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殊途同归
金吾卫的当家人，指挥使姚旺一听下级汇报。
心情不由得咯噔一下。
自己这吃瓜群众还没当多久。
就要沦为吃瓜群众眼中的瓜了。
如今李周自首这事已经传的人尽皆知。
大家都在看羽林卫的笑话。
姚旺的心中其实也是暗爽，这回死对头可是大大的丢了脸。
而且这事还存在进一步的发酵空间。
李周既然敢带着全家去，那么这事就应该还有后续。
不过眼见得本卫衙门口也上演这么一出自首的戏码。
姚旺的脸顿时就拉长了好几寸。
这事得好好处理，可不能成为羽林卫第二。
他问属下：“外面聚集的人多么”？
“不多，如今接近正午时分，人们都回家吃饭了”。
“周本的行为还没怎么引起注意”。
“要是到了下午可就不好说了”。
属下实话实说。
那还等什么？姚旺简明扼要。
随即起身，往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见了周本。
姚旺是降低身段，对着下属一阵嘘寒问暖。
“老周啊，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
“你们两家的遭遇，咱们全卫上下都很同情”。
“也正在想办法嘛，这不是正在商量着”。
“你看你，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出”。
“你这么一弄，影响多不好”。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咱们自己人冤枉了你”。
“这要是在此聚集的人数一多，这咱们金吾卫可就成了笑柄了”。
姚旺面对着这个自己曾经的下级。
苦口婆心，循循善诱的说了一堆。
把个周本说的眼泪汪汪，泪水如开了的水龙头一样尽情的流淌。
有道是，你越说他越感动。
你越说他眼泪流的越欢。
直接把姚旺给整无语了。
“老周，老周。你是咱们卫里的老人了。
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我知道你有委屈，但你这么哭总不是个事。
有话咱们到里面说去”。
周本要的就是这句话。
他闻言立即收泪，瞬间就雨过天晴了。
是你自己说进去聊的，那咱们就进去聊。
周本心道。
到了自家的门里。
周本又开始继续诉苦。
“指挥大人啊，我在咱们金吾卫几十年了”。
“对咱们卫所。那是有非常深厚的感情滴”。
“怎么会干出那些对本卫不利，让外人看笑话的事呢”？
“我这么做，实在是含冤太深迫不得已啊”！
“我女儿被谢宝庆那淫贼调戏，女婿一怒之下杀了人”。
“现在女婿去羽林卫自首了，我本来也要去”。
姚旺一听。心道：“那你怎么不去，又跑到这里来了”？
周本仿佛看穿了上司的心中所想，接着说道：
“我是气不过啊，我女儿被羽林卫的人侮辱”。
“我这当爹的还要去向他们低头认罪，实在是丢不起这张老脸”。
“所以，我宁愿向本卫自首，也不去那羽林卫”。
姚旺明知故问道：“那令千金现在何处”？
意思很明显，你女儿现在都跟着你女婿去羽林卫了。
人家直接受害者都去得，你怎么就舍不下这张老脸，就去不得了？
周本仿佛早知他有此一问，不慌不忙的说道：
“女大不由爹，我那女儿见李周为了救她而遭此劫难”。
“自愿和他一起去了，我也拦她不住”。
“我决计绝不去那羽林卫，若是本卫不肯将我收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好了”。
“我生是金吾卫的人，死也做金吾卫的鬼”。
姚旺也是老狐狸一只，心中明白。
周本这是以退为进，说是不愿去，其实是要让本卫出面送他去。
他的目的还是把本卫拖下水。
姚旺心中一时踌躇不决，到底该如何抉择。
周本顺势又道：“本卫上下一片好意，周本心中当然明白”。
“我也不想连累诸位同仁”。
“只是本卫与羽林之间积怨多年，如今他们有了这个机会”。
“岂有轻易放过之理”？
周本在提醒上司，你不要觉得把我们两家人献祭了。
自你以下的人就能从此脱身，平安无事。
我们身上的冤情不洗白，这事随时就能成为一把悬在金吾卫头上的刀。
快刀也好，慢刀也罢。
人家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
你只不过是案板上待宰的鱼肉罢了。
姚旺有些动心了，眼神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再说，本卫与其想退避三舍，不如主动出击”。
姚旺心想：前头铺垫了那么多，现在总算要说到主题了。
“不如将我绑了送到羽林卫去”。
“这一来么，本卫就得了一个大义灭亲的名声”。
“羽林卫没做到的事，咱们金吾卫自己帮他们做了”。
“他们心里恨，但嘴上还得谢谢咱们”。
