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无尽漩涡
年轻警官说道：“嗬！竟然敢跟您玩心眼，这不是班门弄斧吗？他哪句话不对劲了？”
“只是我的感觉，没有证据，”贾副支队长耸耸肩，“等你到了我这年纪啊，就能明白，有时候这感觉啊，比什么都准。”
年轻警官明显不认同，笑而不语。
老刑警都多疑，他见怪不怪。
贾副支队长：“不过问题不大，收工吧，走走走。你到了我这年纪，就知道准点下班大过天，没事别给自己找事，记住，干咱们这行的，没事就是本事。”
年轻警官：“您倒是说得轻巧，问题是您今儿个不值班啊！我的副支队长，这可是持枪自杀案，持枪啊！分局领导和支队长都盯着呢，反正我们几个苦逼是跑不了，绝逼要忙个通宵不可。”
楚国禁枪，历来涉枪的案子都特别敏感，想草草结案是不可能的，都够整个分局喝一壶的。
贾副支队长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少废话，年轻人不干谁干？你们的路还长，要学会把握机会，说不定能挖出一条大案线索呢。小贼，立功受奖在等着你，偷着乐吧。”
年轻警官讪讪一笑，不再分辨。
即便破案，那也是领导的功劳，哪里会轮到自己。
贾副支队长自知仕途没啥盼头，可以躺平摆资历，可年轻人休想。
不过嘛，大饼可以画一画，又不要钱。
……
一路上恍恍惚惚。
康杰都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宿舍的。
暖心的室友给他已打包好了晚餐，没有辣椒，没有油腻，汤汤水水，比较清淡。
学校里出了这么大事，他这个刚出院的倒霉鬼，又是第一目击人，室友们怕是已经知道了。
他暖水瓶里也已接满了热水。
这一周本来轮到他打扫卫生，可当他回到寝室时，早已有人将寝室打扫的干干净净。
也是，那天他可是在屋里吐了一升血。
康杰的寝室共有四人，他排行第三，此时只有二爷在房内。
二爷正在和对象视频聊天，热火朝天。
他见康杰如鬼魂一般推门进来，赶忙压低了声音，换了双球鞋出门去继续煲电话粥。
这一刻，康杰感受到了集体的温暖。
室友们平时都有些让人心烦的毛病：
1.老大为人严肃，喜欢立规矩，有人胆敢违反规矩，他会不留情面指着鼻子数落。
2.二爷整日沉迷跟对象视频聊天，每晚熄灯之后，还要在被窝里叽叽喳喳聊个不停，直到凌晨。
即便五年期间，他换了三四个对象，依旧故我。
3.老四有点高冷，取向正常，但是多少有点娘娘腔。
他热衷养生，冬天也要每日开窗通风。
一有室友在屋内抽烟，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宿舍里，只有康杰是单亲家庭，且只有他一直单身。
因此，康杰并不觉得自己跟其他三人关系有多好，但没想到真遇到事，这些室友们居然如此贴心。
他心里暖暖的。
寝室安安静静，康杰心里又慌又烦闷，想抽烟，掏出打火机，却发现自己的粮草已经告罄。
这时，二爷正好推门回来，手机还贴在耳际。
他见康杰神色不安地盯着手里的打火机，便将自己抽屉里一包未开封的牡丹王塞在了他手里。
然后，他飞快地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包括新洗的内裤，接着一通狂喷止汗清新剂。
康杰皱眉，真刺鼻！
他对康杰打了一个自己出去，晚上不回来的手势，便急不可耐地离开了寝室。
康杰点燃了一根烟，抽到一半，心里盘点了一下，晚饭，热水，打扫卫生，安静，烟，5个奖励，正好对应自己5句谎言。
他苦笑一下，心中的恐惧仍旧难以驱散。
显然，孙教授在自己到来之前，就已在翻找手枪。
一个大学教授，怎么会有手枪？
他为什么要自杀？
他死前用食指抵住嘴唇示意禁声，并做出打电话的手势，到底有什么含义？
他为什么一直露出诡异的微笑？
康杰虽然极不情愿将孙教授的自杀，与自己联系在一起，但他难道会自欺欺人、一厢情愿地认为这一切都不过是巧合？
