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风浪越大，鱼越贵
从飞鸟处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
杂役们尚不能餐风饮露，其居所附近有一处专门提供餐食的地方，里面负责的也多是杂役。不过苏仁半点厨艺没有，倒是没在那里接过任务。
中午的吃食还不错，是苏仁喜欢的烧鸡。
吃罢，刚到小院，苏仁就看到门口正站着一位熟人。
“董斗？”
他会出现在这里，这倒是很奇怪。
听到苏仁喊他，董斗从门口移开目光，招呼道：
“苏兄，冒昧打扰！你这门牌倒是好看，我们进屋谈？”
闻言，苏仁打开门，邀请董斗进屋。
“当不得，叫我苏仁即可。”
两人进屋，董斗先是生硬地夸赞一遍苏仁屋内的摆设，哪怕这就是杂役住所的标配。
“董斗，你有事还是直说吧。”
又不是很熟络，这样子故作客套反倒令人生厌。
董斗听苏仁这么一说，自是明白，马上就把怀里的布袋掏了出来。
解开袋口，里面赫然是白花花的银子，夹杂着不少灵石。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人还是送财童子，苏仁马上找出茶叶，沏了杯茶放在董斗面前。
“董兄，你这是？”
听到苏仁称呼的变化，董斗心知稳了一半，“凭亿”还是能近人的。
“也不敢欺瞒苏兄。我昨日擅自做主，替苏兄开了个盘口，押注的弟子不少。
今天苏兄比擂结束，盘口小赚一笔。这钱，我就赶忙送过来了。”
苏仁瞥了眼装的满满当当的布袋，这“小赚一笔”不太小啊。
默不作声地推开布袋，苏仁的动作落入董斗眼中，后者急忙道：
“苏兄这是作何？这钱都送来了，岂有拿回去的道理！”
“董兄这话就不对了，开盘的是董兄，我苏仁怎么能随意收这与我毫不相干的钱！”
“苏兄这可就见外了。接下来的比赛，肯定还有需要苏兄的时候，胜负不都在苏兄掌握之中吗？这盘口不就指着这吗？”
“我苏仁岂会做这种暗箱操作的事情！”
“四六分。”
董斗只吐出三个字，苏仁拉过布袋，作势欲收，嘴里不忘道：
“我六你四。”
“成交。”
于是，进门时还是“董斗”的苏仁，很快就“你兄我兄”的和董斗谈笑起来。
“董兄慢走！明天的盘口押注结束后，别忘给我报信。”
“自然。我下午还有一场比擂，就不多留了，苏兄自便。”
刚好下午无事，苏仁也没有突破的压力，索性跟着董斗一道，前去观战。
一路上，苏仁也跟这位“老杂役”了解不少。
今年参与大考的杂役一共有六百多位，晋升正式弟子的名额固定为一百位。
和往年动辄七八百人相比，竞争不算激烈。加上只有八十来位到达养气境界的，即使是入气境都有晋升的可能。
本来已经养气的苏仁应该是稳了，可偏偏摊上宫长安找他麻烦，特意安排的抽签让他晋升困难。
幸好清瑶找来帮他突破至望关，不然还真没机会晋升，更别提与董斗私下开盘，故意左右胜局。
很快就抵达比擂的地方，苏仁为避免众人察觉他和董斗的私交，两人一前一后靠近。
“苏兄，你也来观战啊！”
“哈哈哈，苏兄观战可不像你我，他可是稳赢。今早上听说苏兄又赢一场！”
好几人与苏仁打着招呼，他们都是苏仁的“老主顾”，曾经找苏仁代做过任务或是后来帮苏仁做过任务。
“我也是来学习的，侥幸侥幸！”
“恭喜恭喜！苏兄要是成为正式弟子，可不要忘了我们。”
几人闲聊着，台上的长老灵力翻涌，这是让众人肃静的信号。
广场一时陷入寂静，直到长老缓缓出声：
“今天下午的比擂弟子为张三、李四……董斗……请上前抽签，决定你们的对手。”
每天的比擂人员是提前确定的，人选也是有讲究的，比如每多少位新杂役搭配多少位老杂役。
总之，这比擂运气虽重要，但决定胜负的还是实力。
董斗的运气很不错，他抽到了一位刚入门几个月的新弟子，比擂很快就结束，他如愿取得胜利。
刚走下擂台的董斗来不及调整自身，就急着和众弟子开盘，预估明天的胜负。
适合开盘口的对象，多是苏仁这样在杂役中有名气的，大家都有所了解，才会愿意下注。
苏仁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就准备回去修行。临走前，他瞥了眼被众弟子围住的董斗，脑子里响起两人先前的谈话：
