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为她煮粥，知晓定亲
次日，沈归荑刚洗漱好，挽好头发屋子的门就被敲响了。
“姑娘，姑娘？”
是红婶，他们回来了。
起身去开门，露出了红婶那张慈祥的脸。
“红婶，您们回来啦？”
红婶笑眯了眼睛，点点头：“今晨就回来了，没有吵到你吧。”
“没有没有，”她今日并没有听到什么大的声音，他们动作都是如此轻的吗？还是她睡得太沉了？
红婶瞧见她面上的疑惑之色，脸上还是笑眯眯的并没有多做解释，将手里的食盒一抬：“姑娘，这是早膳。”
沈归荑一讶，连忙拒绝：“不用红婶，你们刚回来劳累，还是您吃吧。”
“姑娘，这是公子亲自炖的，他说您知道他的意思。”
她这话就是明着告诉她，要是拒绝了，等下来的就是谢韫钰了。
只不过她现在一想到谢韫钰一惯会耍的无赖就觉着头疼，要是等下他亲自来撒娇也好，无赖也好，她都没法子治住他。
罢了罢了。
她接过食盒，含笑着同她道谢：“麻烦红婶了。”
“不麻烦，”红婶笑着点头，凝视着她关了门。
进了屋子，她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哀哀一叹，只是不知道他是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大约在外人眼里她早已同他不清不楚了吧。
扯唇一笑，她抬袖抹去眼角沁出的泪水。还是想法子将银钱还上，早早起身去黔城寻章林叔说的人才是。
开了食盒，发现那食盒里面有一张纸条，上书：
沈大姑娘，此粥是我做给众人之食膳，莫要嫌弃。
字迹龙飞凤舞，确实是他的字迹无疑。
她怔怔地攥着纸条，不免红了耳廓，她，确实不该这般想着他。
“对不起——”
她轻声低喃。抬眸望向食盒里面的那碗肉糜粥，上面洒着青青葱花，很香。
他说得的确很对，黔城遥远，冤案很沉，她得养好身子。
泪同粥一起咽下，带着苦涩和不知前路的迷茫，大口大口地往下咽。
外头，谢韫钰的身子隐在一处暗角，清楚地透过那半开的窗瞧清了她的模样。见她吃了粥，这才沉重地走回厨房，厨房那些大老粗们高兴地喝着粥，基本就是几口就去了一碗。
见他来，他们纷纷喊着：“多谢公子的粥。”
“多谢公子！”
虽是喊着，但是他们的声音明显还是压低了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家公子让他们出去打猎，还不准将马骑进院子中，拴在后山，白白让他们走了这好些路。回来了还要要求不可以发出动静，还给他们熬了这一大锅浓粥。
他扯起一抹笑让他们多吃些。
红婶瞧出了他眉宇间的难受，放了碗将他拉出去好远。
“公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姑娘？”
谢韫钰默不作声。
红婶知道他动心了：“她是哪家的姑娘？公子总该说说。”虽然那姑娘是模样生的好，但公子不说他们也不免认为她是从勾栏里出来。可从她周身气韵，不免又觉得她家世不明，清白与否。
谢韫钰却苦笑道：“嬷嬷乃是姨母先年送出宫来，您慧眼识珠，不妨认认她是哪家的姑娘？”
经他这么一提点，她猛地睁大眼睛，捂住了嘴。缓了片刻才压低了声音道：“她，她是沈家的姑娘！”她是贤妃娘娘的陪嫁妈妈，早先年就出了宫，算算她离宫时，沈归荑还是个三四岁的稚童。
“她竟然是沈少师和县主的丫头，她还活着。”
谢韫钰默然点头。
红婶一叹：“沈家是于我们家有大恩，但是公子救了她也就罢了，何须留下来——”
他将她的话打断：“那嬷嬷该认为我送她去哪？去淮王世子那里么？他但凡是个靠得住的，我又何必——”
“啪嗒”一声，生生把他的话打断。
他僵着脖子回头，那边站着的不就正是沈归荑。她红透了眼眶，站在那，脚边是落地的食盒。见他望过来，她忍着泪，扯出一抹笑问：“淮王世子？齐予珩，他怎么了？”
“归荑——”
“莫要瞒我，好不好？”
红婶站出来，轻声道：“沈姑娘，淮王世子要同镇国将军之女江微姑娘成婚了，婚期就在半月之后。”
她抬眸朝谢韫钰看去，后者躲闪的眼神才让她彻底醒过来，有泪不断地滑过脸庞。
谢韫钰想上前，步子才迈出就又生生顿住。
他知道她难过为何，在大魏定亲到成婚除去一些特殊原因之外，须得半年到一年以后才可成婚，这期间，不仅要修缮新房，新郎还不可耽于美色，这是夫家对迎娶新妇的看重。可这个时候距离半年未至，要么他们早就过了聘，要么就是因为什么原因急于成婚。
