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重大线索
此时，一名保安开窗探出头来，看不出什么名堂，瞪了他一眼，警告道：“不许在这里小便啊！”
说完，他随手关上了窗户。
康杰面色苍白，他弯下腰，捡起手机，手指不住发抖，仿佛心脏都要跳出喉咙了。
他尽力保持镇定，手指轻触屏幕，没有反应；又摁了音量键，仍然没有反应。
他在犹豫是否要开机，这时有人喊他的名字，是昨天那位蛮腰如柳的美貌女警官。
居然真见到她了！
算奖励？
他屁颠屁颠走入警务室，草草扫了一眼所谓的笔录，签字摁手印完成。
“电话保持畅通，其他没事了。”
女警官扔下一句，从始至终没正眼看他，接着又叫了另外一人的名字，也是昨天在场证人之一。
“同志，请问一下，查明自杀原因了吗？”康杰壮着胆子问道。
“这不该是你过问的，我也没有义务向你说明案情。”女警官语调冰冷。
“哦，谢谢，不好意思。”
康杰满腹心事地往宿舍走，左手揣兜，攥着那部二手手机，就连有人喊他的名字都没有听到。
直到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那人气喘吁吁道：“你也没戴耳机啊？！”
康杰吓了一跳，扭头看去，是李辉。
李辉是孙教授带的研究生，他们二人关系密切。
康杰和他则是在一节选修课——女性青春期生理学讲座——上认识的。
当时课堂上，就他们俩男生，于是一见如故。
后来康杰去找孙教授时，碰到过他两次，因此算挺熟。
康杰道：“哦，学长，是你啊，不好意思，我有点……”
他看见李辉眼眶有些红，拿着一个A4大的黑皮笔记本，有点眼熟。
“哎，”李辉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肩膀，“确实有点突然，昨天我听到噩耗之后，也有点接受不了。”
李辉说话时，眼眸中泛着晶莹之光。
“你这是要去哪？”康杰见他是往校外方向走。
“我去把孙教授的笔记本送到警务室，看看警方有没有用。”
说着，李辉摇了摇手中的笔记本。
康杰听他讲，原来是一周前，他陪同孙教授参加一次学术研讨会，孙教授把笔记本遗落在了会场。
李辉取到后，有点私事耽搁了，没办法第一时间还给他。
后来李辉又陪女朋友外出了几天，昨晚才回到学校，又得知了噩耗。
“我正好也要去录口供，不如顺道替你送去警务室吧，省得你跑一趟。”“谎言1”
“那敢情好啊，不过，你确定你不是才从警务室回来？”李辉有点狐疑。
“白等了一上午，警察没来，没搞定，保安让我下午再去。”“谎言2”
“是这样啊，那行，幸亏遇到你，不然我白跑了。”
康杰接过笔记本，笑了笑，心里却如巨浪滔天。
李辉道：“你毕业有什么打算？想保研吗？要想保研的话跟我说，我有门路，不用花钱。”“奖励1”
“谢谢你学长。”康杰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李辉对他的回答似乎并不满意，只是狐疑地审视着他。
“行了，”李辉见他神情恍惚，明显是受打击比较严重，“5.20我陪媳妇回了趟老家，带了点土特产，下午给你拿到宿舍去“奖励2”。”
“今晚我有个局，实在推不开，不然咱俩可以找地方喝两杯。”
不管康杰是否接受，他自顾自挥挥手走了。
果然，两句谎言，两个奖励。
康杰对那十六字真言，愈发深信不疑。
他胳肢窝夹紧笔记本，一路冲刺奔回宿舍。
他本打算将笔记本占为己有，可是转念一想，不妥。
万一警察调查李辉，得知有一个孙教授的笔记本被自己藏匿，那将解释不清。
于是他掏出手机，使用相机的文档拍摄功能，逐页逐页将笔记本内容全部拍了下来。
看得出来，孙教授是个很懂记录的人。
他的字体虽算不得工整隽秀，笔迹却是一丝不苟。
而且，每一页纸都尽可能记满，不浪费纸张。
这种记笔记的习惯，康杰只在李梦瑶那里见过。
男同学的笔记基本没眼看。
在接近笔记本尾声的一页上，康杰的手机瞬间凝固了，他整个人如遭雷击。
在那页纸上，他赫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纸张上半页，还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记录，下半页上，却只有一行记录：
“真如它所说，康杰，会是下一个试验品吗？”
这句话十分突兀，还被笔反复圈过，似乎在着重强调。
康杰压制着紧张的情绪，飞快将后续几页拍完。
