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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远星计划

    日子过得很快,那天胡安选了一套别墅,能直接看到瀑布是在一个山崖上,有条小路通向城镇。完全就是那种网络图片上的梦想之屋子。也签署厚厚一落的协议,有人《人体冷冻协议自愿书》《飞船坠毁保险》,《培训保密协议》等等一大堆,唯独这个《飞船坠毁保险》胡安好好看了一下,因为他想看看这个保险怎么个赔付法,规定是坠毁赔一半。可是赔给谁啊,等他到了父母早就去世了,所以索性把自己的名字再写了一次,他想着坠毁应该还有点生存几率吧,毕竟他没看到人寿保险。

    回到家后他降价出售了自己的房子,80w就处理了,他又向父母借了20w,而且坦诚地告诉了他们自己的情况。他母亲哭了很久,毕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过他向父母保障去了一定会看好病的,可是这一去就是35年,那时候父母肯定都已经过世了,对于他父母来说这就是最后一面。母亲没多说什么拿出来所有的积蓄,反正他们半截身子入土的他们也都带不走。干脆一股脑都给孩子算了,他在星球4开启新生活还用得上。

    起飞前十天,胡安收到了联邦航运的通知,由于培训人数众还有差旅费用的问题,他被就近分在了华盛顿第10训练场地,这里将会是他们训练和起飞的地方。

    倒数第10天

    胡安早上惊喜的看到手机上所收到的信息

    “胡安先生,联邦航运在此对您表示亲切的问候,您的起飞时间已敲定于3月19日,请于3天内来华盛顿第十训练场报道,地址点击以下链接即可导航,报道时间请带着尾款现金一同前往(150w),如有个人物品请勿超过20KG(不包含行李箱重量)。如若3日内未来报道,则视为放弃本次航线。”

    胡安看道这样的信息兴奋的跳了起来,保罗果然靠谱啊,说一个月就一个月,他兴冲冲的收拾着自己的私人物品反正月底也得搬走了。在行李箱里,他放进去了自己父母的照片,自己妻子的动态照片,还有一些小玩意,很多都是出差买的纪念品。尴尬的是他发现自己没什么所谓的私人物品,私人物品往往要带着一些浓重的情感色彩,或是爱人的或是朋友的礼物,又或者是大学毕业的学士帽,但是胡安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最多的就是出差买的纪念品。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挺可怜的,但是一想到新生活开始之后自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就又打起了精神。

    倒数第9天

    前一天的兴奋还没缓过劲,不过确实已经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了,昨天基本已经都打包完了,可怜的是他加上行李箱也没凑够20kg。就跟他凑数的人生一样。今天他打算找一家最贵的餐厅吃一顿,毕竟应该算是在地球上最后一顿了,这顿将会非常有纪念意义。他从网上找了一下华盛顿最贵餐厅排行榜,没想到前几名都是需要提前好几周预约的,就是现场去了给再多钱都没什么用。

    他突然想到也许最后一顿饭应该和父母吃,但是他太担心父母受不了这种离别,所以最后还是选择放弃了。

    “最后一餐的味道一定要有代表性,要不然太可惜了”他一面想着一面在网上搜索着,但是无论看到什么餐厅都会觉得没什么代表性,突然他灵光一现,

    “最后一餐的记忆永远不会停留在味蕾啊,而是和谁吃才是记忆的关键”

    胡安里面拨通了乔尔的电话喊他一起出来吃饭。乔尔倒也没有拒绝只是有点惊讶。后来得知胡安真要星际移民的时候倒是突然有了几分不舍,而且再三求证这件事的真伪,可是集合地点都在华盛顿第十训练场啊,那就是发射火箭的,而且信息都是联邦航运发的,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疑点。

    他们去了一家价格中等的餐厅,是乔尔推荐的,说是标准的地球代表味道,其实没人知道什么味道能代表地球。不过就像刚才说的胡安更在乎跟谁吃,他的最后一餐有个很美好的记忆就行。

    倒数第8天

    胡安今天就要去报道了,他的小车子也已经早就卖掉,他带着165w现金坐上公共轨道车前往了第十训练场,他多带了15w是为了以防万一,不过上次买资产多带了50w其实完全没用上。等他到了之后已经有人在门口迎接了,第十训练场是个标准的军民两用发射基地,还有发射观景台,一般在官网会公布发射时间,只要花20块就能去观景台上看一次发射。

