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漫步外滩
陈笛带着贺扬从静安寺乘了二号线到南京东路站下来，沿着南京东路向东步行，穿过中山东路，上了外滩。果然，夜晚的外滩少了白日的喧嚣和酷热，江面凉风习习，两岸灯火旖旎，站立江边或随意散步，都让人心旷神怡。陈笛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外滩了，印象中还是没有结婚前的一个国庆节，陆绍晖带着她来南京路看灯，最后随着人群一路走上了外滩。那时候马路对面的陆家嘴好像还没有这么多楼房和灯光，那时候好像外滩的堤岸和栏杆都不是现在这样，光景平台的路面也不及现在宽阔。听说外滩经过了改造，这就是改造后的样子吧。可自己却是第一次来，可陆绍晖再也无法来了。陈笛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刺痛，不由得皱了眉，她把脸转向一边，又慢慢低下了头……
“不愧是大上海，不愧是上海滩。”贺扬站在陈笛身边半米远的地方，面朝栏杆，接连地感叹：“难怪外滩能吸引中外游客，的确是别有一番风味。”
陈笛听到他的话，有点奇怪：“你，不会没有来过外滩吧？这话说的好像第一次来一样。”
贺扬有点难为情，又非常肯地地说：“的确是第一次来。这些年上海倒是来过几次，不过每次都行色匆匆，去过陆家嘴，去过南京路，还真没来过外滩。”
“难怪你专门提出来要来外滩。”陈笛说。
“是呀，我不像你们上海人，随时可以来外滩。”贺扬一边说着，一边像故意似的，深深吸了一口江面湿湿的空气。
“上海人也不见得有机会经常来外滩。”陈笛苦笑着说。
贺扬侧过脸看看身边的陈笛，说了一句：“所以说，今天的外滩游很难得，很珍贵，是吧？”
陈笛没有应和，但也没有反对。贺扬忍不住又叹息：“哎呀，我怎么忘记带相机了。在酒店时还想着今天要带相机，出门时走得急，又忘了。真可惜。”
陈笛心想一个大男人居然为没有带相机而懊悔，那个样子竟有些孩子气，忍不住笑了一下，就逗他说：“不要紧，你们不是在上海待三天么？明后天再来一次，还可以拍。”
“明后天？明后天你还能来么？”贺扬急急地说。
“要我来干嘛？你自己不会拍照么。”陈笛还在笑。
贺扬更着急了，纠正陈笛：“我要拍的是你，外滩，建筑，这些拍也行，不拍也不打紧，网上到处都有照片。”
陈笛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有点不好意思了。“大哥，你拍我干嘛？我有什么好拍的？”
“我就是想拍你，你这么好看，站在江边，走在这儿，都是风景，裙子好看，头发也好看，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贺扬一本正经地说。
“又是小时候，又这么说。我和小时候真的一模一样？”陈笛问贺扬。她心想，没错，今天天气热，头发扎了马尾，又穿了一条鹅黄色A字连衣裙。他是真的认为我和小时候一样还是瞎说的？
贺扬认真打量她，肯定地说：“可不是么？你看，小时候你也扎个高高马尾辫，走起来，辫子左右甩来甩去，现在不也是这样？那时候，你也穿着连衣裙，和现在一样的颜色，说话的语气和那时候也一样。二十年真没有什么变化。”
“完全是瞎说。”陈笛向前走了几步，转回身带着不满的语气说：“别人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上次还说那天我穿的白色连衣裙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呢。”
贺扬不解地说：“难道不是么？”
“难道是么？”陈笛自然不让步，认真地说：“小时候，也就是自我记事起，到我上大学，我没有穿过白色连衣裙。所以你完全是瞎说，是不是对所有女孩子都这么说？”
“我没有，怎么可能？你以为我的邻居有几个你这样的女孩？咱们那一片住的人你也都知道，哪个和你能混起来？”贺扬快步追上陈笛，皱着眉头使劲地回忆：“不是白色的，那是什么颜色？蓝色，黄色？我怎么觉得有一条连衣裙和你身上这条特别像，和那天聚会你穿的穿的那条也像。”
陈笛看得出贺扬已经面露囧色，甚至看到了他不知什么时候顺着脖颈流下来的汗。就不忍再和他较真，自己揭晓了答案：“小时候我的确有条裙子，大概初三和高一的时候穿过，淡淡的黄色，和颜色和今天这条算是有点像，带白色蕾丝边的款式倒是和聚会那天的白色裙子比较像。”陈笛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拿这个和他较真。
