然后说道：“你身上有和我一样的味道。”
叶醇被项空月的话勾起了好奇心，他眉头微微蹙了蹙，有些疑惑地问道：“哦？项兄弟这说法却是有意思了，不妨说说是什么味道？”
项空月用那浅浅的略带些金色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叶醇，仿佛要将叶醇的灵魂看透一般。
他缓缓地说道：“一样的苍老和年少啊，你的沧桑快要冒出来了，但你的面容却如此年轻，如此矛盾的味道，我猜你也有比这副身躯衰老许多的灵魂吧。”
叶醇的心猛地一跳，他震惊地看着项空月，难道项空月已经察觉出来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地问道：“项兄弟，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项空月突然大笑了起来，他重重地拍了一下叶醇的左手臂：
“叶兄弟，你是乱星之人！哈哈哈哈哈哈，这个世界真是太有趣了！那些自以为是、高高在上，将众生命运当作棋子随意摆弄的神，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有你这样的人出现吧！”
叶醇被项空月的话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而项空月却仿佛已经看穿了他的心事一般，他举起酒壶，向叶醇示意道：
“我游历九州以来，也遇见过几件特别有趣的事情，但今日遇见叶兄，却是我至今所见最有趣的事了！”
说着，他将另一壶酒递给叶醇。
项空月仰头而灌，像是已经将整个天下握在了手中一样开怀笑道：“叶兄弟，来，与我同饮！痛快！真是痛快！”
叶醇看着项空月将整整一壶酒灌进自己肚中，正要举起酒壶，却见项空月的头上浮现出几行字来：
【任务更新：公子如龙
任务人物：项空月——？族，帝师公山虚的弟子，化名项泓，游历九州。
任务提示：星命转动之下，如龙公子，行踪初现——你难道就不好奇？是什么意思吗。
星命任务：结识项空月。
任务奖励：密罗、太阳、亘白三系秘术中的任一初级秘术】
看到系统提示？族，叶醇感到十分惊讶，他是知道这个世界有人族、羽人、河络、夸父、鲛人和魅六大种族的，眼前这人看样子分明是人类，但是系统却是第一次没有明确写出种族，而且奖励居然是秘术，那绝对不能让眼前这人溜走了。
叶醇变得有些热切起来，接着项空月的话，笑着问道：“项兄弟，你所说的话，我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乱星之人，什么神啊命运的，能否为我解释一二？”
项空月轻摇羽扇，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脱凡尘的淡然。他摆了摆手，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
“叶兄弟，你不必深究这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轨迹，你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去走，便是最好的选择。哈哈哈，来，我们先享受这楼中的美食，再谈其他。”
这时，他注意到项空月的目光转向了门口，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只见老涂带着一群侍者走了进来，手中托着一道道精美的菜肴。
他走到叶醇面前，微微有些抱怨：
“公子，您可是有好几天没来了。这楼刚开，事情太多了，我一个人实在管不过来那么多事。
今天见他们通报说您来了，可得再教教账房的人怎么才能那么快就算好账？
您也是，不提前说一声，我好为您和您的朋友准备上好的雅间。”
叶醇站起身来，笑着说：“老涂啊，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项泓项兄弟，刚来到木兰城，我们可得好好招待。”
老涂闻言，连忙转向项空月，拱手行礼：“项公子好，我是这丰和楼的掌柜老涂。如有任何需要，您尽管吩咐。”
