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所以呢，怎么出去？”
我没理他，微闭着眼思考。张云剑站起了身，狠狠锤了两下墙，又一屁股坐下。他眉头拧紧，又一下子站起来，在楼梯上踱来踱去。
我的脑子现在根本转不动，在这里心理压力巨大，根本沉不下心思考。张云剑的脚步声似有似无，我睁开眼，紧皱着眉看他。
张云剑快步走了一会，又慢慢失去了活力。他叹了口气，半死不活地拖着身体从楼梯上走下去，再从楼梯下走上来。
楼梯间里十分沉默，只有他沉重的脚步声。他又来回走了两趟，突然站在最上面的台阶上愣住了。
“怎么了？”我问他。
“没怎么。”他说着，转身又往下走。
这次他脚步快了不少，下到最底之后又朝上爬。我这才注意到他爬楼梯的脚步很独特：他左脚先迈一级台阶，然后右脚迈两个。他跨到倒数第二个台阶时，又停住了。
张云剑说：“这里的台阶和宿舍楼不一样多。”
“什么？”
张云剑又走了下去，对我说道：“呃，我每天晚上回宿舍的时候喜欢这么走路。左脚跨一个，右脚跨两个。”
我点了点头，等他的下文。
“我在宿舍这样上楼，台阶应该是正好的，但是这里多了一阶。”张云剑说。
见我糊涂，张云剑又解释：“我爬宿舍楼的楼梯，最后一步都是右脚跨两阶。但是这个楼梯爬到最后，就只剩一阶留给右脚了。”
我听明白了。这里的楼梯，比宿舍楼多两阶。
我们的教学楼、宿舍楼，层高都是有标准的，所以楼梯基本都是十二个台阶。而有实验楼的层高要求会更高一些，一般是十四个台阶。
如果是在宿舍楼的话，总共十二个台阶，张云剑左脚跨一个，右脚跨两个，确实是正好右脚到顶。
张云剑重新从楼梯下面往上爬。爬到顶后他告诉我：“这个楼梯十四阶。”
办公楼也修十四个台阶吗？为什么这个地方台阶这么多？办公楼的层高标准这么高？我有些疑惑。
“那办公楼的楼梯你试过吗？和宿舍一样吗？”我问。
“我不知道。我没在办公楼这么走过路。”张云剑说。
虽然还是很混乱，但是我们实在是不想坐着干等了。我们下到一楼，再从一楼往上爬，确认了这座楼的每层楼梯都是十四阶。
十四个台阶。
这里的楼梯和教学楼一样，每层中间都要折返一次。每一段多了两个台阶，那每一层就多了四个台阶。一个台阶十五公分，那一下子就差了半米多。
如果是十二个台阶，那层高就是三米六；但若是十四个台阶，那层高就应该有四米二。我仰起头看了看，皱了皱眉，这里的层高难道有那么高？
我想了想，感觉有了点头绪。于是我问张云剑：“你多高？”
张云剑说：“一米八。”
“扯吧你。”我说。他绝对没有一米八。
“一米七六。”张云剑说，“上次体检脱鞋量的。”
我说：“我觉得这里的层高绝对没有四米二。这样，咱俩出去试一下。”
“怎么试？”张云剑说。
我往楼梯间外走，来到了走廊里。我说：“你踩到我肩膀上，你试试看你的头能不能碰到天花板。”
“我一米八四，我的头算二十公分，这样，你踩到我肩膀上，差不多三米四。”我说。
“这样，你的头顶要是和天花板离得不远，那这里的层高肯定没有四米二。”
“这。”张云剑顿了一下，“能行吗？”
“能行，就是你上的来吗？”我问他。
这里的门都是内嵌进墙里的，又没有门把手，锁孔也都是内置的，根本找不到落脚点。他四处看了一会，对我说：“上是能上去，但是你得先配合我一下。”
我比了个ok的手势。张云剑先把自己的鞋脱了，然后让我半蹲，扎了个马步。
“你别动啊，千万别动。”张云剑拍了我两把，随后扶着旁边的墙，在我的大腿上踏了一脚向上一跳。
我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稳稳落在我的肩上。张云剑说：“你扶我一下，我还没站直。”
身手真好，不愧是跳高冠军，我在心里暗暗佩服。同样的场景，如果是我，肯定是站不上来的。
我扶住了张云剑的小腿，然后我先慢慢站了起来。我问他：“行了吗？”
“我的头顶离天花板很近，再有四五公分，我的头就顶到天花板了！”张云剑说。
听到这句话，我抑制不住地有些兴奋。张云剑扒着我的肩膀翻下来。我说：“那这座楼两层之间，有半米的空间凭空消失了！”
张云剑穿鞋的动作一顿：“你是说......”
