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茶一坐
周一中午贺扬打电话告诉陈笛他们参观世博会的行程。大致就是周二上午的飞机，中午到浦东机场，去酒店入住，下午自由活动，第二天即周三一早去世博会参观一整天，周四晚上飞机回BJ，周四白天看情况，去世博会也行，不去的话就去参观陆家嘴，科技馆等地方。所以贺扬把见面吃饭的时间定在周二晚上。他让陈笛选个想去的地方，任何菜系都行，只要她爱吃都可以，还强调不用给他省钱。
陈笛问他酒店定在什么地方，可以选他酒店附近，方便他找过去。贺扬说，不用管酒店在哪里，听说在浦东，具体还不知道，你只要选自己方便的地方，告诉我，我都可以找过去。陈笛说要么就在陆家嘴一带，大家都方便找过去。贺扬说，两个人都去找，还不如一个人找，要不就在你单位附近，是静安寺吧，那里不是挺热闹的，总有好餐厅，你下班过去也快，我可以提前出发去找你。
陈笛觉得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尤其是节省时间，就同意选在静安寺附近。但是具体去哪家她倒是有点纠结。其实以陈笛平常的生活习惯，除了单位的聚会，很少去高档餐厅吃饭。她和陆绍晖都不是爱应酬的人，更不喜欢铺张，虽然对静安寺周边很熟，但平常去的就是一茶一坐，鹿港小镇，西提牛排和海底捞、渝信川菜这样的店。七月份的天气，吃海底捞和川菜显然不合适，而西提牛排里的灯光太暗，气氛偏浪漫，陈笛觉得只能和陆绍晖去这样的地方，而鹿港小镇则在一条小马路上，不太好找，最后就锁定了一茶一坐。这个店就在静安寺身后的愚园路上，出了地铁站走个几百米就到了。而且这家店也是陈笛去的最多的地方，周末见个老同学，中午和工作伙伴聊点业务，都会选在这里。这里有港台风格的小吃，点心，炒菜，有简易的小火锅，还有各式的壶泡茶。两层楼的店面虽然不大，但装修的清新雅致，背景音乐也让人轻松舒缓。陈笛心想，与贺扬这样半生不熟的关系，在这里吃饭怎么说都算中规中矩，不会突兀吧，至少价格不贵，不至于让一个定居上海的人被外地来的客人在很贵的餐厅请客，那不是在敲竹杠么？貌似不太厚道吧。
周二下午五点，陈笛关上电脑，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发，又用餐巾纸轻轻吸掉脸上渗出的汗和油，涂了点淡粉色的润唇膏，就背起包出门。一起出门的小姐妹打量她说：“你今天不太一样啊？是约会去的吧？”这话把陈笛吓了一跳，连忙否认说：“你不要瞎说啊！我家以前的隔壁邻居来上海参观世博会，总要见个面，一起吃个晚饭，我哪有什么约会。”
走到一茶一坐不过十来分钟。陈笛刚进大门，就接到贺扬电话说我看见你进来了，我在二楼。陈笛上了二楼，看见了坐在靠窗桌子边的贺扬，他正举着手机站起身来招呼陈笛。两人相视而笑，面对面坐了下来，却又彼此看着对方，似乎都不知开场白说什么好。
大约过了几十秒，贺扬拿起桌上的简易菜单，往陈笛手中递过去，说了一句：“我都让你不用给我省钱了。居然选的是茶餐厅。”
陈笛接过菜单，又把肩膀上的背包拿下来放在旁边，回他一句：“怎么，看不上啊？茶餐厅配不上贺工的气质？”
贺扬一边笑笑一边摇头说：“那倒不是，我不是说最近拿了项目提成，很想大吃一顿，正好你陪我大快朵颐嘛。你还跟我客气。”
陈笛也笑了，说：“大快朵颐倒是可以，但应该在BJ。你来上海，照道理是该我请客才对，现在你请客，我若再狠狠宰你，那就不是东道之谊了。可要给上海抹黑了。”
“哈哈哈哈！”贺扬大笑起来，又对着陈笛上下打量一番，说：“小笛子啊！你这张嘴，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从小长大，真是没有变过。”
“你净瞎说。”陈笛不满，瞪了他一眼，说：“小时候，小时候我们从来没有说过话，你怎么知道我从小嘴能说？”
