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风波
汪氏吃惊于对方居然是当今皇帝，不由得双手微微发抖，为什么皇帝会来这里？
高凤见汪氏依旧坐在椅上未动，就要发作，被朱厚照一把拦下。
“朕来得唐突，惊扰郕王妃，此朕之过也，略备一些薄礼，还请郕王妃笑纳。”
汪氏面对朱厚照的礼物，依旧很困惑，不知道皇帝的目的是什么。
“你们先退下，朕有话对郕王妃讲。”朱厚照屏退众人，高凤顺势关上门，只留下朱厚照和汪氏母女二人在正堂。
“皇帝有事只需一道圣旨吩咐即可，何必亲自到此，老身这把老骨头还有什么值得皇帝挂念的？”汪氏缓过神来，看着面前这位恭敬的皇帝。
“王妃容禀，朕来此一是为了看望王妃。”朱厚照行礼道，“二是来向王妃赔罪。”说完朱厚照便跪下向汪氏磕头。
汪氏一时失神，朱淑文急忙上前扶起朱厚照，“皇上，使不得，使不得啊！”
朱厚照依旧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朕是替英宗皇帝向王妃赔罪的，当年的是非，如今朕会给王妃，给太叔祖父，给天下一个交代的。”
朱厚照继续道，“太叔祖父是挽救大明朝的英主，朕深知没有他老人家，这大明朝就是第二个南宋朝廷，大明朝愧对他老人家。”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如今只有先向王妃赔罪，日后政清人和，朕会给太叔祖父该有的礼遇，还请王妃信朕。”
高凤在王府院中踱步，先前听见正堂之中传来一阵喧嚣，而后又没了动静，可自己又不敢违抗旨意进去查看情况，只有焦急等待。
张永上前找高凤商量，“皇爷进去这么久，会不会出事了？要不要我等进去护驾。”
“你以为咱家不想，可是你敢抗旨吗？再说了，皇爷武艺在身，两个老妇还能对皇爷不利吗？”高凤只有如此安慰自己。
就在此时，正堂门打开，朱厚照走了出来，“高伴伴，郕王府可有厂卫监视？”
“未曾安排厂卫，皇爷可是要安排监视郕王府？”
“不，往后也别安排了。另外每月从内帑出钱赡养郕王妃，规格和宫中两位太后一样，郕王府也从内帑拨款修缮一番。”
朱厚照吩咐完便头也不回离开了郕王府，待一众人走后，汪氏母女走到正堂门前，汪氏望着天空，两眼垂泪，随后泣不成声。
“陛下，济儿，你们听到了吗？”
朱厚照离开郕王府后，依旧阴沉着脸，在街上漫步，高凤和张永也不敢上前询问在正堂发生的事，只有默默跟着。
走了不知多久，前面不知何故逐渐嘈杂起来，人群开始往那里簇拥，朱厚照吩咐高凤去打探前面发生了什么事，高凤答是后小跑过去，不一会就跑了回来。
“怎么样？前方发生何事？”朱厚照问道。
“回皇……”见高凤就要暴露自己，朱厚照立马一个眼神犀利地盯着他，高凤察觉赶忙改口，“回公子的话，前面是有人在滋事斗殴，打人的好像是定国公府的人。”
一听是勋贵闹事，朱厚照感叹，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愁你们勋贵铁板一块不好下手，现在机会来了，“走，去看看。”
走进人群前一看，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打扮的人在家仆的帮助下，正在殴打一个客栈的伙计，旁边一个女人正在试图拉开几人，但显然没有什么用。
“别打了，别打了，几位爷，今天这顿饭钱就免了，算我给你们赔罪了。”那女人嘴里嚷着，被一个家仆拦在一旁。
“哼，这个不长眼的东西，也不看看小爷我是什么人，定国公府的人也敢得罪。”那公子停下拳脚，指着那个被打倒在地的伙计，“继续打，打残了国公府给得起银子。”说完在一旁歇口气指使家仆继续殴打。
人群之中议论纷纷，国公府上的人还是惹不起的，本来刚才还有心上前帮忙的人也缩了回去。
“张永，你上去拦住他们。”朱厚照吩咐张永上前，张永得令先吩咐护卫守好朱厚照之后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其中一个家仆的手臂，将其甩了出去。
那公子见自己家仆被打，“好大的胆子，定国公府的人也敢打，找死！”
于是指使家仆上去围攻张永，张永虽然身形魁梧，但也敏捷，刹那间退后一步，躲开家仆的拳脚，之后趁着这个空隙一人给了一脚将家仆踢翻在地。