项空月回以微笑，点了点头。他注意到老涂虽然年纪不小，但精神矍铄，眼中透出一股精明和热情。他心中暗想，这位老涂定是个会做生意的人。
老涂安排好菜肴后，便走了出去。
项空月与叶醇重新坐下，开始尝起这楼中的菜肴了。
项空月一边优雅地吃着菜，一边说道：
“叶兄弟，等会儿我们吃完这顿饭，不如去这燕塘坊和满堂坊欣赏一番歌舞器乐如何？我可是早就打听好了，这两个坊的歌舞是木兰城一绝啊！”项空月提议道。
叶醇点了点头答应道，心想这项空月还真是自来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客人了？
“本想再去南市看看有没有不错的古玉，”项空月继续说道，“但好事不能一次享尽，还是明天再去吧。”
城中的东湖，水汽弥漫，与天空中的细雨交织成一片朦胧，给眼前这方天地披上了一层轻纱，有了些云遮雾绕的味道。叶醇坐在湖边，静静地欣赏着眼前被称为木兰十景之一的“东湖烟雨”。
这时候，有位少年仿若是从湖面的云雾中走来一般，飘然而至，突然出现在叶醇身边。
这少年肌肤如玉，极其俊美，甚至可以说是叶醇至今为止见过的所有人中最为俊美的。
他只是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朗朗如日月之入怀，颓唐如玉山之将崩”的错觉，风华绝代，令人为之心折。
他明明只是穿了一身普通的白色长衫，举止间流露出贵公子的风度，远比这城中任何一位贵族少年更像贵族。他撑着一把普通的白色油纸伞，然而即使在这烟雨蒙蒙的天气中，也依然显出优雅与从容来。
项空月本来是想向叶醇问路的，但当他在看见叶醇整个人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那笑容快忍不住了，他如同已经在赌桌上开出了一副九天十地的牌九一般，充满了兴奋与期待。
项空月突然间思绪飘回了当年求学于老师的那段时光。在入门许久之后，有一天他得知老师年轻时好赌，便说他也会玩牌九，想陪着老师玩一玩，老师听后，露出一丝笑意，摇着轮椅过来，邀他一试。
为了讨老师欢心，他在使用秘术连输了七局之后，果不其然被老师发现了，老师推动着轮椅绕过桌子，手中的戒尺有些用力地敲在他的掌心，带着几分责备与教诲：
“莫给我玩这些小把戏，你老师我还不需要你来逗我开心，认真！”
于是项空月低下头，恭敬地回答道：“知道了，老师。”
他深知老师的脾性，知道老师并非真的想看他玩牌九的技艺，而是借此考验他的心性，于是收敛了心思，不再使用秘术。
若是有苦练秘术多年而不得提升的秘术师在此，见到这番场景，定会痛惜项空月这般天赋异禀、实力惊人的秘术家，居然将秘术用于玩乐，定然会捶胸顿足，大吼一声真是暴殄天物。
然而，如果他们得知项空月不惜用秘术来玩牌也要讨好之人的身份，他们定会争先恐后地扑上来，挤开项空月，大声说着让他们来。
在接下来的几局中，项空月和他的老师各有输赢。
突然，老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认真说道：
“若下一局你赢了，我便教你屠龙术中的《帝王篇》，不必再等三年之后了。”
听到这句话，项空月眼中瞬间浮现出无比的渴望，但他立刻又平复了心中的激动，静了下来。他理了理衣冠，将他和老师面前的牌重新洗好，然后到他发牌。
在丢出骰子之后，两人各自摸牌。然而项空月看也不看面前的牌，随意地将最后一张牌摸到手后，“啪”的一声盖在了桌上。
他把输赢交给了所谓的运气和命运，但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相信命运吗？不，他只是相信自己。
随后，他和老师各自看向桌上的牌局，谁也没有去揭开面前静静摆放在桌上的牌来。
老师眼中依然很平静，仿佛已经看穿了牌局的走向。而项空月则面无表情，心中却波涛汹涌，他知道自己已经赢得了这一局。
这时候，又是一年冬天，窗外的雪下得漫天，山风呼啸着，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仿佛野兽咆哮着就要吃人了一样。
老师坐在轮椅上，转而凝视着项空月。作为人类来说，他越来越衰老了，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头发已经斑白，双手也布满了皱纹。他的记忆逐渐衰退，他快要忘记几年前那个漫天风雪之后的日子，是怎么答应收下项空月的了。
