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家
“唉——”
顾晓军坐在副驾驶上面，不时的叹气。
“我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呢？”
他不停暗骂自己，为什么当听到这次任务结束之后的奖金有十万块的时候，他竟然一时冲动答应了下来。
他明明对钱不感兴趣的呀，奈何局长给得实在是太多了。
毕竟他一年到头，满打满算也才七万，还不到扣税的标准，一次任务，只需要几天时间，只要顺利，就能够得到十万，还是不需要扣税的十万，比他干一年还要多。
所以他跪了，跪在了局长的金钱攻势下面。
他为自己身为人民警察而这么容易被腐蚀感到羞愧，现在更是隐隐有点后悔。
能够让局长那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一开口就是十万，该是什么样的大案要案啊，这种案子是他能够插手的吗？
没准一个不小心，自己这条小命就要没了。
“顾哥，你干嘛一直唉声叹气的呀？”一旁开车的袁定光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湘南市顾晓军一上车之后就在那里长吁短叹。
活像是人到中年，水龙头生锈了被自家老婆埋怨的中年男人。
顾晓军看了一眼袁定光，只感觉这个傻小子一定不知道自己要经历的是什么任务，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在那里傻乐了。
“没事，我只是想起了难过的事情。”
“噗嗤——”
听到顾晓军这句话，后排一直刷着手机的尹护忍不住笑了一声。
随即又补充了一句解释道：“我只是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顾晓军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不过尹护明面的身份是督察，他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很快，四个人就来到了湘南市第七中学，然后直接一步到位来到了校长室。
然后像是RPG游戏之中，找到了过关任务的npc，领着校长来到了一众老师的面前。
整个过程之迅速，只用到了不到一百个字。
“各位老师，这四位都是警察局的同志，这两位更是上面派过来的督察，他们呢有一些问题想要问询一下各位老师，所以如果各位老师你们知道一些什么呢，一定要认真负责的回答，知道了吗？”
已经满头花白的老校长站在教师办公室门口，一脸义正言辞的说道。
里面的一众教师看到他后面跟着的四个人，有些面面相觑。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有警察来问询，甚至就连督察都来了。
难道又有哪个学生像两年前那样，可是她们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一定一定，还请四位先进来吧，外面风大——”教导主任率先站了起来，表现得十分热情。
“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几位遇到什么困难，再来找我就好了，虽然我年纪大了，但是还是能够发挥出一些余热的。”第七中学的校长也是告辞道。
“谢谢校长，有需要的话，我一定不会客气的，麻烦您了。”尹护也是表现出一副尊老爱幼的模样。
然后两人和平分手，各找各妈。
旋即四人进到了职工办公室之内，袁定光还十分贴心的把门给关上了，让里面的一众教师的心也跟门锁一样，咔嚓了一声。
这是干嘛？
难不成真是什么大案要案，该死，这些傻逼学生，学习不好也就算了，还Tm一天到晚净给我们惹事。
绝大部分老师心里都是一阵发毛，尤其是被尹护的视线扫过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好像真的犯了什么事情一样。
差点就要说——我是真的一块钱都没敢花呀。
尹护心里暗暗点头，将灵压运用到眼部之后，竟然有类似于威慑的效果，不错，方便了自己接下来要问的事情。
他随意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一库则是站在了他的后面。
袁定光掏出了一本笔记本，看样子像是要记录，而顾晓军也是十分配合的站在了门口，右手在腰上来来回回，活像一个门神。
给人一种错觉，他随时会拔枪的错觉。
一时间，整个职工办公室雅雀无声，就连刚才表现得十分热情的教导主任也是笑容僵在了脸上。
“大家不必紧张，就是随便问个话而已，如果各位老师能够很好配合的话，很快就好了。”
不紧张个鬼，你们摆出那么大的阵势，是说不紧张就不紧张的吗？
众人心里暗骂，可是面上还是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教导主任更是一边点头一边道：“一定，一定，警民合作，共建和谐社会嘛。”
“首先第一个问题，你们认不认识周助？”
“父亲是周跃明的周助！”
听到尹护的问题，所有人都是一愣。
倒不是他们不想回答，而是大脑有些停顿，一时间想不起周助是谁？
不过很快，有一部分人就想了起来。
教导主任率先开口道：“知道，知道，不过您说的这个周助，两年多以前就转学离开了，就算他现在犯了什么事情，应该也跟我们学校没有关系了呀，督察先生。”
教导主任急忙撇清关系，害怕被周助可能犯下的大案要案给连累学校。
