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龙虎
刘瑾此时的大脑是空旷的，他不明白，以前那个自己哄哄就好的皇爷自从昏迷中醒来后就变了模样，起初自己以为是昏迷之后的后遗症，过些时日就恢复正常了，现在看来皇爷真的是太祖太宗皇帝托梦显灵了，不然皇爷也不会这阵子如此绝决。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已经开始脱离自己的掌控，在往自己完全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
先是整顿锦衣卫，借机打了自己的板子，又是拆分东厂，命令死脑筋的谷大用查自己贪污受贿的案子，让和自己站一边的丘聚也一起被卸职待查，迫使马永成和罗祥选择作壁上观，连掌管京营的魏彬也被罚去了兵仗局，最后让自己压制已久的高凤和张永逐渐亲近皇爷并开始掌权。
刘瑾不敢想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因为从眼前的架势看，自己能不能活过今天都难说。
“怎么？不说话了？之前这张巧嘴不是很会说吗？”朱厚照蹲下看着脸上大汗淋漓的刘瑾，刘瑾全身都在抖动。
悄悄抬起头来偷看的刘通，仿佛看见了一头饥饿的巨龙环绕着刘瑾，用看猎物的眼光打量着，随时准备将其吞食下去，吃得骨头也不剩。
虽然自己觉得平时侍候干爹就像侍候老虎一般，但现在看见真龙包围着老虎，就像一次简单的进餐一般，连狩猎也算不上，心里暗中有了主意。
“说话！”朱厚照一声大吼宛如恶龙咆哮，吓得刘瑾一哆嗦，刘通也急忙又埋下头去。
刘瑾的大脑此时经过刺激开始重新运转，“皇……皇爷，奴婢……奴婢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忤逆皇爷啊，这一定是别有用心的人诬陷奴婢啊，望皇爷明察啊。”
“诬陷？那你向锦衣卫两个都指挥使索贿这事不假吧？今天朝会上就有御史上疏弹劾，揭露你干的好事，还扬言把你和高凤张永等一伙人都砍了脑袋，你说，这事是不是诬陷！”朱厚照继续质问道。
刘瑾听完竟吓尿了裤子，尿骚味熏得朱厚照捂鼻后退几步，“皇爷，奴婢知错了，奴婢一时糊涂，再也不敢了。”刘瑾撕心裂肺地叫喊着，两腿跪地爬向朱厚照抱住其中一条腿，动静惊动了门外的扈从锦衣卫，顿时一众锦衣卫拔刀闯进来护驾。
“行了，别嚎了！”朱厚照又一次大吼止住了刘瑾的哭喊，高凤屏退了一众锦衣卫，“朕替你挡下来了，不然现在朕就不是在你的住处和你说话了，而是在锦衣卫诏狱！”
刘瑾缓过神来，得知自己并没有被怪罪，自己算是躲过一劫，“奴婢多谢皇爷，奴婢今后一定不遗余力，加倍侍奉皇爷。”
高凤看着眼前这出闹剧，虽然自己眼观鼻，鼻观心，但自己内心全然一幅瞧不起刘瑾的嘴脸，当初要不是你是皇爷的大伴，和皇爷最亲近，才做了这司礼监掌印太监，不然这位置就是自己的了，现在你虽然被皇爷保下来了，看我以后整不整你就完事了。
高凤这边在腹诽，朱厚照这边才开始正戏。
“先别急着高兴，朕说了，朕却很不高兴，朕替你挡住了文官的弹劾，朕总觉得心有不安，对不起这些忠直之臣啊，那朕总要从你这拿点补偿吧，你跟朕说实话，你到底收受了多少官员的银子？”
保住了你，你总该给点实惠吧，权当是买命钱了。
现在并不是清算刘瑾的最佳时机，何况他也没什么可清算的，现在才正德元年，距离历史上被凌迟处死的正德五年还很漫长，刘瑾还对自己大有用处，他现在可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啊，百官送多少银子给刘瑾，自己就能拿多少，朱厚照如是想道。
“回皇爷的话，算上之前两个都指挥使的银子，奴婢总共收了五十万两银子，一万两黄金，另外还有一些古董字画。”刘瑾意识到眼下还是说实话好，舍得现在的财物，才可能换得这条命来接着搜刮。
