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个月后
时间飞逝，一转眼，便已入秋。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依旧是那朴素压抑的灰白街景，拖黄包车的车夫迈动双腿，压榨自己的生命只为赚些微不足道的银钱。
一位衣着整齐的男子从一个座无虚席的饭馆走出，他将擦过嘴的手巾收入口袋，刚解决了一顿不错的午餐，这人虽然看着年轻，不过眼神深邃，面容坚毅且棱角分明，仅看气质，就如同一个经历过多场战役的军人。
他来到路边，对着路边的车夫招呼：
“车！”
“欸！来了！”
一个青年拖着个破烂的黄包车跑了过来，停在男子旁边。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要坐车吗？”
男子点头，按了按头上的帽子，坐上了车。
“先生去哪儿？”
“利民旅店。”
“我知道了。”
青年迈开步伐，在街道上奔行，身躯看似瘦弱，拖车的速度却与一般车夫无二。
“听你说话，不像是车夫，倒像是个读书人。”
“您猜对了，先生，小人当年也坐过几年学堂，奈何天有不测风云，家乡遭天灾所害，父母双亡，最终只能靠着拖车过活。”
车夫呵呵一笑，调侃自己的过往，从他的语气中，并未听出有痛苦的样子。
车上男子摇头叹息：“人生无常啊……会好起来的。”
“多谢先生安慰，小人谢过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庆行，敢问先生如何称呼？”
“许源平。”
一个月，在丰富的营养补充，适当的锻炼和虚蛾生魂的滋养下，墨顷行终于拖上了他心爱的黄包车。
利民旅店位置偏僻，位于黄岩镇边缘，此处人烟稀少，大多是些年过半百的老头，以及一些乞儿的暂时住所，去利民饭店的人很少，墨顷行从来到这里到现在一次没去过，去那儿的路还是从庆行的记忆中翻出来的。
“先生，到了。”
“多谢。”
许源平点点头，翻出一枚十文面值的铜板递来，这是黄岩镇拖黄包车的车夫载客一次的普遍收费。
墨顷行低头行礼：“非常感谢。”
“对了，还有一事。”
许源平叫住正要离开的墨顷行从衣服中拿出一个小本子和笔，在本子上写下一些东西后将其撕下递给墨顷行。
“看你身体瘦弱，气色虚浮，又干的是车夫这行，身体恐怕难以支撑，我给你写了个方子，拿去调理身体用。”
“多谢先生，真看不出来，您还懂得医术。”
“偶尔涉猎罢了。”
墨顷行点头致谢，目送许源平进入旅店。
……秽污的气味，和一个多月前药郎药铺里的臭味相同，同一种类型的秽污吗，还有这利民酒店……
他神情凝重，在他的感知下，利民酒店散发出比他之前所见过任何一个建筑还要浓重得多的秽污臭味，这里很可能是个披着旅店外皮的奇人聚集地。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紧离开为好……
墨顷行拉起破旧的黄包车，打算迅速离开此处，可没走几步，便又有客人来了。
“坐车！”
墨顷行回头一看，愣住片刻，叫住他的这人他是认识的。
气质朦胧，身着灰白旗袍，就是脚上的高跟换成了全黑的平底小皮鞋，正是之前给他算过命的神棍杜韵小姐。
啊，又是这女人，有种载她的话她会不付车费的预感……
“午安，杜韵小姐，可曾用过午膳？”
墨顷行摆出一副还算高兴的样子，问候她吃了没。
“当然喽，先生也不看小女子是从哪儿出来的，午安，先生，咱又见面了，小女子与先生的缘分可真是不浅呢。”
杜韵指了指背后的利民旅店，这利民旅店的第一层除了接待处，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餐厅。
从那个旅店出来的？她果然和奇人有关，总不至于是单纯嘴馋才跑来这偏僻又充满秽污的地方吃饭吧……
“第二住宅区。”
“我知道了，小姐，请。”
“多谢先生，您真是绅士。”
“可别用‘您’了，用你就好，也别用‘先生’，小人不过一介车夫罢了。”
“哎呀，小女子就不～。”
墨顷行扶杜小姐上车，迈动脚步奔跑起来。