他们学校在湘南市本来就不算是好的中学，一旦跟大案要案再扯上关系，那么招生就变得更困难了，虽然是公立学校，可是一旦招生指标等一系列指标达不到，那到时候整个学校的编制都要被取消掉。
“不用太紧张，我没有说跟七中有关系，只是例行公事的问话问话而已。”
“与其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的话，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
尹护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这种屁话了，会被认为是水字数的。
“好，好的。”
“既然知道周助，那我第二个问题是，他之前在学校，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谁能够准确跟我说下？”
尹护的视线扫过，职工教室的老师们顿时感觉自己一下子变得年轻，回到了课堂上一样，怕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
虽然尹护的看上去比他们年轻，可是权利以及力量带来的双重威压，让他们不敢说太多。
大山一直在头顶上，只不过换了皮肤而已。
看到没人说话，尹护将视线看向了一直挺活跃的教导主任。
“这个，我虽然知道周助的一些事情，可是我觉得，安老师知道得应该比我多，毕竟安老师曾经是周助的班主任。”教导主任指了指一个角落的中年男人。
尹护也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那个一脸懵逼的男人。
“那敢情好，那就请这位先生介绍一下周助吧。”
被自家队友给卖了，这个中年男人抹了一下自家产的海水，强颜欢笑的站了起来。
“虽然我是当过周助的老师，可是毕竟都是两年多以前的事了，有些事情我也记不太清了，需要一点时间想想，可——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们陪着您一起想，您什么时候想起来了，您就什么时候说，至于其他老师，如果有补充的话也可以，至于跟周助没有什么关系，也不认识周助的老师，你们就先忙自己的事情，有课的就去上课，没课的就随意吧。”
“不过呢，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知道又装作不知道，后面要是被查出来，就当做是瞒报案情处理，明白吗？”
“当然了，我也不是恐吓各位，我只是想让各位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希望各位重视起来，明白吗？”
“明白，明白。”所有人都是异口同声。
“我这边也是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周助在学校的时候，就是一个刺头，就是混混，逃课，打架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唯一不做的事情可能就是勒索了吧，毕竟他家里有钱。”
“是啊，有时候任课老师想要管他，都要被他威胁一下，哪怕将情况报告给他爸妈，他爸妈也只是口头上说会管教，会管教，可是第二天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所以啊，既然连他爸妈都管不住他，后来我们也就渐渐不管他了，只要他不影响别人，就随他去吧，也算他还懂点分寸，基本上很少在学校闹事，就是听说他曾经在校外打架而已。”
“对了，还有一次他曾经想要考试作弊，不过没有成功。”
随着一个人开口，其他人也是纷纷开口，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袁定光也是飞快的记录起来。
无非就是周助是个坏学生，在学校里面神憎鬼厌的。
“那他有没有欺负过同学之类的？”
“或者跟谁结过仇？”
周助的班主任迟疑了一下：“应该没有吧，没听说过他在学校里面跟谁打过架，学生都怕他，除了他的小弟以外，基本上都是绕着他走。”
“至于在学校之外嘛，说实话，我并不清楚。”
“但是我估计，以他的性格，应该是得罪人了，否则为什么要转学呢？”有一位女老师补充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周助转学是因为得罪了人？”
“这个只是我的猜测，我也不是很清楚。”
尹护沉吟了一下，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虽然这个说法看似很合理，可是有一个地方依旧没能够很好解释，那就是为什么转学之后，周助的成绩和性格一下子就变了。
总不能是得罪的这个人，给了他难以言喻的教训，让他认识到了自己以往的错误，所以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吧？
可是如果得到了教训，当时又没死，那么应该是对方不追究了，怎么可能在时隔两年多以后又来报仇呢？
如果没有得到教训，只是逃了，那么性格的转变不可能如此突兀。
不过也让尹护确认了，事情的关键一定是导致周助转学的事情上面。
“对了，刚才这位老师你说周助之前是有一些小弟是吧，帮我找一下这些人的通讯录，我想找其中一些人做下家访。”
“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