见家仆不敌，公子大惊，“好哇，是个好汉，可敢留下姓名？”
张永正要开口，朱厚照见机上前制止，“家里仆人，不足挂齿。这位兄台，光天化日之下，这般滋事斗殴，不怕被顺天府尹惩办吗？”
那公子一听这话就哈哈大笑，“顺天府尹还管不了国公府，怎么？你要来管？你算哪根葱啊？”
高凤顿时大怒，就要开口表明身份，又被朱厚照制止，“不错，本公子今天就是要管这事，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何况一……不知这位兄台大名，还请赐教。”
“说出来得吓死你，我就是当今定国公徐光祚的堂弟徐光祐。怎么样，看在小爷现在心情好，你现在跪下给小爷磕三个响头，给我几个仆人一笔汤药钱，小爷我就放你一马。”徐光祐得意洋洋看着同样自信的朱厚照。
“原来只是个国公府的庶支旁流，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徐光祚本人来我也不怕。”朱厚照缓缓说道。
徐光祐先是一怒，然后微微一惊，之后笑得更大声，“你是哪家的？北京就没有不认识定国公府上的人的，是南京那边来的吧？我听你口音也不像啊？”徐光祐以为面前这位是来觐见的南京勋贵子弟，也就没有继续为难。
“我是哪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这事我管定了。”朱厚照也不回答徐光祐，随后吩咐手下护卫上前将几人控住扭送顺天府尹衙门。
“好大的胆子！就算你是南京来的，也要给我几分面子的，给我等着！”徐光祐和几个家仆像待宰的家畜一样被孔武有力的护卫带走了。
“高凤，你持宫里的牌子，去跟顺天府尹杨廉说清楚情况，让他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别把本公子扯进去就行。”朱厚照小声吩咐高凤。
高凤领命带着护卫去了顺天府尹衙门，留下朱厚照和张永以及几名护卫，人群也因为此事结束而散去，路上议论着这位比国公府还厉害的公子。
“去看看那伙计怎么样了。”朱厚照又吩咐张永去查看那躺在地上呻吟的客栈伙计。
张永上前查看一番，“公子，伤势不重，敷药修养几日就好了。”
随即朱厚照吩咐护卫带着伙计去找郎中买药，这时之前那名劝架的女人上前来行礼道谢，“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妾身感激不尽。”
只见这女人身姿丰韵，唇红面粉，肌肤白皙，双眼有神，浑然是一美人，朱厚照一看顿时有点陷进去，不过随即他清醒过来，掩盖他那尴尬的神情，“咳咳，小事一桩，这位姐姐还请不用挂在心上。”
女人没有注意到朱厚照看自己的眼神，只是继续感谢，“妾身怎敢忘记公子大恩，如若不是公子今日出手，只怕我这远房弟弟就没了性命。”说完就抹起眼泪。
朱厚照拿出手巾递给女人，“姐姐莫哭，有本公子在，管保姐姐无事。”
女人听了，也停止哭泣，接过手巾擦拭。
“既然姐姐这边暂且无事了，可方便将刚才这事的来龙去脉讲与小弟？”
“如此也好，公子随妾身进店说吧。”
朱厚照一行被女人引到客栈二楼一间房间中坐下，张永和一行护卫站在一旁，不一会丰盛的菜肴就陆续端了上来，朱厚照感叹菜色是比宫中好上不少。
“试试看这菜式合不合胃口，公子从南方来，这北方菜式也尝尝鲜。”女人招呼着朱厚照吃菜。
“哈哈哈，不瞒姐姐，小弟名叫朱寿，不是南方人，就在这北京城住。”显然女人听信了徐光祐的话把朱厚照当成了南京来的勋贵子弟。
女人不经愕然，莫非这是宗室子弟？就住在北京城还敢和定国公府的人作对，不禁又担心起来，“那朱公子今日不是和定国公府结下梁子了，这可如何是好？”
“姐姐勿虑，姐姐先和小弟说说是如何惹到徐光祐的，小弟也好有个应对。”
女人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妾身姓李，名如慧，因为家父没有儿子，就让我继承这家客栈，本来日子过得也算凑合。”
“就在前几日，定国公府上的人就天天来我这吃白食，小店小本买卖，而他们又吃得最多，再这样下去，小店就要关门了。今天，我家弟弟实在看不过，就上前讨要饭钱，结果就……”说完李如慧又开始抽泣。
