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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救弱女洞中奇遇 施妙计绝处逢生

    贺天、朱振虎兄弟和叶云四人打马东行,一路上贺天心事重重,朱振豹比较细心,早看出贺天的不安,却又不便询问,走了一阵,贺天终于勒马停步,三人亦跟着停下来。

    “少帮主,可是在想黑石谷的事?”朱振豹轻声问道。

    “昨夜林中的三人,感觉不像善类,不知他们在打什么人的主意?从他们谈话的语气来看,仿佛要的人是个女的。”

    “女的?少帮主有什么打算?”

    “这只是我的直觉,反正也费不了什么事,我们干脆悄悄掩上去看看,你们看如何?”

    “我看没问题,申虎有师傅和两个师兄弟跟着,不会有什么问题,跟上去看看也好,知道了不去帮一下,心里怪别扭的。”叶云先表态,朱振虎兄弟也有这个意思,于是四人拔转马头,向西面的黑石谷驰去。

    追了一会,远远看见有一辆蓬车在前面行驶,除架车人外,另有两个青年骑士一左一右在车侧护卫,四人不紧不慢地跟在后边,叶云随师傅何喜曾经走过这条道,所以现在多少还有印象,边走边给几人介绍道上的情况。进入一个山谷后,四周都是大小不一的黑色山石,黑石谷也便由此得名,山路窄小不平,骑马还没有什么,但架车而行就比较艰难了,所以前行的马车明显慢了许多,累得贺天四人也只能慢下来。

    前面有一道山脊,蓬车转过去便看不见了,叶云指着那山脊说:“转过这道山脊,便算真正进入黑石谷了,黑石谷只有三、四里长,左右斜坡都是这样的黑色石头。”贺天正欲打马转过山脊,却不料山脊的几块巨石后跳出五个强人,均举着刀剑,一脸凶像。领头的一个壮汉扬刀叫道:“那条路上的朋友,大爷们有一笔买卖要做,识相的就请回头。”

    叶云纵马向前,听他口称大爷,便笑道:“若小爷不识相呢?”

    “何处来的油桃子,可知黑石谷春风寨的厉害?”

    “春风寨?小爷三年前曾经过这里,可没听说有什么春风寨,更不知有何厉害?”叶云仍嘻笑作答。

    “小子,我看你是想找死。”壮汉大怒,挥刀便冲了上来,叶云忙飞身下马,同时拔剑相迎。

    正在此时,前面已传来打斗呐喊之声,贺天双腿轻夹,纵马前行,两个拦道的强人舞着刀剑冲来,贺天并不停步,信手挥出,两缕指风疾射而出,两个强人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刀剑齐坠,两腿一软坐了下去,贺天纵马飞驰而过,朱振虎兄弟亦紧跟其后转过山脊。

    转过山脊,只见不远处十多个人正围着蓬车狠命拚杀,护车的三人正在全力相博,但好汉难敌人多,三人明显处于劣势,左边的一个青年骑士率先遭难,被一刀劈掉半个头部,一个强人跳上马车,用手一抓,车篷四裂,车上坐着一个吓得发抖的中年妇人,见强人已经上车,忙举起手里的小刀欲求自尽,强人劈手夺过小刀,哈哈笑道:“小乖乖,你是我大哥的压寨夫人,大爷岂能让你自杀。”话毕,把这妇人像捉小鸡似地提了起来,中年妇人吓得大叫:“张叔叔救我。”

    被呼为张叔叔的驾车人闻言大惊,怒喊一声:“鼠辈敢尔。”转身疾扑马车,一把厚背刀舞得刀光耀眼,但他身前身后,共有七个强人围攻,虽则他不顾生死,但一时又岂能冲得过去,一个强人笑道:“张健,我李老大陪你玩玩,老三,把她先弄到寨子里去。”