贺扬却如释重负：“难怪，我说嘛！我就觉得挺像的。可能那时候我也没有离你很近过，没有把裙子颜色看清楚。但印象中你就是这个样子。发型总对吧？不，有时候你还梳两条马尾辫，搭在胸前。对吧？”
“那不叫两条马尾辫，那是两条香蕉编。”陈笛又被惹笑了。
“又错了。唉！”贺扬好似很难为情。一边随着陈笛沿着外滩向北走，一边看看陈笛的反应，想说什么自己又摇摇头。
两个人默默走了十多米，陈笛想到分明是带着人家来游览外滩的，怎么却引得他去纠结小时候那些遥远模糊不再重现的记忆呢？不由心生内疚。她偷偷瞥了一眼悻悻不作声的贺扬，主动开了口：“沿着这条观景道一直走过去就能到外白渡桥了，就是依萍跳河的那个桥。不过我建议不要只盯着江面观赏。”陈笛伸手指向西侧，中山东路的西侧：“你看这里是外滩老建筑，也是经典，我想你们建筑专业应该感兴趣吧？”
贺扬居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这才发现站在外滩观景平台上西望灯火辉煌中的外滩建筑群，又是另一番气势磅礴，绵延不绝。
“和平饭店！”贺扬惊呼。
“对，这一座是和平饭店北楼，外滩第一高楼，南边是和平饭店南楼，北边是中国银行大楼，你看是不是中西合璧的风格。”
“是的是的。”贺扬点头道。
“你看那边，是海关大楼，就是准点用《东方红》报时的大楼。”陈笛继续向西南方指过去。
“对对，上海影视剧片头常见。”贺扬说。
陈笛笑笑，说：“的确是太脸谱化了。上海的影视，不是海关大楼，和平饭店，就是东方明珠，金茂大厦。”
“BJ一般是长安街”，天安门，还有立交桥。”贺扬补充说。
哈哈！两个人会意，都笑了。
从南京路外滩向北走到外白渡桥，在外白渡桥上走个来回，再穿过中山东路，来到路西，从万国建筑群脚底下走过，回到南京路地铁站。贺扬一路兴致勃勃，一会赞叹，一会惊讶，眼睛忙不迭地，嘴巴也跟着忙。陈笛甚至都怀疑他那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架势是演出来的，可又不好意点破，就配合着他，继续充当“地陪”。
两人进了地铁站，陈笛给贺扬买了一张三元的公交卡，又掏出自己的地铁卡，一起进闸机。陈笛说贺扬的酒店在世纪公园下，自己在世纪大道去转车，比贺扬早两站下。贺扬说一起下，我送你回去吧。陈笛坚决不愿意。贺扬说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一个人不安全。陈笛说没事，才九点多，不算晚，自己早已不是小女孩，是大姐了，不会有谁惦记。地铁一共两站路，说话就到世纪大道，陈笛敏捷地跨出车厢，转头向贺扬挥手说再见。贺扬思想准备不足，现在也来不及采取行动，只好也对陈笛挥手说再见。
“不愧是大上海，不愧是上海滩。”贺扬站在陈笛身边半米远的地方，面朝栏杆，接连地感叹：“难怪外滩能吸引中外游客，的确是别有一番风味。”
陈笛听到他的话，有点奇怪：“你，不会没有来过外滩吧？这话说的好像第一次来一样。”
贺扬有点难为情，又非常肯地地说：“的确是第一次来。这些年上海倒是来过几次，不过每次都行色匆匆，去过陆家嘴，去过南京路，还真没来过外滩。”
“难怪你专门提出来要来外滩。”陈笛说。
“是呀，我不像你们上海人，随时可以来外滩。”贺扬一边说着，一边像故意似的，深深吸了一口江面湿湿的空气。
“上海人也不见得有机会经常来外滩。”陈笛苦笑着说。
贺扬侧过脸看看身边的陈笛，说了一句：“所以说，今天的外滩游很难得，很珍贵，是吧？”
陈笛没有应和，但也没有反对。贺扬忍不住又叹息：“哎呀，我怎么忘记带相机了。在酒店时还想着今天要带相机，出门时走得急，又忘了。真可惜。”
陈笛心想一个大男人居然为没有带相机而懊悔，那个样子竟有些孩子气，忍不住笑了一下，就逗他说：“不要紧，你们不是在上海待三天么？明后天再来一次，还可以拍。”
“明后天？明后天你还能来么？”贺扬急急地说。
“要我来干嘛？你自己不会拍照么。”陈笛还在笑。
贺扬更着急了，纠正陈笛：“我要拍的是你，外滩，建筑，这些拍也行，不拍也不打紧，网上到处都有照片。”
陈笛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有点不好意思了。“大哥，你拍我干嘛？我有什么好拍的？”
“我就是想拍你，你这么好看，站在江边，走在这儿，都是风景，裙子好看，头发也好看，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贺扬一本正经地说。
“又是小时候，又这么说。我和小时候真的一模一样？”陈笛问贺扬。她心想，没错，今天天气热，头发扎了马尾，又穿了一条鹅黄色A字连衣裙。他是真的认为我和小时候一样还是瞎说的？