第一住宅区位于黄岩镇东部，通常是富商或普通公务员所住的地方，此处的房屋和平民区不同，大多为二层复式结构，门口带着围栏和一个小前院，房屋上挂着大大小小的建筑装饰，看起来很是气派。
那里离处在黄岩镇边缘的利民旅店较远，一路上要经过好几条街区，杜小姐并不赶时间，墨顷行也就放缓速度，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今天也还没吃午饭，要是太用劲在街上饿晕了去，那可就糗大了。
“杜小姐今日怎么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吃饭呢？”
“生活所迫嘛，小女子平日里在那儿工作，担个不起眼的服务生职位，自然就在那儿吃饭喽，今日问领导讨了半天假，可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原来有工作，还以为她平日里就在哪个路边摆摊当神棍骗骗有缘人呢，都在那儿工作了，那她和奇人有关确实没跑了，基本能肯定她就是个奇人，而且了解颇多……以后见到她得小心才行，指不定哪天就暴露了……不，说不定她已经算出来了，正在瞒着我看乐子……啧，这种秘密可能会暴露的紧张感真让人难受，要不偷偷从黄岩镇溜掉算了……
墨顷行眉头皱起，拖车的速度变快了几分，仅仅是问句话的功夫，他就想着如何跑路了。
“哎呀，先生这是紧张了？没想到小女子只是回答了先生的问题，先生就紧张起来，莫非……先生这是猜到了什么？”
墨顷行还在应激过程中，杜小姐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着实给他吓了一跳，他腿脚一软，差点摔到地上，把车翻了。
完了，这女人果然看出什么了，赶紧必须赶紧遛，今晚……不，明早就卷铺盖走人，可惜我提前交的一个月廉租房租金，那老女人肯定不会还我……
“……噗嗤，哈哈，先生好生有趣，放心吧，小女子还是有职业操守的，不会随意窥探别人的秘密，要不然可没人找小女子算命了，小女子打包票。”
杜韵实在没忍住，轻拍大腿笑出了声。
虽然杜小姐说得很随意，她的话却好似有股魔力一般，墨顷行莫名觉得，杜小姐说的是真的，她确实不会随意窥探他人秘密。
……怪了，我好像可以确定，这女人在说真话……为什么，我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
“莫要说些奇怪的话，杜小姐，不然容易出车祸的。”
……鬼才信你，我明早就搬，对，明早就搬……
虽然他是这么想的，不过在内心深处，他还是将心放了下来，他可以确定，这位杜小姐对他的确没有恶意，不会告发他，或是窥探、泄露他的秘密，没有任何理由，却比在基础数学中一加一的答案等于二更加让人确定，这让他感觉十分怪异，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心智。
不过，正因如此，他应该是不会跑路了，至少不会因为杜小姐而跑路。
一柱香后，墨顷行的黄包车已接近第二居民区。
“杜小姐，我们快到了。”
“多谢，停在路边就好，居民区里路况复杂，小女子自己走回去。”
“好。”
“对了，小女子现在心情不错，颇有兴致，又实在对先生感兴趣，便想给先生算上一卦，先生想试试吗？”
啥？对我感兴趣？您老可别了吧……可是，万一算的这一卦，刚好是我感兴趣的东西咋办……不管，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不好意思，杜小姐，小人……”
话还没说完，杜韵就不讲礼貌的开口了：
“既然先生犹豫了，那就是想听喽，小女子开始啦。”
哎！你怎么……等等，万一真是我感兴趣的东西咋办……停！优柔寡断可是大忌，赶紧拒绝，不然恐怕会惹上大麻烦……
“不好意思，杜小姐，小人真的……”
话还没说完，杜韵又不讲礼貌的开口了：
“嗯，嗯，实在有趣，恭喜恭喜，先生正受命星注视，若先生今夜来此，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哟。”