朱厚照不由得揪心，这就是当今的勋贵，自大明开国一百多年以来，被如此欺压的人又有多少呢。
“姐姐，此事由小弟处理，定要让那定国公府赔偿银两，登门道歉。”朱厚照对着李如慧保证到。
“今日公子出手已是陷公子于不利，如何能再麻烦公子？那银子要不回来就算了，更不用说他们来给我道歉了。”李如慧不忍再有人因为自己出事，急忙劝道。
“姐姐放心，小弟自有妙计，不劳姐姐费心。”朱厚照自信地安慰李如慧。
之后几人用完菜肴，朱厚照告辞李如慧，当然是给了饭钱的，不一会，在街上就看见办完事的高凤。
“怎么样？你是怎么说的？”
“回皇……公子的话，顺天府尹杨廉已经将几人收押，小的也说是外出采买时看见才出手制止的，没有提及公子。”
“杨廉怎么处理他们，不会就这样一直关押吧？”
“这倒是没说，应该会秉公处理的，此人素有廉名，不会不爱惜羽毛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且看着吧。另外之后让锦衣卫查一查，定国公府平日里有没有作奸犯科之事，李如慧说的情况也要核实。”
就在二人说话间，一个护卫来到张永身边耳语几句。
“公子，家里来了消息，几位师傅请见。”张永听完护卫的消息转身禀告朱厚照。
朱厚照明白张永的意思，昨天自己才醒，几位阁老就听到消息要来面圣了，自己是怎么也躲不过的，索性就见一见吧，不过他还是奇怪怎么消息传得这么快，不由得盯向高凤。
高凤一看皇爷开始怀疑自己，身体一哆嗦，“公子，不是小的泄露出去的，小的再大的胆子也不敢里通外人啊。”
“今天就先玩到这吧，还没尽兴呢。看来家里漏风得紧啊，得好好修补一下了，高伴伴。”说着朱厚照拍了拍高凤的肩膀，走向在一旁停好的马车。
高凤擦了擦脸上的汗，这下宫里又要出事了，之后快步跟了上去回了宫。
匆匆回到宫中，朱厚照更衣摆驾乾清宫，待在御案后坐定后，宣旨召见了几位在偏殿等待多时的内阁大臣。
“宣，华盖殿大学士刘健，文渊阁大学士李东阳，武英殿大学士王鏊，东阁大学士谢迁觐见。”高凤在身旁宣召道。
朱厚照明白，他和大臣们的第一次较量开始了。
高凤见汪氏依旧坐在椅上未动，就要发作，被朱厚照一把拦下。
“朕来得唐突，惊扰郕王妃，此朕之过也，略备一些薄礼，还请郕王妃笑纳。”
汪氏面对朱厚照的礼物，依旧很困惑，不知道皇帝的目的是什么。
“你们先退下，朕有话对郕王妃讲。”朱厚照屏退众人，高凤顺势关上门，只留下朱厚照和汪氏母女二人在正堂。
“皇帝有事只需一道圣旨吩咐即可，何必亲自到此，老身这把老骨头还有什么值得皇帝挂念的？”汪氏缓过神来，看着面前这位恭敬的皇帝。
“王妃容禀，朕来此一是为了看望王妃。”朱厚照行礼道，“二是来向王妃赔罪。”说完朱厚照便跪下向汪氏磕头。
汪氏一时失神，朱淑文急忙上前扶起朱厚照，“皇上，使不得，使不得啊！”
朱厚照依旧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朕是替英宗皇帝向王妃赔罪的，当年的是非，如今朕会给王妃，给太叔祖父，给天下一个交代的。”
朱厚照继续道，“太叔祖父是挽救大明朝的英主，朕深知没有他老人家，这大明朝就是第二个南宋朝廷，大明朝愧对他老人家。”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如今只有先向王妃赔罪，日后政清人和，朕会给太叔祖父该有的礼遇，还请王妃信朕。”
高凤在王府院中踱步，先前听见正堂之中传来一阵喧嚣，而后又没了动静，可自己又不敢违抗旨意进去查看情况，只有焦急等待。
张永上前找高凤商量，“皇爷进去这么久，会不会出事了？要不要我等进去护驾。”
“你以为咱家不想，可是你敢抗旨吗？再说了，皇爷武艺在身，两个老妇还能对皇爷不利吗？”高凤只有如此安慰自己。
就在此时，正堂门打开，朱厚照走了出来，“高伴伴，郕王府可有厂卫监视？”
“未曾安排厂卫，皇爷可是要安排监视郕王府？”
“不，往后也别安排了。另外每月从内帑出钱赡养郕王妃，规格和宫中两位太后一样，郕王府也从内帑拨款修缮一番。”
朱厚照吩咐完便头也不回离开了郕王府，待一众人走后，汪氏母女走到正堂门前，汪氏望着天空，两眼垂泪，随后泣不成声。
“陛下，济儿，你们听到了吗？”