这些老师巴不得尹护四个人赶紧离开，哪里会有问题，左右不过是找一些陈年资料而已，这些学校的数据库就有的东西。
——
“尹督察，看来这个周助果然是很有问题呢。”车上顾晓军皱着眉头开口道。
虽然从目前来看，周助属于受害者的一方，可是从刚才的问询来看，貌似周助也不简单。
尹护倒是也有些惊讶，没有想到顾晓军会开口，还以为对方会一直沉默当个工具人下去呢。
看来对方不想沾染上麻烦归不想沾，可是该有的素养还是有的。
既然都已经进到了这个事情里面来，与其消极怠工，两头不讨好，自然是积极配合更好。
“你倒是挺敏锐的。”
“毕竟都这个年纪了，自然知道，一个快要成年的人，想要浪子回头是有多难，不经历刻骨铭心的事情，近乎不可能，小说里面那种说改就改有多不现实。”
“嗯，所以更应该好好调查下了，就从那个李宏凯开始吧。”
“好嘞！”
袁定光直接一踩油门，朝着档案里面留下的地址开了过去。
——
“李宏凯，李宏凯，吃饭了，别睡了！”
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其中一个套间之内，一位皮肤发黄的中年女人站在一个房门外，满脸不耐烦的砰砰砰敲着门。
可是叫了一阵之后，房间里面没有丝毫动静，顿时骂骂咧咧起来。
“你个龟儿子，上学又不上，吃饭也不吃，你要升天啊，赶紧滚出来，再不滚出来，你就不用吃了，给狗吃都不给你吃。”
“跟你那个死鬼老妈一样，贱骨头，老娘也是倒了八辈子霉，嫁给了你那个窝囊废的老爸，还要受累照顾你们爷俩。”
骂了一阵之后，这个中年妇女多少已经将怒火发泄了出来，才大刺刺的坐在了椅子上，吃起了饭来。
而还有一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闷头吃饭，不吭一声。
就像是一个哑巴一样。
“他不出来？”
“你说呢？你不是听到了吗？要不要去你那个儿子面前展现一下你作为父亲的权威啊？”女人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算了，这个家伙不吃就算了，惯得他！”
男人猛然扒了几口饭，他还有工作没做完，吃完饭还要出去，哪里有空管自己那个儿子吃不吃饭，反正现在不吃，等饿了一样要吃，只要死不了就行了。
这个家庭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家庭，父亲不像是父亲，儿子不像是儿子，比合租的人更陌生，更富有攻击性。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此刻在李宏凯的房间之内，李宏凯躺在床上，双目园睁，脸色青紫，嘴角涎水四流，像是活生生被吓死了一般。
顾晓军坐在副驾驶上面，不时的叹气。
“我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呢？”
他不停暗骂自己，为什么当听到这次任务结束之后的奖金有十万块的时候，他竟然一时冲动答应了下来。
他明明对钱不感兴趣的呀，奈何局长给得实在是太多了。
毕竟他一年到头，满打满算也才七万，还不到扣税的标准，一次任务，只需要几天时间，只要顺利，就能够得到十万，还是不需要扣税的十万，比他干一年还要多。
所以他跪了，跪在了局长的金钱攻势下面。
他为自己身为人民警察而这么容易被腐蚀感到羞愧，现在更是隐隐有点后悔。
能够让局长那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一开口就是十万，该是什么样的大案要案啊，这种案子是他能够插手的吗？
没准一个不小心，自己这条小命就要没了。
“顾哥，你干嘛一直唉声叹气的呀？”一旁开车的袁定光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湘南市顾晓军一上车之后就在那里长吁短叹。
活像是人到中年，水龙头生锈了被自家老婆埋怨的中年男人。
顾晓军看了一眼袁定光，只感觉这个傻小子一定不知道自己要经历的是什么任务，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在那里傻乐了。
“没事，我只是想起了难过的事情。”
“噗嗤——”
听到顾晓军这句话，后排一直刷着手机的尹护忍不住笑了一声。
随即又补充了一句解释道：“我只是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顾晓军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不过尹护明面的身份是督察，他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很快，四个人就来到了湘南市第七中学，然后直接一步到位来到了校长室。
然后像是RPG游戏之中，找到了过关任务的npc，领着校长来到了一众老师的面前。
整个过程之迅速，只用到了不到一百个字。
“各位老师，这四位都是警察局的同志，这两位更是上面派过来的督察，他们呢有一些问题想要问询一下各位老师，所以如果各位老师你们知道一些什么呢，一定要认真负责的回答，知道了吗？”
已经满头花白的老校长站在教师办公室门口，一脸义正言辞的说道。
里面的一众教师看到他后面跟着的四个人，有些面面相觑。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有警察来问询，甚至就连督察都来了。
