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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我的一九九二

    就这样,曾建华开始一边工作,一边创作起来。

    他选的第一部素材就是他十四岁那一年发生的故事,那是发生在一九九二的事,所以小说名字他定为《我的一九九二》又名又叫《第一次梦幻》:

    一九九二的八月二十九日,离开学的时间只有几天了。

    开学了我就是尧口初中初三的学生了,许多同伴都看着即将开学,个个都兴奋的很,因为他们终于可以逃离父母的唠叨了,可是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我知道父亲的口袋里没有钱让我去读书。

    所以我一如即往、马不停蹄的替父母忙碌着,上同砍柴,下田拨草。放牛、喂猪,挑水、做饭……

    只有这样我才能忘记心中的忧伤,也只有这样上了学我才有更多的时间去做作业。所以在暑假里我拼了命的替父母上山去砍柴,看着堆满屋檐的柴火,我的心里总会露出欣慰的笑容。

    看着堆满屋檐的柴火,总能得到许多村民对我的肯定,夸我“敢垦,敢喂。”

    听着村民对我勤劳的肯定,我的心里总会美滋滋的一番,然后升起一种优越感。

    说真的从小到大我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勤劳肯干,学习好。但是每当自己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想到自己的玩伴在家里什么也不用干的时候,我的心里就不是滋味。特别看着自己满手被荆棘划破的手与刀疤,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奈与苦痛,谁愿意这样的生活,只是生活的无奈之举,谁不想放了学偷偷的躲起来看会电视或小人书。只是家里条件不允许,我只能默默的承受这早来的痛苦。

    当毒辣的太阳高高悬挂在半空,汗水已经湿透了我的身体,看着湿溚溚的衣服,我总会找个水滩冲洗一下衣服,然后拿它当成毛巾披在我的肩上,让凉丝丝的山泉洗涮我身上的炙热与汗水,然后在放在我的肩上,让它减轻挑柴木杆对我的肩膀的压力,因为挑柴木杠对我肩膀的压力,压的我痛楚不已。

    砍好柴,捆好柴我就拖着疲惫的身躯,从村后七、八里的大山深处挑着沉甸甸的柴火吃力的就往家里赶去。

    沉甸甸的柴火像一座大山似的压在我的幼稚的肩膀上,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也压的我的脚步像灌了铅似的的沉重,压的我的肩膀早已有了不属于我的疤痕与生熟。我艰难的朝前走着,看着满山遍野的芦箕,还有成片片的红色土壤,我总希望有一天我能逃离这片贫脊的土地。

    我挑着沉甸甸的柴火,说真的我总希望母亲能在我坚持不住的时候出现,接过我肩头上的担子。说真的对于这个我不太抱有希望,因为母亲在家也很忙。只要母亲不忙就一定会来接我,每次来接我的时候她总会吩咐我,要是挑不动就少砍点,可是砍着砍着就不知不觉的砍多了,看着砍下来的柴火,自己怎么舍得扔掉。就算挑不动也得捆上,然后在路上多停几次、多休息会,接着使出吃奶的力气挑起那沉甸甸的柴火继续往家里赶。

    当我挑着沉甸甸的柴火,回到家的时候,母亲也就拖着那疲惫的身体刚从地里回到了家中,坐在那荫凉老房子底下乘着凉,用蒲叶扇子不停的为自己扇着风。

    而父亲就坐在一岁侄子旁边的罗斗边哄着侄子,罗斗是穷人家给小孩做的一种坐卧的地方。也就是拿个罗筐,在罗筐四周塞满稻草,中间留一空档刚好塞下一个小孩。

    罗斗唯一的好处就是不怕小孩哭闹,不管小孩怎么哭闹蹦哒也不会从里面掉出来,因为塞满的稻草牢牢的把小孩包裹在罗筐里面,就像禁锢囚犯的牢车牢牢的把小孩囚禁在里面。小孩醒着的时候是小孩的小轿子,坐在里面露出两只小手可以扑腾一会,要是小孩子睡着了就是小孩子的床,沓拉的小脑袋就睡在里面。要是没有带的孩子一天到晚就塞在罗斗里,这就是穷人家的孩子。

