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铜与火的时代6
经过近3个月的方案细节讨论，计划提案通过了，核心五国一致支持在国内建设对应数量的管道，现在就看怎么给那些小国家宣导了，最后得达到掷地有声的效果以此来真正迷惑ADA。E国作为项目牵头人，会在年度联席会议上抛出一个引子。之后再佯装秘密的跟各国拉通建设发射井的事宜，以此来迷惑ADA的间谍。
ADA远星打击部队作战室，2285年9月
这个作战室不过，是以前的杂物室换了个牌子而已，但是远星打击部队确实已经成立了，花了一个多月走完了各种流程，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保罗还有各个情报部和军部的高管其实都在这个虚假的部队里挂了官职。这些官职的名称听着都挺唬人，什么远星战略元帅，远星参谋部部长什么的，大家挂虚职的时候都给自己升了官。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保罗的所有时间几乎都铺在了新脑机的应用上，他需要一个完成可落地的方案，其实需要捕获的人员名单他已经有了，但是问题就是怎么捕获，怎么把脑机安装到这些人里。他的名单里主要是CMAT外交部和情报部的人，但是实际上情报部的人相对更难操作，因为情报部属于类军事部门，对脑机的审查很严格，而且没三个月都会统一更换。但是外交部的人没那么严格，基本是一年一更新。
现在他能想到的完全是个笨办法，就是让CMAT的间谍绑架目标人物，安装脑机之后，ADA接管控制后再回去实行所谓的内部政策落地变形，但是往细了想会发现全是问题，首先就是谁来接管，接管的人需要什么样的培训，再就是能不能找到这么一个人，毕竟这种匹配很随机，说不定敲定目标之后结果发现军队里根本没有合适的人，总不能找个平民来吧。再就是接管之后怎么办，没有人知道CMAT的各种流程，估计很快就会被识破，毕竟一定会出现很多反常举动，最后就语言问题，这是个大问题，必须得找个精通各种语言的人接管，这种人本来就凤毛麟角，更别说还得刚好能和目标匹配上。这么看来这项任务完成的难度极大。
“我们应该先把每个目标人物的脑子都扫描一下”哈兰德说
“这不是必须得步骤吗，难道我们给每个目标人物都安装吗”保罗反问道，哈兰德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废话，也就没再说什么，毕竟他也不是一线战术专家。
“评估一下目标情况”保罗对情报部的一个负责间谍联络的副官说道，目标自然都是核心五国外交部的人，是那些他们的间谍可以接触到的。
“根据这些天回传的消息，目标人物中有4个可以在本周内拿到脑扫描，其他人的时间暂时不确定，这四人分别是弗农·帕尼尔，E国外交部参赞，胡廷松C国外交部二级秘书，孙志能C国外交部公使，奎琳·福克法国外交部一级秘书”汇报完之后，她等着保罗问话
“这几个谁在CMAT这些国家的外界系统内能说上话？”保罗明智顾问，因为从官职其实一目了然，但是他希望能有意外惊喜
“孙志能，他是C国公使，虽然不是发言人，但是很多多国联合项目的实际联系人和经办人”副官说道，看来保罗等待地惊喜没有到来
“跟我想的一样，看来也没什么好选的，那就正式启动吧”保罗看着副官说道
CMATC国首都某公园2285年6月
孙公使独自一人在饭后来到公园散步，孙公使已经70多岁了，但是依然是外交部的一把手，很多事情都是他经办的，在外交部内有相当高的口碑，同时也是出了名的严格。
再过几个月也就是9月底就是他72岁生日，其实他内心有点担忧，因为有句古话“72，84阎王找你谈一谈”很多老人都是在这两个年龄的时候过世的，他自然也会担心，别看他的阅历和学历都很高，人老了总是会有一点点迷信的。而且孙公使的老伴前几年走了，就剩他和孩子了，别人都是孩子不常看父母，到他这确实父母不常看孩子。因为公使的身份他经常到处出国参加会议，和孩子从来都是聚少离多，他孩子也早有自己的家庭，他也有自己的房子，每次回国都会去看看孩子和孙子，之后就回自己的住处了，他有老一辈的那种自强，绝对不想给孩子添乱。
