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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异变

    窗户和房门大敞四开着,用曲别针和报纸、挂历卷成的门帘来回摆荡。

    韩梓南和葛丽华没回他们住的屋,而是直接出了院子。

    韩中和冯淑娟围着韩梓北作了半天的思想工作,见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终是失去了耐心,放下几句狠话后,气哼哼地嚷着去葛丽华家,找葛丽华的父母算账。

    韩梓尚眼睛一转,偷偷摸摸地抱起一罐麦乳精刚跑到门口,被韩梓西一笤帚抽在腿上,打着跌绊在门槛上,摔了出去。

    韩梓北笑着捡起磕得有些瘪的罐子,撬开盖子,冲了两碗麦乳精。

    然后从柜子里掏出点心匣子,挑了块栗子饼,端着饭碗和姐姐碰了一下。

    “咱妈之前还和我说要把麦乳精留着,等下个月给二舅送过去呢!”

    韩梓西喝了一口的麦乳精,甜得发腻的口感让她连忙往嘴里塞了一块缸炉。

    韩梓北也觉得有些齁得慌,站起来又拿来一个碗,把两人的麦乳精各自倒出来一些,再往碗里兑了些热水。

    “姐,其实这话不该我说。”

    韩梓北把暖壶放好,端起碗吹了吹:“你可千万别学咱妈,嫁人了还胳膊肘往外拐,弄不好家里外面都落埋怨。”

    “呦呵,老四,你脑袋磕破了,人却磕开窍了!”

    韩梓西注视了弟弟两秒后,笑道:“要我说啊,这话还是留给你自己吧!你从房山回来,背了那么多山货,还不是你省吃俭用换来的!”

    “那咱姐俩共勉吧!”

    韩梓北无法反驳原身做过的事,咧了咧嘴角,重新和姐姐碰了下粗瓷的饭碗。

    两人吃饱喝好,韩梓西收拾饭碗,韩梓北去洗漱。

    水管里的水有些凉,他先接了一盆的凉水晾在一边,才开始洗脸。

    等韩梓西过来的时候,撩起已经不那么冰的凉水,回头看了一眼搭着毛巾往屋里走的弟弟,眼睛里浮现出深深的担忧。

    韩梓北没开灯,抬手把手巾晾在屋子当中的绳子上,脱掉外裤,摸起柜子上的蒲扇,拿出了兽牙。

    韩梓西端着一盆水回到里屋,关上门开了灯,随之响起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

    韩梓北掂量着这颗兽牙,皱起了眉头。

    在他苏醒后,一直在琢磨这颗兽牙。

    如果这颗兽牙真的和自己的穿越有关,那么到底是因为带着这玩意,引起他和原身都发生了意外,还是因为他和原身发生了意外,才使得这颗兽牙发生异变,导致他穿越的呢。

    如果是前者,那么这颗兽牙不仅不能辟邪,反而是灾厄之源!

    在产生这个念头后,韩梓北不止一次地想把这颗兽牙扔掉。

    但是每每到了最后那一刻,他又不甘心地放弃了。

    老旧的折页发出“吱呀”的声响,打断了韩梓北的思绪。

    里屋的房门打开了,韩梓西倒掉盆里的水,又洗刷了一气,才回屋休息。

    韩梓北坐起来,打开灯,从针线笸箩里拿出一根缝衣针,用火柴烧了一下针尖,扎破手指,挤出一滴血来。

    血滴在兽牙的血槽上,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韩梓北又往兽牙上挤了一滴血,当这一滴鲜血被吸收后,兽牙的牙尖洇出一滴乳白色的液体。

    等他发现的时候,这滴液体已经黏在手指上,顺着食指的指肚缓慢地向下流动。

    韩梓北没感觉手指上有什么异样,抬起手闻了闻,并未闻到什么怪味。

    他用拇指捻着流到食指和中指指缝处的液体,液体如同护肤水一样浸入了皮肤。

    韩梓北弹动着手指,感觉手指的皮肤好像丝滑了一些,把手举到灯泡旁边仔细看了看,满是老茧的手指依然干枯得像是阴干的藤条。

    一点殷红却是针眼处凝结成的血痂。

    韩梓北失望地把缝衣针放回了笸箩里,关灯、握着兽牙躺回了床上。

    “哎,这大晚上的,谁家做什么了,咋这么好闻呢!”

    “老四!你是不是偷吃什么好吃的了!”

    韩梓西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手电筒,紧着鼻子直奔韩梓北而来。

    她离弟弟越近,感觉那股能沁人心脾的香味就越浓。

    “哎,都是要嫁人的人了,注意点影响好不好!”

