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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武林神话,天下无敌

    时值黄昏,夕阳残照。

    一辆马车徐徐向西而行,赶车的车夫是一把好手,纵然路面崎岖难行,马车也行的极稳。

    马车中,江舟客伸了伸腰,从小憩中醒来,神情慵懒中带着一丝怀念。

    “好久没有做梦了。”

    刚刚他做梦了,梦到了手机电脑,梦到了高楼大厦,梦到了前世父母亲人。

    片刻后,江舟客一声叹息。

    前尘如梦,穿越这方世界已有十来年光阴。

    不错,他是个穿越客。

    不知怎么回事,一觉睡醒,就到了这方世界。

    前身是个衣不蔽体的小乞儿,吃了上顿没下顿,冻死在了一个寒风呼啸的雪天。

    不想重蹈覆辙,江舟客抓住了无恨天宗招收新丁的机会,过三关考核,成为一名杂役弟子。

    值得一提的是,无恨天宗乃关外江湖中名声最响、势力最大、高手最多的大帮派。

    因帮中高手行事肆无忌惮,无所顾忌,又两度入侵关内江湖,挑起腥风血雨,又被冠以“魔教”、“魔宗”之称。

    进入宗门后,不知原身本就是武学奇才,亦或穿越者的福利,江舟客的习武天赋极好,无论根骨还是悟性都是上上之选。用了一年时间,就从杂役弟子晋升到了内门弟子。更在一次任务中,表现过于出色,被大长老应有情看中,收为真传。

    江舟客本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在成为真传弟子后,无论绝学典籍还是天材地宝,都是唾手可得,更有大长老这种绝顶高手指点,武学进展再无滞碍,可谓一日千里。

    他只用了两年时间,就斩了“邪道三凶”这等成名多年的一流高手,年轻一辈中几无敌手,出尽风头,甚至许多人都将其奉为少宗主,将来极有可能执掌无恨天宗。

    但也因为这些流言蜚语,得罪了真正的宗主一脉。

    宗主计无算也就罢了,好歹是一方枭雄、绝顶高手,不至于因为几句流言蜚语,就和一个小辈计较。

    但其儿子计恨少却是个睚眦必报,鼠目寸光的家伙。早已将宗主之位看做自家囊中之物,又岂容他人染指。在计恨少的谋算下,江舟客于一次任务里出了差池,害死了两位堂主、一位护法、数十名弟子,虽然有大长老斡旋,但也被关了三年禁闭。

    可谁也想不到,正是这三年禁闭,江舟客从后山玉璧中悟出“八绝神功”,这八绝据传是开派祖师所创,囊括御器、精神、掌、拳、指、腿、爪、横炼八门绝学,每一门都是最绝顶的武学。在将“八绝”小成后,江舟客修为再上一台阶,足以与大长老、计宗主这等绝世高手争锋。

    待江舟客禁闭期满,再履江湖时,就开启了一人横压两座江湖的时代。

    出关一战,便攻破天雄城,摘城主头颅悬于城墙。后破“七杀七魅阵”,覆灭七杀门。

    须知,关外江湖三分天下。无恨天宗虽然势大,但天雄城和七杀门也并未逊色太多,相互抗衡。

    是故,这两役让江舟客真正名动天下。

    接下来又用了半年时间,江舟客一路攻城拔寨,百战百胜,终于统一关外武林。

    重返总坛“云海天山”后,江舟客所属的大长老一脉与计宗主一脉再起冲突,双方矛盾难以调和,两脉论战不可避免!至于结果,如今也不必多说。此战下来,宗主一脉彻底溃败,计姓父子双双被废武功,囚于地牢,江舟客俨然在成了无恨天宗真正的掌权者。

    但他并未成为天功宗主,而是将圣女颜夭夭推了上去,自己坐上了曾经大长老的位置。

    至于原本的大长老应有情,在一年前就因旧疾复发而病逝。

    又经过半年时间沉淀,江舟客终于踏足关内。

    关内高手如林,其精彩远胜关外。

    入关后,江舟客转战千里,以掌中之剑称量天下高手,将泰半关内高手挑了个遍。什么五大派掌门,武林盟盟主,都一一败其剑下,铸就了一段不败传说。期间,不乏有武林人士大呼“对付邪魔外道不必讲江湖道义,并肩子其上。”,近百高手涌来,却反被他杀个落花流水。

