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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邻居红婶,院中烤羊

    谢韫钰一怔,垂头低笑:“那你们会相处有趣儿的。红婶很热情,你不用同她太过拘谨。”

    沈归荑凝视着他,眉宇间充斥着疑惑之色,好似不知他所说何意。

    谢韫钰低声:“她是照顾我的嬷嬷,先前回了山庄,现在听到我要来小居也就跟着过来了。你叫她红婶就可以了。”

    三言两语就给她做了解释,沈归荑颔首道我知道了。

    言罢,见车马那处还有事忙,同她一颔首,丝毫不留恋地转身去。

    沈归荑见着他扛起一个红木箱子就往自己的房间去,不免笑了下,扭头回了屋。

    那幅绣品还差一些,她打算今日就将绣品给绣完送去绣坊里,然后再去拿另外一副来。她有一种预感,沈府之事怕不会这么快就结束,皇帝定然还要再寻上一寻,生怕日后沈府遗孤会给他带来后患。既如此,这种事利短不利长,再做几次又该脱手歇上几日,另谋他路了。

    她一叹,前路坎坷,但至少她还活着。回了屋子抱着雪团玩耍上好一会儿才开始开了窗,坐在窗下绣花。在谢韫钰不在的时候她就会去院子里那棵海棠花树下绣,可是现在正主回来了,院子里还有人在收拾,她去外头倒也不合适了。

    是夜,劳累了一天的他们,在院子里烤起了羊,烤羊的香味溢满了院子,欢声笑语满室。

    谢韫钰沐浴完出来出来羊已经烤好了,香气飘满鼻。

    “公子,尝尝这个肉,可香了!”长锦端来一碟子割好的羊肉颠颠地过来。

    谢韫钰尝了一口,点头称赞:“这羊烤的真好!”

    火堆那边就有一壮汉一边给羊肉刷着肉,一边高声喊道:“多谢公子!”

    “好!”谢韫钰朝他一挥手。对着旁边眼巴巴的长锦,抬手一拍他的肩膀:“别等着了!都吃!”

    众人欢呼。

    他们高兴,谢韫钰也高兴,去了长桌边拿起一壶酒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公子?要不要将肉切下一些给姑娘送去?”长南到他身边轻声道。

    嗯?

    谢韫钰停下了动作,一抬袖抹去溢出的酒水,一双黝黑的眼眸盯着面前的长南,轻轻一问:“她没有来吗?”随即侧过身去点着场上的人,一众男人,不见女容。

    火堆旁坐着笑谈风生的男人,一共五个还有一个红裳的妇人。

    一拍脑门,他自笑道:“瞧我都忘了,她是一个娇娇女呢。”面对京城的公子郎君都会避嫌,何况是是这些性致起了嘴上就没个把门的大老粗们。

    低声吩咐身边的长南,去割下些羊肉让红婶送去。

    长南应下照做,谢韫钰一笑又拿起了酒瓶。

    正巧着那边的男人乐在,开始油腔滑调起来,开起了黄腔。

    谢韫钰听着他们越来越高调,又喝一口酒,拔下另一只酒壶的塞子朝说得最大声那人砸去。

    “谁!谁敢偷袭老子!”男人蹦起朝东西的来源处瞪去,怒目圆睁可见到后方只有公子一人独倚长桌喝酒时露出一个憨傻的笑出来。

    “公,公子。”

    谢韫钰竖起食指抵在唇前“嘘”了一声,在男人疑惑不解的眼神中,他扶额一叹,继而道:“嘴上清明些,不可胡言乱语——”他的视线落到身后那间屋子上,依稀可见灯火将一个身影勾勒在窗上。他声音轻了下去,语气柔和:“毕竟还有一位娇贵人呢,她可听不得这些——”言罢,他摇摇头,拿起酒壶仰头又喝了起来。

    火堆旁的大老粗们都瞧出了不对劲,纷纷对视一眼,目光交流间都带着疑惑之色。他们都注意到了公子最后的目光落在何处,长南割下羊肉放入碟子,朝红婶耳语几句。红婶笑应声乐呵呵地端了那碟子羊肉去了后面那屋子,敲敲门进了屋子。

    最后还是那个被他用酒塞子砸的男人上前,拘谨地搓着手,露出巴结讨好的笑:“公,公子。是不是,是不是来客人了?”

    谢韫钰手指摩挲着酒壶身,半晌后才轻笑道:“是啊,有贵人。”

    男人听见“贵人”时眼睛一亮,忙不迭地朝众人去。

    他们见他乐呵着回来,纷纷打听:“张魏,你听到什么了?”

    “公子怎么了?”

    “是有什么事吗?”

    “快说啊你这个鳖孙!”有人见他一直傻笑着,不免催促。

    叫张魏的男人嘿嘿一笑,朝他们一招手。他们会意地凑近听着他粗声粗气地喊了句:“公子说,他请了贵人!”

    “贵人!”

    “嘁!”

    有人问:“哪厢的贵人?”

    他们说得热切,丝毫没有顾及谢韫钰。于此,谢韫钰也只是一笑。

    张魏摇头,表示他不知道,不清楚。

    他们撇撇嘴,嗤笑。

    张魏委屈,听着他们的猜测。

    直到听到有人道:“我觉得那定然是公子的心上人!”