    “那我就先回寨替大哥准备好事了。”被称为老三的强人哈哈笑道,把捉来的妇人扛在肩上,从车上跃下,沿一边的山坡爬了上去。

    此时,贺天与朱振虎兄弟已经飞马赶到,从强人的对话里,贺天已可判断谁是谁非。驾车人见车上的妇人被劫,心中大急,状若疯虎,猛扑前面拦道的强人,对背后的攻招几乎已不再防护,一个使护手钩的强人从后边攻上,一招“星耀银河”,驾车人的后背被锋利的钩尖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驾车人遭此重创,剧痛中下盘已然不稳,向左跌出,左前方一个使剑的强人看得真切,一招“玉女投梭”,长剑直奔驾车人张健的前胸,眼见架驾车人张健即将长剑贯胸而亡。贺天舌绽春雷,一声大吼,身似闪电,从疾驰的马背上飞扑而下,一招“鬼哭神泣”,掌化刀势,硬劈强人的右臂,强大的内力向对方直压过去,使剑的强人多少还有点本事,知道以己之力不能与这股掌风硬撼,当下不求伤人,先求自保,一个趁势旋身避过一旁,贺天本意亦是救人,见强人避开,左手一伸,便把驾车人张健欲倒的身形扶住。驾车人张健此时已怒急昏头,不辩敌我,仍想挣脱,同时扬刀便砍,贺天微仰上身,避开刀势,举手夺下驾车人张健的厚背刀,同时喊道:“朋友,不要冲动,这是怎么回事?”

    驾车人张健此时才明白来了援手,刚才还凶巴巴的,一瞬间仿佛便已力竭,一下软在贺天的怀里,哑声叫道:“别管我,快救小姐。”

    “小姐?”贺天一时转不过弯来,车上的明明是个中年妇人,怎还称小姐?他猛然忆起刚才那女子喊“张叔叔救我”时的语音哪似中年人,分明是一个年轻姑娘乔装的中年妇人,抬头望去,那叫老三的强人已经扛着人奔到了半山腰,贺天伸手在张健身上急点数指,暂时替他阻住几处血穴,以免他流血过急。在贺天救援驾车人张健的同时,朱家兄弟也赶去救援另一个青年骑士,替他拦着了大部分攻招,贺天三人的突然加入在一时之间让双方都停手罢斗,他纵想立即去救那个姑娘,但己方五人,两人已经重伤,而对方有十数人之众,若自己抛开张健,他担心以朱家兄弟之力不能既护伤者,又敌众强。

    驾车人张健见贺天迟疑不动,心头大急,撕叫道:“少侠,张健命无所值,求少侠快去救回小姐,张健纵是命绝今日,也感激不尽。”

    贺天闻言,仍不知该作何处理,朱振豹插言道:“少帮主就听他一言,快去救人,这里我和大哥可以应付。”

    贺天此时看见叶云正飞骑赶来,长叹一声,将刀拾起递给张健,腾身向斜坡奔去,两个强人欲上前阻拦,贺天岂容他们接近,双掌一翻,一记劈空掌力已随掌而出,他救人要紧,不待对方再次阻拦,已跃上斜坡,展身形向老三急追,十数个强人见他追上去,竟不再管朱振豹、驾车人张健等人,全跟着贺天追去。

    老三亦算一个好手,在春风寨中轻功数他第一,但他此时肩上扛了一个人,多少受了一些影响,何况追他的还是贺天,好在他起步较早,故贺天一时之间也追他不上。待贺天登上斜坡,老三已经纵马驰出了两、三里地,万幸黑石谷任何地方几乎都是一个模样,石多树少,贺天还能够看见他,山顶上散放着十多匹马,贺天知道是强人所留,信手拉过一匹,打马向老三追去。

    追出十来里,双方的距离只有一里左右了,此时已开始进入林区,树也多了起来,老三在一山脚弃马奔进树林,贺天自然也跟着弃马追入林中。时当正午,林中光线尚可,贺天紧盯着老三的背影急追,老三扛着个人,在林里行走更为困难,贺天追来的速度也让他吃惊,双方的距离迅速缩短,好在老三熟悉地形,左转右弯地行走,令贺天无法提气直追,只能在看见他的影子后才追过去,待奔上又一个山头时,老三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再也跑不动了。