“就没了？”朱厚照有些不相信，刘瑾被抄家的时候可是搜出了金银近千万两，可谓富可敌国。
“真没了，皇爷，奴婢不敢欺瞒皇爷。”
“行吧，朕再信你一回，之后把金银和古董字画都给朕送来，这次就算揭过了。另外之后你对那些官员送来的贿赂照收不误，每收一两，十钱归朕，六钱归你，如何啊？”朱厚照拍了拍刘瑾的肩膀站起身来，转身走向了门口。
“奴婢不敢，奴婢再也不会受贿了，一定痛改前非，做好奴婢的本分。”刘瑾以为这是朱厚照的试探，依旧警惕着回答。
“眼下国库空虚，内帑不足，正是用钱之际。
朕不忍加摊与百姓，但朕知道这些文武官员，勋贵外戚可是颇有家财啊，一个个搜敛钱财跟你们这些太监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眼下却不能拿出一钱一文为大明所用，全都私藏起来传给子孙后代，那这些人就是不忠之徒，这些钱就是不义之财。
这些钱，难道就要如此被私藏下去吗？到时候国库一贫如洗，他们夜夜笙歌，锦衣玉食，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朕有何面目去面对列祖列宗，有何面目去面对江山社稷，有何面目去面对千万百姓。
所以你明白朕要你接着受贿是为了什么了吗？”
“奴婢明白了，皇爷的心境奴婢如何能想到，皇爷的心里装的是九州万方，是天下的百姓，为了皇爷的念想，奴婢死也要替皇爷完成这个心愿。”
“朕不要你死，你可是朕的大伴啊，朕怎么能离了你呢，只要你明白朕为什么要这么做就行。”
“是，奴婢敢不效命，奴婢今后所拿财物，一并送给皇爷。”
“替朕办事，怎么能有有功不赏的规矩呢？权当是朕赏你的，不过眼下确实是吃紧了些，便委屈刘伴伴一阵，一两给你三钱银子当赏钱吧，之后朕会补偿你的。”
“奴婢谢皇爷赏，奴婢一定不会让皇爷失望的。”
“还是朕的大伴有心啊，知道替朕担待，你们也要学着点。”朱厚照指着身后的太监说道。
高凤轻微白了一眼，口头称是，心里依旧瞧不起眼前这个哈巴狗一般的刘瑾。
在走到门口时，朱厚照回头对还跪在地上的刘瑾说道，“对了，这司礼监掌印太监你就别做了，让高凤来接手，朕让你去做朕新成立的侍从处总理，这可是统管厂卫和内阁的重要位置啊，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刘瑾回过神来，明白了皇爷的真正用意，自己还是那个可以肆意妄为的皇帝大伴，皇爷果然没有放弃自己，自己虽然失去了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但是得到的侍从处总理的位置却能让自己能更加直接地插手军政大事。
“奴婢叩谢皇爷圣恩，奴婢一定不会让皇爷失望的。”
朱厚照见刘瑾会意，嘴角微微一扬，自己又有了一块可靠的挡箭牌，这才走出了门，吩咐摆驾离开。
送走了朱厚照，刘瑾这才在刘通的搀扶下站起，也许是因为活命的庆幸和喜悦，又或者是因为得到更大权柄的满足和张狂，刘瑾已然忘记被廷杖的疼痛，开始谋划起自己的复仇计划。
“去，去把孙聪，张文冕还有焦芳叫来，咱家有事吩咐。”
刘瑾吩咐刘通唤来自己的妹夫，礼部司务孙聪，心腹张文冕，和吏部左侍郎焦芳三人。
这三人是刘瑾的智囊团，平日里为刘瑾出谋划策，帮助处理政务，在不学无术又权柄甚重的刘瑾手下起着重要作用。
不一会，三人来到刘瑾这里，刚一进门，三人便跪下行礼，“千岁，门下拜见千岁，不知千岁有何事情吩咐？”焦芳率先开口询问。
焦芳，可以说是正德朝阉党的主要人物，因为心胸狭隘而不被重用，转而投靠刘瑾麾下，最后官至内阁次辅。晚年被人泄密丑事给刘瑾，刘瑾大怒，被迫辞官，在经历儿子焦黄中被逮捕逃走，自家宅邸被农民军领袖赵鐩付之一炬后，焦芳含愤而死。