他以前还给儿媳妇说如果自己真的有一天瘫痪了，在床上失去意识，一定要坚决地执行安乐死，不要为了什么孝道耗费时间。他就是这种要强了一辈子的人，其实外交部几次都提议说他可以作为顾问的形式工作，不需要总是出差，但是他不同意，他觉得自己没有老，还是应该承担起责任。
这时候冉升来了“孙公使，您也出来散步啊”冉升的性格总是大大咧咧，但是却又有说不出的沉稳。
“嗯，饭后走一走活到99么，你出来运动吗？”孙公使私下还是没有那么严肃的，但是即使在工作中严肃，冉升却也不怎么害怕孙公使，不至于想闫琪或者孙兰那样。
“对，我每天都出来跑两圈”冉升一遍说一遍还做着小跑的动作
“哦？我之前怎么没见你跑啊？”孙公使问道，确实孙公使只要在家基本每天都出来走路，这个家属院里很多外交部的家属，大家基本抬头不见低头见
“估计是跑的路线不一样吧，今天我专门绕了一下，看看不一样的景色”冉升说道
“年轻好啊，你多大了？”孙公使问道
“29”冉升脱口而出
“我记得你没结婚吗，找了吗？”年纪大人总是爱关心小辈的情感状况，然后再指点一二，即使孙公使这样的人有时候也喜欢拿小辈的找对象问题开玩笑，当然也只是限于私下交流。
“额，没有我没太看上合适的，而且一年基本都在出差，没事机会”冉升的语气里倒也没听出什么惋惜的意思
“那就不打算找了啊，等到40多都是二婚的了，你更难了，大学的时候也没谈啊？”孙公使问道
冉升已经不在做跑步姿势了，而是停下来跟孙公使一起走。
“大学有谈，毕业就分了，我考到外交部了么，分居两地了”冉升说着作出无奈地表情
“那你就没想在外交部里找一个吗？”孙公使问道
“兔子还是不要吃窝边草了吧”冉升尴尬地笑了笑
“孙公使您今年72了吧”冉升突然问道
“对，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孙公使挺惊讶
“你是我师傅啊，我肯定记得”冉升说
“我什么时候成你师傅了啊”孙公使边说边笑，虽然他知道这是冉升奉承的话，但是还是笑得合不拢嘴。
“其实我很多习惯都是跟您学的，比如怎么安排工作，怎么对待一些国家的大使，您太厉害了”冉升继续说道
“都是轻车熟路的哪有什么厉害不厉害啊，你们年轻人以后才是前途无量的”孙公使说道
“前途都是你们铺好的，我们只是在上面走罢了”冉升依然谦虚道
“你是有什么事要求我帮忙吗？”孙公使工作多年，听到这几句话基本上就意识到可能被拜托帮忙了，这是大家惯用的方法吗，冉升肯定也不是天天跑步，今天肯定是为了特意来找他的。
“额，没，就是希望您可以指导一下我一个朋友”冉升不好意思地说
“怎么个指导法？”孙公使已经知道了，不是让他帮忙把这个朋友弄进外交部，就是让他帮忙说些好话让这个朋友好升官，但是后者显然不太可能，毕竟一般人不会求着帮朋友升官，都是想自己升官。
“就是她已经考过初试了，在等面试，希望您可以帮忙说一下”冉升很不好意思地讲
其实孙公使一定会拒绝的，因为他从来不会帮人干这种事，他是属于那种刚正不阿的性格非常讨厌偷奸耍滑的人。但是他没有马上拒绝冉升。
“你觉得她能力不够？还是说你想上个双保险？还是说你在追这个女孩？”孙公使一个三连问，哪里来的无缘无故的请求嘛。肯定是这个小子有所图，孙公使想到。
“其实不是，是因为她爸爸给我妈妈做了开颅手术，我妈恢复的比较好，本来说已经只剩两个月了，但是他爸爸坚持要给我妈妈做手术，现在我妈妈基本恢复了”冉升边说边看着孙公使
“没想到这小子要报恩啊”这情况孙公使属实没想到，但是他第一瞬间就觉得冉升很善良，从他拙劣的碰面方式，还有什么也不拿就想托人办事的这种做事风格，孙公使突然一下觉得这个孩子挺可爱。心理其实没那么抵触帮助冉升了。
“她叫啥，我去问问”孙公使说道
“叫马欣悦，欣喜的欣，愉悦的悦”冉升说道
“好，知道了，我先看看她的笔试怎么样”孙公使说道