镇国将军的嫡长女，自然不会是后者。
原来，他早就定亲了，那又何必有什么一年之约。
她抬袖抹去眼泪，默默收拾了地上的狼藉，转身离去了。
谢韫钰想去追，却被红婶紧紧拉住了手：“公子我且再问一句，公子缘何喜欢姑娘？”
“缘何很重要吗？”他反问：“她是我救回来的，旁人不喜欢她，我还不能喜欢吗？”
“公子得认清自己的心，不要再让姑娘再受一次伤。”
她这番话让他彻底冷静下来。
“公子，你还是好生想想，也让姑娘能静一静。”
言罢，她扭头离开，对着厨房门口那一圈抱着碗的男人们一瞪眼：“看什么看，吃你的饭去。”
一个男人呆呆地道：“公子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女子。”
“情伤啊。”
“公子这是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原来我们吃的饭，是因为公子想要人家姑娘吃得不负罪才做的啊。”他默默凝视了自己的空碗。公子为姑娘吃的一碗粥，做了一锅的白粥，真是辛苦了。
“······”
“······”
他们默默地盯着说话的那个男人，此刻空气中沉默且凝滞。
“瞎说什么呢，管好你们的嘴，别漏了什么话出去。”红婶冷声道，那眸子里淬着冷意，尤其的有威严。
他们纷纷应声放了碗去做事了。
这件事情他想了许久，一宿未曾合过眼。早上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尖叫，他连忙起身出去。
只见后院张魏在大喊，说马不见了。
谢韫钰松了一口气，扶着墙长长吐息。
红婶抱着挣扎的雪团出来。
他瞧见了刹时就想到了那丢失的马，飞奔到沈归荑的屋子里。
“沈归荑！”
屋内已经空空如也。
他扶着墙，苦笑着。她就这般放不下他，齐予珩都要成亲了她还要追上去，连雪团都不要了。
红婶见他风风火火，前者慢条斯理的进来：“看来公子是想清楚了。”
谢韫钰摇头，一晚上的浆糊，他什么也没有想清楚。
“我不知她哪里好，却觉得处处都好。或许是那第一眼惊艳，余下的都会惊艳。”
红婶笑着凝视着他突然而来的颓废迷茫，却提到她时眸子里闪着光。
爱是细水长流，但动情不是，那是一眼的惊艳。
她将扑腾的小猫放下，从袖中取出一张纸给他。
他接过来，信上只有寥寥几字：劳红婶帮忙照料雪团几日，多谢。
他视线紧紧地黏在信纸上，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姑娘若是真的对世子特别喜欢，当时醒过来时就该去寻世子了。”而不是留在此处。
红婶的话倒是打醒了他。
对啊，她若是非齐予珩不可，那醒来就该去寻了，而不是同他弄什么契约留在这儿。还有那根簪子，她若是十分在意，怎么会在他说出来之后才一副在意的模样。
红婶见公子笑了，便道：“姑娘该是去京城了，快马去追，应该很快就能追上。”
她目视着公子展了笑，将那纸张随手一丢，跑了出去牵了寻梅快马离开。
公子啊，追上了就不要再放手了。
她扭头看着在床上蹦跶哈气的狸奴：“小东西啊，我们该去吃饭了。”
谢韫钰是在离镇子不远就追上了她，她扶着树，吐了个昏天暗地。
他就知道，她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会骑马都很少，还想起快马赴京呢。
上前扶住她。
“你怎么来了？”她捏着帕子擦嘴。
谢韫钰搀着她，只觉得她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得厉害。想起自昨夜里起她就没有吃过饭，扶她去路边坐下后转身去拿了一个布袋子过来，从中掏出一块桂花糕给她：“刚刚路上买的，吃些吧。”
沈归荑接过来，她可还不能倒下。咬着桂花糕，她眸子冷得厉害。
“你不能再骑马了，本来身子就没有养好，你再犟就得死在半路上。”他声音清浅，眸色深沉：“沈归荑，他就这么重要吗？值得你会死在半路上也要去见他？”
沈归荑没有回答，只是那双眼睛冷漠，空洞得没有一物，好似只有入京这件事情才能让她有些神思。吃完了那块桂花糕，她又摇晃摇晃地去牵马绳。
谢韫钰无法，只得上前不顾体统地抱住她：“沈归荑，我带你入京好不好？你同我说句话好不好？”
泪自眼眶滑落，她道：“我就只是想去问问他，是他先三跪长拜请了我父做他的师父。可为什么，为什么我沈家全府被斩，他连一年都等不了，他连一年都等不来了就要迎娶新妇？为什么娶的还是江微呢？”
“姑娘，姑娘？”