许是见着了白茫茫雪地上沾染的少年人的血吧，那使他想起了少年人的心气和梦想，想起了几十年前风炎铁旅的呼啸，那样岩浆般滚烫，哪怕经过几百年也不曾改变的，少年因之拔剑的热血。
项空月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的老师，眼前的老人披着一袭黑色的袍子，坐在轮椅上，双腿空空，恍然间就像看到一座高可破天的大山，然而这座大山却是没有支撑地悬在空中。仔细看去，却只见一个瘦小的，脸上爬满皱纹的老头，如这间房外春天才会长起来的野草一般生在了这木头做的轮椅上。
老师突然笑了起来，声音有了些许微弱：“去拿书房里面放在桌上的那本《帝王篇》吧。”
项空月却没有立刻向书房走去，而是问道：“老师不再看看结果吗？”
然后，公山虚，这位风炎皇帝白清羽的老师、风炎北伐的推动者、狮牙会的灵魂人物，自愿承担风炎北伐失败罪责而被白氏皇族施以刖刑的人，如今的，项空月的老师，笑着随手将面前的一支毛笔朝着项空月丢了过去：
“在这里跟我得寸进尺是吧，臭小子，开出了九天十地的牌，却要忍着这么久不笑，很难受吧？”
这时候，作势躲开的项空月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老师，我说过的，我就是命运，我就是命运啊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回荡在山间，将树上的积雪震得簌簌扑落。
项空月回过神来，目光灼灼地看向叶醇，他微微欠身，向叶醇问道：
“这位兄弟，不知你可否指点一二？我进城便听闻丰和楼声名远扬，尤其是那水煮逆鳞鱼和爆炒山猪肉，简直是人间美味，别处难寻，实在令人垂涎。我赶了这么久的路，饿极了，不知能否劳烦你引路，带我去尝一尝。”
项空月说话间，便毫不犹豫拉起叶醇的手向前走去，他举止自然，仿佛两人早已是相知多年的好友，没有半点生分。
叶醇被项空月的举动弄得有些错愕，但是见这样丰神俊朗的人也这么愿意照顾自家生意，也就乐得带他去了。
两人穿过繁忙的坊市街道，一路向西北方向而去，到了锦绣坊，远远望见丰和楼四层高的影子。丰和楼并非孤楼，而是与周边的楼阁亭榭相接。飞檐画角，曲折回廊，别有一番精致。
走近丰和楼，门前车水马龙，宾客如云。楼外人声沸腾，小贩叫卖声、车马嘶鸣声与宾客谈笑声，交织起伏，好不热闹。
走进楼中大堂，几张圆桌旁都围满了客人，侍者们忙碌地穿梭其间，毫不停歇。
叶醇见大堂坐满了人，便去找了老涂，让他安排了雅间。
叶醇和项空月路过大堂时听见几位客人在谈论着。
“这水煮逆鳞鱼真是绝了，鱼肉鲜嫩，汤汁麻辣鲜香，吃一口就停不下来。”
“没错没错，尤其是那层薄薄的鱼片，入口即化，不知是怎么做出来的。”
大堂之后是一个宽敞的院落，院内的亭台玲珑，水廊清幽，将楼外喧闹隔了开来。
进了雅间，二人坐定，待新招来的伙计为他们点好了菜肴后，叶醇与项空月聊起来。
“项兄弟，”叶醇轻抿了一口茶水，微笑道，“你刚才见我时，是想笑的吧？我有些好奇，不知是何缘故，难道是我今日的穿着有什么不妥吗？”
项空月闻言，轻轻摇了摇手中的羽扇，目光从房间的布局和墙上的书画移到了叶醇身上。
然后，他突然凑近叶醇，鼻子微微动了动，然后说道：“你身上有和我一样的味道。”
叶醇被项空月的话勾起了好奇心，他眉头微微蹙了蹙，有些疑惑地问道：“哦？项兄弟这说法却是有意思了，不妨说说是什么味道？”
项空月用那浅浅的略带些金色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叶醇，仿佛要将叶醇的灵魂看透一般。
他缓缓地说道：“一样的苍老和年少啊，你的沧桑快要冒出来了，但你的面容却如此年轻，如此矛盾的味道，我猜你也有比这副身躯衰老许多的灵魂吧。”
叶醇的心猛地一跳，他震惊地看着项空月，难道项空月已经察觉出来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地问道：“项兄弟，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项空月突然大笑了起来，他重重地拍了一下叶醇的左手臂：