孙公使在外交部面试录用的时候是非常有话语权的，他也有一项很重要的工作就是帮助国家已经情报部门识别人才，其中也包括选拔人才，不过他一般不用亲自参与，只是参与出题，还有高级人才选拔面试，不用去面试那些刚刚开始职业生涯的大学生。
“笔试成绩很不错啊”孙公使要到了这一批笔试通过的人员名单边看边想道，看来这就是冉升想上个双保险吧。
面试的那天，孙公使破天荒的亲自去了现场，专门想看看这个女孩到底怎么样。结果不出所料果然非常优秀，孙公使亲自提问的，回答都很让他满意。面试结束后，孙公使专门把女孩叫住
“马欣悦对吧”孙公使笑着说
“嗯，对，对，您好孙老师”马欣悦不知道孙公使的职位，因为他没提前通知所以面试官的桌子没放他的名片，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孙公使地位不低，毕竟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
“你认识冉升吗？”孙公使想求证一下，顺便让女孩知道是冉升拖他帮的忙
“嗯嗯，认识认识，我爸爸给他妈妈做手术，我们见过，他是外交官，我也梦想当个外交官”女孩说的时候声音有些抖动，显然有些激动
“他说你很优秀，让我留意一下你，你确实很优秀，以后加油吧”孙公使说道，还拍了拍女孩
女孩显然是会错意了
“啊，是他拜托您的吗，这怎么好意思，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可以介绍你认识我爸爸给您安排免费的检查，我爸爸是C国国立医院的副院长”女孩紧张地说道，她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报这种关注，她自然想到的是自己随时可以支配的东西，比如让老爸帮忙做一次免费检查什么的。
“不用了，你又没走什么后门，不要会错意”孙公使笑笑说，然后转身走了。
孙公使家
晚上孙公使已经入睡，孙公使睡的很轻，很容易醒，所以他晚上睡觉总是扣着耳罩。这样就不至于总是被晚上有些突然的响声吵醒了，而且在家属院内一般人进不来，只有外交部官员和带有专属卡的家属才能进来，而且长期离开家属院之后专属家属卡还会失效，得重新申请。这也是为什么都是孙公使去看儿子而不是儿子一家来看他的原因，申请卡就得批个两天。倒不如他直接去儿子家住两天。
他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很细微的声响，他在卧室睡觉而且还带着耳罩一般听不到。一个人影轻轻的滑进了他的客厅，孙公使其实工资不低，但是他的生活很节约，基本没什么奢华的家具，而且正常都是自己做饭，这也算是他的爱和，毕竟大部分时间他没机会自己做饭。
这个黑影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厨房，拿出一层薄膜一样的东西贴在了孙公使平时用来炒菜的锅底下，然后蹑手蹑脚地出去了，在关上门的时候只发出来轻轻一声“卡塔”。孙公使完全不知道，依然还在床上睡着。
次日早上，孙公使自己煮了咸粥喝，还吃了两个鸡蛋，然后就去单位了。在单位还碰到了冉升，给他说那个女孩很优秀，肯定没问题。
冉升再三谢谢孙公使，但是也仅限于口头谢谢，没有给孙公使送什么东西。
其实一直到10月之前大家的工作都相对轻松，只有在10月之后才需要开始紧张地准备CMAT联席会。这期间大多数时候孙公使的生活都是两点一线，只是他晚上散步再没看见跑步的冉升了。
孙公使家9月初
这天孙公使在出门之前突然感到力不从心一把扶住了门，但是还是差点摔倒，而且半边脸也开始不停地抽搐，他连忙去了家属院的医院，但是用便携检查器检查一切正常，也没有血栓或者癌变什么的，但是就是哪哪都不对劲，家属院的医生不给孙公使开单子去大医院。把孙公使气的够呛，这种情况时好时坏，持续了一个礼拜，他又去了家属院医院检查，医生还是说没事。这下孙公使耐不住了，非得做个检查或者找个权威一点的人帮忙诊断一下，他其实心里慌得很，因为那句老话么“72，84阎王找你谈一谈”。他其实也认识不少医生，他去找了几个人但是这些医生也说没啥事，有个人说实在查不出来就去国立医院吧，先把预约做了，下个月就能去看，做个全面点的检查。