朱厚照离开郕王府后，依旧阴沉着脸，在街上漫步，高凤和张永也不敢上前询问在正堂发生的事，只有默默跟着。
走了不知多久，前面不知何故逐渐嘈杂起来，人群开始往那里簇拥，朱厚照吩咐高凤去打探前面发生了什么事，高凤答是后小跑过去，不一会就跑了回来。
“怎么样？前方发生何事？”朱厚照问道。
“回皇……”见高凤就要暴露自己，朱厚照立马一个眼神犀利地盯着他，高凤察觉赶忙改口，“回公子的话，前面是有人在滋事斗殴，打人的好像是定国公府的人。”
一听是勋贵闹事，朱厚照感叹，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愁你们勋贵铁板一块不好下手，现在机会来了，“走，去看看。”
走进人群前一看，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打扮的人在家仆的帮助下，正在殴打一个客栈的伙计，旁边一个女人正在试图拉开几人，但显然没有什么用。
“别打了，别打了，几位爷，今天这顿饭钱就免了，算我给你们赔罪了。”那女人嘴里嚷着，被一个家仆拦在一旁。
“哼，这个不长眼的东西，也不看看小爷我是什么人，定国公府的人也敢得罪。”那公子停下拳脚，指着那个被打倒在地的伙计，“继续打，打残了国公府给得起银子。”说完在一旁歇口气指使家仆继续殴打。
人群之中议论纷纷，国公府上的人还是惹不起的，本来刚才还有心上前帮忙的人也缩了回去。
“张永，你上去拦住他们。”朱厚照吩咐张永上前，张永得令先吩咐护卫守好朱厚照之后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其中一个家仆的手臂，将其甩了出去。
那公子见自己家仆被打，“好大的胆子，定国公府的人也敢打，找死！”
于是指使家仆上去围攻张永，张永虽然身形魁梧，但也敏捷，刹那间退后一步，躲开家仆的拳脚，之后趁着这个空隙一人给了一脚将家仆踢翻在地。
见家仆不敌，公子大惊，“好哇，是个好汉，可敢留下姓名？”
张永正要开口，朱厚照见机上前制止，“家里仆人，不足挂齿。这位兄台，光天化日之下，这般滋事斗殴，不怕被顺天府尹惩办吗？”
那公子一听这话就哈哈大笑，“顺天府尹还管不了国公府，怎么？你要来管？你算哪根葱啊？”
高凤顿时大怒，就要开口表明身份，又被朱厚照制止，“不错，本公子今天就是要管这事，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何况一……不知这位兄台大名，还请赐教。”
“说出来得吓死你，我就是当今定国公徐光祚的堂弟徐光祐。怎么样，看在小爷现在心情好，你现在跪下给小爷磕三个响头，给我几个仆人一笔汤药钱，小爷我就放你一马。”徐光祐得意洋洋看着同样自信的朱厚照。
“原来只是个国公府的庶支旁流，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徐光祚本人来我也不怕。”朱厚照缓缓说道。
徐光祐先是一怒，然后微微一惊，之后笑得更大声，“你是哪家的？北京就没有不认识定国公府上的人的，是南京那边来的吧？我听你口音也不像啊？”徐光祐以为面前这位是来觐见的南京勋贵子弟，也就没有继续为难。
“我是哪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这事我管定了。”朱厚照也不回答徐光祐，随后吩咐手下护卫上前将几人控住扭送顺天府尹衙门。
“好大的胆子！就算你是南京来的，也要给我几分面子的，给我等着！”徐光祐和几个家仆像待宰的家畜一样被孔武有力的护卫带走了。
“高凤，你持宫里的牌子，去跟顺天府尹杨廉说清楚情况，让他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别把本公子扯进去就行。”朱厚照小声吩咐高凤。
高凤领命带着护卫去了顺天府尹衙门，留下朱厚照和张永以及几名护卫，人群也因为此事结束而散去，路上议论着这位比国公府还厉害的公子。
“去看看那伙计怎么样了。”朱厚照又吩咐张永去查看那躺在地上呻吟的客栈伙计。
张永上前查看一番，“公子，伤势不重，敷药修养几日就好了。”