警方已经封锁了现场，估计孙教授的个人物品也会作为物证暂时收缴。
康杰作为一名学生，想要深入调查这件事根本不现实。
但是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孙教授一定是知道什么。
并且，孙教授诡异的微笑，仿佛在说，他事先就知道自己会去找他一样！
“天选之人”……难道孙教授也是一名“天选之人”？
想到这里，康杰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他不由得想到，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也会像今天孙教授一样，掏出一把枪，含笑九泉吧？！
太折磨人了！
康杰抓过毛巾盖在脸上，管不了馊味刺鼻，他想静静。
……
第二天，5月24日。
康杰早早地起床，刷牙时看到镜中的黑眼圈，无奈地撇了撇嘴。
他在饭堂随意吃了两个肉包子。
9：00，就赶到了校警务室。
他说明来意，一名保安让他在门外候着。
当然，他没说自己是来摁手印的，而是说自己是来录口供，因此没说实话。
他同时在想，一会儿摁手印，会不会再见到昨天那位美丽的蛮腰女警呢？
想到美好的事物，康杰就不会觉得太过紧张。
临近11：00，居然还没有人通知他去摁手印。
他有点心烦，点起了上午第五支烟。
这时，他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快递。
快递小哥就在校门外，康杰接过包裹，核对了收件信息，确实是自己的快递，签收确认。
可是，他在医院住了3天，期间并没有网购，怎么会有快递？
他看了一下发件人，孙先生！
他立时如坠冰窖，一股不祥的预感如烈火燎原，从他心底升起。
他像做贼一样地走到保安室墙根底下，拆开包裹，里面居然是一部二手手机！
刹那间，孙教授勾动扳机前，左手打电话的手势浮现眼前。
康杰惊呼一声，包裹应声落地。
“只是我的感觉，没有证据，”贾副支队长耸耸肩，“等你到了我这年纪啊，就能明白，有时候这感觉啊，比什么都准。”
年轻警官明显不认同，笑而不语。
老刑警都多疑，他见怪不怪。
贾副支队长：“不过问题不大，收工吧，走走走。你到了我这年纪，就知道准点下班大过天，没事别给自己找事，记住，干咱们这行的，没事就是本事。”
年轻警官：“您倒是说得轻巧，问题是您今儿个不值班啊！我的副支队长，这可是持枪自杀案，持枪啊！分局领导和支队长都盯着呢，反正我们几个苦逼是跑不了，绝逼要忙个通宵不可。”
楚国禁枪，历来涉枪的案子都特别敏感，想草草结案是不可能的，都够整个分局喝一壶的。
贾副支队长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少废话，年轻人不干谁干？你们的路还长，要学会把握机会，说不定能挖出一条大案线索呢。小贼，立功受奖在等着你，偷着乐吧。”
年轻警官讪讪一笑，不再分辨。
即便破案，那也是领导的功劳，哪里会轮到自己。
贾副支队长自知仕途没啥盼头，可以躺平摆资历，可年轻人休想。
不过嘛，大饼可以画一画，又不要钱。
……
一路上恍恍惚惚。
康杰都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宿舍的。
暖心的室友给他已打包好了晚餐，没有辣椒，没有油腻，汤汤水水，比较清淡。
学校里出了这么大事，他这个刚出院的倒霉鬼，又是第一目击人，室友们怕是已经知道了。
他暖水瓶里也已接满了热水。
这一周本来轮到他打扫卫生，可当他回到寝室时，早已有人将寝室打扫的干干净净。
也是，那天他可是在屋里吐了一升血。
康杰的寝室共有四人，他排行第三，此时只有二爷在房内。
二爷正在和对象视频聊天，热火朝天。
他见康杰如鬼魂一般推门进来，赶忙压低了声音，换了双球鞋出门去继续煲电话粥。
这一刻，康杰感受到了集体的温暖。
室友们平时都有些让人心烦的毛病：