“每层的天花板和地板之间，可能有半米左右的夹层。”我说。
张云剑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空间折叠，这是一种很常见空间阵法，能将空间折叠起来塞进别处。张云剑思考了两秒：“这两层楼的中间，很有可能夹着办公楼的某一层？”
“是的，很有可能。而且更有可能是个双向的阵法，办公楼的两层之中，也夹着这座楼的某一层。”我努力让我的嗓音保持正常，但我还是克制不住隐隐的激动，“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砸开天花板或者地板，应该就能回去。”
张云剑和我对视一眼，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走廊中的昏暗的廊灯。
这座楼的电灯是嵌入天花板内的，每个灯都和一块瓷砖一样大。这无疑是这座楼最脆弱的地方，肯定比墙壁好砸多了。
“你来，老关。”张云剑拉着我来到楼梯口前的廊灯下，“你能把这个灯炸碎.......”
我没等他说完，满腔的精力几乎喷薄而出。我举起右手将掌心对准电灯，感受着我体内的暗涌。我心潮澎湃，大喊一声：“破！”
我直接把那盏灯炸了个稀巴烂！
张云剑吃惊地看着我。我没工夫震撼我的破坏力，压抑不住地喜悦。
张云剑让我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他身形实在是太灵巧，轻盈地有些出我意料。他很轻地借我的背踏了一脚，正好从那个不太宽敞的洞口跃出。
过了一会，他俯下上半身来向我伸出手，我跳起来抓住，他慢慢把我拽了上去。
如我所料，恢复正常了。办公楼的走廊，办公楼的灯光，办公楼的玻璃窗。我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地上的大洞愣神。
“快走，快走。”张云剑一秒钟都不想多呆，“赶紧走。”
我们走进了办公楼的楼梯间，下楼的脚步越来越快。我突然开始有些后怕起来：我学校的办公楼，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张云剑边走边数：“十四阶，你说对了，办公楼的楼梯也是十四阶！”
我头也不回地往学校外走，张云剑紧跟我身后。出了校门，我还要往远处走，张云剑拉住了我，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张云剑和我一起坐到后排，他砰地一声摔上车门，双手在膝盖上来回抓了几下，然后才开口说：“师傅，去芙蓉街，扶老屋。”
我没理他，微闭着眼思考。张云剑站起了身，狠狠锤了两下墙，又一屁股坐下。他眉头拧紧，又一下子站起来，在楼梯上踱来踱去。
我的脑子现在根本转不动，在这里心理压力巨大，根本沉不下心思考。张云剑的脚步声似有似无，我睁开眼，紧皱着眉看他。
张云剑快步走了一会，又慢慢失去了活力。他叹了口气，半死不活地拖着身体从楼梯上走下去，再从楼梯下走上来。
楼梯间里十分沉默，只有他沉重的脚步声。他又来回走了两趟，突然站在最上面的台阶上愣住了。
“怎么了？”我问他。
“没怎么。”他说着，转身又往下走。
这次他脚步快了不少，下到最底之后又朝上爬。我这才注意到他爬楼梯的脚步很独特：他左脚先迈一级台阶，然后右脚迈两个。他跨到倒数第二个台阶时，又停住了。
张云剑说：“这里的台阶和宿舍楼不一样多。”
“什么？”
张云剑又走了下去，对我说道：“呃，我每天晚上回宿舍的时候喜欢这么走路。左脚跨一个，右脚跨两个。”
我点了点头，等他的下文。
“我在宿舍这样上楼，台阶应该是正好的，但是这里多了一阶。”张云剑说。
见我糊涂，张云剑又解释：“我爬宿舍楼的楼梯，最后一步都是右脚跨两阶。但是这个楼梯爬到最后，就只剩一阶留给右脚了。”
我听明白了。这里的楼梯，比宿舍楼多两阶。
我们的教学楼、宿舍楼，层高都是有标准的，所以楼梯基本都是十二个台阶。而有实验楼的层高要求会更高一些，一般是十四个台阶。
如果是在宿舍楼的话，总共十二个台阶，张云剑左脚跨一个，右脚跨两个，确实是正好右脚到顶。
张云剑重新从楼梯下面往上爬。爬到顶后他告诉我：“这个楼梯十四阶。”
办公楼也修十四个台阶吗？为什么这个地方台阶这么多？办公楼的层高标准这么高？我有些疑惑。
“那办公楼的楼梯你试过吗？和宿舍一样吗？”我问。
“我不知道。我没在办公楼这么走过路。”张云剑说。
虽然还是很混乱，但是我们实在是不想坐着干等了。我们下到一楼，再从一楼往上爬，确认了这座楼的每层楼梯都是十四阶。
十四个台阶。
这里的楼梯和教学楼一样，每层中间都要折返一次。每一段多了两个台阶，那每一层就多了四个台阶。一个台阶十五公分，那一下子就差了半米多。