贺扬认真打量她，肯定地说：“可不是么？你看，小时候你也扎个高高马尾辫，走起来，辫子左右甩来甩去，现在不也是这样？那时候，你也穿着连衣裙，和现在一样的颜色，说话的语气和那时候也一样。二十年真没有什么变化。”
“完全是瞎说。”陈笛向前走了几步，转回身带着不满的语气说：“别人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上次还说那天我穿的白色连衣裙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呢。”
贺扬不解地说：“难道不是么？”
“难道是么？”陈笛自然不让步，认真地说：“小时候，也就是自我记事起，到我上大学，我没有穿过白色连衣裙。所以你完全是瞎说，是不是对所有女孩子都这么说？”
“我没有，怎么可能？你以为我的邻居有几个你这样的女孩？咱们那一片住的人你也都知道，哪个和你能混起来？”贺扬快步追上陈笛，皱着眉头使劲地回忆：“不是白色的，那是什么颜色？蓝色，黄色？我怎么觉得有一条连衣裙和你身上这条特别像，和那天聚会你穿的穿的那条也像。”
陈笛看得出贺扬已经面露囧色，甚至看到了他不知什么时候顺着脖颈流下来的汗。就不忍再和他较真，自己揭晓了答案：“小时候我的确有条裙子，大概初三和高一的时候穿过，淡淡的黄色，和颜色和今天这条算是有点像，带白色蕾丝边的款式倒是和聚会那天的白色裙子比较像。”陈笛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拿这个和他较真。
贺扬却如释重负：“难怪，我说嘛！我就觉得挺像的。可能那时候我也没有离你很近过，没有把裙子颜色看清楚。但印象中你就是这个样子。发型总对吧？不，有时候你还梳两条马尾辫，搭在胸前。对吧？”
“那不叫两条马尾辫，那是两条香蕉编。”陈笛又被惹笑了。
“又错了。唉！”贺扬好似很难为情。一边随着陈笛沿着外滩向北走，一边看看陈笛的反应，想说什么自己又摇摇头。
两个人默默走了十多米，陈笛想到分明是带着人家来游览外滩的，怎么却引得他去纠结小时候那些遥远模糊不再重现的记忆呢？不由心生内疚。她偷偷瞥了一眼悻悻不作声的贺扬，主动开了口：“沿着这条观景道一直走过去就能到外白渡桥了，就是依萍跳河的那个桥。不过我建议不要只盯着江面观赏。”陈笛伸手指向西侧，中山东路的西侧：“你看这里是外滩老建筑，也是经典，我想你们建筑专业应该感兴趣吧？”
贺扬居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这才发现站在外滩观景平台上西望灯火辉煌中的外滩建筑群，又是另一番气势磅礴，绵延不绝。
“和平饭店！”贺扬惊呼。
“对，这一座是和平饭店北楼，外滩第一高楼，南边是和平饭店南楼，北边是中国银行大楼，你看是不是中西合璧的风格。”
“是的是的。”贺扬点头道。
“你看那边，是海关大楼，就是准点用《东方红》报时的大楼。”陈笛继续向西南方指过去。
“对对，上海影视剧片头常见。”贺扬说。
陈笛笑笑，说：“的确是太脸谱化了。上海的影视，不是海关大楼，和平饭店，就是东方明珠，金茂大厦。”
“BJ一般是长安街”，天安门，还有立交桥。”贺扬补充说。
哈哈！两个人会意，都笑了。
从南京路外滩向北走到外白渡桥，在外白渡桥上走个来回，再穿过中山东路，来到路西，从万国建筑群脚底下走过，回到南京路地铁站。贺扬一路兴致勃勃，一会赞叹，一会惊讶，眼睛忙不迭地，嘴巴也跟着忙。陈笛甚至都怀疑他那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架势是演出来的，可又不好意点破，就配合着他，继续充当“地陪”。
两人进了地铁站，陈笛给贺扬买了一张三元的公交卡，又掏出自己的地铁卡，一起进闸机。陈笛说贺扬的酒店在世纪公园下，自己在世纪大道去转车，比贺扬早两站下。贺扬说一起下，我送你回去吧。陈笛坚决不愿意。贺扬说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一个人不安全。陈笛说没事，才九点多，不算晚，自己早已不是小女孩，是大姐了，不会有谁惦记。地铁一共两站路，说话就到世纪大道，陈笛敏捷地跨出车厢，转头向贺扬挥手说再见。贺扬思想准备不足，现在也来不及采取行动，只好也对陈笛挥手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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