    “你好胡安先生,我是凯特上尉,专门接待远星计划的各位”说着上去跟胡安握了握手,同时示意旁边的大兵接过胡安的行李和现金。有个穿西服的人确认了一下哪个箱子是钱,然后拿过箱子打开看了一下,拿出一摞看了看然后放了回去就关上了,好像也没怎么数。

    “先生,里面是165w我多带了15w,这不需要拿出来吗,可以直接计算在我那边的账户吗”

    “先生,在星球4我们暂时还用不到货币,我更建议你用这15w买块表来的划算”穿西装的人慢吞吞地说道

    “啊?用不上?那边怎么买东西啊,不是,那我这钱怎么办啊,我可以回去再买点东西再回来吗”胡安一下子心疼起来,早知道就花掉了,不过自己早该意识到,那边医疗什么都是免费的哪有地方花钱啊,估计衣服都是定制好的,最大的资产已经购置了。

    “恐怕有点赶啊,如果你在6点前无法返回我们会认为你放弃这次机会的”上尉补充道

    “好吧好吧,那就算了”胡安一边说一边跟着大兵走去,他不想再奢望什么毕竟好不容易能有活下去的机会。

    其实在接到联邦航运通知前,胡安很多天都在呕吐,咳嗽完全没有精神,他知道这是晚期的症状,但是自从他接到通知之后就跟一个正常一样,一切都好。这可不是回光反照,这是次机会是彻底的回光。

    胡安跟着大兵,来到了一个超大的机库一样的地方,上尉没有跟来,似乎他的工作就是站在门口握手,他回头看了看又有几个人陆续到了,他不知道第十训练场会有多少朋友。不过想必不会少,毕竟需要这么大的机库作为宿舍。

    倒数第7天

    早上很早他们就被叫起来了,倒也不是强制,只是怕他们睡过了。一个教官模样的人喊叫着让所有人集合,他们是一人一间房,陈列算是不错的,虽然比不了酒店,因为这地方毕竟是临时搭建的。教官一间一间地敲门。胡安因为兴奋所以其实很早就自然醒了,一直在等待着集合。

    他走出房间跟着人群来到一处篮球场一样的地方,这些人大多数看着都有些病恹恹的,不过也有的人看着比较精壮,但是这些人也同样看着比较凶狠。他们乱哄哄地拍好队伍,胡安垫着脚尖看了一下估摸着得有500人,黑压压一大片,这么看来整个ADA境内得有300家发射场,这规模可真不小,他暗自庆幸自己赶上了这末班车,要是他再晚几天打电话说不定就满员了。

    “立正!”在最前面的教员拿着喇叭喊道,他站在一个临时搭建的高台上

    “大家好我是凯特上尉,我将会在起飞7天前给你们做一下简单的训练,确保等你们到达之后能顺利降落而不至于被摔死在地面上,我知道大家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情况,但是请记住,这7天的学习关乎着你的新生活!知道了吗!我希望你们可以认真学习!”说完凯特把话筒给到另一名教员

    “现在我们需要分为25组,每组20人,正常从左到右报数,报道25就从1开始,报相同数字的人一组,开始!”

    “1,2,3,4,5”人群开始一排排报数,但是大多数人的声音都有气无力,只有个别人的声音会突然高八度把人震一下。

    很快胡安就被分到第9组,所有报数9的人聚在了一起,走过来一个胸口上贴着9号的教员。

    “很好九组,我希望在未来的7天里你们可以互相帮助”

    “教官,会有很多体能训练吗,我想我的身体不怎么行,而且之前也从来没要求我体检”胡安糯糯地问道。

    “体能训练?大哥你不是来当兵的,很多人是为了去星球4,自然有不少像你这样是为了去看病的我们不会像要求大兵那样要求你们的”随着教官的话音落下,胡安明显看到了很几个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来这些人和自己一样也是去治病的。

    “大家排成一列!跟上我!我们去9号模拟室”说着教员吹响了口中的哨子,虽然他说过不是当兵,但他这样有节奏的指挥很难让人不觉得这是一次军事训练。不一会场上的各个队伍就跟踪教员们去到了各自对应的模拟室内。