“哈哈哈哈！”贺扬还在笑，笑了一会才说：“小时候我和你是从来没有说过话，但不代表我没有听你和别人说话呀。你和你妈顶嘴吵架，一点不示弱，你等车时站在公交车站，和同学聊天，也是口才一级棒。”
“你！”陈笛又惊又气，或者说是羞，急的慌不择言。“你还偷听别人说话。想不到一个人人夸赞的优等生还有窥听的癖好。”
“癖好？”贺扬歪着脑袋盯着陈笛看了半天，又问：“我就给你留了这样的印象？窥听？还有什么？”他说：“小时候咱们住的那个房子，院墙都是单层砖墙，墙顶还是镂空的，我站在院子里都能透过镂空的地方看见你家院子的全部，院子里说话更是听得一清二楚。车站也一样，虽然离开几米远，但你们那群女孩子叽叽喳喳的音频又高，怎么听不见？”
陈笛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着急，竟一时语塞，找不到合适的回嘴语言。贺扬又摇了摇头，笑着说，“要不咱们先点菜，吃饭，好么？”
三杯鸡、水煮肉片、肉末粉丝煲、上汤芦笋，主食是干炒牛河，又点了一壶玫瑰乌龙。菜点的不多，但每道菜都很对胃口。主要是陈笛喜欢，贺扬貌似在饮食上没有太多追求，几道菜他全让陈笛选，而他又吃的津津有味。时而陈笛偷瞄他一眼，近两个月不见，他好像瘦了些，黑了些，在白色全棉POLO衫的衬托下，脖颈，前臂都已是明显的小麦色，但那爽朗的笑，自如洒脱的神采，说话时几分认真中夹着几分玩笑意味的欠揍劲儿没有变。这两个来月，电话、短信和qq交流中贺扬给她就是这种感觉。这个熟悉的陌生人从网上走下来，飞过一千公里，坐在她的面前，竟让她有点恍惚，分不清现实和虚无飘渺的网络。
饭菜吃得差不多，又续了一壶茶水继续聊天，结束时也不过才七点钟。出了餐厅，贺扬问陈笛，现在着急回家么？不着急的话，有没有兴趣去逛逛外滩。陈笛说，晚上逛外滩不错的选择。半天走在外滩实在太热也太晒，晚上江风吹吹会凉快许多。贺扬说，那我们去吧，等会晚了，我可以送你回去。陈迪说，不要紧，现在刚七点去，逛逛最多两个小时，还有地铁，自己能回去。
陈笛问他酒店定在什么地方，可以选他酒店附近，方便他找过去。贺扬说，不用管酒店在哪里，听说在浦东，具体还不知道，你只要选自己方便的地方，告诉我，我都可以找过去。陈笛说要么就在陆家嘴一带，大家都方便找过去。贺扬说，两个人都去找，还不如一个人找，要不就在你单位附近，是静安寺吧，那里不是挺热闹的，总有好餐厅，你下班过去也快，我可以提前出发去找你。
陈笛觉得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尤其是节省时间，就同意选在静安寺附近。但是具体去哪家她倒是有点纠结。其实以陈笛平常的生活习惯，除了单位的聚会，很少去高档餐厅吃饭。她和陆绍晖都不是爱应酬的人，更不喜欢铺张，虽然对静安寺周边很熟，但平常去的就是一茶一坐，鹿港小镇，西提牛排和海底捞、渝信川菜这样的店。七月份的天气，吃海底捞和川菜显然不合适，而西提牛排里的灯光太暗，气氛偏浪漫，陈笛觉得只能和陆绍晖去这样的地方，而鹿港小镇则在一条小马路上，不太好找，最后就锁定了一茶一坐。这个店就在静安寺身后的愚园路上，出了地铁站走个几百米就到了。而且这家店也是陈笛去的最多的地方，周末见个老同学，中午和工作伙伴聊点业务，都会选在这里。这里有港台风格的小吃，点心，炒菜，有简易的小火锅，还有各式的壶泡茶。两层楼的店面虽然不大，但装修的清新雅致，背景音乐也让人轻松舒缓。陈笛心想，与贺扬这样半生不熟的关系，在这里吃饭怎么说都算中规中矩，不会突兀吧，至少价格不贵，不至于让一个定居上海的人被外地来的客人在很贵的餐厅请客，那不是在敲竹杠么？貌似不太厚道吧。
