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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超级热血

    朗尼梦见了多米诺骨牌。他梦见自己是一张多米诺骨牌,他能看到的地方都是一排排的多米诺骨牌,一排排的多米诺骨牌似乎离他越来越近。在梦里,他不知道这条线什么时候会出现,把他撞倒,结束他的生命。他知道被撞倒意味着这一切,而这条线就是他的家谱,在他出生前很久就开始有什么东西要来把他打倒,但每个人都是这样,每条家谱在活着的人死的时候倒在他们身上,所有他们扛不动的东西,所有他们无法解决的东西,所有他们无法弄明白的东西,用他们全部的重量。

    朗尼正坐在他们房前的玫瑰花丛里。在他走进灌木丛的路上,一根刺刺到了他的肩膀。那根刺拉着他的衬衫,好像那东西不想让他进去似的。他很生气,就像任何人那样被刺住一样。他拉起衬衫袖子,在刺滑过手臂时掐了一下刺得最深的地方,看着血涌了出来。

    当奥维尔在医院需要血液时,朗尼的血液是唯一与他匹配的。他讨厌看到针头,讨厌那种难以想象的刺痛,但他喜欢在奥维尔需要的时候把自己的血给他,帮助他。当奥维尔没事的时候,朗尼想知道他的血是否起了作用,如果他没有给他,那血是从哪里来的?所有这些后来都让朗尼想知道,当你像奥维尔那样失去血液时,血液是如何产生的。但后来,身体内部是如何产生更多血液的,这是他从来没有抽出时间在谷歌上搜索过的问题。

    朗尼在玩《我的世界》时第一次想到在前面挖洞,这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在《我的世界》中,他喜欢挖钻石,用弓箭躲避僵尸、蜘蛛和骷髅,为自己挖一个晚上的避难所,用火把照亮里面,煮肉。朗尼喜欢玩生存硬核模式,这意味着如果你死了,你真的死了。或者至少他之前是喜欢生存硬核模式的。现在他几乎不玩了,或者即使玩也是在创造模式下,他可以无敌地在空中飞翔。

    在玫瑰花丛里,朗尼拿着奥维尔十岁时送给他的折刀,随时准备使用。他捅了捅地面,让土壤变软,并测试刀刃的性能。奥维尔告诉朗尼不要把刀的事告诉任何人。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朗尼知道他不像卢瑟尔谈论过的那些孩子,卢瑟尔在学校认识的那些自残的孩子。“去感受另一种痛苦,那种不被割伤就无法感受到的痛苦,”卢瑟尔说。朗尼想知道另一种痛苦。但他知道他不像那些孩子,他知道,因为他也能感觉到东西,疼痛和其他的疼痛。

    他切割是为了让血流出来,不是为了伤口,也不是为了感觉,因为他不能。这是为了血液,如果有一个小水龙头或阀门,或者任何其他方式,比如吐痰、小便或出汗,你是如何把水排出的,他会这么做的,但没有,所以切割是一种方式。

    他在灌木丛下面挖了一个洞,然后挤压他的手指,把血滴进洞里,然后把它埋起来。

    朗尼最近在谷歌上搜索了“血液”、“美洲原住民”和“魔法”,并把它们结合起来看看会出现什么。他在一个网站上发现,夏安这个名字的意思是被切割的人。这足以让他继续相信,他所做的切割和血液是没问题的,就像他是其中的一部分,而不是他为了逃避自己的感受而做的事情,或者是为了感受其他一些他直到感受到切割的疼痛才知道自己在感受的痛苦。他还发现了一些关于血、祭祀和仪式的东西,关于远在欧洲人到来之前的印第安人。有些人崇拜太阳,而朗尼刚在学校学到太阳是一颗星星。一个明星。

    对朗尼来说,崇拜太阳之类的东西比崇拜一个被钉在十字架上像僵尸一样从坟墓里爬起来的死人更有意义,还有那些吃他的身体喝他的血,或者用面包和酒假装那是他的身体和血?基督教太奇怪了,但每个人都假装它不是。