他反复核对了一下，看有没有拍漏页，确定没有之后，他坐下来开始翻阅笔记。
笔记80％的内容都是一些会议记录，及备忘录性质的事件记录。
但是当笔记本过半，记录日期转为今年之后，康杰却在字里行间发现了一些耐人寻味的文字。
摘录几条如下：
“这次的实验病例很古怪，似乎无法简单归类到现有的精神疾患门类。”
“他们显然患有精神类疾病，但是检测数据和调查问卷结论却正相反！”
“项目组迫不及待想要发表论文，我提出了反对意见，理由有三点。”
“现在问题的关键，即便是同一拨人，都无法进行重复实验。”
康杰看到这里，不禁微微蹙眉。
心理学、社会学等学科，不像自然科学，可重复试验并不是论文发表的硬性要求。
因为这些领域的研究结果往往更加复杂和多样化，可能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
因此，重复实验可能并不容易或不可能。
孙教授没有理由不清楚这一点。
然而，记笔记毕竟不像写小说，细节严重缺失，省略的部分实在是太多了。
继续摘录：
“这次会议最震撼我的，是国家竟然还有那种机构！”
机构？什么机构？
“我始终坚信科学，但是，我竟开始怀疑自己。”
“这不是真的，好奇害死猫啊！”
“外星文明？鬼？魔法教会？修仙？”
“为什么是我？！”
“我绝对正常，理智，这不是精神问题！”
看到这里，康杰开始头皮发麻。
“天选之人”浮现脑际。
显而易见，孙教授的笔记中，感叹号越来越多了。
“吾日三省吾身，切记提高警惕！”
“酒局一概推掉，滴酒不沾，滴酒不沾，滴酒不沾！”
康杰心说：这是怕酒后吐真言吗？
“只能SH，原来这般痛苦……”
SH？是撒谎吗？或是，实话？
“我居然是这种人，可耻，煎熬！”
“我好像MS了。”
MS？啥意思？迷失？
“这次的奖励居然是手Q？！难道是因为？”
Q？是枪吗？
“不行，我做不了这种人，毋宁死！”
“学术造假，可耻啊可耻！”
“她该很绝望吧。”
她？她是谁？
“真如它所说，康杰，会是下一个试验品吗？”
再次读到这句话，康杰仍是止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康杰，你在干嘛？”
一张人脸，倏然从头顶探了出来。
说完，他随手关上了窗户。
康杰面色苍白，他弯下腰，捡起手机，手指不住发抖，仿佛心脏都要跳出喉咙了。
他尽力保持镇定，手指轻触屏幕，没有反应；又摁了音量键，仍然没有反应。
他在犹豫是否要开机，这时有人喊他的名字，是昨天那位蛮腰如柳的美貌女警官。
居然真见到她了！
算奖励？
他屁颠屁颠走入警务室，草草扫了一眼所谓的笔录，签字摁手印完成。
“电话保持畅通，其他没事了。”
女警官扔下一句，从始至终没正眼看他，接着又叫了另外一人的名字，也是昨天在场证人之一。
“同志，请问一下，查明自杀原因了吗？”康杰壮着胆子问道。
“这不该是你过问的，我也没有义务向你说明案情。”女警官语调冰冷。
“哦，谢谢，不好意思。”
康杰满腹心事地往宿舍走，左手揣兜，攥着那部二手手机，就连有人喊他的名字都没有听到。
直到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那人气喘吁吁道：“你也没戴耳机啊？！”
康杰吓了一跳，扭头看去，是李辉。
李辉是孙教授带的研究生，他们二人关系密切。
康杰和他则是在一节选修课——女性青春期生理学讲座——上认识的。
当时课堂上，就他们俩男生，于是一见如故。
后来康杰去找孙教授时，碰到过他两次，因此算挺熟。
康杰道：“哦，学长，是你啊，不好意思，我有点……”
他看见李辉眼眶有些红，拿着一个A4大的黑皮笔记本，有点眼熟。
“哎，”李辉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肩膀，“确实有点突然，昨天我听到噩耗之后，也有点接受不了。”
李辉说话时，眼眸中泛着晶莹之光。
“你这是要去哪？”康杰见他是往校外方向走。
“我去把孙教授的笔记本送到警务室，看看警方有没有用。”
说着，李辉摇了摇手中的笔记本。
康杰听他讲，原来是一周前，他陪同孙教授参加一次学术研讨会，孙教授把笔记本遗落在了会场。
李辉取到后，有点私事耽搁了，没办法第一时间还给他。
后来李辉又陪女朋友外出了几天，昨晚才回到学校，又得知了噩耗。
“我正好也要去录口供，不如顺道替你送去警务室吧，省得你跑一趟。”“谎言1”
“那敢情好啊，不过，你确定你不是才从警务室回来？”李辉有点狐疑。
