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商议
方远本是要找她们共同议事的，可是眼下却把富若凝弄哭了。
这自然不是他的本意，看她哭的伤心，心中不免恻隐。
方远等了片刻，见她还在呜呜咽咽的哭着。
实在不忍了，就起身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可这一抱，富若凝竟然哭的更大声了。
何诗见状，去到门外，将下人们都驱走了。
方远也在小声安慰：“好啦，为夫刚刚话说重了，叫娘子委屈了。
娘子心中不忿，但也不要哭伤了自己呀。你看你，那么好看的脸蛋，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哎呀，怎么还有鼻涕泡啊？
你。。。你鼻涕怎么还能吹泡呢？”
方远见哄不止她，就编了个事，分散她注意力。
只见原本抱着方远大声痛哭的富若凝，抬起头来也不言语。
只是定定的看着方远片刻，就将脑袋蹭到方远衣服上，拱来拱去。将方远胸前，蹭了一大片邋遢。
任还不觉解气，又伸手在脸上抹了一下，将那鼻涕混着，花掉的妆容脂粉，一把涂在方远的衣服上。
看着方远无奈的笑容，富若凝这才觉得解了气，开心的笑了。
只是这一笑，竟然真吹出一个鼻涕泡来。
边上本来安慰的赵福姬，也不见笑喷出去。
何诗回来，见三人心情都好转了，内心也是喜悦。
忙问道：“我可是错过了什么好事，竟惹得官人和姐妹们这般高兴？”
“哈哈，姐姐，你且听我说，哈哈哈。。。”
这边赵福姬立马就要将刚才看到的一幕，告诉何诗。
但富若凝岂能让她如愿？
“你这叛徒，岂可知，背卖他人者，必遭人背之。”
一边说，还一边挠她痒痒肉，顿时就在方远身上，闹做一团。
“好了，既然高兴了，就把自己收拾收拾吧。你看你，弄得满脸都是邋遢，都不漂亮了。
夫君也请换身衣服吧，莫叫人看了笑话。”
何诗见是真的好了，自然提醒几人注意仪态。这时的富若凝也无意见，就让赵福姬找了个借口，命下人打来一盆热水。
又命贴身丫鬟金钏，去取来常用的脂粉和外套。
重新梳洗打扮，一番折腾过后，方远及家人们之间的感情，就这样又深了一层。
-----------------
九月的午后，太阳已经不那么毒辣了。
靠近黄河的开封城，已经能感觉到丝丝寒意。
“所以，官人的意思是，想将城中的产业都卖了，搬到城外去？”
梳洗过后，方远及何诗等四人，重新找个了地方坐定。
“不错，开封城虽然繁华，可是毕竟是天子脚下，寸土寸金的地方。
若想富贵长久，还须得换个大些的地方，好安家落户。
若是娘子舍不得这院子，那这宅子便不卖了。”
方远用商量的语气，劝说安抚着富若凝。
三女之中，只有她有些不舍此地的繁华。
最重要的是，此地距离她娘家很近，故土难离，老家更是难舍啊。
“不了，家中钱财虽有缓和，但是毕竟也还未攒下太多。
此处院落卖了，想必也能帮上许多。。。
要不再等些时日？或许会有转机呢？”
富若凝说着答应，还是有些难舍。
“那便不卖了，不过还是一定要搬出去的。
虽然我已经和朝廷商议好了，每年给他们开炉炼制三次不老丹。
不论成败与否，皆不会再多加摊派。
其余时候，我可以自己炼丹对外发卖。
可城中眼多手杂，难免有人觊觎富贵铤而走险。
我自不怕他们能把丹药偷走卖了，却也烦他们三番五次上门，到时这丹药生意不提做不做了。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家中三天两头闹贼，可叫你们如何安生？
家中孩儿万一遭那强人悍匪劫了去，岂不是无妄之灾？
就是日常冲撞了你们，我也心中难安。
肯定不如直接搬出城外，造个寨堡，将家人统统保护起来安全。