是红婶，他们回来了。
起身去开门，露出了红婶那张慈祥的脸。
“红婶，您们回来啦？”
红婶笑眯了眼睛，点点头：“今晨就回来了，没有吵到你吧。”
“没有没有，”她今日并没有听到什么大的声音，他们动作都是如此轻的吗？还是她睡得太沉了？
红婶瞧见她面上的疑惑之色，脸上还是笑眯眯的并没有多做解释，将手里的食盒一抬：“姑娘，这是早膳。”
沈归荑一讶，连忙拒绝：“不用红婶，你们刚回来劳累，还是您吃吧。”
“姑娘，这是公子亲自炖的，他说您知道他的意思。”
她这话就是明着告诉她，要是拒绝了，等下来的就是谢韫钰了。
只不过她现在一想到谢韫钰一惯会耍的无赖就觉着头疼，要是等下他亲自来撒娇也好，无赖也好，她都没法子治住他。
罢了罢了。
她接过食盒，含笑着同她道谢：“麻烦红婶了。”
“不麻烦，”红婶笑着点头，凝视着她关了门。
进了屋子，她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哀哀一叹，只是不知道他是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大约在外人眼里她早已同他不清不楚了吧。
扯唇一笑，她抬袖抹去眼角沁出的泪水。还是想法子将银钱还上，早早起身去黔城寻章林叔说的人才是。
开了食盒，发现那食盒里面有一张纸条，上书：
沈大姑娘，此粥是我做给众人之食膳，莫要嫌弃。
字迹龙飞凤舞，确实是他的字迹无疑。
她怔怔地攥着纸条，不免红了耳廓，她，确实不该这般想着他。
“对不起——”
她轻声低喃。抬眸望向食盒里面的那碗肉糜粥，上面洒着青青葱花，很香。
他说得的确很对，黔城遥远，冤案很沉，她得养好身子。
泪同粥一起咽下，带着苦涩和不知前路的迷茫，大口大口地往下咽。
外头，谢韫钰的身子隐在一处暗角，清楚地透过那半开的窗瞧清了她的模样。见她吃了粥，这才沉重地走回厨房，厨房那些大老粗们高兴地喝着粥，基本就是几口就去了一碗。
见他来，他们纷纷喊着：“多谢公子的粥。”
“多谢公子！”
虽是喊着，但是他们的声音明显还是压低了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家公子让他们出去打猎，还不准将马骑进院子中，拴在后山，白白让他们走了这好些路。回来了还要要求不可以发出动静，还给他们熬了这一大锅浓粥。
他扯起一抹笑让他们多吃些。
红婶瞧出了他眉宇间的难受，放了碗将他拉出去好远。
“公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姑娘？”
谢韫钰默不作声。
红婶知道他动心了：“她是哪家的姑娘？公子总该说说。”虽然那姑娘是模样生的好，但公子不说他们也不免认为她是从勾栏里出来。可从她周身气韵，不免又觉得她家世不明，清白与否。
谢韫钰却苦笑道：“嬷嬷乃是姨母先年送出宫来，您慧眼识珠，不妨认认她是哪家的姑娘？”
经他这么一提点，她猛地睁大眼睛，捂住了嘴。缓了片刻才压低了声音道：“她，她是沈家的姑娘！”她是贤妃娘娘的陪嫁妈妈，早先年就出了宫，算算她离宫时，沈归荑还是个三四岁的稚童。
“她竟然是沈少师和县主的丫头，她还活着。”
谢韫钰默然点头。
红婶一叹：“沈家是于我们家有大恩，但是公子救了她也就罢了，何须留下来——”
他将她的话打断：“那嬷嬷该认为我送她去哪？去淮王世子那里么？他但凡是个靠得住的，我又何必——”
“啪嗒”一声，生生把他的话打断。
他僵着脖子回头，那边站着的不就正是沈归荑。她红透了眼眶，站在那，脚边是落地的食盒。见他望过来，她忍着泪，扯出一抹笑问：“淮王世子？齐予珩，他怎么了？”
“归荑——”
“莫要瞒我，好不好？”
红婶站出来，轻声道：“沈姑娘，淮王世子要同镇国将军之女江微姑娘成婚了，婚期就在半月之后。”
她抬眸朝谢韫钰看去，后者躲闪的眼神才让她彻底醒过来，有泪不断地滑过脸庞。
谢韫钰想上前，步子才迈出就又生生顿住。
他知道她难过为何，在大魏定亲到成婚除去一些特殊原因之外，须得半年到一年以后才可成婚，这期间，不仅要修缮新房，新郎还不可耽于美色，这是夫家对迎娶新妇的看重。可这个时候距离半年未至，要么他们早就过了聘，要么就是因为什么原因急于成婚。
镇国将军的嫡长女，自然不会是后者。
原来，他早就定亲了，那又何必有什么一年之约。
她抬袖抹去眼泪，默默收拾了地上的狼藉，转身离去了。
谢韫钰想去追，却被红婶紧紧拉住了手：“公子我且再问一句，公子缘何喜欢姑娘？”
