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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虎落平阳

    若花前月下持手相望的爱情都能结出硕果,那刘若英在演唱“后来”的时候,想必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哭的泣不成声,若是大学这样青梅式相恋,都能不负如来不负卿,或许“同桌的你”再次响起时,也就没有那么多人泪眼婆娑了,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

    爱情,这一难以捉摸的情感,自古至今在历史的洪流中,真正能如梁祝般至死不渝的,又有几许?遍览当代的文学巨匠们的作品,真正描绘青梅竹马共赴婚姻殿堂的,又能寻得几对?在这物质横流的时代,那些洋溢着青涩与甜蜜的校园恋情,似乎在这股洪流中变得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街边的小店里,恰逢时宜的响起了于文文的“体面”,充斥着遗憾和无奈的歌词,似乎是在提醒二人,即使面对无法挽回的结局,也要保持那份最初的体面,不失尊严地走过这段人生的旅程。

    看着杨非放下电话的手,极其自然的搂在夏雪飞腰间,和挂在夏雪飞手臂上LV包包,飞雪自嘲的笑了笑,笑容里是那样的苦涩和无奈,这个大男孩一直以为那个哼着“童话”,吃着小龙虾天真女孩会是朵青莲,但是飞雪忘了,再美的莲花也无法离开扎根在泥沼中的根茎。

    出来寻人的章添挤进人群后便是一愣,躲在杨非怀中的夏雪飞像是富有某种魔力一般,瞬间便吸引住了章添的眼球,这样的场景他已不是第一次见过了,可章添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飞雪二人的结局,一股无形的怒火瞬间冲入大脑:“夏雪飞……你…&@¥%……”

    一连串的国粹从章添的口中喷出,这个来自华大的小胖子瞬间变成了骂街的泼妇,其彪悍程度丝毫不输给王婶,若不是飞雪将其拉着,章添一定会冲过去给夏雪飞做上一次面部马杀鸡。

    此刻围在这里看热闹的人已经散去大半,留下来的大多是在校的大学生了,众人很快便猜出了几人的关系,对于这样的狗血场面,他们已是屡见不鲜了,只能默默的为飞雪感到惋惜。

    面对章添那如针尖般的刺耳辱骂,夏雪飞,毕竟还只是个学生,脸皮尚未练就至铁壁铜墙之境。她从杨非的怀中轻轻挣脱,眼中带着一丝歉意:“飞雪,对不起,既然你已经看到了这一切,那我就今天和你坦白吧。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只要一顿小龙虾就能心满意足的小女孩了。作为情侣,你无疑是完美的,但那样的爱情虽然充满了浪漫,却也带着太多的酸涩。”

    夏雪飞的目光在杨非得意洋洋的脸上轻轻掠过,随后又聚焦在了飞雪的身上。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坚决:“飞雪,我承认你的确很出色。但现实是残酷的,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即便你才华横溢,要想开上保时捷,又需要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奋斗呢?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的家人也不会理解我的等待。他们只是普通的工人,为了我付出了太多,我不能再让他们继续为我操心。所以,谢谢你这些年来的关心和照顾,我们或许应该好聚好散。”

    当夏雪飞轻轻吐出那些话语时,泪水已无法自控地滑落,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一刻她心里也不是那样的好过,但背叛就是背叛,即便这其中夹杂着丝丝无奈,也无法改变其本质。在这个世界里,有些事情是永远无法得到原谅的,就像她所犯下的错误,无论多么令人同情,都无法抹去其带来的伤害。

    听着夏雪飞那冷漠而轻率的言语,飞雪心底残存的最后一丝温柔终于破碎了。他苦涩地笑了笑,那笑容如同冬日里凋零的雪花,凄凉而无奈。

    身为龙国曾经最杰出的战士,飞雪拥有超越常人的沉稳和自制力。他不会像普通人那样愤怒地指责或谩骂,飞雪能保持冷静,但这并不意味着章添也能忍受这样的侮辱。若不是飞雪紧紧拉住他,章添恐怕早已冲动地上前动手了。

    章添指着夏雪飞的鼻子,便破口大骂:“夏雪飞,你他妈的就是个&¥#……,三年里飞雪是如何对你的,全校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可你现在却这样的对待他,保时捷,玫瑰花,我去你妈的吧,你他妈的也就个廉价的鸡……”

    “难道我就没有付出吗,我也把我最好的青春给了他,我和他还没有结婚,我有再次选择的权力,我就是想过好日子难道这也有错吗?我就愿意坐保时捷,背香奈儿有错吗?我就想让我家人过得好些有错吗?”似乎是被章添的话刺激到了心底的软肋,此刻的夏雪飞也不再顾及自己的形象了,撕心裂肺的对着章添吼着。

    这一刻遭到背叛的人似乎是章添一样,面对着夏雪飞的嘶吼声,他就更没什么好保留的了:“想要好的生活就是要背叛吗,我告诉你,夏雪飞你现在就是背着再好包,坐着再贵的车,也就是个婊-子,婊-子……你早晚会后悔的……”

    “够了……”