难道又有哪个学生像两年前那样，可是她们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一定一定，还请四位先进来吧，外面风大——”教导主任率先站了起来，表现得十分热情。
“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几位遇到什么困难，再来找我就好了，虽然我年纪大了，但是还是能够发挥出一些余热的。”第七中学的校长也是告辞道。
“谢谢校长，有需要的话，我一定不会客气的，麻烦您了。”尹护也是表现出一副尊老爱幼的模样。
然后两人和平分手，各找各妈。
旋即四人进到了职工办公室之内，袁定光还十分贴心的把门给关上了，让里面的一众教师的心也跟门锁一样，咔嚓了一声。
这是干嘛？
难不成真是什么大案要案，该死，这些傻逼学生，学习不好也就算了，还Tm一天到晚净给我们惹事。
绝大部分老师心里都是一阵发毛，尤其是被尹护的视线扫过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好像真的犯了什么事情一样。
差点就要说——我是真的一块钱都没敢花呀。
尹护心里暗暗点头，将灵压运用到眼部之后，竟然有类似于威慑的效果，不错，方便了自己接下来要问的事情。
他随意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一库则是站在了他的后面。
袁定光掏出了一本笔记本，看样子像是要记录，而顾晓军也是十分配合的站在了门口，右手在腰上来来回回，活像一个门神。
给人一种错觉，他随时会拔枪的错觉。
一时间，整个职工办公室雅雀无声，就连刚才表现得十分热情的教导主任也是笑容僵在了脸上。
“大家不必紧张，就是随便问个话而已，如果各位老师能够很好配合的话，很快就好了。”
不紧张个鬼，你们摆出那么大的阵势，是说不紧张就不紧张的吗？
众人心里暗骂，可是面上还是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教导主任更是一边点头一边道：“一定，一定，警民合作，共建和谐社会嘛。”
“首先第一个问题，你们认不认识周助？”
“父亲是周跃明的周助！”
听到尹护的问题，所有人都是一愣。
倒不是他们不想回答，而是大脑有些停顿，一时间想不起周助是谁？
不过很快，有一部分人就想了起来。
教导主任率先开口道：“知道，知道，不过您说的这个周助，两年多以前就转学离开了，就算他现在犯了什么事情，应该也跟我们学校没有关系了呀，督察先生。”
教导主任急忙撇清关系，害怕被周助可能犯下的大案要案给连累学校。
他们学校在湘南市本来就不算是好的中学，一旦跟大案要案再扯上关系，那么招生就变得更困难了，虽然是公立学校，可是一旦招生指标等一系列指标达不到，那到时候整个学校的编制都要被取消掉。
“不用太紧张，我没有说跟七中有关系，只是例行公事的问话问话而已。”
“与其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的话，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
尹护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这种屁话了，会被认为是水字数的。
“好，好的。”
“既然知道周助，那我第二个问题是，他之前在学校，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谁能够准确跟我说下？”
尹护的视线扫过，职工教室的老师们顿时感觉自己一下子变得年轻，回到了课堂上一样，怕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
虽然尹护的看上去比他们年轻，可是权利以及力量带来的双重威压，让他们不敢说太多。
大山一直在头顶上，只不过换了皮肤而已。
看到没人说话，尹护将视线看向了一直挺活跃的教导主任。
“这个，我虽然知道周助的一些事情，可是我觉得，安老师知道得应该比我多，毕竟安老师曾经是周助的班主任。”教导主任指了指一个角落的中年男人。
尹护也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那个一脸懵逼的男人。
“那敢情好，那就请这位先生介绍一下周助吧。”
被自家队友给卖了，这个中年男人抹了一下自家产的海水，强颜欢笑的站了起来。
“虽然我是当过周助的老师，可是毕竟都是两年多以前的事了，有些事情我也记不太清了，需要一点时间想想，可——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们陪着您一起想，您什么时候想起来了，您就什么时候说，至于其他老师，如果有补充的话也可以，至于跟周助没有什么关系，也不认识周助的老师，你们就先忙自己的事情，有课的就去上课，没课的就随意吧。”
“不过呢，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知道又装作不知道，后面要是被查出来，就当做是瞒报案情处理，明白吗？”
“当然了，我也不是恐吓各位，我只是想让各位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希望各位重视起来，明白吗？”
“明白，明白。”所有人都是异口同声。
