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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除外道

    灵鹤穿过云层往玄墉城而去,花了半日时光总算是见到了萧家辖下的垂天原,而坐落在其中的那座依山而立的雄城之奢,令李桐都恍然了片刻。

    皑皑白雪上平地独起宏伟一山已极震撼,而在山脚数里外便已是芳草萋萋,方圆之内冰雪消融,有春意盎然。城门前镶金玉柱有二,上横檀木巨匾,漆金三字——玄墉城,尽豪奢,却不显突兀。

    等到李桐将鹤停在城外鹤居内,门前修士见他身着仙宫的荼箓仙衣也不问询,直接放他径直入了城。待来到了城中,才明白当时那黄霭当时“人气足些”是何意思。

    城外万丈坚冰绵延不绝,难见生机,城内竟紫藤蔓萝,桃花夭夭;山茶灼墙堤,细柳垂金缕。走过街头,更能见到亭台楼榭、碧溪映荷,闻翠树鸣黄鹂、梨花乘风润土,海棠半边压枝。

    这是将哪片温柔乡斫下一角置于这天原之上?

    往来之人也是繁多,三教九流皆有,但多是些山野散修。他们在此开店摆铺互通有无,萧家也是从中获利不少,也无怪都说太清五家中萧家最为富足。

    李桐也没什么闲逛的兴趣,径直往一家看起来还算不错的符箓店中走去。看店的老者原本还在昏昏欲睡,见到一位穿着仙衣的顾客走进店来,骤然来了精神,看到是那是荼箓仙衣后,更是变得毕恭毕敬起来。

    “这位太清仙长,光临小店有何见教。”

    李桐背手在店内四处张望,看着货架上一道道金箓随口询问道“你这里可以炼制宝箓符器?”

    “自然是能的。”那老店主看了眼李桐身上的仙衣,犹豫着又出言道:“只是...只是小老儿所擅长的不过些寻常符箓,万万是不能跟太清高功的符箓相比的。”

    李桐也觉得尴尬异常,说来太清在三清之中最为擅长雷法与剑法,论及符箓之道还得是上清一门登峰造极。但即便如此,太清的神符谱箓两类到底是三洞经这种正统道藏传承下来的,自然远胜普通符箓。

    可他入门也不过一载未足,哪儿来的法侣宝材去求得人炼制符剑,来城中坊市托人代炼也是不得已之举。

    李桐倒也没甚么高门大派的矜持,便如实告知了那老店主,老店主也是莞尔,欣然承下了这份活计。

    “不知仙长可是要炼制何等符器。”老店主看着李桐腰间宝剑,试探询问。

    李桐闻言也是连鞘取出腰间紫木长剑摆在柜上,老店主拔出后观看了一番后又道:“金纹紫檀所制宝剑,材质上佳,能受得两重箓,仙长可有心仪的箓文?”

    这金纹紫檀属震阳之木,李桐自忖自己又是乾阳剑炁,结合自己对五行理解,心下便有了定计:“店主为我炼一道震雷符箓于剑中,不知可否以丹药相抵。”

    “自是可以,太清的丹药向来是这玄墉城的硬通货。”老店主点头:“可否先让小老儿一观。”

    李桐从袖口中取出玄霞丹的瓶子,倒出一粒交由对方查看。老店主微微扇嗅,片刻后眉头舒展开来:“不愧是太清灵丹,品质上乘,此一粒便可抵得此次炼符之资。”

    “那就劳烦道友了。”李桐拱手。

    “这雷箓炼于这紫木剑中也确是贴切。”老店主也是苦笑摇头:“只是给太清仙长炼雷箓符剑,说出去真真是无人可信。”

    言罢便拿着紫木剑去了店后工坊中,留下李桐一人默然无言。

    估摸着过了一刻时光,老店主携剑走回,郑重交予李桐查验。李桐拔剑出鞘,剑脊上已是刻印雷箓,虽不是五雷正法,也不属于十雷之一,但也是五雷都司的三十六雷之一,至于哪一路雷法,李桐学艺不精倒是分辨不出。

    老店主识得李桐心中所想,呵呵拈须:“此乃剑火雷箓,是小老儿早年间机缘所得,如今想来约莫是哪位道长遗留之物。”

    李桐抚过剑脊,其中蕴含雷意炾炾,在他指间跳动不止。如此威能,令他是欢喜不已,当即便掏出丹药付了账。离了店铺,李桐也不再于城中流连,直接取了灵鹤城乘上,往那乾国境内飞去。

    .......

    乾国梧州,太清的凡俗驻事处便设在这座陪都之中。而主事人束鸿信正百无聊赖的靠在躺椅上,手指微动间操纵两把小剑彼此相斗,这种左右互搏之事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修习,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手段罢了。

    突然他轻咦了一声,从椅上忽的坐起,两把小剑也骤然停住,清鸣着飞回他的袖口。下一刻便传来敲门之声,束鸿信正了正道冠,道了一句请进。

    李桐推门而入,见到正坐在桌后之人,连忙行了道稽:“师兄。”

    “不必如此拘束,随意坐便好。”束鸿信也是随性之人,挥手招来一个胡凳:“可是在宗门承了任务?叫什么名儿。”

    “李桐,接的是斩除外道任务。”

    “是了,养剑庐的杀星胚子,倒也无怪乎这般选择了。”束鸿信拈出一份金帛,随意瞟了一眼:“这次的外道共有四人,虽算不上棘手,但也要小心为上,你且先看这两人线报。”说完拿出一份撰录卷宗递给李桐。

    李桐接过卷宗从头至尾细细看了,不由得心生疑惑:“这二人行此事已有数月有余,难道梧州本地的官府不管么。”

    “哪里管得过来,这些外道都是些从野路子得了功法的人,要么就是小门小派的弃徒。”束鸿信一边笑,一边翻箱倒柜找寻起什么来:“他们甚至算不上踏入仙途,比之散修都且不如,不过是持些术法行恶罢了,官府要缉拿的都是些真正邪修。”

    李桐了然,这些人的本事不够行些大奸大恶之事,但为祸百姓倒也足够了,若不处理又惹得民怨四起,正好给诸宗门的新晋弟子解决。宗门历练了弟子又能得功德气运,而朝廷解决了民生,自然是两方得利。

    思虑间,束鸿信已经将一个巴掌大的丝袋递了过来,李桐下意识的接过,感受到了其中的灵炁,自知不是凡物。

    “这可是那储物法器?”

    “正是,其中存储了些凡俗金银,方便师弟在城中行事。”

    李桐掂了掂手中轻若无物的丝袋,将其塞进袖口:“如此便谢过师兄了。”

    “且去罢,哦对,待你回返来时记得给我从万鲤楼带上一份胭脂鱼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