孙公使害怕挺不过72生日，执意要在9月底之前做检查，最后他想到了马欣悦的爸爸，他问马欣悦要来了他爸爸的联系方式，也表明了自己的意图，这个时候对方已经把这当成一场单纯的人情世故了，也没有拒绝。
C国国立医院
“孙老师，你好，你好，太感谢你对我们家悦悦的帮助了”马欣悦的爸爸说道
“没有没有，她本来就很优秀，没有我她一样过”孙公使肯定地说道
“孙老师您是最近身体不舒服吗，社区医院有检查结果吗？”马欣悦的爸爸问道
“查不出来啊，我也问了好几个医生朋友，都没查出来”孙公使无奈的说
“具体什么症状啊？”马欣悦的爸爸问道
“手脚发软，而且站不稳，脸上有时候会抽搐，我感觉像是血栓那种，但是我没患血栓”孙公使又说道
“可能是其他地方的问题，我们先去做个检测吧”说着马欣悦爸爸就引导者孙公使去一项一项做检查，孙公使很惊讶，其实这种事一般都是他做完之后自己去找医生，然后医生直接给结果的，但是这次马欣悦爸爸这个副院长全程跟着，呵护地无微不至。虽然有那种大的诊断机器，但是对于很多及其偏门的发病原因还是需要单独的机器进行诊断。所有诊断都做完之后，两人回到了马欣悦爸爸的办公室。
“怎么样，是啥原因啊？”孙公使问道
“应该是您脑部的问题，不是血栓，有可能是脑机导致的”马欣悦爸爸说道
“这个我年初换的，是不是得拆掉了？”孙公使问，其实他现在这个年纪是可以要求拆掉的，但是拆完基本上会要求强制退休的。
“取决于您，初步怀疑应该是脑机电流波动刺激了您的一部分大脑皮层”马欣悦爸爸看着诊断结果说着
“怪不得，不是生病，是脑机电流的问题”孙公使说道
“我建议您拆掉，这个不是因为脑机坏了，而是因为你的脑带可能对有些电流的反应过度了”马欣悦爸爸说道。
“必须得拆啊”显然孙公使很清楚拆了之后的下场，那就是强制退休，他的位置显然没有到那么高，高到可以随意决定拆除但是不会影响自己的权利。他准确来说还是一名中层公务员。
“不拆的话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的”马欣悦爸爸强调道
“医院难道没有那种调整脑机的手术吗”孙公使问
“肯定有啊，你们外交部每年会有一半人在中央医院换脑机的”马欣悦爸爸说道
“对啊，那就帮我调一下吧，不是换掉”孙公使有点央求地说道
“你是外交部的人啊，调整或者换我们的都得有文件批示的”马欣悦的爸爸一再强调
“我去申请文件批示用什么理由啊？”孙公使想到
“不能私下换吗，或者就是帮忙调整一下？”孙公使再次确认
“额，如果真出问题我们是要被问责的”马欣悦爸爸说道
“这种调整能看操作记录吗，会知道是谁换的吗”孙公使问道，其实他现在已经开始抱有侥幸的想法了。
“那倒不会，最主要是如果出了问题怎么办？”马欣悦爸爸强调道
“我不说是你们弄得就行”孙公使天真的回答道
“不是，你要是被查出来私自更换或者调整了脑机，你也会被解职的啊，我理解你想继续在这个位子上干下去，但是这个方法其实两头都行不通”马欣悦爸爸继续说道
“所以说只要流程合规就行对吧”孙公使确认道
“是啊，至少得文件批示”马欣悦爸爸说道
“哎，好吧，看来没什么办法了”孙公使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流程合规，你明白吧，只要有个文件就行，我可以睁一只闭一只眼”马欣悦爸爸突然提示到，他有点坐不住了，他怕孙公使真的退休了。
“嗷嗷，明白了明白了”孙公使其实内心很忐忑，他突然很瞧不起自己，因为现在自己为了自己的荣誉感和使命感已经开始动歪心思了。在以前这对于他来说是多么不耻的行为啊。
孙公使一遍道谢一遍离开了马欣悦爸爸的办公室，一个文件对他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只是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走到这一步。