    第一课主要是学习飞船的船体结构,显然有些问题是不怎么合理的。

    “教官,为什么我们每个人都得会,这个飞船不是自动的吗,或者说星球4上本来就有人可以接应我们?”有人问道

    “飞船确实是自动的,但是所有的飞船都是一次性的,我们没工夫让这些飞船再返回地球,这花费的力气太大了,所以除了第一批的飞船需要携带载具必须有着陆系统以为,后续的飞船我们不会再设计着陆系统,你们将会在近地轨道被弹射出去,不过不用担心,飞行仓也是全自动的,而且是可着陆的”这种回答多少有点牵强,但是当教官给大家讲完飞船构造大家发现确实没有着陆系统之后也就接受了这样的设定。

    期间大家对飞船的航线速度等稀碎的问题做了一些提问,教官也一一进行了解答。很快就进入了下一个环节,看来飞船完全不是重点。

    “接下来的环节是最重要的,你们在接下来的7天内每天都要训练这个模拟操作系统”教官带着大家走进来一间教室一样的地方,周别围绕着一圈小型的飞行器一样的模型,这种飞行器模型一定就是他们之后要坐的那个,这么看来模拟操作确实是最重要的一环。

    “请大家坐进去吧,在你们的座椅上有安全带,扣法很简单套过脑袋和下面的卡扣扣住就行,在你们的面前有个眼罩请把它带好,不过在眼罩带好之前请务必系好安全带”教官一边转着圈走,一边吆喝着。

    胡安看看安全带,头钻了过去,然后扣在了椅子上,这玩意根本就不紧,也没有拉扣的地方可以加固一下,要是他再瘦一点就溜出去了,他一直有些不健康的胖,不过经过这一个月现在成了不怎健康的瘦了。他看到面前的眼罩,这个东西是用亲肤胶水粘在眼眶周围的不是那种像古董vr眼镜一样套在头上或者普通眼镜一样夹在耳朵上。

    “眼罩一定要带好,因为飞船没有观察窗唯一的方法就是通过眼罩观察,这个眼罩是跟飞船底部的摄像头连着的”教官看大家都戴上了眼罩后说道,

    “都带好眼罩了吧,现在开始模拟,大家的手向前抓能摸到一个摇杆吧”因为眼罩是不透明的有的人摸了几下才抓住摇杆。

    “靠,这玩意怎么感觉是几百年前的操作系统啊”有人喊叫到

    “越原始越可靠”教官不紧不慢地说道

    “模拟开始”

    说罢胡安的眼罩便显示出了太空的画面,简直身临其境,就是他们刚被弹出仓的一刻,这是身边的仓内开始播报

    “分离完成,姿态调整开始”

    胡安看着视野里星球4一点一点居中,他太好奇了,眯着眼使劲看,尽管这是虚拟的,但是效果极其真实,看来星球4上貌似海洋要更多一些啊。

    “推进器启动”驾驶舱播报到,胡安突然感觉背后被推了一下,其实是模拟座椅稍微仰起来了一点,然后他就感觉自己在不断地靠近星球4在不断地靠近新生活,这种感觉太美妙了,估计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感觉

    “推进器加速,通过黑账区”

    “星球4也有黑账啊,看来改造的跟地球差不多了”胡安想着

    “通过黑账区”驾驶室继续播报着

    “降落准备15000米”

    “降落准备14000米”

    驾驶舱的语音不断播报着,突然胡安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急速飞来的物体,眼罩里有锁定系统,一个蓝色的框框住了这个飞来的物体,眼罩画出来了物体的行进线路,然后在中间偏上的位置显示该往哪个方向搬动摇杆来躲避,这操作其实特别简单。而且有语音提示,不过是从面罩上发出的骨传导“向左扳动摇杆,向右扳动,再向后扳动”语音提示极其简单易懂,就算扳过了头也会有及时提醒,没有那种操作的拖拽感。在躲过几个飞来的物体之后,往下看就是一个超大的空地上有个大圈,写着大大的H,这个范围位面太大了,粗略估计半径得有5km有余,人为操作降不到圈里属实有点说不过去。

    “着陆点确定,基地-08,确定,反向推进启动,舱体降落伞准备”

    果然,胡安顺利降落了,不过他还是用眼罩不断环视着周遭的环境,贪婪地看着这虚拟的星球4,但是等他探出头的那一个刻眼罩突然黑掉了,他超出范围了。他卸下了眼罩,激动地心情难以抑制。

    “刚才有多少人成功降落了?”教官问道

    大多数人都举手了,只有个别人貌似失败了,不过大概率也是在空中被撞了

    “所以会有在空中坠毁的风险吗,那些黑色是什么啊?撞上就真的毁了吗?”