陛下也许我，可自行招募两百私兵，以护家宅。
到时，我们再许以不老药作承诺，不怕没有强人上门维护。
有他们在，我们自然是生活安全无虑也。”
方远见富若凝还有些犹豫，虽然舍了宅院，但是仍然不舍此处繁华。
干脆对她阐明了利害关系。
“官人说的不错，院西便是繁塔，每年来往游人众多，门外过客也多。
对面便是三仓，三教九流之辈更是层出不穷。
不如搬离了这里，另寻他处安全。。。”
何诗听了方远的话，也加入了劝说富若凝的队伍。
“如果仅是这些的话，妾身倒是有个好去处。
既可绝了贼人的窥伺，也可离京城不太远。
而且，地方也足够大，别说二百私兵，两千，两万人都容得下。”
就在方远等三人，无法取舍之间时。赵福姬插了一句。
“哦？城里还有这样的去处？莫不是比大相国寺还大？”
富若凝三岁就随父母搬来开封，她自认为对开封城各处都熟悉无比了，但却没想到哪处场所，能有她说的这般大。
不过显然，出生就在开封城待着的赵福姬，要比她更熟悉。
“下驷军营呀。”
“嗯？”
何诗不是官宦子弟，对这些朝廷动向不太清楚。
“对呀~！那个地方前几年，就开始对外发卖了，
只是因为地方太大，又不在城内，一直没人买。
只有一些货商，租了一些场地作库房。
官人开口找管家要来，只要许些好处，肯定能行。”
富若凝也想了起来。
原来这下驷军军营，因为前技能庆历新政，裁撤60万禁军，而空了出来。
朝廷一直在对外发卖。
可寻常商贾，买那军营，马场又有何用呢？
难道拿来练兵造反？在皇城脚下？在天子眼前？
而且，那军营占地面积不小，又在城外。
作馆营勾栏，位置太远，不管是戏馆梨园，还是杂耍班子都不愿去。
作茶楼酒肆，人都没有，东西又卖给谁呢？
一来二去，这地方就空在了那里。
一空就是七八年了，直到京城里的人都忘了，还有这么个地方。
不过，那地方也没空着，全便宜那些游侠儿，跳跳儿之类的人。
据说还有一群乞丐，为了占地方，和那群游侠打斗起来。
其中有些人吃了亏，给告到了开封府。下驷军军营，这么个地方，才算是又回到了大家的视野里。
前年，还有个宗女，上元节的时候，与家人走失。后经人举报，就是被这群乞丐绑走的。
待到家人寻回时，已经断了一条腿，瞎了一只眼，浑身污垢。
回家之后也没养活，一命呜呼了。
朝廷不得已，去年又派出了人手，将那里重新整顿，抓了悍匪恶盗，一十八人，各处通缉犯十一人。
将其统统绳之以法之后。
朝廷才将其又，稍作收拾。
挂在牙行里，降价发卖。
眼看一年就快过去了，还是无人问津。
再过两年，还没人去接手的话，估计又要被那些游侠乞丐占了，成了乞丐土匪窝。
不过赵福姬知道那处地方，却也不奇怪。
京城八十万禁军，本就是为保护皇家而设。
皇庄和宗亲以及上驷军都离其不远。
只不过就这样，还能发生宗女被绑，虐待致死的事情，方远对古代的治安，又有了新的认识。
那是想到的不靠谱啊，遥想当年方远刚到这里，也被一群泼皮纠缠过，不过好在，被王升所救。
现在王升也成了，方远家的护院首领兼管家。
你问他为什么放弃禁军教头的职务不做，跑来给人当下人。
殊不知，那教头本就是个外聘的老师，算不得正式禁军中的一员。
收入还不如正式禁军中的一个伍长，只是开封府在京城缉拿罪犯时，观其武艺不错，兼之无所恶行。
怕他们时间久了，不得出路，聚众生事，才给了推荐信，让他们去当教头的。
这群人，自持武艺高强，不愿当兵入伍，又无处可去。
自然也乐得混个固定工作，管饭管住，还偶尔发些银钱供他们使用。
自然不如找个好门路，搏个未来。
王升就是看好方远的未来，才甘愿在方远微末之时，就一直追随。
这自然不是他的本意，看她哭的伤心，心中不免恻隐。
方远等了片刻，见她还在呜呜咽咽的哭着。