此时的刘瑾一改之前狼狈的模样，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喝着刘通递来的参茶，慢慢品了一口后，缓缓开口道，“几位，咱家叫你们来，是有大事要交给你们去做啊。”
“请千岁吩咐，门下必然竭尽全力去做。”张文冕接话道。
“你们办事咱家是放心的，这次让你们做的事，可关系到你们之后的前途。”
“哦？还请千岁开金口，门下之后必有重谢啊。”焦芳一听这事大有油水可捞，立马精神起来。
“事情很简单，今天朝会上的事你们该知道了，内阁和都察院沆瀣一气，指使御史弹劾咱家，咱家可是冤枉得很啊，还好赖皇爷明察，咱家这才脱了干系，但是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们回去，拟一份名单给咱家，参与此事的人都要查明写上去，你们能做到吗？”
“此事不难，明日门下就会给千岁一个满意的答复。”焦芳回答道。
刘瑾点点头，“你们说咱家拿到名单之后应该怎么做才能解咱家这心头之恨啊？”
“舅哥，不如让锦衣卫把这些人以犯上的名义抓进诏狱吧？”孙聪开口道。
“你小子，咱家就是因为和锦衣卫扯上关系才挨了这顿板子，到时候抓了人，皇爷问起来，是打你的板子还是打我的板子？”刘瑾在被廷杖后对动用朱厚照的直属力量产生了忌惮，连忙否认了这个提案。
“不如这样如何？儿子刚刚听说皇爷封了干爹做新设立的侍从处的总理，统管厂卫和内阁，不如就在此事上做文章如何？”张文冕捏着下巴思考。
“是有这么回事，这上面该如何做呢？”刘瑾接着询问道。
“干爹，您也知道，皇爷如今有太祖太宗之风，锐意改革，不如干爹就以整顿吏治的名义起草一份奏疏，让皇爷过目，内容就是严加约束这些文官的行为，加强考核之类，总之越严厉越好，皇爷也肯定乐见其成，还会大力支持干爹的。”
“好，还是你的脑子好使啊，就这么办。”刘瑾大喜过望，便吩咐刘通取来笔墨纸砚，让焦芳代笔，几人开始合计奏疏的条目。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已经开始脱离自己的掌控，在往自己完全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
先是整顿锦衣卫，借机打了自己的板子，又是拆分东厂，命令死脑筋的谷大用查自己贪污受贿的案子，让和自己站一边的丘聚也一起被卸职待查，迫使马永成和罗祥选择作壁上观，连掌管京营的魏彬也被罚去了兵仗局，最后让自己压制已久的高凤和张永逐渐亲近皇爷并开始掌权。
刘瑾不敢想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因为从眼前的架势看，自己能不能活过今天都难说。
“怎么？不说话了？之前这张巧嘴不是很会说吗？”朱厚照蹲下看着脸上大汗淋漓的刘瑾，刘瑾全身都在抖动。
悄悄抬起头来偷看的刘通，仿佛看见了一头饥饿的巨龙环绕着刘瑾，用看猎物的眼光打量着，随时准备将其吞食下去，吃得骨头也不剩。
虽然自己觉得平时侍候干爹就像侍候老虎一般，但现在看见真龙包围着老虎，就像一次简单的进餐一般，连狩猎也算不上，心里暗中有了主意。
“说话！”朱厚照一声大吼宛如恶龙咆哮，吓得刘瑾一哆嗦，刘通也急忙又埋下头去。
刘瑾的大脑此时经过刺激开始重新运转，“皇……皇爷，奴婢……奴婢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忤逆皇爷啊，这一定是别有用心的人诬陷奴婢啊，望皇爷明察啊。”
“诬陷？那你向锦衣卫两个都指挥使索贿这事不假吧？今天朝会上就有御史上疏弹劾，揭露你干的好事，还扬言把你和高凤张永等一伙人都砍了脑袋，你说，这事是不是诬陷！”朱厚照继续质问道。