ADA远星打击部队作战室，2285年9月
这个作战室不过，是以前的杂物室换了个牌子而已，但是远星打击部队确实已经成立了，花了一个多月走完了各种流程，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保罗还有各个情报部和军部的高管其实都在这个虚假的部队里挂了官职。这些官职的名称听着都挺唬人，什么远星战略元帅，远星参谋部部长什么的，大家挂虚职的时候都给自己升了官。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保罗的所有时间几乎都铺在了新脑机的应用上，他需要一个完成可落地的方案，其实需要捕获的人员名单他已经有了，但是问题就是怎么捕获，怎么把脑机安装到这些人里。他的名单里主要是CMAT外交部和情报部的人，但是实际上情报部的人相对更难操作，因为情报部属于类军事部门，对脑机的审查很严格，而且没三个月都会统一更换。但是外交部的人没那么严格，基本是一年一更新。
现在他能想到的完全是个笨办法，就是让CMAT的间谍绑架目标人物，安装脑机之后，ADA接管控制后再回去实行所谓的内部政策落地变形，但是往细了想会发现全是问题，首先就是谁来接管，接管的人需要什么样的培训，再就是能不能找到这么一个人，毕竟这种匹配很随机，说不定敲定目标之后结果发现军队里根本没有合适的人，总不能找个平民来吧。再就是接管之后怎么办，没有人知道CMAT的各种流程，估计很快就会被识破，毕竟一定会出现很多反常举动，最后就语言问题，这是个大问题，必须得找个精通各种语言的人接管，这种人本来就凤毛麟角，更别说还得刚好能和目标匹配上。这么看来这项任务完成的难度极大。
“我们应该先把每个目标人物的脑子都扫描一下”哈兰德说
“这不是必须得步骤吗，难道我们给每个目标人物都安装吗”保罗反问道，哈兰德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废话，也就没再说什么，毕竟他也不是一线战术专家。
“评估一下目标情况”保罗对情报部的一个负责间谍联络的副官说道，目标自然都是核心五国外交部的人，是那些他们的间谍可以接触到的。
“根据这些天回传的消息，目标人物中有4个可以在本周内拿到脑扫描，其他人的时间暂时不确定，这四人分别是弗农·帕尼尔，E国外交部参赞，胡廷松C国外交部二级秘书，孙志能C国外交部公使，奎琳·福克法国外交部一级秘书”汇报完之后，她等着保罗问话
“这几个谁在CMAT这些国家的外界系统内能说上话？”保罗明智顾问，因为从官职其实一目了然，但是他希望能有意外惊喜
“孙志能，他是C国公使，虽然不是发言人，但是很多多国联合项目的实际联系人和经办人”副官说道，看来保罗等待地惊喜没有到来
“跟我想的一样，看来也没什么好选的，那就正式启动吧”保罗看着副官说道
CMATC国首都某公园2285年6月
孙公使独自一人在饭后来到公园散步，孙公使已经70多岁了，但是依然是外交部的一把手，很多事情都是他经办的，在外交部内有相当高的口碑，同时也是出了名的严格。
再过几个月也就是9月底就是他72岁生日，其实他内心有点担忧，因为有句古话“72，84阎王找你谈一谈”很多老人都是在这两个年龄的时候过世的，他自然也会担心，别看他的阅历和学历都很高，人老了总是会有一点点迷信的。而且孙公使的老伴前几年走了，就剩他和孩子了，别人都是孩子不常看父母，到他这确实父母不常看孩子。因为公使的身份他经常到处出国参加会议，和孩子从来都是聚少离多，他孩子也早有自己的家庭，他也有自己的房子，每次回国都会去看看孩子和孙子，之后就回自己的住处了，他有老一辈的那种自强，绝对不想给孩子添乱。
他以前还给儿媳妇说如果自己真的有一天瘫痪了，在床上失去意识，一定要坚决地执行安乐死，不要为了什么孝道耗费时间。他就是这种要强了一辈子的人，其实外交部几次都提议说他可以作为顾问的形式工作，不需要总是出差，但是他不同意，他觉得自己没有老，还是应该承担起责任。