啊……结果还是让她说了，为何不快点拒绝呢……其实终究是我自己想听吧，靠，自作孽不可活，管他的，大不了不去就是……墨顷行摇摇头，觉得自己实在是欠揍。
“今夜？杜小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晚上宵禁，不可出门，乃是梁国铁律，若是听杜小姐说的，小人怕是要蹲牢子的。”
“哎呀，机遇总是伴随着风险嘛，小女子已经同先生说过了，至于能不能抓到，就要看先生自己喽，好了，小女子到了，在这儿下就行。”
“好。”
墨顷行放下握把，转过头。
“目的地已到，杜小姐，还请支付车……人呢？”
他正想要车费，却发现背后的座椅空空如也，杜韵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随后，一阵虚无缥缈又带着浓浓愉悦语气的声音传到了墨顷行耳朵里。
“既然小女子又为先生算了一卦，那先生这趟，便算是给小女子的报酬啦，先生回见～。”
还真没给车费，这女人……臭不要脸，阴险狡诈，锱铢必较，又不是我让她算的，靠，白跑一趟……唉，罢了，能怎样呢，找也找不到……
墨顷行叹口气，拖着黄包车往回走，只是在路上，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总感觉自己哪里受到了侵犯。
……啊，罢了个鬼，好气，好气啊，老子跑那么老远，结果连一铜板都没挣到！不行，今晚我必须去第二居民区瞅瞅，必须得弄点儿什么回来，再不济也得看看有什么东西，过过眼瘾，这趟绝不能亏了……
本来是不想去的……结果现在，他觉得是非去不可了。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依旧是那朴素压抑的灰白街景，拖黄包车的车夫迈动双腿，压榨自己的生命只为赚些微不足道的银钱。
一位衣着整齐的男子从一个座无虚席的饭馆走出，他将擦过嘴的手巾收入口袋，刚解决了一顿不错的午餐，这人虽然看着年轻，不过眼神深邃，面容坚毅且棱角分明，仅看气质，就如同一个经历过多场战役的军人。
他来到路边，对着路边的车夫招呼：
“车！”
“欸！来了！”
一个青年拖着个破烂的黄包车跑了过来，停在男子旁边。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要坐车吗？”
男子点头，按了按头上的帽子，坐上了车。
“先生去哪儿？”
“利民旅店。”
“我知道了。”
青年迈开步伐，在街道上奔行，身躯看似瘦弱，拖车的速度却与一般车夫无二。
“听你说话，不像是车夫，倒像是个读书人。”
“您猜对了，先生，小人当年也坐过几年学堂，奈何天有不测风云，家乡遭天灾所害，父母双亡，最终只能靠着拖车过活。”
车夫呵呵一笑，调侃自己的过往，从他的语气中，并未听出有痛苦的样子。
车上男子摇头叹息：“人生无常啊……会好起来的。”
“多谢先生安慰，小人谢过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庆行，敢问先生如何称呼？”
“许源平。”
一个月，在丰富的营养补充，适当的锻炼和虚蛾生魂的滋养下，墨顷行终于拖上了他心爱的黄包车。
利民旅店位置偏僻，位于黄岩镇边缘，此处人烟稀少，大多是些年过半百的老头，以及一些乞儿的暂时住所，去利民饭店的人很少，墨顷行从来到这里到现在一次没去过，去那儿的路还是从庆行的记忆中翻出来的。
“先生，到了。”
“多谢。”
许源平点点头，翻出一枚十文面值的铜板递来，这是黄岩镇拖黄包车的车夫载客一次的普遍收费。
墨顷行低头行礼：“非常感谢。”
“对了，还有一事。”
许源平叫住正要离开的墨顷行从衣服中拿出一个小本子和笔，在本子上写下一些东西后将其撕下递给墨顷行。
“看你身体瘦弱，气色虚浮，又干的是车夫这行，身体恐怕难以支撑，我给你写了个方子，拿去调理身体用。”
“多谢先生，真看不出来，您还懂得医术。”
“偶尔涉猎罢了。”
墨顷行点头致谢，目送许源平进入旅店。