刘瑾听完竟吓尿了裤子，尿骚味熏得朱厚照捂鼻后退几步，“皇爷，奴婢知错了，奴婢一时糊涂，再也不敢了。”刘瑾撕心裂肺地叫喊着，两腿跪地爬向朱厚照抱住其中一条腿，动静惊动了门外的扈从锦衣卫，顿时一众锦衣卫拔刀闯进来护驾。
“行了，别嚎了！”朱厚照又一次大吼止住了刘瑾的哭喊，高凤屏退了一众锦衣卫，“朕替你挡下来了，不然现在朕就不是在你的住处和你说话了，而是在锦衣卫诏狱！”
刘瑾缓过神来，得知自己并没有被怪罪，自己算是躲过一劫，“奴婢多谢皇爷，奴婢今后一定不遗余力，加倍侍奉皇爷。”
高凤看着眼前这出闹剧，虽然自己眼观鼻，鼻观心，但自己内心全然一幅瞧不起刘瑾的嘴脸，当初要不是你是皇爷的大伴，和皇爷最亲近，才做了这司礼监掌印太监，不然这位置就是自己的了，现在你虽然被皇爷保下来了，看我以后整不整你就完事了。
高凤这边在腹诽，朱厚照这边才开始正戏。
“先别急着高兴，朕说了，朕却很不高兴，朕替你挡住了文官的弹劾，朕总觉得心有不安，对不起这些忠直之臣啊，那朕总要从你这拿点补偿吧，你跟朕说实话，你到底收受了多少官员的银子？”
保住了你，你总该给点实惠吧，权当是买命钱了。
现在并不是清算刘瑾的最佳时机，何况他也没什么可清算的，现在才正德元年，距离历史上被凌迟处死的正德五年还很漫长，刘瑾还对自己大有用处，他现在可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啊，百官送多少银子给刘瑾，自己就能拿多少，朱厚照如是想道。
“回皇爷的话，算上之前两个都指挥使的银子，奴婢总共收了五十万两银子，一万两黄金，另外还有一些古董字画。”刘瑾意识到眼下还是说实话好，舍得现在的财物，才可能换得这条命来接着搜刮。
“就没了？”朱厚照有些不相信，刘瑾被抄家的时候可是搜出了金银近千万两，可谓富可敌国。
“真没了，皇爷，奴婢不敢欺瞒皇爷。”
“行吧，朕再信你一回，之后把金银和古董字画都给朕送来，这次就算揭过了。另外之后你对那些官员送来的贿赂照收不误，每收一两，十钱归朕，六钱归你，如何啊？”朱厚照拍了拍刘瑾的肩膀站起身来，转身走向了门口。
“奴婢不敢，奴婢再也不会受贿了，一定痛改前非，做好奴婢的本分。”刘瑾以为这是朱厚照的试探，依旧警惕着回答。
“眼下国库空虚，内帑不足，正是用钱之际。
朕不忍加摊与百姓，但朕知道这些文武官员，勋贵外戚可是颇有家财啊，一个个搜敛钱财跟你们这些太监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眼下却不能拿出一钱一文为大明所用，全都私藏起来传给子孙后代，那这些人就是不忠之徒，这些钱就是不义之财。
这些钱，难道就要如此被私藏下去吗？到时候国库一贫如洗，他们夜夜笙歌，锦衣玉食，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朕有何面目去面对列祖列宗，有何面目去面对江山社稷，有何面目去面对千万百姓。
所以你明白朕要你接着受贿是为了什么了吗？”
“奴婢明白了，皇爷的心境奴婢如何能想到，皇爷的心里装的是九州万方，是天下的百姓，为了皇爷的念想，奴婢死也要替皇爷完成这个心愿。”
“朕不要你死，你可是朕的大伴啊，朕怎么能离了你呢，只要你明白朕为什么要这么做就行。”
“是，奴婢敢不效命，奴婢今后所拿财物，一并送给皇爷。”
“替朕办事，怎么能有有功不赏的规矩呢？权当是朕赏你的，不过眼下确实是吃紧了些，便委屈刘伴伴一阵，一两给你三钱银子当赏钱吧，之后朕会补偿你的。”
“奴婢谢皇爷赏，奴婢一定不会让皇爷失望的。”
“还是朕的大伴有心啊，知道替朕担待，你们也要学着点。”朱厚照指着身后的太监说道。
高凤轻微白了一眼，口头称是，心里依旧瞧不起眼前这个哈巴狗一般的刘瑾。