这时候冉升来了“孙公使，您也出来散步啊”冉升的性格总是大大咧咧，但是却又有说不出的沉稳。
“嗯，饭后走一走活到99么，你出来运动吗？”孙公使私下还是没有那么严肃的，但是即使在工作中严肃，冉升却也不怎么害怕孙公使，不至于想闫琪或者孙兰那样。
“对，我每天都出来跑两圈”冉升一遍说一遍还做着小跑的动作
“哦？我之前怎么没见你跑啊？”孙公使问道，确实孙公使只要在家基本每天都出来走路，这个家属院里很多外交部的家属，大家基本抬头不见低头见
“估计是跑的路线不一样吧，今天我专门绕了一下，看看不一样的景色”冉升说道
“年轻好啊，你多大了？”孙公使问道
“29”冉升脱口而出
“我记得你没结婚吗，找了吗？”年纪大人总是爱关心小辈的情感状况，然后再指点一二，即使孙公使这样的人有时候也喜欢拿小辈的找对象问题开玩笑，当然也只是限于私下交流。
“额，没有我没太看上合适的，而且一年基本都在出差，没事机会”冉升的语气里倒也没听出什么惋惜的意思
“那就不打算找了啊，等到40多都是二婚的了，你更难了，大学的时候也没谈啊？”孙公使问道
冉升已经不在做跑步姿势了，而是停下来跟孙公使一起走。
“大学有谈，毕业就分了，我考到外交部了么，分居两地了”冉升说着作出无奈地表情
“那你就没想在外交部里找一个吗？”孙公使问道
“兔子还是不要吃窝边草了吧”冉升尴尬地笑了笑
“孙公使您今年72了吧”冉升突然问道
“对，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孙公使挺惊讶
“你是我师傅啊，我肯定记得”冉升说
“我什么时候成你师傅了啊”孙公使边说边笑，虽然他知道这是冉升奉承的话，但是还是笑得合不拢嘴。
“其实我很多习惯都是跟您学的，比如怎么安排工作，怎么对待一些国家的大使，您太厉害了”冉升继续说道
“都是轻车熟路的哪有什么厉害不厉害啊，你们年轻人以后才是前途无量的”孙公使说道
“前途都是你们铺好的，我们只是在上面走罢了”冉升依然谦虚道
“你是有什么事要求我帮忙吗？”孙公使工作多年，听到这几句话基本上就意识到可能被拜托帮忙了，这是大家惯用的方法吗，冉升肯定也不是天天跑步，今天肯定是为了特意来找他的。
“额，没，就是希望您可以指导一下我一个朋友”冉升不好意思地说
“怎么个指导法？”孙公使已经知道了，不是让他帮忙把这个朋友弄进外交部，就是让他帮忙说些好话让这个朋友好升官，但是后者显然不太可能，毕竟一般人不会求着帮朋友升官，都是想自己升官。
“就是她已经考过初试了，在等面试，希望您可以帮忙说一下”冉升很不好意思地讲
其实孙公使一定会拒绝的，因为他从来不会帮人干这种事，他是属于那种刚正不阿的性格非常讨厌偷奸耍滑的人。但是他没有马上拒绝冉升。
“你觉得她能力不够？还是说你想上个双保险？还是说你在追这个女孩？”孙公使一个三连问，哪里来的无缘无故的请求嘛。肯定是这个小子有所图，孙公使想到。
“其实不是，是因为她爸爸给我妈妈做了开颅手术，我妈恢复的比较好，本来说已经只剩两个月了，但是他爸爸坚持要给我妈妈做手术，现在我妈妈基本恢复了”冉升边说边看着孙公使
“没想到这小子要报恩啊”这情况孙公使属实没想到，但是他第一瞬间就觉得冉升很善良，从他拙劣的碰面方式，还有什么也不拿就想托人办事的这种做事风格，孙公使突然一下觉得这个孩子挺可爱。心理其实没那么抵触帮助冉升了。
“她叫啥，我去问问”孙公使说道
“叫马欣悦，欣喜的欣，愉悦的悦”冉升说道
“好，知道了，我先看看她的笔试怎么样”孙公使说道
孙公使在外交部面试录用的时候是非常有话语权的，他也有一项很重要的工作就是帮助国家已经情报部门识别人才，其中也包括选拔人才，不过他一般不用亲自参与，只是参与出题，还有高级人才选拔面试，不用去面试那些刚刚开始职业生涯的大学生。
“笔试成绩很不错啊”孙公使要到了这一批笔试通过的人员名单边看边想道，看来这就是冉升想上个双保险吧。