    至此,一个人无敌两座江湖。

    如果江舟客愿意,甚至可以强行统合两座江湖,武林至尊,号令群雄。而他至今也不过二十来岁,横压天下一甲子轻轻松松。

    但江舟客并没有这样的野心,在战罢一众高手,搜罗天下武学,又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他便返回了关外,退隐江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云海天山上,闲看花开花落,漫随云卷云舒。有时候会去山下不远的鱼龙城游玩,直至傍晚才兴尽而归。

    ‘半隐江湖,武林神话,没死老婆,不拉二胡。’

    这就是江舟客的现状。

    回想前尘往事,悠悠一叹。

    如今已站在武林绝巅的他,可谓高处不胜寒啊。

    就在这时,江舟客忽的察觉到了一股冷意,直透骨髓。

    他眉头一挑,掀开车帘,目光便落在不远处的一座六角亭,隐约能瞧见两道人影。

    “停下马车,你且在这里等着。”

    给车夫留下这样一句话后,江舟客身形一展,带起一股急促的气流,仿若清风流云般飘飞出去。眨眼间,他人已飘至六角亭前,目光向亭内打量。

    “好身法,好轻功,江兄风采依旧啊。”

    在六角亭中,一共有两人。说话的是个青衣男子,瞧着也不过二十来岁,他本应该很英俊的面容,被七八道伤疤破坏的淋漓尽致,显得丑恶而狰狞。一双略带沧桑的眼睛,此时瞧着江舟客的目光,格外复杂,似怀念、似羡慕、似仇恨、似怨毒……

    在青衣男子身前,坐着一个白发老人,老人身着白衣白袍,气色红润,呼吸悠长,没有一丝暮气。看似眉眼低垂,却予人一种锋利感,如入鞘的利剑。而江舟客所感受到的那一股冷意,就是从这白发老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江舟客看向青衣男子,微笑道:“原是易万里易兄,好久不见。”

    青衣男子道:“江兄如今贵为武林神话居然还记得我这无名之辈,当真令人倍感荣幸。”

    江舟客道:“呵呵,易兄可是名动关外的‘翡翠神剑玉公子’,不知曾令多少女侠钦慕,又岂是无名之辈。”

    “天雄城覆灭多年,所谓的玉公子不过是无根浮萍,苟且偷生罢了。”易万里伸手轻抚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疤,每当他想要说话时,那伤疤就好像蜈蚣一般扭动,恶心又令人恐惧:“更何况,你瞧我现在这模样,就算牵条狗也比我更像玉公子。”

    青衣男子唤作易万里,乃天雄城的少城主。

    当初,便是江舟客安排内应,里应外合,攻破了关外第一雄城。

    更在众目睽睽之下,斩杀天雄城城主,将其头颅悬于高墙之上。

    而眼前这位本应该衣食无忧,高高在上的少城主,从此成了丧家犬。

    杀父之仇,灭门之恨,即使倾尽三江五湖也无法洗净。

    易万里还能心平气和的同江舟客说话,已能证明他的涵养极好了。

    “闲话休提,江兄,今天要寻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岳老前辈。”易万里向后退了一步,对着那白发老人微微躬身,神态说不出的恭敬。

    白发老人鹰隼般的双目在江舟客身上扫视片刻,缓缓道:“老夫岳山流。”

    江舟客微微动容,他当然听过这个名字。

    关外第一神剑,“藏剑老人”岳山流。

    “呛”的一声龙吟,岳山流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掌中更是多了一柄灿然生辉的宝剑,剑身上刻着“藏归”两字。

    这位“藏剑老人”在四十年前用这把剑击败“惊鸿剑客”华玉坤。三十二年前,他以此剑斩下飞羽宗宗主的头颅。二十五年前的剑池盛会中,又以此剑夺得“关外第一神剑”的名头。经过十数年的隐居,似乎又想要用这把剑,饱饮“武林神话”江舟客的血。

    岳山流漠然道:“我欠易城主一个人情,这次他儿子千辛万苦找到我,又在我门前跪了三天三夜。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帮他一个忙,这件事做完,我和易家便再也没有关系了。”

    江舟客笑道:“看来这个人情就落在江某身上了。”

    易万里已退出六角亭,微笑道:“更准确的事,是落在江兄头颅上。”