“叶兄弟，你是乱星之人！哈哈哈哈哈哈，这个世界真是太有趣了！那些自以为是、高高在上，将众生命运当作棋子随意摆弄的神，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有你这样的人出现吧！”
叶醇被项空月的话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而项空月却仿佛已经看穿了他的心事一般，他举起酒壶，向叶醇示意道：
“我游历九州以来，也遇见过几件特别有趣的事情，但今日遇见叶兄，却是我至今所见最有趣的事了！”
说着，他将另一壶酒递给叶醇。
项空月仰头而灌，像是已经将整个天下握在了手中一样开怀笑道：“叶兄弟，来，与我同饮！痛快！真是痛快！”
叶醇看着项空月将整整一壶酒灌进自己肚中，正要举起酒壶，却见项空月的头上浮现出几行字来：
【任务更新：公子如龙
任务人物：项空月——？族，帝师公山虚的弟子，化名项泓，游历九州。
任务提示：星命转动之下，如龙公子，行踪初现——你难道就不好奇？是什么意思吗。
星命任务：结识项空月。
任务奖励：密罗、太阳、亘白三系秘术中的任一初级秘术】
看到系统提示？族，叶醇感到十分惊讶，他是知道这个世界有人族、羽人、河络、夸父、鲛人和魅六大种族的，眼前这人看样子分明是人类，但是系统却是第一次没有明确写出种族，而且奖励居然是秘术，那绝对不能让眼前这人溜走了。
叶醇变得有些热切起来，接着项空月的话，笑着问道：“项兄弟，你所说的话，我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乱星之人，什么神啊命运的，能否为我解释一二？”
项空月轻摇羽扇，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脱凡尘的淡然。他摆了摆手，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
“叶兄弟，你不必深究这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轨迹，你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去走，便是最好的选择。哈哈哈，来，我们先享受这楼中的美食，再谈其他。”
这时，他注意到项空月的目光转向了门口，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只见老涂带着一群侍者走了进来，手中托着一道道精美的菜肴。
他走到叶醇面前，微微有些抱怨：
“公子，您可是有好几天没来了。这楼刚开，事情太多了，我一个人实在管不过来那么多事。
今天见他们通报说您来了，可得再教教账房的人怎么才能那么快就算好账？
您也是，不提前说一声，我好为您和您的朋友准备上好的雅间。”
叶醇站起身来，笑着说：“老涂啊，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项泓项兄弟，刚来到木兰城，我们可得好好招待。”
老涂闻言，连忙转向项空月，拱手行礼：“项公子好，我是这丰和楼的掌柜老涂。如有任何需要，您尽管吩咐。”
项空月回以微笑，点了点头。他注意到老涂虽然年纪不小，但精神矍铄，眼中透出一股精明和热情。他心中暗想，这位老涂定是个会做生意的人。
老涂安排好菜肴后，便走了出去。
项空月与叶醇重新坐下，开始尝起这楼中的菜肴了。
项空月一边优雅地吃着菜，一边说道：
“叶兄弟，等会儿我们吃完这顿饭，不如去这燕塘坊和满堂坊欣赏一番歌舞器乐如何？我可是早就打听好了，这两个坊的歌舞是木兰城一绝啊！”项空月提议道。
叶醇点了点头答应道，心想这项空月还真是自来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客人了？
“本想再去南市看看有没有不错的古玉，”项空月继续说道，“但好事不能一次享尽，还是明天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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