“缘何很重要吗？”他反问：“她是我救回来的，旁人不喜欢她，我还不能喜欢吗？”
“公子得认清自己的心，不要再让姑娘再受一次伤。”
她这番话让他彻底冷静下来。
“公子，你还是好生想想，也让姑娘能静一静。”
言罢，她扭头离开，对着厨房门口那一圈抱着碗的男人们一瞪眼：“看什么看，吃你的饭去。”
一个男人呆呆地道：“公子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女子。”
“情伤啊。”
“公子这是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原来我们吃的饭，是因为公子想要人家姑娘吃得不负罪才做的啊。”他默默凝视了自己的空碗。公子为姑娘吃的一碗粥，做了一锅的白粥，真是辛苦了。
“······”
“······”
他们默默地盯着说话的那个男人，此刻空气中沉默且凝滞。
“瞎说什么呢，管好你们的嘴，别漏了什么话出去。”红婶冷声道，那眸子里淬着冷意，尤其的有威严。
他们纷纷应声放了碗去做事了。
这件事情他想了许久，一宿未曾合过眼。早上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尖叫，他连忙起身出去。
只见后院张魏在大喊，说马不见了。
谢韫钰松了一口气，扶着墙长长吐息。
红婶抱着挣扎的雪团出来。
他瞧见了刹时就想到了那丢失的马，飞奔到沈归荑的屋子里。
“沈归荑！”
屋内已经空空如也。
他扶着墙，苦笑着。她就这般放不下他，齐予珩都要成亲了她还要追上去，连雪团都不要了。
红婶见他风风火火，前者慢条斯理的进来：“看来公子是想清楚了。”
谢韫钰摇头，一晚上的浆糊，他什么也没有想清楚。
“我不知她哪里好，却觉得处处都好。或许是那第一眼惊艳，余下的都会惊艳。”
红婶笑着凝视着他突然而来的颓废迷茫，却提到她时眸子里闪着光。
爱是细水长流，但动情不是，那是一眼的惊艳。
她将扑腾的小猫放下，从袖中取出一张纸给他。
他接过来，信上只有寥寥几字：劳红婶帮忙照料雪团几日，多谢。
他视线紧紧地黏在信纸上，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姑娘若是真的对世子特别喜欢，当时醒过来时就该去寻世子了。”而不是留在此处。
红婶的话倒是打醒了他。
对啊，她若是非齐予珩不可，那醒来就该去寻了，而不是同他弄什么契约留在这儿。还有那根簪子，她若是十分在意，怎么会在他说出来之后才一副在意的模样。
红婶见公子笑了，便道：“姑娘该是去京城了，快马去追，应该很快就能追上。”
她目视着公子展了笑，将那纸张随手一丢，跑了出去牵了寻梅快马离开。
公子啊，追上了就不要再放手了。
她扭头看着在床上蹦跶哈气的狸奴：“小东西啊，我们该去吃饭了。”
谢韫钰是在离镇子不远就追上了她，她扶着树，吐了个昏天暗地。
他就知道，她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会骑马都很少，还想起快马赴京呢。
上前扶住她。
“你怎么来了？”她捏着帕子擦嘴。
谢韫钰搀着她，只觉得她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得厉害。想起自昨夜里起她就没有吃过饭，扶她去路边坐下后转身去拿了一个布袋子过来，从中掏出一块桂花糕给她：“刚刚路上买的，吃些吧。”
沈归荑接过来，她可还不能倒下。咬着桂花糕，她眸子冷得厉害。
“你不能再骑马了，本来身子就没有养好，你再犟就得死在半路上。”他声音清浅，眸色深沉：“沈归荑，他就这么重要吗？值得你会死在半路上也要去见他？”
沈归荑没有回答，只是那双眼睛冷漠，空洞得没有一物，好似只有入京这件事情才能让她有些神思。吃完了那块桂花糕，她又摇晃摇晃地去牵马绳。
谢韫钰无法，只得上前不顾体统地抱住她：“沈归荑，我带你入京好不好？你同我说句话好不好？”
泪自眼眶滑落，她道：“我就只是想去问问他，是他先三跪长拜请了我父做他的师父。可为什么，为什么我沈家全府被斩，他连一年都等不了，他连一年都等不来了就要迎娶新妇？为什么娶的还是江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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