如果是十二个台阶，那层高就是三米六；但若是十四个台阶，那层高就应该有四米二。我仰起头看了看，皱了皱眉，这里的层高难道有那么高？
我想了想，感觉有了点头绪。于是我问张云剑：“你多高？”
张云剑说：“一米八。”
“扯吧你。”我说。他绝对没有一米八。
“一米七六。”张云剑说，“上次体检脱鞋量的。”
我说：“我觉得这里的层高绝对没有四米二。这样，咱俩出去试一下。”
“怎么试？”张云剑说。
我往楼梯间外走，来到了走廊里。我说：“你踩到我肩膀上，你试试看你的头能不能碰到天花板。”
“我一米八四，我的头算二十公分，这样，你踩到我肩膀上，差不多三米四。”我说。
“这样，你的头顶要是和天花板离得不远，那这里的层高肯定没有四米二。”
“这。”张云剑顿了一下，“能行吗？”
“能行，就是你上的来吗？”我问他。
这里的门都是内嵌进墙里的，又没有门把手，锁孔也都是内置的，根本找不到落脚点。他四处看了一会，对我说：“上是能上去，但是你得先配合我一下。”
我比了个ok的手势。张云剑先把自己的鞋脱了，然后让我半蹲，扎了个马步。
“你别动啊，千万别动。”张云剑拍了我两把，随后扶着旁边的墙，在我的大腿上踏了一脚向上一跳。
我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稳稳落在我的肩上。张云剑说：“你扶我一下，我还没站直。”
身手真好，不愧是跳高冠军，我在心里暗暗佩服。同样的场景，如果是我，肯定是站不上来的。
我扶住了张云剑的小腿，然后我先慢慢站了起来。我问他：“行了吗？”
“我的头顶离天花板很近，再有四五公分，我的头就顶到天花板了！”张云剑说。
听到这句话，我抑制不住地有些兴奋。张云剑扒着我的肩膀翻下来。我说：“那这座楼两层之间，有半米的空间凭空消失了！”
张云剑穿鞋的动作一顿：“你是说......”
“每层的天花板和地板之间，可能有半米左右的夹层。”我说。
张云剑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空间折叠，这是一种很常见空间阵法，能将空间折叠起来塞进别处。张云剑思考了两秒：“这两层楼的中间，很有可能夹着办公楼的某一层？”
“是的，很有可能。而且更有可能是个双向的阵法，办公楼的两层之中，也夹着这座楼的某一层。”我努力让我的嗓音保持正常，但我还是克制不住隐隐的激动，“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砸开天花板或者地板，应该就能回去。”
张云剑和我对视一眼，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走廊中的昏暗的廊灯。
这座楼的电灯是嵌入天花板内的，每个灯都和一块瓷砖一样大。这无疑是这座楼最脆弱的地方，肯定比墙壁好砸多了。
“你来，老关。”张云剑拉着我来到楼梯口前的廊灯下，“你能把这个灯炸碎.......”
我没等他说完，满腔的精力几乎喷薄而出。我举起右手将掌心对准电灯，感受着我体内的暗涌。我心潮澎湃，大喊一声：“破！”
我直接把那盏灯炸了个稀巴烂！
张云剑吃惊地看着我。我没工夫震撼我的破坏力，压抑不住地喜悦。
张云剑让我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他身形实在是太灵巧，轻盈地有些出我意料。他很轻地借我的背踏了一脚，正好从那个不太宽敞的洞口跃出。
过了一会，他俯下上半身来向我伸出手，我跳起来抓住，他慢慢把我拽了上去。
如我所料，恢复正常了。办公楼的走廊，办公楼的灯光，办公楼的玻璃窗。我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地上的大洞愣神。
“快走，快走。”张云剑一秒钟都不想多呆，“赶紧走。”
我们走进了办公楼的楼梯间，下楼的脚步越来越快。我突然开始有些后怕起来：我学校的办公楼，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张云剑边走边数：“十四阶，你说对了，办公楼的楼梯也是十四阶！”
我头也不回地往学校外走，张云剑紧跟我身后。出了校门，我还要往远处走，张云剑拉住了我，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张云剑和我一起坐到后排，他砰地一声摔上车门，双手在膝盖上来回抓了几下，然后才开口说：“师傅，去芙蓉街，扶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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