实在不忍了，就起身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可这一抱，富若凝竟然哭的更大声了。
何诗见状，去到门外，将下人们都驱走了。
方远也在小声安慰：“好啦，为夫刚刚话说重了，叫娘子委屈了。
娘子心中不忿，但也不要哭伤了自己呀。你看你，那么好看的脸蛋，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哎呀，怎么还有鼻涕泡啊？
你。。。你鼻涕怎么还能吹泡呢？”
方远见哄不止她，就编了个事，分散她注意力。
只见原本抱着方远大声痛哭的富若凝，抬起头来也不言语。
只是定定的看着方远片刻，就将脑袋蹭到方远衣服上，拱来拱去。将方远胸前，蹭了一大片邋遢。
任还不觉解气，又伸手在脸上抹了一下，将那鼻涕混着，花掉的妆容脂粉，一把涂在方远的衣服上。
看着方远无奈的笑容，富若凝这才觉得解了气，开心的笑了。
只是这一笑，竟然真吹出一个鼻涕泡来。
边上本来安慰的赵福姬，也不见笑喷出去。
何诗回来，见三人心情都好转了，内心也是喜悦。
忙问道：“我可是错过了什么好事，竟惹得官人和姐妹们这般高兴？”
“哈哈，姐姐，你且听我说，哈哈哈。。。”
这边赵福姬立马就要将刚才看到的一幕，告诉何诗。
但富若凝岂能让她如愿？
“你这叛徒，岂可知，背卖他人者，必遭人背之。”
一边说，还一边挠她痒痒肉，顿时就在方远身上，闹做一团。
“好了，既然高兴了，就把自己收拾收拾吧。你看你，弄得满脸都是邋遢，都不漂亮了。
夫君也请换身衣服吧，莫叫人看了笑话。”
何诗见是真的好了，自然提醒几人注意仪态。这时的富若凝也无意见，就让赵福姬找了个借口，命下人打来一盆热水。
又命贴身丫鬟金钏，去取来常用的脂粉和外套。
重新梳洗打扮，一番折腾过后，方远及家人们之间的感情，就这样又深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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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午后，太阳已经不那么毒辣了。
靠近黄河的开封城，已经能感觉到丝丝寒意。
“所以，官人的意思是，想将城中的产业都卖了，搬到城外去？”
梳洗过后，方远及何诗等四人，重新找个了地方坐定。
“不错，开封城虽然繁华，可是毕竟是天子脚下，寸土寸金的地方。
若想富贵长久，还须得换个大些的地方，好安家落户。
若是娘子舍不得这院子，那这宅子便不卖了。”
方远用商量的语气，劝说安抚着富若凝。
三女之中，只有她有些不舍此地的繁华。
最重要的是，此地距离她娘家很近，故土难离，老家更是难舍啊。
“不了，家中钱财虽有缓和，但是毕竟也还未攒下太多。
此处院落卖了，想必也能帮上许多。。。
要不再等些时日？或许会有转机呢？”
富若凝说着答应，还是有些难舍。
“那便不卖了，不过还是一定要搬出去的。
虽然我已经和朝廷商议好了，每年给他们开炉炼制三次不老丹。
不论成败与否，皆不会再多加摊派。
其余时候，我可以自己炼丹对外发卖。
可城中眼多手杂，难免有人觊觎富贵铤而走险。
我自不怕他们能把丹药偷走卖了，却也烦他们三番五次上门，到时这丹药生意不提做不做了。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家中三天两头闹贼，可叫你们如何安生？
家中孩儿万一遭那强人悍匪劫了去，岂不是无妄之灾？
就是日常冲撞了你们，我也心中难安。
肯定不如直接搬出城外，造个寨堡，将家人统统保护起来安全。
陛下也许我，可自行招募两百私兵，以护家宅。