    昔年江舟客将他父亲的头颅悬挂城墙之上,如今便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何况,江舟客一死,无恨天宗便少了一根擎天之柱,一旦消息放出,关外武林必然大乱,便是天雄城再次崛起之时。

    江舟客道:“那易兄确定岳老前辈能对付得了江某,岳老前辈是‘关外第一神剑’不假,但江某可是横推关内关外无敌手的武林神话啊。”

    “呵呵,年轻人,你之所以得享盛名,不过是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罢了。今日一战后,江湖再无人提及‘天外神剑’,更没有所谓的‘武林神话’。”岳山流全身都散发出逼人的杀气,语气中带着自傲:“去吧,去取出你的兵刃吧。”

    江舟客微笑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藏剑老人皱眉道:“这是何意?快去取你的兵刃来。”

    江舟客微笑道:“普天之下,已无人配得上江某在用剑。”

    岳山流面色阴沉:“所以,你是要空手与老夫交手。”

    江舟客颔首微笑。

    岳山流怒道:“好,少年人,你竟如此轻狂!”

    江舟客再次做了个请的手势。

    “找死!”岳山流已是怒极,浑身真气运转,衣袍都被撑的鼓荡起来,他气势充盈,整个人如同一张满的弓弦。

    无论谁都看得出,他即将出手。

    而一旦出手,也必然是迅雷一击。

    一旁的易万里忍不住吞咽了一下,手心捏出了一把冷汗。

    然而,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岳山流居然一动不动,身形如磐石一般稳健。只是他双目之中的惊异之色却愈发浓了,心中生出隐忧。

    非他不愿动手,实因他在将要出剑的那一刹那,江舟客身形随意动了动,看似简简单单的站着,气机却变得虚无缥缈,手足四肢,全身肌肉,更是完美协调,找不到一点破绽。

    亦或是,破绽虽有,但岳山流根本瞧不出来。

    这种情况,从出道以来,他便没有遇过。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岳山流终是按捺不住,一声低喝,掌中长剑陡然刺出。

    看似简简单单的一剑,却瞬间幻出数十道剑光,每一道剑光暗藏名动关外的绝杀剑招。岳山流号称“藏剑老人”,藏的不是剑,而是剑法。据传他精通数十种剑法,且将每一门都修炼到了极高深的境界,谁也不知道他一剑刺出,会是何门何派的剑招。

    在将要刺在江舟客那一刹,漫天剑光陡然收摄,化作一点微末寒芒。却是将数十门剑法的精粹融于一点,要在江舟客的胸口开出一朵凄厉绝美的血梅花。

    “好剑法。”江舟客在轻声称赞中,身影向前一掠。

    一声清越的金铁交击声作响,寒芒溃散,人影乍合又分。

    两人还是面对面的站着,只是站的位置换了换。

    岳山流手臂无力垂下,那一柄曾名动关外的藏归剑跌落在地,眼神茫然的看着江舟客,又垂下头,看着染血的胸口。怔了半晌,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声音微弱:“以前老朋友说我呆头呆脑的,不懂变通,迟早被人算计,退隐后千万别重出江湖……”

    江舟客道:“或许你朋友是对的。”

    岳山流大口喘息,面色越发惨白道:“可这次下去见了她,我可就要反驳了,因为我比她多长了个心眼……哈哈哈……”他的笑声连同他的呼吸声,在他身形倒下去的那一刻同时停顿。

    “你至少比她会讲笑话……”江舟客看着岳山流的尸体,轻轻叹了一声。

    这天下,高手又少了一个,何堪寂寥啊

    嗖!衣袂破空声作响,江舟客目光一移,便瞧见易万里展开身法,向远处遁去。

    他却没有着急去追,衣袖一卷,跌在地上藏归剑便飞入掌中。

    一股常人绝难发现的气流从剑中腾起,流入穴窍之中,然后被丹田气海上的一块玉符吸收。而原本精光四溢,如一泓秋水的宝剑,似乎黯淡了几分,不复名剑风采。

    “易兄,既然来了,何必这么着急离开。”江舟客随手一掷,“咻”的一声,长剑化光,凌空飞射。

    一声惨叫,易万里已从空中跌落下来,藏归剑从他后背穿入,前胸穿出,剑尖犹自滴着鲜血,在地上翻滚呻吟片刻,很快就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