    他将捉来的姑娘放在脚边,自己站在一旁不停地喘着粗气,姑娘身边不到半尺的距离就是悬崖,老三面对紧追而来的贺天吼道:“你再近一步,我就先将她踢下去。”

    贺天闻言,见那地方危险,自然不敢冒险向前,双方就保持着这三、四丈的距离。

    “我不知道你是那条道上的朋友,但春风寨与朋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伸手来管这件闲事?”老三喘着大气,理直气壮地吼道。

    “天下事天下人管得,贺某不知春风寨是什么地方,但贵寨拦截行人在前,又强抢民女在后,被我遇上了,就不得不管。”

    “看得出你是把好手,我‘追风三郎’黄仁贵自认不是你的对手,我甘拜下风。贺朋友,开出价来,我们谈笔生意如何?”自称黄仁贵的老三叫道。

    “怎么讲?”

    “剑归你,人归我。”追风三郎黄仁贵仿佛很艰难地下了决心。

    “什么剑?”

    “玉带软剑,贺朋友拣了这个大便宜,该放手了罢。”追风三郎黄仁贵拍拍腰间,那儿是一条二指宽的腰带,但颜色呈墨绿色,仔细看还有金属的暗光,的确又不像普通的腰带。

    “把人留下,你把剑带走,贺某绝不再追逼朋友。”

    “不行,她是我大哥的压寨夫人,我不能替大哥作主。”追风三郎黄仁贵的话极为干脆。

    “压寨夫人?”

    “不,好汉,他们是坏人,我不认识他们。”躺在地上的姑娘大叫起来。

    “闭嘴,否则我给你好看。”追风三郎黄仁贵凶巴巴地吼道,吓得姑娘果然不敢再叫,只任苦泪横流。

    “黄朋友,你大哥亦是江湖人物,剑该比人更让他看重,何况以贺某所知,这剑你们本就说好要给另外的人,你私下送了我,不是更不好向你大哥交代吗?”贺天软语相劝,同时也一直在考虑如何一击而成制服追风三郎,以自己的能力,制服追风三郎黄仁贵不算难题,但那姑娘离悬崖太近,贺天不敢保证在攻击时可以完全保护好她,因为只要追风三郎黄仁贵脚轻轻一踢她就可能坠下崖去。

    “不,这没商量,交不了剑,大哥自会去向别人解释;交不了人,我可没法向大哥解释。”追风三郎黄仁贵仍无意改变主意。

    贺天还未作答,突然看见追风三郎黄仁贵身后不远处闪出一个全身长满棕色长毛的巨猿样的动物,贺天识得这是狒狒,此物力大爪利,且比较聪明,在川南失意峰习艺时,他曾经见过此物,知道这东西一般人不好对付,而且这个狒狒更高更大,从它闪出来的速度判断,它极为灵活而可怕。

    “黄朋友,小心身后。”贺天边示警边扑了过去,因为他已经看见那狒狒在展开攻击的动作,追风三郎黄仁贵最初以为这只是贺天的诱敌之计,见贺天身动,他马上下意识地俯身去抓住了姑娘的手腕,突然他闻到了身后极浓的腥味,才知贺天所言无虚,狒狒是一种灵巧的动物,性淫,它的主要目标是地上的姑娘,见追风三郎黄仁贵去抓姑娘,不禁大怒,长臂一展便劈向追风三郎黄仁贵,追风三郎黄仁贵完全将注意力放在了贺天身上,对身后的突袭根本没有防备,待明白过来,已经无法对狒狒的攻击作出反应,被大狒狒一掌扇中,向悬崖外飞出,而他手里还扣着姑娘的手腕,所以那姑娘也被带着向悬崖外飞出,贺天此时已赶到崖边,他事急救人,左手伸出,刚好抓住姑娘的纤足,但不待他换气跃身,大狒狒见他也要去抢姑娘,狂怒着向他两掌乱舞扑来。