    飞雪不忍目睹两人在此地失态对骂,夏雪飞她说的没有错,有些人一生的目标是罗马,可有些人就出生在罗马,现在飞雪给不了夏雪飞所渴望的一切。选择更好的生活方式也没有错,夏雪飞有这个权力,只是这样的方式令人不耻,既然面前的镜子已经打碎,那又何必再上去踏几脚呢。

    在飞雪那冰冷的语气和冷漠的眼神面前,夏雪飞的心底竟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犹如失去了身体中的某个重要部分,让她不禁感到空虚。她困惑不解,为何这个与自己相伴三年的男孩,此刻会如此决绝。她甚至开始怀疑,飞雪是否真的爱过自己。然而,她无法看到,此刻的飞雪,内心正在经历着痛苦的煎熬,每一滴血液都仿佛被痛苦所凝固。

    龍飞雪这个名字,那曾经的一个神话,这样的人怎么会在一个背叛了自己的女人面前表现出脆弱。

    既然杨桃已经报警,飞雪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这么多人看着杨非也不可能跑掉,就当飞雪二人即将离开之时,十几个染着头发的社会“小青年”,脾气十足的走进了人群。

    为首的黄毛手里拿着一把蝴蝶-刀,不停的甩着刀花,像极了八十年代香港电影里的马仔,看着车边的杨非,黄毛将手里的烟头弹向了空中,而后高声的道:“非哥,这是怎么了,我没来晚吧。”

    黄毛等人的出现,令杨非的态度变得更加的嚣张了,抬腿坐到了引擎盖上,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叠美金闻了闻,而后眼神恶毒的看着飞雪和章添,阴恻恻的道:“黄毛,这两个王八蛋找了小崽子,跑我这里碰瓷了来了,你说这钱我是给谁呢。”

    黄毛几人就是一群游荡社会上的小流氓,整天除了惹是生非就没有别的事做,今天可下遇到了杨非这么个财神爷,心里早就乐开花了,黄毛给身边的几人使了个眼神,五六个小混混向着飞雪几人围了过去。

    抱着丫丫的杨桃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这群街溜子经常出现在因果巷,没一个是善茬,杨桃快速的拿出手机:“你们要干什么,我已经报警了,治安局的人很快就会到……”

    这样的警告根本没起到丝毫的作用,反倒是让杨非这个畜生产生一丝兴奋,瞥了一眼黄毛轻声的道:“你们继续,我已经打过电话……”

    杨非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清晰的传入了众人的耳中,夏雪飞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她倒不是担心飞雪和章添受到伤害,而是怕这件事情真的闹大了,学校会开除她,老院长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别说是杨非。

    夏雪飞伸手拉住了杨非,满脸恳切的道:“哥,你放过他们吧,我不想将事情闹大……”

    杨非伸手在夏雪飞小脸上摸了摸,满脸奸笑的道:“怎么了,心疼了呀,好吧,既然我的雪儿为你们求情了,我就做一回大善人,你们两个过来跪下给我认错,我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

    让龍飞雪下跪,也就杨非这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牲口敢这么想,这要是被那些人听到了,就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吐成筛子。

    看着慢慢逼近的一群小流氓们,丫丫的小脸上呈现出了恐惧,双手紧紧的搂着杨桃的脖子,轻声的道:“妈妈,治安局的叔叔怎么还不来呀,他们不就是抓坏人的吗?”

    稚嫩的童音在众人的耳边徘徊,这一刻丫丫的话是那样的讽刺,幼小的她怎么知道,治安局的人也不一定都是惩恶扬善的好人,在哪里也掺杂几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飞雪摸了摸丫丫的小脑袋,极其无奈的道:“丫丫不要怕,治安局的叔叔一定会来的。”

    话落飞雪猛的转身,眼中的冰冷几乎让人不敢直视,飞雪将目光看向夏雪飞:“你也是这样想的?”

    即便是闹到了这个程度,夏雪飞依然不敢去直视飞雪的双眼,伸手拉了拉杨非的衣角,轻声的道:“哥,算了吧……我……”

    夏雪飞越是求情,就越是让杨非这个畜生心里不舒服,更何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杨非双眼微眯挥手将夏雪飞的手甩开,刚刚还挂着脸上的微笑也瞬间消失了,冷冰冰的道:“不行,你想和他藕断丝连,可我还得要面子呢……”

    夏雪飞有些发呆的站在原地,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杨非和她发火,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和飞雪谈了三年的恋爱,对方从来没有这样的对过她,如今自己面前的新欢才和她相处一个月,对方竟如此冷漠的对她。

    见到飞雪迟迟未动,杨非将手里的美金丢给黄毛,阴冷的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当过兵,但是她们呢,你总不能天天守在这里吧,我这几个朋友可是闲的很,说不定哪天就去买几束花。”

    这赤裸裸的威胁,让飞雪不得不考虑杨桃母女的安危,治安局的人迟迟不来,足以说明这个混蛋得到手段。

    飞雪看了看满脸泪珠的丫丫,深深的叹了口气,向着杨非和夏雪飞走去:“动手打人是我们的不对,对不起,请您原谅……”

    当飞雪将身子弯下去那一刻,章添恨不得抽自己一顿大嘴巴,要不是自己的冲动,恐怕好友也不用受这样的屈辱,盯着夏雪飞咬牙切齿的道:“对不起…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