在走到门口时，朱厚照回头对还跪在地上的刘瑾说道，“对了，这司礼监掌印太监你就别做了，让高凤来接手，朕让你去做朕新成立的侍从处总理，这可是统管厂卫和内阁的重要位置啊，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刘瑾回过神来，明白了皇爷的真正用意，自己还是那个可以肆意妄为的皇帝大伴，皇爷果然没有放弃自己，自己虽然失去了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置，但是得到的侍从处总理的位置却能让自己能更加直接地插手军政大事。
“奴婢叩谢皇爷圣恩，奴婢一定不会让皇爷失望的。”
朱厚照见刘瑾会意，嘴角微微一扬，自己又有了一块可靠的挡箭牌，这才走出了门，吩咐摆驾离开。
送走了朱厚照，刘瑾这才在刘通的搀扶下站起，也许是因为活命的庆幸和喜悦，又或者是因为得到更大权柄的满足和张狂，刘瑾已然忘记被廷杖的疼痛，开始谋划起自己的复仇计划。
“去，去把孙聪，张文冕还有焦芳叫来，咱家有事吩咐。”
刘瑾吩咐刘通唤来自己的妹夫，礼部司务孙聪，心腹张文冕，和吏部左侍郎焦芳三人。
这三人是刘瑾的智囊团，平日里为刘瑾出谋划策，帮助处理政务，在不学无术又权柄甚重的刘瑾手下起着重要作用。
不一会，三人来到刘瑾这里，刚一进门，三人便跪下行礼，“千岁，门下拜见千岁，不知千岁有何事情吩咐？”焦芳率先开口询问。
焦芳，可以说是正德朝阉党的主要人物，因为心胸狭隘而不被重用，转而投靠刘瑾麾下，最后官至内阁次辅。晚年被人泄密丑事给刘瑾，刘瑾大怒，被迫辞官，在经历儿子焦黄中被逮捕逃走，自家宅邸被农民军领袖赵鐩付之一炬后，焦芳含愤而死。
此时的刘瑾一改之前狼狈的模样，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喝着刘通递来的参茶，慢慢品了一口后，缓缓开口道，“几位，咱家叫你们来，是有大事要交给你们去做啊。”
“请千岁吩咐，门下必然竭尽全力去做。”张文冕接话道。
“你们办事咱家是放心的，这次让你们做的事，可关系到你们之后的前途。”
“哦？还请千岁开金口，门下之后必有重谢啊。”焦芳一听这事大有油水可捞，立马精神起来。
“事情很简单，今天朝会上的事你们该知道了，内阁和都察院沆瀣一气，指使御史弹劾咱家，咱家可是冤枉得很啊，还好赖皇爷明察，咱家这才脱了干系，但是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们回去，拟一份名单给咱家，参与此事的人都要查明写上去，你们能做到吗？”
“此事不难，明日门下就会给千岁一个满意的答复。”焦芳回答道。
刘瑾点点头，“你们说咱家拿到名单之后应该怎么做才能解咱家这心头之恨啊？”
“舅哥，不如让锦衣卫把这些人以犯上的名义抓进诏狱吧？”孙聪开口道。
“你小子，咱家就是因为和锦衣卫扯上关系才挨了这顿板子，到时候抓了人，皇爷问起来，是打你的板子还是打我的板子？”刘瑾在被廷杖后对动用朱厚照的直属力量产生了忌惮，连忙否认了这个提案。
“不如这样如何？儿子刚刚听说皇爷封了干爹做新设立的侍从处的总理，统管厂卫和内阁，不如就在此事上做文章如何？”张文冕捏着下巴思考。
“是有这么回事，这上面该如何做呢？”刘瑾接着询问道。
“干爹，您也知道，皇爷如今有太祖太宗之风，锐意改革，不如干爹就以整顿吏治的名义起草一份奏疏，让皇爷过目，内容就是严加约束这些文官的行为，加强考核之类，总之越严厉越好，皇爷也肯定乐见其成，还会大力支持干爹的。”
“好，还是你的脑子好使啊，就这么办。”刘瑾大喜过望，便吩咐刘通取来笔墨纸砚，让焦芳代笔，几人开始合计奏疏的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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