    张魏瞪大了眼睛,连听到声音的谢韫钰都停下了动作,酒壶靠着嘴唇。

    他突然不想喝酒了,头脑里一派混沌,却出现了两次见她之景。

    难不成······

    他摇摇头,直道不是,他怎么会对沈姑娘存有这样的心思,他只是敬佩她才华,敬佩她的家人。还有——

    视线落在手上的酒壶上,安慰自己定然是今日的酒太烈,醉了,才会想这么多。

    他的心思还未清明,那头就又传来了声响,有人一拍大腿:“公子不是有心上人吗,那是萦芑姑娘!”

    有人附和:“就是,萦芑姑娘有侠女风范,和公子才算般配。”

    也有人反驳:“咱们公子十八少年郎,萦芑姑娘都及笄两年了,要娶早娶了。”

    “不是不是的哦!”

    那边还在议论纷纷,谢韫钰却心头烦闷挥之不去,上了前,冷着声音道:“谁规定女子及笄就要嫁人,她们也有自己的一番事业。我谢韫钰只会娶我喜欢的女子,而我与萦芑姑娘清清白白,没有半分关系。”他眸子生冷凝视他们,冷笑:“众位,在小爷手下做事,不信谣不传谣哦。”

    他手拍拍张魏和他身边男人的肩,扭头离去。

    火堆间猛然寂静,一时间只听见“噼啪”声。直到有人轻言轻语地开了口:“公子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气,这还是头一遭啊。”

    “是不是因为你说了心上人的事?”

    开口说“心上人”的人急了,立马就反驳道:“方才我说心上人的时候公子可没有骂人哦,分明就是你说萦芑姑娘是公子心上人之后公子才生气的。任谁都知道咱们公子不喜欢萦芑姑娘——”有人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才猛然察觉公子那冰冷的视线已经落到他身上了,忙用手捂住嘴猫了下去。

    还不等谢韫钰发作,红婶又将盘子端了回来,瞧着上面已经凉下去的肉和红婶眉宇间的愁。他就清楚沈归荑是一点儿都没有用。

    “她不吃吗?”

    红婶点头:“我劝了好久,姑娘都不肯用。”

    谢韫钰抿起唇,又切了些肉去敲了沈归荑的门。

    那群人停了话,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

    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了沈归荑的脸,她看向外头站着的男子:“公子——是还有什么事吗?”

    谢韫钰好似瞧着了身后那些人炙热的眼神,不动声色地往旁一站刚好将沈归荑的身影挡住。他向她递了手里的碟子:“用些吧。我方才尝过了不膻的。”

    沈归荑看着碟子上的肉,浅笑着婉拒:“多谢公子好意,我已经用过膳了。”

    谢韫钰不知道是不是有些醉了,凝视着她掩饰不去的憔悴,灯火微明,他却也瞧见她面色的苍白,仍然坚持道:“用些吧。”

    他好似对此很是执着,眸子里都是坚持。

    沈归荑无奈道:“公子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实在不喜吃羊肉。”

    谢韫钰灵光一闪,思想跳脱,他问:“从醒来你是不是一直没有吃过荤食?”

    沈归荑突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道:“我并不喜食荤腥。”

    闻言,谢韫钰也点了头不再追问,在她松了口气的时候正欲关门时又被他抵住:“公子?”

    “沈姑娘,上京城你有没有吃过什么好吃的东西啊?天天吃这些,我都腻味了,想尝尝上京城的风味。”

    沈归荑道:“上京中有很多美食,公子若想知道派人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谢韫钰露出无辜的笑,往旁边的墙壁一靠,委委屈屈地道:“那你就不能说说你对哪些食物有看法么?上京城的美食那么多,我怎么知道哪些好吃?你总不能让我一样一样的试吧?”

    “百般食物有百般风味,公子慢慢品尝,总会收获欢喜的。”

    谢韫钰才瘪嘴道了声“那好吧”,摇摇晃晃地欲要离开,听见她要关门,长长一叹道:“哎,姨母长留在上京城,同我娘已经数年不见了,姐妹情深啊。我还想着做几道膳食哄她高兴呢,可惜了我娘尝不到我姨母经常吃的东西了。”

    “等等,”沈归荑犹豫了间,开口唤住了他:“你,等等我。”

    谢韫钰停顿下脚步,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但一转身回头来时又变成了不知她为什么唤住自己的迷茫之色。

    等了好一会儿,她拿了几张纸出来给她:“这些是上京城的菜,你回去可以试试。”

    他没有接过,嘟着嘴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顺便写了些东西糊弄我?”

    “你放心,这些菜我都尝过了,味道挺好,你放心就是了。”言罢,她将纸张往他怀里一塞,“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她的动作太快,也没有瞧见门外的他面露出不可思议之色。他手指捻着纸张,那薄薄的纸张上似乎还有她手的温度,凝视着紧闭着门的眸子里翻涌着意外,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拿到了,这人也太好哄了些。

    低低一笑,他拿着纸张往回走。全然好似没有发现挂在墙壁上的那一排人,他们的视线随着公子入了屋子。

    “太奇怪了。”

    “公子没有注意到我们。”

    “像丢了魂似的。”张魏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场上陷入死亡一般的沉寂。

    他们的视线落到场内的红婶身上,红婶嗔骂:“几个王八羔子还打听起公子的事情了,过来吃肉!喝酒!”

    红婶下话,他们也就不多言地回去,只是那交流的目光中带着揣测。

    沈归荑靠着门,听到外头又隐约传来了谈笑声,才是彻底松了口气,回到灯下继续把绣品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