“白等了一上午，警察没来，没搞定，保安让我下午再去。”“谎言2”
“是这样啊，那行，幸亏遇到你，不然我白跑了。”
康杰接过笔记本，笑了笑，心里却如巨浪滔天。
李辉道：“你毕业有什么打算？想保研吗？要想保研的话跟我说，我有门路，不用花钱。”“奖励1”
“谢谢你学长。”康杰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李辉对他的回答似乎并不满意，只是狐疑地审视着他。
“行了，”李辉见他神情恍惚，明显是受打击比较严重，“5.20我陪媳妇回了趟老家，带了点土特产，下午给你拿到宿舍去“奖励2”。”
“今晚我有个局，实在推不开，不然咱俩可以找地方喝两杯。”
不管康杰是否接受，他自顾自挥挥手走了。
果然，两句谎言，两个奖励。
康杰对那十六字真言，愈发深信不疑。
他胳肢窝夹紧笔记本，一路冲刺奔回宿舍。
他本打算将笔记本占为己有，可是转念一想，不妥。
万一警察调查李辉，得知有一个孙教授的笔记本被自己藏匿，那将解释不清。
于是他掏出手机，使用相机的文档拍摄功能，逐页逐页将笔记本内容全部拍了下来。
看得出来，孙教授是个很懂记录的人。
他的字体虽算不得工整隽秀，笔迹却是一丝不苟。
而且，每一页纸都尽可能记满，不浪费纸张。
这种记笔记的习惯，康杰只在李梦瑶那里见过。
男同学的笔记基本没眼看。
在接近笔记本尾声的一页上，康杰的手机瞬间凝固了，他整个人如遭雷击。
在那页纸上，他赫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纸张上半页，还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记录，下半页上，却只有一行记录：
“真如它所说，康杰，会是下一个试验品吗？”
这句话十分突兀，还被笔反复圈过，似乎在着重强调。
康杰压制着紧张的情绪，飞快将后续几页拍完。
他反复核对了一下，看有没有拍漏页，确定没有之后，他坐下来开始翻阅笔记。
笔记80％的内容都是一些会议记录，及备忘录性质的事件记录。
但是当笔记本过半，记录日期转为今年之后，康杰却在字里行间发现了一些耐人寻味的文字。
摘录几条如下：
“这次的实验病例很古怪，似乎无法简单归类到现有的精神疾患门类。”
“他们显然患有精神类疾病，但是检测数据和调查问卷结论却正相反！”
“项目组迫不及待想要发表论文，我提出了反对意见，理由有三点。”
“现在问题的关键，即便是同一拨人，都无法进行重复实验。”
康杰看到这里，不禁微微蹙眉。
心理学、社会学等学科，不像自然科学，可重复试验并不是论文发表的硬性要求。
因为这些领域的研究结果往往更加复杂和多样化，可能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
因此，重复实验可能并不容易或不可能。
孙教授没有理由不清楚这一点。
然而，记笔记毕竟不像写小说，细节严重缺失，省略的部分实在是太多了。
继续摘录：
“这次会议最震撼我的，是国家竟然还有那种机构！”
机构？什么机构？
“我始终坚信科学，但是，我竟开始怀疑自己。”
“这不是真的，好奇害死猫啊！”
“外星文明？鬼？魔法教会？修仙？”
“为什么是我？！”
“我绝对正常，理智，这不是精神问题！”
看到这里，康杰开始头皮发麻。
“天选之人”浮现脑际。
显而易见，孙教授的笔记中，感叹号越来越多了。
“吾日三省吾身，切记提高警惕！”
“酒局一概推掉，滴酒不沾，滴酒不沾，滴酒不沾！”
康杰心说：这是怕酒后吐真言吗？
“只能SH，原来这般痛苦……”
SH？是撒谎吗？或是，实话？
“我居然是这种人，可耻，煎熬！”
“我好像MS了。”
MS？啥意思？迷失？
“这次的奖励居然是手Q？！难道是因为？”
Q？是枪吗？
“不行，我做不了这种人，毋宁死！”
“学术造假，可耻啊可耻！”
“她该很绝望吧。”
她？她是谁？
“真如它所说，康杰，会是下一个试验品吗？”
再次读到这句话，康杰仍是止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康杰，你在干嘛？”
一张人脸，倏然从头顶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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