面试的那天，孙公使破天荒的亲自去了现场，专门想看看这个女孩到底怎么样。结果不出所料果然非常优秀，孙公使亲自提问的，回答都很让他满意。面试结束后，孙公使专门把女孩叫住
“马欣悦对吧”孙公使笑着说
“嗯，对，对，您好孙老师”马欣悦不知道孙公使的职位，因为他没提前通知所以面试官的桌子没放他的名片，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孙公使地位不低，毕竟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
“你认识冉升吗？”孙公使想求证一下，顺便让女孩知道是冉升拖他帮的忙
“嗯嗯，认识认识，我爸爸给他妈妈做手术，我们见过，他是外交官，我也梦想当个外交官”女孩说的时候声音有些抖动，显然有些激动
“他说你很优秀，让我留意一下你，你确实很优秀，以后加油吧”孙公使说道，还拍了拍女孩
女孩显然是会错意了
“啊，是他拜托您的吗，这怎么好意思，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可以介绍你认识我爸爸给您安排免费的检查，我爸爸是C国国立医院的副院长”女孩紧张地说道，她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报这种关注，她自然想到的是自己随时可以支配的东西，比如让老爸帮忙做一次免费检查什么的。
“不用了，你又没走什么后门，不要会错意”孙公使笑笑说，然后转身走了。
孙公使家
晚上孙公使已经入睡，孙公使睡的很轻，很容易醒，所以他晚上睡觉总是扣着耳罩。这样就不至于总是被晚上有些突然的响声吵醒了，而且在家属院内一般人进不来，只有外交部官员和带有专属卡的家属才能进来，而且长期离开家属院之后专属家属卡还会失效，得重新申请。这也是为什么都是孙公使去看儿子而不是儿子一家来看他的原因，申请卡就得批个两天。倒不如他直接去儿子家住两天。
他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很细微的声响，他在卧室睡觉而且还带着耳罩一般听不到。一个人影轻轻的滑进了他的客厅，孙公使其实工资不低，但是他的生活很节约，基本没什么奢华的家具，而且正常都是自己做饭，这也算是他的爱和，毕竟大部分时间他没机会自己做饭。
这个黑影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厨房，拿出一层薄膜一样的东西贴在了孙公使平时用来炒菜的锅底下，然后蹑手蹑脚地出去了，在关上门的时候只发出来轻轻一声“卡塔”。孙公使完全不知道，依然还在床上睡着。
次日早上，孙公使自己煮了咸粥喝，还吃了两个鸡蛋，然后就去单位了。在单位还碰到了冉升，给他说那个女孩很优秀，肯定没问题。
冉升再三谢谢孙公使，但是也仅限于口头谢谢，没有给孙公使送什么东西。
其实一直到10月之前大家的工作都相对轻松，只有在10月之后才需要开始紧张地准备CMAT联席会。这期间大多数时候孙公使的生活都是两点一线，只是他晚上散步再没看见跑步的冉升了。
孙公使家9月初
这天孙公使在出门之前突然感到力不从心一把扶住了门，但是还是差点摔倒，而且半边脸也开始不停地抽搐，他连忙去了家属院的医院，但是用便携检查器检查一切正常，也没有血栓或者癌变什么的，但是就是哪哪都不对劲，家属院的医生不给孙公使开单子去大医院。把孙公使气的够呛，这种情况时好时坏，持续了一个礼拜，他又去了家属院医院检查，医生还是说没事。这下孙公使耐不住了，非得做个检查或者找个权威一点的人帮忙诊断一下，他其实心里慌得很，因为那句老话么“72，84阎王找你谈一谈”。他其实也认识不少医生，他去找了几个人但是这些医生也说没啥事，有个人说实在查不出来就去国立医院吧，先把预约做了，下个月就能去看，做个全面点的检查。
孙公使害怕挺不过72生日，执意要在9月底之前做检查，最后他想到了马欣悦的爸爸，他问马欣悦要来了他爸爸的联系方式，也表明了自己的意图，这个时候对方已经把这当成一场单纯的人情世故了，也没有拒绝。