到时，我们再许以不老药作承诺，不怕没有强人上门维护。
有他们在，我们自然是生活安全无虑也。”
方远见富若凝还有些犹豫，虽然舍了宅院，但是仍然不舍此处繁华。
干脆对她阐明了利害关系。
“官人说的不错，院西便是繁塔，每年来往游人众多，门外过客也多。
对面便是三仓，三教九流之辈更是层出不穷。
不如搬离了这里，另寻他处安全。。。”
何诗听了方远的话，也加入了劝说富若凝的队伍。
“如果仅是这些的话，妾身倒是有个好去处。
既可绝了贼人的窥伺，也可离京城不太远。
而且，地方也足够大，别说二百私兵，两千，两万人都容得下。”
就在方远等三人，无法取舍之间时。赵福姬插了一句。
“哦？城里还有这样的去处？莫不是比大相国寺还大？”
富若凝三岁就随父母搬来开封，她自认为对开封城各处都熟悉无比了，但却没想到哪处场所，能有她说的这般大。
不过显然，出生就在开封城待着的赵福姬，要比她更熟悉。
“下驷军营呀。”
“嗯？”
何诗不是官宦子弟，对这些朝廷动向不太清楚。
“对呀~！那个地方前几年，就开始对外发卖了，
只是因为地方太大，又不在城内，一直没人买。
只有一些货商，租了一些场地作库房。
官人开口找管家要来，只要许些好处，肯定能行。”
富若凝也想了起来。
原来这下驷军军营，因为前技能庆历新政，裁撤60万禁军，而空了出来。
朝廷一直在对外发卖。
可寻常商贾，买那军营，马场又有何用呢？
难道拿来练兵造反？在皇城脚下？在天子眼前？
而且，那军营占地面积不小，又在城外。
作馆营勾栏，位置太远，不管是戏馆梨园，还是杂耍班子都不愿去。
作茶楼酒肆，人都没有，东西又卖给谁呢？
一来二去，这地方就空在了那里。
一空就是七八年了，直到京城里的人都忘了，还有这么个地方。
不过，那地方也没空着，全便宜那些游侠儿，跳跳儿之类的人。
据说还有一群乞丐，为了占地方，和那群游侠打斗起来。
其中有些人吃了亏，给告到了开封府。下驷军军营，这么个地方，才算是又回到了大家的视野里。
前年，还有个宗女，上元节的时候，与家人走失。后经人举报，就是被这群乞丐绑走的。
待到家人寻回时，已经断了一条腿，瞎了一只眼，浑身污垢。
回家之后也没养活，一命呜呼了。
朝廷不得已，去年又派出了人手，将那里重新整顿，抓了悍匪恶盗，一十八人，各处通缉犯十一人。
将其统统绳之以法之后。
朝廷才将其又，稍作收拾。
挂在牙行里，降价发卖。
眼看一年就快过去了，还是无人问津。
再过两年，还没人去接手的话，估计又要被那些游侠乞丐占了，成了乞丐土匪窝。
不过赵福姬知道那处地方，却也不奇怪。
京城八十万禁军，本就是为保护皇家而设。
皇庄和宗亲以及上驷军都离其不远。
只不过就这样，还能发生宗女被绑，虐待致死的事情，方远对古代的治安，又有了新的认识。
那是想到的不靠谱啊，遥想当年方远刚到这里，也被一群泼皮纠缠过，不过好在，被王升所救。
现在王升也成了，方远家的护院首领兼管家。
你问他为什么放弃禁军教头的职务不做，跑来给人当下人。
殊不知，那教头本就是个外聘的老师，算不得正式禁军中的一员。
收入还不如正式禁军中的一个伍长，只是开封府在京城缉拿罪犯时，观其武艺不错，兼之无所恶行。
怕他们时间久了，不得出路，聚众生事，才给了推荐信，让他们去当教头的。
这群人，自持武艺高强，不愿当兵入伍，又无处可去。
自然也乐得混个固定工作，管饭管住，还偶尔发些银钱供他们使用。
自然不如找个好门路，搏个未来。
王升就是看好方远的未来，才甘愿在方远微末之时，就一直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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