“我可是有人刻意针对的，你还敢找我开盘，你就不怕上面有人找你麻烦？”
“苏兄，我家里是卖鱼的。我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风浪越大，鱼越贵！”
又想起之前董斗的那封信，苏仁有些感慨，这董斗倒是个人物。
……
“大考还要七日，接下来几天都是上下午都要比擂了，累啊。”
吃罢晚饭，苏仁往回走的时候，如是想到。
还好能赚钱，比擂倒也不算浪费时间……
推开院门，苏仁看向院墙边，果然有信封，不过怎么是两封？
一封应该是董斗的，另一封又是谁丢进来的？
飞鸟处现在送信还送到家吗？可我中午才给苏义回信，怎么现在就收到回信了？
满怀疑惑，苏仁打开其中一封，这封显然是董斗丢进来的。
“苏兄，明天盘口大致在一比一，你无需放水，直接取胜就好。这样也省的后面遭遇强敌，稳不住十场胜局。
不过，切记要打得吃力些，不可像你今早那般轻松。”
这董斗果然思虑周全，苏仁稍稍感慨，就打开另一封信。
这封信摸起来就要纸张就要比董斗的好上不少，入目的字迹也要赏心悦目不少。
字迹苍劲有力，看流露出的气势，多半是个年轻有成之人。
毕竟是从小学画，苏仁对字画的了解还是不少。
“苏仁，见字如面。我是宫长安，宗门真传之一。我听闻你已入望关境，在凡间又素有画圣之名，不知你可有挂靠我名下之意。
我宫家背景尚可，若你加入，每月例钱不少，日后宗门内有机会我也可以为你争取一二。
若你有意，可以前去寻找宫元周，他会为你引荐。望考虑！”
言语谈不上冒犯，可也没多少客气，苏仁当然不会因为这封“招揽信”生气，但心中也是有不少疑惑。
这宫长安何许人也？怎么会关注我？
突然间，苏仁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他飞快的写好一封信，趁无人时偷偷丢到董斗院中。
哎！都当仙人了，怎么就没有更快捷的通讯方式？前世小说里还有什么飞剑传讯，现在真修仙了，我居然还是跑腿送信……
回去的路上，苏仁暗暗抱怨。
杂役们尚不能餐风饮露，其居所附近有一处专门提供餐食的地方，里面负责的也多是杂役。不过苏仁半点厨艺没有，倒是没在那里接过任务。
中午的吃食还不错，是苏仁喜欢的烧鸡。
吃罢，刚到小院，苏仁就看到门口正站着一位熟人。
“董斗？”
他会出现在这里，这倒是很奇怪。
听到苏仁喊他，董斗从门口移开目光，招呼道：
“苏兄，冒昧打扰！你这门牌倒是好看，我们进屋谈？”
闻言，苏仁打开门，邀请董斗进屋。
“当不得，叫我苏仁即可。”
两人进屋，董斗先是生硬地夸赞一遍苏仁屋内的摆设，哪怕这就是杂役住所的标配。
“董斗，你有事还是直说吧。”
又不是很熟络，这样子故作客套反倒令人生厌。
董斗听苏仁这么一说，自是明白，马上就把怀里的布袋掏了出来。
解开袋口，里面赫然是白花花的银子，夹杂着不少灵石。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人还是送财童子，苏仁马上找出茶叶，沏了杯茶放在董斗面前。
“董兄，你这是？”
听到苏仁称呼的变化，董斗心知稳了一半，“凭亿”还是能近人的。
“也不敢欺瞒苏兄。我昨日擅自做主，替苏兄开了个盘口，押注的弟子不少。
今天苏兄比擂结束，盘口小赚一笔。这钱，我就赶忙送过来了。”
苏仁瞥了眼装的满满当当的布袋，这“小赚一笔”不太小啊。
默不作声地推开布袋，苏仁的动作落入董斗眼中，后者急忙道：
“苏兄这是作何？这钱都送来了，岂有拿回去的道理！”
“董兄这话就不对了，开盘的是董兄，我苏仁怎么能随意收这与我毫不相干的钱！”
“苏兄这可就见外了。接下来的比赛，肯定还有需要苏兄的时候，胜负不都在苏兄掌握之中吗？这盘口不就指着这吗？”
“我苏仁岂会做这种暗箱操作的事情！”
“四六分。”
董斗只吐出三个字，苏仁拉过布袋，作势欲收，嘴里不忘道：
“我六你四。”
“成交。”
于是，进门时还是“董斗”的苏仁，很快就“你兄我兄”的和董斗谈笑起来。
“董兄慢走！明天的盘口押注结束后，别忘给我报信。”
“自然。我下午还有一场比擂，就不多留了，苏兄自便。”