周二下午五点，陈笛关上电脑，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发，又用餐巾纸轻轻吸掉脸上渗出的汗和油，涂了点淡粉色的润唇膏，就背起包出门。一起出门的小姐妹打量她说：“你今天不太一样啊？是约会去的吧？”这话把陈笛吓了一跳，连忙否认说：“你不要瞎说啊！我家以前的隔壁邻居来上海参观世博会，总要见个面，一起吃个晚饭，我哪有什么约会。”
走到一茶一坐不过十来分钟。陈笛刚进大门，就接到贺扬电话说我看见你进来了，我在二楼。陈笛上了二楼，看见了坐在靠窗桌子边的贺扬，他正举着手机站起身来招呼陈笛。两人相视而笑，面对面坐了下来，却又彼此看着对方，似乎都不知开场白说什么好。
大约过了几十秒，贺扬拿起桌上的简易菜单，往陈笛手中递过去，说了一句：“我都让你不用给我省钱了。居然选的是茶餐厅。”
陈笛接过菜单，又把肩膀上的背包拿下来放在旁边，回他一句：“怎么，看不上啊？茶餐厅配不上贺工的气质？”
贺扬一边笑笑一边摇头说：“那倒不是，我不是说最近拿了项目提成，很想大吃一顿，正好你陪我大快朵颐嘛。你还跟我客气。”
陈笛也笑了，说：“大快朵颐倒是可以，但应该在BJ。你来上海，照道理是该我请客才对，现在你请客，我若再狠狠宰你，那就不是东道之谊了。可要给上海抹黑了。”
“哈哈哈哈！”贺扬大笑起来，又对着陈笛上下打量一番，说：“小笛子啊！你这张嘴，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从小长大，真是没有变过。”
“你净瞎说。”陈笛不满，瞪了他一眼，说：“小时候，小时候我们从来没有说过话，你怎么知道我从小嘴能说？”
“哈哈哈哈！”贺扬还在笑，笑了一会才说：“小时候我和你是从来没有说过话，但不代表我没有听你和别人说话呀。你和你妈顶嘴吵架，一点不示弱，你等车时站在公交车站，和同学聊天，也是口才一级棒。”
“你！”陈笛又惊又气，或者说是羞，急的慌不择言。“你还偷听别人说话。想不到一个人人夸赞的优等生还有窥听的癖好。”
“癖好？”贺扬歪着脑袋盯着陈笛看了半天，又问：“我就给你留了这样的印象？窥听？还有什么？”他说：“小时候咱们住的那个房子，院墙都是单层砖墙，墙顶还是镂空的，我站在院子里都能透过镂空的地方看见你家院子的全部，院子里说话更是听得一清二楚。车站也一样，虽然离开几米远，但你们那群女孩子叽叽喳喳的音频又高，怎么听不见？”
陈笛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着急，竟一时语塞，找不到合适的回嘴语言。贺扬又摇了摇头，笑着说，“要不咱们先点菜，吃饭，好么？”
三杯鸡、水煮肉片、肉末粉丝煲、上汤芦笋，主食是干炒牛河，又点了一壶玫瑰乌龙。菜点的不多，但每道菜都很对胃口。主要是陈笛喜欢，贺扬貌似在饮食上没有太多追求，几道菜他全让陈笛选，而他又吃的津津有味。时而陈笛偷瞄他一眼，近两个月不见，他好像瘦了些，黑了些，在白色全棉POLO衫的衬托下，脖颈，前臂都已是明显的小麦色，但那爽朗的笑，自如洒脱的神采，说话时几分认真中夹着几分玩笑意味的欠揍劲儿没有变。这两个来月，电话、短信和qq交流中贺扬给她就是这种感觉。这个熟悉的陌生人从网上走下来，飞过一千公里，坐在她的面前，竟让她有点恍惚，分不清现实和虚无飘渺的网络。
饭菜吃得差不多，又续了一壶茶水继续聊天，结束时也不过才七点钟。出了餐厅，贺扬问陈笛，现在着急回家么？不着急的话，有没有兴趣去逛逛外滩。陈笛说，晚上逛外滩不错的选择。半天走在外滩实在太热也太晒，晚上江风吹吹会凉快许多。贺扬说，那我们去吧，等会晚了，我可以送你回去。陈迪说，不要紧，现在刚七点去，逛逛最多两个小时，还有地铁，自己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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