1.老大为人严肃，喜欢立规矩，有人胆敢违反规矩，他会不留情面指着鼻子数落。
2.二爷整日沉迷跟对象视频聊天，每晚熄灯之后，还要在被窝里叽叽喳喳聊个不停，直到凌晨。
即便五年期间，他换了三四个对象，依旧故我。
3.老四有点高冷，取向正常，但是多少有点娘娘腔。
他热衷养生，冬天也要每日开窗通风。
一有室友在屋内抽烟，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宿舍里，只有康杰是单亲家庭，且只有他一直单身。
因此，康杰并不觉得自己跟其他三人关系有多好，但没想到真遇到事，这些室友们居然如此贴心。
他心里暖暖的。
寝室安安静静，康杰心里又慌又烦闷，想抽烟，掏出打火机，却发现自己的粮草已经告罄。
这时，二爷正好推门回来，手机还贴在耳际。
他见康杰神色不安地盯着手里的打火机，便将自己抽屉里一包未开封的牡丹王塞在了他手里。
然后，他飞快地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包括新洗的内裤，接着一通狂喷止汗清新剂。
康杰皱眉，真刺鼻！
他对康杰打了一个自己出去，晚上不回来的手势，便急不可耐地离开了寝室。
康杰点燃了一根烟，抽到一半，心里盘点了一下，晚饭，热水，打扫卫生，安静，烟，5个奖励，正好对应自己5句谎言。
他苦笑一下，心中的恐惧仍旧难以驱散。
显然，孙教授在自己到来之前，就已在翻找手枪。
一个大学教授，怎么会有手枪？
他为什么要自杀？
他死前用食指抵住嘴唇示意禁声，并做出打电话的手势，到底有什么含义？
他为什么一直露出诡异的微笑？
康杰虽然极不情愿将孙教授的自杀，与自己联系在一起，但他难道会自欺欺人、一厢情愿地认为这一切都不过是巧合？
警方已经封锁了现场，估计孙教授的个人物品也会作为物证暂时收缴。
康杰作为一名学生，想要深入调查这件事根本不现实。
但是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孙教授一定是知道什么。
并且，孙教授诡异的微笑，仿佛在说，他事先就知道自己会去找他一样！
“天选之人”……难道孙教授也是一名“天选之人”？
想到这里，康杰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他不由得想到，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也会像今天孙教授一样，掏出一把枪，含笑九泉吧？！
太折磨人了！
康杰抓过毛巾盖在脸上，管不了馊味刺鼻，他想静静。
……
第二天，5月24日。
康杰早早地起床，刷牙时看到镜中的黑眼圈，无奈地撇了撇嘴。
他在饭堂随意吃了两个肉包子。
9：00，就赶到了校警务室。
他说明来意，一名保安让他在门外候着。
当然，他没说自己是来摁手印的，而是说自己是来录口供，因此没说实话。
他同时在想，一会儿摁手印，会不会再见到昨天那位美丽的蛮腰女警呢？
想到美好的事物，康杰就不会觉得太过紧张。
临近11：00，居然还没有人通知他去摁手印。
他有点心烦，点起了上午第五支烟。
这时，他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快递。
快递小哥就在校门外，康杰接过包裹，核对了收件信息，确实是自己的快递，签收确认。
可是，他在医院住了3天，期间并没有网购，怎么会有快递？
他看了一下发件人，孙先生！
他立时如坠冰窖，一股不祥的预感如烈火燎原，从他心底升起。
他像做贼一样地走到保安室墙根底下，拆开包裹，里面居然是一部二手手机！
刹那间，孙教授勾动扳机前，左手打电话的手势浮现眼前。
康杰惊呼一声，包裹应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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