刚好下午无事，苏仁也没有突破的压力，索性跟着董斗一道，前去观战。
一路上，苏仁也跟这位“老杂役”了解不少。
今年参与大考的杂役一共有六百多位，晋升正式弟子的名额固定为一百位。
和往年动辄七八百人相比，竞争不算激烈。加上只有八十来位到达养气境界的，即使是入气境都有晋升的可能。
本来已经养气的苏仁应该是稳了，可偏偏摊上宫长安找他麻烦，特意安排的抽签让他晋升困难。
幸好清瑶找来帮他突破至望关，不然还真没机会晋升，更别提与董斗私下开盘，故意左右胜局。
很快就抵达比擂的地方，苏仁为避免众人察觉他和董斗的私交，两人一前一后靠近。
“苏兄，你也来观战啊！”
“哈哈哈，苏兄观战可不像你我，他可是稳赢。今早上听说苏兄又赢一场！”
好几人与苏仁打着招呼，他们都是苏仁的“老主顾”，曾经找苏仁代做过任务或是后来帮苏仁做过任务。
“我也是来学习的，侥幸侥幸！”
“恭喜恭喜！苏兄要是成为正式弟子，可不要忘了我们。”
几人闲聊着，台上的长老灵力翻涌，这是让众人肃静的信号。
广场一时陷入寂静，直到长老缓缓出声：
“今天下午的比擂弟子为张三、李四……董斗……请上前抽签，决定你们的对手。”
每天的比擂人员是提前确定的，人选也是有讲究的，比如每多少位新杂役搭配多少位老杂役。
总之，这比擂运气虽重要，但决定胜负的还是实力。
董斗的运气很不错，他抽到了一位刚入门几个月的新弟子，比擂很快就结束，他如愿取得胜利。
刚走下擂台的董斗来不及调整自身，就急着和众弟子开盘，预估明天的胜负。
适合开盘口的对象，多是苏仁这样在杂役中有名气的，大家都有所了解，才会愿意下注。
苏仁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就准备回去修行。临走前，他瞥了眼被众弟子围住的董斗，脑子里响起两人先前的谈话：
“我可是有人刻意针对的，你还敢找我开盘，你就不怕上面有人找你麻烦？”
“苏兄，我家里是卖鱼的。我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风浪越大，鱼越贵！”
又想起之前董斗的那封信，苏仁有些感慨，这董斗倒是个人物。
……
“大考还要七日，接下来几天都是上下午都要比擂了，累啊。”
吃罢晚饭，苏仁往回走的时候，如是想到。
还好能赚钱，比擂倒也不算浪费时间……
推开院门，苏仁看向院墙边，果然有信封，不过怎么是两封？
一封应该是董斗的，另一封又是谁丢进来的？
飞鸟处现在送信还送到家吗？可我中午才给苏义回信，怎么现在就收到回信了？
满怀疑惑，苏仁打开其中一封，这封显然是董斗丢进来的。
“苏兄，明天盘口大致在一比一，你无需放水，直接取胜就好。这样也省的后面遭遇强敌，稳不住十场胜局。
不过，切记要打得吃力些，不可像你今早那般轻松。”
这董斗果然思虑周全，苏仁稍稍感慨，就打开另一封信。
这封信摸起来就要纸张就要比董斗的好上不少，入目的字迹也要赏心悦目不少。
字迹苍劲有力，看流露出的气势，多半是个年轻有成之人。
毕竟是从小学画，苏仁对字画的了解还是不少。
“苏仁，见字如面。我是宫长安，宗门真传之一。我听闻你已入望关境，在凡间又素有画圣之名，不知你可有挂靠我名下之意。
我宫家背景尚可，若你加入，每月例钱不少，日后宗门内有机会我也可以为你争取一二。
若你有意，可以前去寻找宫元周，他会为你引荐。望考虑！”
言语谈不上冒犯，可也没多少客气，苏仁当然不会因为这封“招揽信”生气，但心中也是有不少疑惑。
这宫长安何许人也？怎么会关注我？
突然间，苏仁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他飞快的写好一封信，趁无人时偷偷丢到董斗院中。
哎！都当仙人了，怎么就没有更快捷的通讯方式？前世小说里还有什么飞剑传讯，现在真修仙了，我居然还是跑腿送信……
回去的路上，苏仁暗暗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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