    要是遇到个慵懒的父母,不常换里面的稻草。里面就会产出许多跳蚤甚至蜱虫或蛆。

    农村的小孩没有玩具,也没有小轿子,可怜的很。

    也就是坐着罗斗长大,当然也包括我的哥哥姐姐,甚至连我的父亲也好不到那里去。就因为这样的原因,在大集体我没人带的四姐连病带饿就活活的死在里面,当母亲把四姐从罗斗抱起来的时候,四姐屁股底全是蛆。

    说到四姐母亲总会心有悲伤的说她特别的乖,坐在罗斗从来不哭不闹,直到死四姐都没在罗斗大哭大闹过,在我的心里我一直都怀疑四姐是饿的没有力气哭了,而活活的饿死的。

    说到过去,母亲总会说我是最幸福的。因为在我长牙可以吃东西的时候,大集体就解散了,开始包产到户了。我有大米吃了,再也不用像哥哥姐姐们那样连饭都吃不上,吃红署藤拌饭,拿现在来说,那就是猪食。

    听着母亲的话我总会在心里反驳,幸福个屁。长这么大我就从来没有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夏天从来都没有穿过一双鞋子。

    不管上山砍柴、割草,插秧、播种我都是赤脚大仙。穿着哥哥们破旧的衣服砍柴割草,稍微一不小心裤子就“哧”的一声大开裆,要么碰个树叉又“哗”的一声开裂了。补满裤档跟膝盖的补丁,更象是乞丐的衣裳,要不是我懂事了害怕露出撒尿的东西,我仍愿像小时候一样光个屁股到处晃悠。而且为了帮父母干活,我早早就被太阳晒的像一截木炭——黑不溜秋。

    我总是对于那不用做家务的玩伴,感到无比幸运,不像自己一天到晚有干不玩的农活。但是羡慕归羡慕,我还是乐意替父母分担家务。因为那样总能听到村民对我的赞美。

    “建华,敢垦。”

    听着村民的赞美,我的心里总会美滋滋的一番。因为我就是同龄人的榜样,只要有那个孩子不肯干活的,他们父母就会把我抬出来。“你看,建华多喂做功夫。”

    看着越来越毒辣的太阳,还有陆陆续续砍柴回来的小媳妇,大姑娘。母亲忍不住的替我担心起来,是不是我砍柴又砍多了挑不动了。扔下手中蒲叶扇子就要去路上去接我,替我挑柴。

    母亲还未出大门,我就把从大山深处砍来的柴火扔到了屋檐下,然后干渴、炙热的身体就迫不及待让我往屋子里冲。

    我与要去接我的母亲差一点迎头撞上,站在大门口我们母子都忍不住的在心底“咯噔”一下。

    母亲看着满身的大汗淋漓与气喘吁吁的我就关切心疼的说道:“华,要是楷不动取少砍滴柴。”

    听着母亲的担心我立刻感到无比幸福,然后幸福满满的回答母亲:“揩滴动、揩滴动。”

    回了母亲挑的动后,我立刻迫不及待的进了厨房,拿起水缸上面水瓢,摇了半勺的缸里的井水“咕噜噜”的就灌进了肚里。

    一股凉意之后,本来被毒辣太阳晒的灼热身体立刻消散了许多。接着又摇了一瓢,直把肚子喝的胀胀的才从厨房出去。

    说真的在回来的路上,我已经不知喝了多少次水,路旁边的山泉,还有就是村头那口老井,只要路过那里我都会停下艰难的脚步,俯下身子猛喝一遍。每次都把自己喝的肚胀腰圆的,可是过不了多久。好像身体又开始炙热、干渴难耐。看着自己那么能喝水,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台水的过滤器一样,只要过一段时间看到到水,不管是山泉还是井水,就忍不住有一种喝水的冲动。

    出了厨房我立刻把那破沓在肩头上的旧衣裳扔到厅里八仙桌上,然后光着黑不溜秋的身子,开始在罗斗旁边逗可爱的侄子,只有看着侄子那可爱样,我才能忘记手上的创伤跟身上的疲惫。

    看着侄子天真可爱,我真的希望自己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那样我就可以没有忧伤。

    看着我在罗斗旁边逗侄子,本来坐在罗斗旁边照看侄子的父亲,看到我就有一种莫名的焦虑,立刻就站了起来,接着就在凹凸不平漆黑大厅的地上不停的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