另外，把我送过去，还可以名正言顺的探听一下羽林卫的计划”。
“李家一家人都在那，我那女婿自从这次出征回来生了一场病”。
“脑子倒是聪明了不少，也许现在去还能看到一场好戏”。
对于周本的建议，作为上司的姚旺认为颇有道理。
眼下这个形势，把柄抓在人家的手里。
眼见得是要兴起大狱，一网打尽的节奏。
敌暗我明，确实要搞清楚对方是如何打算的。
周本愿意做个引子，这就让本方有了理由正大光明的去了解试探。
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要是把周本送去，自己这边去送的人官职还不能太低。
否则会被羽林卫轻易的给打发了。
想来想去，还是自己最合适。
以自己这一卫指挥使的身份，羽林卫那里总得派出个同等级的人出来接收嫌犯。
这就有可能了解到他们真实的想法。
自己就带着周本去一趟羽林卫！
至于那李周，此时此刻，姚旺也想他在羽林卫搞出点事情来。
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失望。
此时的羽林卫门口，羽林的官兵们正把李周一家四口团团围住。
羽林卫上下此时心中正有一股无名之火急于宣泄。
自早上开始，羽林卫先是死了人。
然后其他人逃回来了，又开始商议继续派人去抓。
商议定了，事态却升级了。
于是继续摇人，等人摇得差不多了。
准备妥当，准备张开大网捕人的时候。
发现围观的人已经散了。
只剩下这案犯李周的一家四口了。
忙活了这么久，就只捕到这四个。
羽林卫的一干人等心中真是又气又恨。
于是大家群起而围之，形成一个圈子。
将李周一家围在圈子里。
周芊见此情景，心中不免害怕。
她将身子靠向李周，说道：
“相公，我们怎么办”？
李周心中也有几分紧张。
但他知道，此刻这一家四口，他就是主心骨。
虽然看着这群凶神恶煞的羽林卫官兵，心中也有些忐忑。
但是脸上却未曾显露。
出声安慰道：“娘子放心，咱们怎么来的，还怎么进去”。
“别看他们人多，却都是些银样镴枪头，中看不看用”。
当下对着众人大喊：“杀人之犯李周，前来自首，请戴指挥这出来一见”。
众人本想上前擒拿，闻听此言都是一愣。
据说这李周杀谢宝庆时，状如阎罗转世。
如今双手被绑，莫非还有些什么妖邪手段不成？
常言道：重要的事说三遍。
李周又将刚才之言重复了两遍。
最后还强调一句：若是不见，戴指挥不要后悔！
心情不由得咯噔一下。
自己这吃瓜群众还没当多久。
就要沦为吃瓜群众眼中的瓜了。
如今李周自首这事已经传的人尽皆知。
大家都在看羽林卫的笑话。
姚旺的心中其实也是暗爽，这回死对头可是大大的丢了脸。
而且这事还存在进一步的发酵空间。
李周既然敢带着全家去，那么这事就应该还有后续。
不过眼见得本卫衙门口也上演这么一出自首的戏码。
姚旺的脸顿时就拉长了好几寸。
这事得好好处理，可不能成为羽林卫第二。
他问属下：“外面聚集的人多么”？
“不多，如今接近正午时分，人们都回家吃饭了”。
“周本的行为还没怎么引起注意”。
“要是到了下午可就不好说了”。
属下实话实说。
那还等什么？姚旺简明扼要。
随即起身，往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见了周本。
姚旺是降低身段，对着下属一阵嘘寒问暖。
“老周啊，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
“你们两家的遭遇，咱们全卫上下都很同情”。
“也正在想办法嘛，这不是正在商量着”。
“你看你，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出”。
“你这么一弄，影响多不好”。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咱们自己人冤枉了你”。
“这要是在此聚集的人数一多，这咱们金吾卫可就成了笑柄了”。
姚旺面对着这个自己曾经的下级。
苦口婆心，循循善诱的说了一堆。
把个周本说的眼泪汪汪，泪水如开了的水龙头一样尽情的流淌。
有道是，你越说他越感动。
你越说他眼泪流的越欢。
直接把姚旺给整无语了。
“老周，老周。你是咱们卫里的老人了。
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我知道你有委屈，但你这么哭总不是个事。
有话咱们到里面说去”。
周本要的就是这句话。
他闻言立即收泪，瞬间就雨过天晴了。
是你自己说进去聊的，那咱们就进去聊。
周本心道。
到了自家的门里。
周本又开始继续诉苦。
“指挥大人啊，我在咱们金吾卫几十年了”。
“对咱们卫所。那是有非常深厚的感情滴”。
“怎么会干出那些对本卫不利，让外人看笑话的事呢”？
“我这么做，实在是含冤太深迫不得已啊”！