    贺天身体的重心已经向外,全靠在抢人的同时对双脚施出千斤坠来稳住身形,此时闻得身侧狒狒的掌风袭来,临危时下意识地右掌击出,一招“苍龙破雾”,将大狒狒击飞数尺,现在贺天的功力和注意力几乎都在那姑娘身上,所以击出的右掌没带多少内力,而且双脚施有千斤坠无法灵活移位,那狒狒的灵活与速度也超出贺天想像,所以贺天并没有完全避过狒狒的巨掌,在他推出狒狒的同时,自己的肩臂也被狒狒尖利的掌爪划伤,不幸的是,贺天的护体神功遇袭自起反应,虽然减轻了贺天被掌爪伤害的程度,却令双脚施出的千斤坠功力消于无形,在狒狒掌拍和姑娘下坠之力的共同牵引下,贺天亦身离悬崖,向下坠去。

    追风三郎黄仁贵带着姑娘飞出悬崖后,因姑娘被贺天抓着,一抖之下他便先跌了下去,紧接着,姑娘也带着贺天跌出崖来,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连贺天亦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这样的惊吓早让那姑娘昏了过去,贺天人在空中,虽然清醒,但悬崖直如斧切,却苦于无法借力,他微一用力,左手一提,将姑娘搂在怀中,二人仍直坠下去。下落四十来丈时,贺天终于看见崖壁石缝间长有几根巨藤,来不及做更多思考,他左脚向右脚面一顶,勉力向崖面靠近了一点,右手一伸,抓住了其中一根巨藤,巨藤承受不了这样大的下坠冲力,应手而断,但贺天借这一瞬成功卸掉了大部分的下坠力,几乎在放开断藤的同时又抓住了另一根巨藤,这次巨藤承受住了两人的重量没有再断,下滑了几丈后,贺天抱着姑娘终于停了下来,二人就这样悬在空中。

    闭目休息了一会后,压下心中对不久前所发生一切的惊惧,贺天才开始观察四周的情况作下一步的打算,崖壁较为光滑,下坠近四十丈后才发现这条长有巨藤的石缝,因为还抱着一个人,贺天无法低头看清下边的情况,但从巨藤可随风晃动的情况判断,巨藤尾部再接石缝的可能不大,贺天不敢轻易下滑,因为他左手抱人,右手抓藤,下滑容易,再要沿藤升上来就难,何况这样做还怕巨藤不能长久承受二人的重量,斜下方不远有另一条石缝,其间生长着一棵松树,凹入的部位有块较平坦的窄窄的平台,贺天不知道去那里是否就有生路,但那里毕竟可以勉强让二人暂时存身,总该好过就这样吊在空中,而且还要担心巨藤再断。判断好距离,贺天又下滑了丈余,然后开始小心地脚蹬石壁让自己随巨藤荡起来,贺天不敢用力太大,同时感受着巨藤吃力的情况,防备它突然断掉。贺天极小心地荡动巨藤,太猛怕巨藤吃不住力断掉,但太轻又无法借力侧飞,几个来回后,巨藤已带着贺天二人越荡越高,贺天估计好时机,猛一加力向右侧荡出,在巨藤受力断裂的同时放开手,向右下侧的松树斜飞过去,有惊无险地落在了松枝上。

    待他抱着姑娘沿松枝爬到崖壁的凹入部时,他已累得几近脱力,将姑娘放下,他才感到右肩被狒狒抓伤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痛,休息了一会缓过气来后,他才能够为自己疗伤,衣服右肩的地方已经被狒狒抓裂,脱下外衣,万幸的是衣袋里伤药还未丢失,贺天用左手挑了一些镇痛消肿的虎脂软膏抹在右肩的伤处。此时,身旁的姑娘仍昏迷不醒,贺天查看了她的情况,发现她亦被挂伤碰伤多处,好在伤情都不严重,便也用虎脂软膏替她抹上药,并撕破内衣为她裹好伤,做完这一切,贺天也感到困饿难支,终于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