    当云层在太阳前面移动时,白天的光和热就会变暗。从去年开始,朗尼一直在做一个皮筋球,这个皮筋球比他的拳头还大,但不会比他张开的手大,因为他张开的手伸出了手指——这是他想要的。他在欧泊房间里的旧桌子上发现了一袋五颜六色的橡皮筋。皮筋球开始发生的方式纯属偶然。朗尼用一种复杂的方式把其中一些联系在一起。他发现,如果你有一束绳子,一直在绳子上绕圈,你可能会不小心做成一个手指陷阱,但当它们都绑在一起时,就会发生别的事情。他继续以非常快的速度增加这束橡皮筋,在这束橡皮筋上缠绕越来越多的橡皮筋,直到它们做成了一个可以很好地弹跳的球,看起来很酷,彩虹的颜色,但都是随机混合的,就像他用他喜欢的方式交叉的彩虹随机性。他把这个球当成自己的力量。当朗尼第一次开始组装橡皮筋球时,他想到了《唐尼·达科》里的一个场景,在那里有一种能量,就像一种液体蠕虫一样的东西,从每个人的中间出来,就像在你的心和胃之间,他们在电影里把它叫做胸腔。朗尼总是想起那部电影和他身上的那个地方,或者在他的身体里,因为在梦里,当他知道这是一个梦,他想让某事发生时,他觉得自己的那一部分像肌肉一样弯曲,然后他想要发生的事情就发生了。

    有一次,当他们都在看一部复仇者联盟的电影时,朗尼不再注意了,因为他已经看过太多遍了,他首先想的是为什么没有美洲原住民的超级英雄或恶棍或演员,然后想如果他们创造了一个美洲原住民的超级英雄会有多大的力量。他认为应该有不止一种力量,但他们会得到哪些力量呢?朗尼在找出哪些是他喜欢列清单的时候发现了——它们怎么可能是故事,但你必须从清单中找出故事,所以这也像一个谜题。他的第一个清单是他所谓的超级印度人清单,其中列出了超级印度人应该拥有的权力,基于刻板印象,但也基于他所知道的关于土著人民的真实情况。这份清单是这样的:

    1.会飞(因为羽毛)

    2.有雷/雨控(因为雨舞?)

    3.完美瞄准(因为鹰眼?)

    4.变形成任何动物

    5.把头发当作最结实的绳索

    6.对毒品和酒精无敌(也是无毒害的)

    7.可以跳舞打架

    8.可以召唤狗(因为夏安犬兵,攻击或用于陪伴)

    9.隐形(因为没人知道我们还在这里)

    10.超级血(通过割自己释放?)

    对于大多数清单,他都喜欢将其设定为十件事,因为制定规则或限制有助于他更好地组织自己的想法,但这个清单是一个三件事的清单。这些事实感觉太大了,他把它们当成了超级事实。它们有一种奇怪的特质,使得他不知道如何去思考它们,但也无法停止去思考它们。事实是这样的:

    1.银河系的中心有一个超大质量黑洞,其大小相当于400万个太阳。(中心是一个像甜甜圈一样的洞?)

    2.宇宙正以每小时130万英里的速度膨胀。(膨胀到我的问题是什么。)

    3.所有不是暗物质或暗能量的东西,就像我们所观察到的/所知道的一样,加起来不到宇宙的5%。(所以存在的大部分基本上都是一个秘密?)

    他想列出一个包含更多超事实的清单,但找不到任何大到让人感觉超级、颠覆性的东西,让人感觉他们在他身上戳了一个洞。

    他想不出超级血液能为你做什么,他希望羽毛能做一些超级的事情,但又不只是与飞行有关。然后他想到他们的姓是红羽毛,第一次想知道这个名字是从哪里来的,他们是不是在说血腥的羽毛,但后来他不知道他说的羽毛可能指的是谁。

    朗尼认为奥维尔的超能力可能是防弹的,但这算不上超能力,因为很多超级英雄都有这种能力。

    当朗尼开始把他的心脏和胃之间的一个地方想象成一个越来越大的光球时,他也开始把他的橡皮筋球想象成同样的东西,想象成他的力量。他想把自己的力量捆在一起,也许用它来做一些事情,比如飞翔或消失。如果他有机会成为任何一种超级英雄,这就是他会做的,所以他把皮筋球埋在他流血的地方旁边,他没有注意到他一直在做越来越多的事情,这意味着他正在切割越来越多。