    韩梓北推开趴在他身上闻了又闻的韩梓西,笑道:“姐,你也不是属狗的啊!”

    “甭废话,小心我打掉你左面的狗牙!”

    韩梓西终于找了目标,拉着韩梓北的手放在鼻子下面,顿时一脸的陶醉。

    韩梓北有些疑惑,使劲地吸了一大口气,却什么味道都没闻到。

    “哎,手电筒掉了!!”

    他抬起腿把快要滚到床边的手电筒压住,想起韩梓西是尿眠体的体质,叫道:“你拿手电筒是不是想去厕所啊!”。

    韩梓西一声不吭,身体如同柳条一样随着他的动作飘摇着。

    这时,院子里响起大刘婶的声音,接着住在倒座房的张寡妇也随之附和,一起嚷嚷着:“真好闻、太好闻了”之类的话!

    韩梓北见事情有点失控,连忙推开姐姐,从绳子上摘下湿毛巾,想要裹在手上。

    “嗨,你干什么啊!”

    韩梓西非常不高兴地抢下毛巾,扔到一边。

    “哎,梓西,你们家捣鼓什么呢,怎么这么好闻呐。”

    大刘婶砸了两下房门,大声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冲了点别人给的麦乳精!”

    韩梓北嘘了一口气,庆幸对方还没疯狂到破门而入的地步。

    他也顾不上几乎要挂在身上的韩梓西,拿起暖壶往脸盆倒了些热水,直接把手杵在了里面,使劲搓洗起来。

    “啊!你......”

    韩梓西的手被烫红了,人也清醒了,举着双手直吹气。

    “你、你、你忘了,咱俩一起喝的麦乳精啊!”

    韩梓北见效果不错,忍着痛,又搓了两下。

    “不是......”

    韩梓西刚想反驳,却又紧起了鼻子,转头奔着韩梓北的手巾而去。

    “拿来吧你!”

    韩梓北发现用热水能去掉手上的味道,窜过去夺下手巾,一下子就按进了盆里。

    “啊~~~,韩老四!”

    韩梓西彻底怒了,骑在韩梓北的身上,使劲捶了两下。

    “别打了,再打你就要尿裤子了!”

    韩梓北护着脑袋,边说边推着有点疯狂的韩梓西出了屋子。

    回手拿起窗台上的锁头,上了锁,拉着韩梓西快步出了院子,留下四五个在院子转悠的女邻居。

    “真是麦乳精?”

    胡同里的风吹散了气味,韩梓西清醒过来后,蹙着眉头追问道。

    “还能有什么?再说咱家有什么好东西是你不知道的!”

    韩梓北给出一个无法辩驳的理由,又好奇地问道:“姐,你究竟闻到什么味了,我怎么一点都没闻到呢!”

    “说不上来!反正......”

    韩梓西歪着头,喃喃了两句,一脸回味地晃着身体。

    “难道是我放的那个连环屁!”

    韩梓北说完“嘿嘿”一笑,抬手架住了姐姐的龙虎爪。

    “先饶了你!”

    韩梓西感觉有些憋不住了,松开手,挽起裤腿,跑进了公厕。

    “这玩意不仅鸡肋,还特么搞性别歧视!”

    韩梓北掏出兽牙,站到上风口,一脸的憋闷。

    “嗨,你干嘛呢!”

    几个居委会的大爷、大妈举着手电筒走过来,朝韩梓北晃了晃。

    “大爷,我21号院老韩家的四小子,陪我姐出来上厕所!”

    韩梓北把手电筒抵在下巴上,龇牙咧嘴地说道。

    “韩家老四啊,你小子出院了!”

    “今天才出院,您老这么晚还为咱们人民群众做贡献呢!”

    “岁数大了,觉少,再说这街面上也不太平!”

    “您岁数可不大,听您走的这两步道,比我都踏实!”

    ......

    韩梓北嘴上抹蜜,把几位大爷大妈哄得腿也不弯了,背也不驼了,三步并成两步地走了。

    这可不是韩梓北献媚,而是这些退休的大爷大妈可不是一般人。

    随便提溜出一个来,可能就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兵,觉悟、警惕性高着呢,比后世的朝阳群众可是有过之而不及。

    “老四,你是不是糖水打多了,小嘴怎么这么甜呢!”

    韩梓西从厕所里出来,扶着弟弟的肩膀,放下挽起来的裤腿。

    “那是,没看放个屁都能把你们迷半天!”

    韩梓北想把之前的事遮掩过去,故意把水搅浑了。

    韩梓西手上用力,扭送着直喊疼的韩梓北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