“我这边也是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周助在学校的时候，就是一个刺头，就是混混，逃课，打架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唯一不做的事情可能就是勒索了吧，毕竟他家里有钱。”
“是啊，有时候任课老师想要管他，都要被他威胁一下，哪怕将情况报告给他爸妈，他爸妈也只是口头上说会管教，会管教，可是第二天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所以啊，既然连他爸妈都管不住他，后来我们也就渐渐不管他了，只要他不影响别人，就随他去吧，也算他还懂点分寸，基本上很少在学校闹事，就是听说他曾经在校外打架而已。”
“对了，还有一次他曾经想要考试作弊，不过没有成功。”
随着一个人开口，其他人也是纷纷开口，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袁定光也是飞快的记录起来。
无非就是周助是个坏学生，在学校里面神憎鬼厌的。
“那他有没有欺负过同学之类的？”
“或者跟谁结过仇？”
周助的班主任迟疑了一下：“应该没有吧，没听说过他在学校里面跟谁打过架，学生都怕他，除了他的小弟以外，基本上都是绕着他走。”
“至于在学校之外嘛，说实话，我并不清楚。”
“但是我估计，以他的性格，应该是得罪人了，否则为什么要转学呢？”有一位女老师补充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周助转学是因为得罪了人？”
“这个只是我的猜测，我也不是很清楚。”
尹护沉吟了一下，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虽然这个说法看似很合理，可是有一个地方依旧没能够很好解释，那就是为什么转学之后，周助的成绩和性格一下子就变了。
总不能是得罪的这个人，给了他难以言喻的教训，让他认识到了自己以往的错误，所以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吧？
可是如果得到了教训，当时又没死，那么应该是对方不追究了，怎么可能在时隔两年多以后又来报仇呢？
如果没有得到教训，只是逃了，那么性格的转变不可能如此突兀。
不过也让尹护确认了，事情的关键一定是导致周助转学的事情上面。
“对了，刚才这位老师你说周助之前是有一些小弟是吧，帮我找一下这些人的通讯录，我想找其中一些人做下家访。”
“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
这些老师巴不得尹护四个人赶紧离开，哪里会有问题，左右不过是找一些陈年资料而已，这些学校的数据库就有的东西。
——
“尹督察，看来这个周助果然是很有问题呢。”车上顾晓军皱着眉头开口道。
虽然从目前来看，周助属于受害者的一方，可是从刚才的问询来看，貌似周助也不简单。
尹护倒是也有些惊讶，没有想到顾晓军会开口，还以为对方会一直沉默当个工具人下去呢。
看来对方不想沾染上麻烦归不想沾，可是该有的素养还是有的。
既然都已经进到了这个事情里面来，与其消极怠工，两头不讨好，自然是积极配合更好。
“你倒是挺敏锐的。”
“毕竟都这个年纪了，自然知道，一个快要成年的人，想要浪子回头是有多难，不经历刻骨铭心的事情，近乎不可能，小说里面那种说改就改有多不现实。”
“嗯，所以更应该好好调查下了，就从那个李宏凯开始吧。”
“好嘞！”
袁定光直接一踩油门，朝着档案里面留下的地址开了过去。
——
“李宏凯，李宏凯，吃饭了，别睡了！”
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其中一个套间之内，一位皮肤发黄的中年女人站在一个房门外，满脸不耐烦的砰砰砰敲着门。
可是叫了一阵之后，房间里面没有丝毫动静，顿时骂骂咧咧起来。
“你个龟儿子，上学又不上，吃饭也不吃，你要升天啊，赶紧滚出来，再不滚出来，你就不用吃了，给狗吃都不给你吃。”
“跟你那个死鬼老妈一样，贱骨头，老娘也是倒了八辈子霉，嫁给了你那个窝囊废的老爸，还要受累照顾你们爷俩。”
骂了一阵之后，这个中年妇女多少已经将怒火发泄了出来，才大刺刺的坐在了椅子上，吃起了饭来。
而还有一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闷头吃饭，不吭一声。
就像是一个哑巴一样。
“他不出来？”
“你说呢？你不是听到了吗？要不要去你那个儿子面前展现一下你作为父亲的权威啊？”女人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算了，这个家伙不吃就算了，惯得他！”
男人猛然扒了几口饭，他还有工作没做完，吃完饭还要出去，哪里有空管自己那个儿子吃不吃饭，反正现在不吃，等饿了一样要吃，只要死不了就行了。
这个家庭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家庭，父亲不像是父亲，儿子不像是儿子，比合租的人更陌生，更富有攻击性。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此刻在李宏凯的房间之内，李宏凯躺在床上，双目园睁，脸色青紫，嘴角涎水四流，像是活生生被吓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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