    奥维尔最近好像对自己是本地人很生气。他们怎么没有被正确地抚养长大,然后他不得不偷偷溜出去,试图成为一件让他被枪杀的事情的一部分。朗尼觉得他知道奥维尔对他们是本地人的感受,但他,朗尼,感觉更糟。他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想,因为奥维尔的情况更糟。但朗尼知道的最少,感觉离什么是印第安人最远,甚至不是夏安人或土著,就像他有时听到欧泊说的那样,那种古老的方式,就像你只能说,如果你是一个真正的印第安人。朗尼感觉更糟,因为他甚至不在乎自己是本地人还是印第安人,他宁愿过正常的生活,而不是总是感到那么沉重,不得不承担比他应该承担的更多。他的悲伤让他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柔软,但也让他觉得自己想要变得更坚强。他试着离开

    为了愤怒,但他不能,这样做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悲伤,然后他想再次感觉正常。然后他就恢复正常了。他回到了挖掘泥土的简单快乐中,即使他埋葬的是一个相当于魔法的物体,用血作为一种仪式来获得一种超能力,以对抗他的无能为力感和世界上其他尚未被识别的邪恶。

    他不知道在把球放进土里,加上更多的血,拍下土壤之后过了多久,他感觉到大地在移动,听到低沉的隆隆声,就像有什么大东西从下面冒出来,他认为这是他的想象,或者他一直在往里放血,需要吃点东西,但接着听到房子里有东西在晃动,他知道这是什么,他听到他哥哥把这个词当作一个问题问别人,因为除了朗尼没有其他人在家,而朗尼甚至都不在里面,这让他想笑,但也让他为奥维尔感到难过,难过是因为除了地震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朗尼跑进去,走到他以为听到奥维尔在的地方,当他问欧泊的房间是不是地震时,他看到奥维尔站起来,用双手稳定自己,就像站在平衡木上一样。奥维尔拿着一把剪刀。他剪掉了马尾辫,就像不知道是他的血救了奥维尔还是他是防弹的一样,现在,朗尼不知道是他的血在地上引起了地震还是奥维尔剪掉头发时发生了地震。

    “你感觉到了吗?”朗尼问。

    “强效药物,”奥维尔说,握紧拳头,抱住刚刚剪下的头发。

    “它甚至没有那么大,”朗尼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朗尼问道,然后在桌子里翻找。

    “那真的是地震吗?”奥维尔问朗尼。

    “你真的把头发都剪掉了吗?”朗尼说。

    “我的整根头发?不。无论如何,头发并不意味着狗屎,朗尼,”奥维尔说着,梳理着他的头发,让那些已经剪过但仍然纠结的头发掉了下来。“长发是愚蠢的,”奥维尔说,并继续剪掉更多的头发。

    “真的不是,”朗尼说着,从桌子里拿出一个钉书钉去除器,咬着自己脸上的东西,好像它是活的,想吃掉他,而他又想把它吃回去。

    “我为什么要在我的头上戴一个基本上是小马屁股上的东西?””“什么?”

    “马尾。如果我的后脑勺有马尾,那我的头就是马屁股。”

    “小马不是小马驹。”朗尼让奥维尔的拆书钉工这么说。

    “是的,他们是。”

    “我也在剪我的,”朗尼说,然后又开始打开抽屉,找剪刀。“我能用那些吗?”朗尼指着奥维尔正在使用的重金属缝纫剪刀说。

    “等我剪完。但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去剪头发。”

    “你正在这么做,”朗尼说。

    “是的,没有人会对我说什么,但如果你这么做了,那么……”奥维尔说,似乎忘记了他这句话的结尾。他看着镜子里的朗尼从地板上捡起马尾辫。

    “你在做的事像土著的事吗?”朗尼问。不知道为什么,想想欧泊怎么从不让他们在屋子里踩到对方,如果有人躺着,你就永远不会踩到别人的身体,永远不会。这不仅仅是房子里的一条规则。一项法律。还有夏安欧泊从未向他们解释过的事。“或者像一个……我不知道,努力不成为一个土著的东西?”朗尼说。

    “这是一件剪我头发的事情,为什么要比这更重要呢?”

    “不一定,它只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长出来,所以感觉你是在浪费时间,拿着那些笨重的剪刀太快做决定。”

    “乱搞时间。嗯。这就是你不剪头发的原因。不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