“我女儿被谢宝庆那淫贼调戏，女婿一怒之下杀了人”。
“现在女婿去羽林卫自首了，我本来也要去”。
姚旺一听。心道：“那你怎么不去，又跑到这里来了”？
周本仿佛看穿了上司的心中所想，接着说道：
“我是气不过啊，我女儿被羽林卫的人侮辱”。
“我这当爹的还要去向他们低头认罪，实在是丢不起这张老脸”。
“所以，我宁愿向本卫自首，也不去那羽林卫”。
姚旺明知故问道：“那令千金现在何处”？
意思很明显，你女儿现在都跟着你女婿去羽林卫了。
人家直接受害者都去得，你怎么就舍不下这张老脸，就去不得了？
周本仿佛早知他有此一问，不慌不忙的说道：
“女大不由爹，我那女儿见李周为了救她而遭此劫难”。
“自愿和他一起去了，我也拦她不住”。
“我决计绝不去那羽林卫，若是本卫不肯将我收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好了”。
“我生是金吾卫的人，死也做金吾卫的鬼”。
姚旺也是老狐狸一只，心中明白。
周本这是以退为进，说是不愿去，其实是要让本卫出面送他去。
他的目的还是把本卫拖下水。
姚旺心中一时踌躇不决，到底该如何抉择。
周本顺势又道：“本卫上下一片好意，周本心中当然明白”。
“我也不想连累诸位同仁”。
“只是本卫与羽林之间积怨多年，如今他们有了这个机会”。
“岂有轻易放过之理”？
周本在提醒上司，你不要觉得把我们两家人献祭了。
自你以下的人就能从此脱身，平安无事。
我们身上的冤情不洗白，这事随时就能成为一把悬在金吾卫头上的刀。
快刀也好，慢刀也罢。
人家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
你只不过是案板上待宰的鱼肉罢了。
姚旺有些动心了，眼神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再说，本卫与其想退避三舍，不如主动出击”。
姚旺心想：前头铺垫了那么多，现在总算要说到主题了。
“不如将我绑了送到羽林卫去”。
“这一来么，本卫就得了一个大义灭亲的名声”。
“羽林卫没做到的事，咱们金吾卫自己帮他们做了”。
“他们心里恨，但嘴上还得谢谢咱们”。
另外，把我送过去，还可以名正言顺的探听一下羽林卫的计划”。
“李家一家人都在那，我那女婿自从这次出征回来生了一场病”。
“脑子倒是聪明了不少，也许现在去还能看到一场好戏”。
对于周本的建议，作为上司的姚旺认为颇有道理。
眼下这个形势，把柄抓在人家的手里。
眼见得是要兴起大狱，一网打尽的节奏。
敌暗我明，确实要搞清楚对方是如何打算的。
周本愿意做个引子，这就让本方有了理由正大光明的去了解试探。
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要是把周本送去，自己这边去送的人官职还不能太低。
否则会被羽林卫轻易的给打发了。
想来想去，还是自己最合适。
以自己这一卫指挥使的身份，羽林卫那里总得派出个同等级的人出来接收嫌犯。
这就有可能了解到他们真实的想法。
自己就带着周本去一趟羽林卫！
至于那李周，此时此刻，姚旺也想他在羽林卫搞出点事情来。
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失望。
此时的羽林卫门口，羽林的官兵们正把李周一家四口团团围住。
羽林卫上下此时心中正有一股无名之火急于宣泄。
自早上开始，羽林卫先是死了人。
然后其他人逃回来了，又开始商议继续派人去抓。
商议定了，事态却升级了。
于是继续摇人，等人摇得差不多了。
准备妥当，准备张开大网捕人的时候。
发现围观的人已经散了。
只剩下这案犯李周的一家四口了。
忙活了这么久，就只捕到这四个。
羽林卫的一干人等心中真是又气又恨。
于是大家群起而围之，形成一个圈子。
将李周一家围在圈子里。
周芊见此情景，心中不免害怕。
她将身子靠向李周，说道：
“相公，我们怎么办”？
李周心中也有几分紧张。
但他知道，此刻这一家四口，他就是主心骨。
虽然看着这群凶神恶煞的羽林卫官兵，心中也有些忐忑。
但是脸上却未曾显露。
出声安慰道：“娘子放心，咱们怎么来的，还怎么进去”。
“别看他们人多，却都是些银样镴枪头，中看不看用”。
当下对着众人大喊：“杀人之犯李周，前来自首，请戴指挥这出来一见”。
众人本想上前擒拿，闻听此言都是一愣。
据说这李周杀谢宝庆时，状如阎罗转世。
如今双手被绑，莫非还有些什么妖邪手段不成？
常言道：重要的事说三遍。
李周又将刚才之言重复了两遍。
最后还强调一句：若是不见，戴指挥不要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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