随即朱厚照吩咐护卫带着伙计去找郎中买药，这时之前那名劝架的女人上前来行礼道谢，“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妾身感激不尽。”
只见这女人身姿丰韵，唇红面粉，肌肤白皙，双眼有神，浑然是一美人，朱厚照一看顿时有点陷进去，不过随即他清醒过来，掩盖他那尴尬的神情，“咳咳，小事一桩，这位姐姐还请不用挂在心上。”
女人没有注意到朱厚照看自己的眼神，只是继续感谢，“妾身怎敢忘记公子大恩，如若不是公子今日出手，只怕我这远房弟弟就没了性命。”说完就抹起眼泪。
朱厚照拿出手巾递给女人，“姐姐莫哭，有本公子在，管保姐姐无事。”
女人听了，也停止哭泣，接过手巾擦拭。
“既然姐姐这边暂且无事了，可方便将刚才这事的来龙去脉讲与小弟？”
“如此也好，公子随妾身进店说吧。”
朱厚照一行被女人引到客栈二楼一间房间中坐下，张永和一行护卫站在一旁，不一会丰盛的菜肴就陆续端了上来，朱厚照感叹菜色是比宫中好上不少。
“试试看这菜式合不合胃口，公子从南方来，这北方菜式也尝尝鲜。”女人招呼着朱厚照吃菜。
“哈哈哈，不瞒姐姐，小弟名叫朱寿，不是南方人，就在这北京城住。”显然女人听信了徐光祐的话把朱厚照当成了南京来的勋贵子弟。
女人不经愕然，莫非这是宗室子弟？就住在北京城还敢和定国公府的人作对，不禁又担心起来，“那朱公子今日不是和定国公府结下梁子了，这可如何是好？”
“姐姐勿虑，姐姐先和小弟说说是如何惹到徐光祐的，小弟也好有个应对。”
女人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妾身姓李，名如慧，因为家父没有儿子，就让我继承这家客栈，本来日子过得也算凑合。”
“就在前几日，定国公府上的人就天天来我这吃白食，小店小本买卖，而他们又吃得最多，再这样下去，小店就要关门了。今天，我家弟弟实在看不过，就上前讨要饭钱，结果就……”说完李如慧又开始抽泣。
朱厚照不由得揪心，这就是当今的勋贵，自大明开国一百多年以来，被如此欺压的人又有多少呢。
“姐姐，此事由小弟处理，定要让那定国公府赔偿银两，登门道歉。”朱厚照对着李如慧保证到。
“今日公子出手已是陷公子于不利，如何能再麻烦公子？那银子要不回来就算了，更不用说他们来给我道歉了。”李如慧不忍再有人因为自己出事，急忙劝道。
“姐姐放心，小弟自有妙计，不劳姐姐费心。”朱厚照自信地安慰李如慧。
之后几人用完菜肴，朱厚照告辞李如慧，当然是给了饭钱的，不一会，在街上就看见办完事的高凤。
“怎么样？你是怎么说的？”
“回皇……公子的话，顺天府尹杨廉已经将几人收押，小的也说是外出采买时看见才出手制止的，没有提及公子。”
“杨廉怎么处理他们，不会就这样一直关押吧？”
“这倒是没说，应该会秉公处理的，此人素有廉名，不会不爱惜羽毛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且看着吧。另外之后让锦衣卫查一查，定国公府平日里有没有作奸犯科之事，李如慧说的情况也要核实。”
就在二人说话间，一个护卫来到张永身边耳语几句。
“公子，家里来了消息，几位师傅请见。”张永听完护卫的消息转身禀告朱厚照。
朱厚照明白张永的意思，昨天自己才醒，几位阁老就听到消息要来面圣了，自己是怎么也躲不过的，索性就见一见吧，不过他还是奇怪怎么消息传得这么快，不由得盯向高凤。
高凤一看皇爷开始怀疑自己，身体一哆嗦，“公子，不是小的泄露出去的，小的再大的胆子也不敢里通外人啊。”
“今天就先玩到这吧，还没尽兴呢。看来家里漏风得紧啊，得好好修补一下了，高伴伴。”说着朱厚照拍了拍高凤的肩膀，走向在一旁停好的马车。
高凤擦了擦脸上的汗，这下宫里又要出事了，之后快步跟了上去回了宫。
匆匆回到宫中，朱厚照更衣摆驾乾清宫，待在御案后坐定后，宣旨召见了几位在偏殿等待多时的内阁大臣。
“宣，华盖殿大学士刘健，文渊阁大学士李东阳，武英殿大学士王鏊，东阁大学士谢迁觐见。”高凤在身旁宣召道。
朱厚照明白，他和大臣们的第一次较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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