    “那些是不明物体,有些危险我们无法预知,但是我们要提前准备着”教官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晚上回去的时候胡安和另一个人一起,他们两是邻居,房间挨着

    “我叫林奇,你叫什么?”

    “你好林奇,我叫胡安”胡安愉快的回应着

    “你不觉得今天的训练少了点什么吗?”林奇勾着胡安的肩膀

    “什么?”

    “压力训练啊,在下落的过程中会有因为加速度人体明显感受到压力啊,他们怎么能在7天内让我们适应这个呢,速度太快可是会让人晕厥的”林奇一边说一边皱着眉头

    “降落的时候不是提示打开反向推进器了吗”胡安反问道

    “你没算时间吗,眼罩上有计时的,这个下落速度明显是越来越快的,只是眼罩里显示的不是那么回事罢了”

    “你说这是系统设计的漏洞吗,忘记考虑了?”胡安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谁知道呢,反正感觉哪里怪怪的”林奇说完就走了

    倒数第6天

    这天他们学习了各种眼罩内的仪表参数的含义,大家也草草做了笔记,至于能记下多少就不知道了,从今天开始多了一个环节就是在进入舱门之前要吃一个小药丸,这个小药丸吃了之后顿时就感觉手脚冰凉,恶心想吐,教官解释说这是冷冻唤醒后的正常反应,虽然飞船会提前3个小时唤醒大家但是以免大家因为体质不同而产生的反应不同所以都得在最差的情况下训练,以免醒来之后不知所措。

    不过今天林奇倒是问了昨天的问题,教官解释说着这种特制的抗压舱体可以消除人对大重力的晕厥反应,也讲了一下原理,但是所有人都听的云里雾里的,不过好歹不是系统漏洞。

    倒数第5天

    模拟训练,还有基本的星球生态介绍

    倒数第4天

    模拟训练,星球城市介绍

    倒数第3天

    模拟训练,星球居民回传视频观看

    倒数第2天

    模拟训练,亲属告别,今天基本上算是大家在地球的最后一天了,教官允许所有人给家人打电话,但是无论如何不允许离开基地,很多人在电话或者全息视频里哭成了泪人,更多人则是,制作了自己的AI全息数字靠拷贝了记忆,但是实际上任何用AI的行为永远没办法取代真人,就好像曾经兴起的机器人时代一样很快便被人类所淘汰,毕竟人们最需要的还是实实在在的彼此。胡安也制作了AI形象,跟父母打了最后一次全息电话,其实很多人的亲属都在基地外面,想再见最后一次,但是无奈只能隔着铁丝网远远望一眼。

    倒数1天

    到最后一天都之前的500个人才又一次集合在一起,凯特上尉给大家发表了最后讲话

    “各位,相信大家在7天的学习后对星球4,还有飞船操作都有了了解和掌握,那么从今天开始你们将离开地球,在银河中漂泊长达35年最后抵达星球4,这场伟大的旅程会被铭记也希望你们在醒来以后可以拥抱你们的新生活”说罢便走了下去

    大家又被教官领着去到了之前的训练室,这里已经给每个人准备好了衣服,淡蓝色的制服,上面印着ADA的星条旗。“大家尽快换好衣服后集合,我们3:30在这里集合记得带上你们的行李,之后就要开始冷冻了”说罢众人便分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胡安激动地换上连体制服,他的已经紧张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冷冻是什么感觉,会是一场梦吗,如果到了他一定要给乔尔发个消息,那个时候他肯定已经是个老头了,不过他更坚信可以在星球4找到新的伙伴。

    众人换好衣服后在第九虚拟教室内集合。

    “请大家按照我叫的名字一个个跟我来”现在除了教官之外有几个其他工作人员。

    “胡安.维克托”胡安没想到第一个就是他

    “你反应力不错,跟我来吧”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对他说道。

    “什么叫反应力不错?”胡安一时摸不着头脑,他跟着那人来到了一件手术室一样的地方,医疗人员示意让他躺好,然后给他注射了一些什么东西,之后搀扶着他来到一个幽蓝的舱体前,胡安已经感觉有些头晕了,他看到舱体就是训练用的那种舱体只是没了外壳,这就是教练说的那种减压舱体的内胆吧。

    “躺进去把安全带系好”工作人员说道,胡安头越来越晕,不过最后好歹是躺了进去,他躺平后看了看四周,周围的布置和模拟训练仓一模一样,他安心的笑了销,然后眼睛越来越越模糊,最后直至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