C国国立医院
“孙老师，你好，你好，太感谢你对我们家悦悦的帮助了”马欣悦的爸爸说道
“没有没有，她本来就很优秀，没有我她一样过”孙公使肯定地说道
“孙老师您是最近身体不舒服吗，社区医院有检查结果吗？”马欣悦的爸爸问道
“查不出来啊，我也问了好几个医生朋友，都没查出来”孙公使无奈的说
“具体什么症状啊？”马欣悦的爸爸问道
“手脚发软，而且站不稳，脸上有时候会抽搐，我感觉像是血栓那种，但是我没患血栓”孙公使又说道
“可能是其他地方的问题，我们先去做个检测吧”说着马欣悦爸爸就引导者孙公使去一项一项做检查，孙公使很惊讶，其实这种事一般都是他做完之后自己去找医生，然后医生直接给结果的，但是这次马欣悦爸爸这个副院长全程跟着，呵护地无微不至。虽然有那种大的诊断机器，但是对于很多及其偏门的发病原因还是需要单独的机器进行诊断。所有诊断都做完之后，两人回到了马欣悦爸爸的办公室。
“怎么样，是啥原因啊？”孙公使问道
“应该是您脑部的问题，不是血栓，有可能是脑机导致的”马欣悦爸爸说道
“这个我年初换的，是不是得拆掉了？”孙公使问，其实他现在这个年纪是可以要求拆掉的，但是拆完基本上会要求强制退休的。
“取决于您，初步怀疑应该是脑机电流波动刺激了您的一部分大脑皮层”马欣悦爸爸看着诊断结果说着
“怪不得，不是生病，是脑机电流的问题”孙公使说道
“我建议您拆掉，这个不是因为脑机坏了，而是因为你的脑带可能对有些电流的反应过度了”马欣悦爸爸说道。
“必须得拆啊”显然孙公使很清楚拆了之后的下场，那就是强制退休，他的位置显然没有到那么高，高到可以随意决定拆除但是不会影响自己的权利。他准确来说还是一名中层公务员。
“不拆的话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的”马欣悦爸爸强调道
“医院难道没有那种调整脑机的手术吗”孙公使问
“肯定有啊，你们外交部每年会有一半人在中央医院换脑机的”马欣悦爸爸说道
“对啊，那就帮我调一下吧，不是换掉”孙公使有点央求地说道
“你是外交部的人啊，调整或者换我们的都得有文件批示的”马欣悦的爸爸一再强调
“我去申请文件批示用什么理由啊？”孙公使想到
“不能私下换吗，或者就是帮忙调整一下？”孙公使再次确认
“额，如果真出问题我们是要被问责的”马欣悦爸爸说道
“这种调整能看操作记录吗，会知道是谁换的吗”孙公使问道，其实他现在已经开始抱有侥幸的想法了。
“那倒不会，最主要是如果出了问题怎么办？”马欣悦爸爸强调道
“我不说是你们弄得就行”孙公使天真的回答道
“不是，你要是被查出来私自更换或者调整了脑机，你也会被解职的啊，我理解你想继续在这个位子上干下去，但是这个方法其实两头都行不通”马欣悦爸爸继续说道
“所以说只要流程合规就行对吧”孙公使确认道
“是啊，至少得文件批示”马欣悦爸爸说道
“哎，好吧，看来没什么办法了”孙公使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流程合规，你明白吧，只要有个文件就行，我可以睁一只闭一只眼”马欣悦爸爸突然提示到，他有点坐不住了，他怕孙公使真的退休了。
“嗷嗷，明白了明白了”孙公使其实内心很忐忑，他突然很瞧不起自己，因为现在自己为了自己的荣誉感和使命感已经开始动歪心思了。在以前这对于他来说是多么不耻的行为啊。
孙公使一遍道谢一遍离开了马欣悦爸爸的办公室，一个文件对他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只是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走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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