……秽污的气味，和一个多月前药郎药铺里的臭味相同，同一种类型的秽污吗，还有这利民酒店……
他神情凝重，在他的感知下，利民酒店散发出比他之前所见过任何一个建筑还要浓重得多的秽污臭味，这里很可能是个披着旅店外皮的奇人聚集地。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紧离开为好……
墨顷行拉起破旧的黄包车，打算迅速离开此处，可没走几步，便又有客人来了。
“坐车！”
墨顷行回头一看，愣住片刻，叫住他的这人他是认识的。
气质朦胧，身着灰白旗袍，就是脚上的高跟换成了全黑的平底小皮鞋，正是之前给他算过命的神棍杜韵小姐。
啊，又是这女人，有种载她的话她会不付车费的预感……
“午安，杜韵小姐，可曾用过午膳？”
墨顷行摆出一副还算高兴的样子，问候她吃了没。
“当然喽，先生也不看小女子是从哪儿出来的，午安，先生，咱又见面了，小女子与先生的缘分可真是不浅呢。”
杜韵指了指背后的利民旅店，这利民旅店的第一层除了接待处，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餐厅。
从那个旅店出来的？她果然和奇人有关，总不至于是单纯嘴馋才跑来这偏僻又充满秽污的地方吃饭吧……
“第二住宅区。”
“我知道了，小姐，请。”
“多谢先生，您真是绅士。”
“可别用‘您’了，用你就好，也别用‘先生’，小人不过一介车夫罢了。”
“哎呀，小女子就不～。”
墨顷行扶杜小姐上车，迈动脚步奔跑起来。
第一住宅区位于黄岩镇东部，通常是富商或普通公务员所住的地方，此处的房屋和平民区不同，大多为二层复式结构，门口带着围栏和一个小前院，房屋上挂着大大小小的建筑装饰，看起来很是气派。
那里离处在黄岩镇边缘的利民旅店较远，一路上要经过好几条街区，杜小姐并不赶时间，墨顷行也就放缓速度，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今天也还没吃午饭，要是太用劲在街上饿晕了去，那可就糗大了。
“杜小姐今日怎么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吃饭呢？”
“生活所迫嘛，小女子平日里在那儿工作，担个不起眼的服务生职位，自然就在那儿吃饭喽，今日问领导讨了半天假，可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原来有工作，还以为她平日里就在哪个路边摆摊当神棍骗骗有缘人呢，都在那儿工作了，那她和奇人有关确实没跑了，基本能肯定她就是个奇人，而且了解颇多……以后见到她得小心才行，指不定哪天就暴露了……不，说不定她已经算出来了，正在瞒着我看乐子……啧，这种秘密可能会暴露的紧张感真让人难受，要不偷偷从黄岩镇溜掉算了……
墨顷行眉头皱起，拖车的速度变快了几分，仅仅是问句话的功夫，他就想着如何跑路了。
“哎呀，先生这是紧张了？没想到小女子只是回答了先生的问题，先生就紧张起来，莫非……先生这是猜到了什么？”
墨顷行还在应激过程中，杜小姐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着实给他吓了一跳，他腿脚一软，差点摔到地上，把车翻了。
完了，这女人果然看出什么了，赶紧必须赶紧遛，今晚……不，明早就卷铺盖走人，可惜我提前交的一个月廉租房租金，那老女人肯定不会还我……
“……噗嗤，哈哈，先生好生有趣，放心吧，小女子还是有职业操守的，不会随意窥探别人的秘密，要不然可没人找小女子算命了，小女子打包票。”
杜韵实在没忍住，轻拍大腿笑出了声。
虽然杜小姐说得很随意，她的话却好似有股魔力一般，墨顷行莫名觉得，杜小姐说的是真的，她确实不会随意窥探他人秘密。
……怪了，我好像可以确定，这女人在说真话……为什么，我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
“莫要说些奇怪的话，杜小姐，不然容易出车祸的。”
……鬼才信你，我明早就搬，对，明早就搬……
虽然他是这么想的，不过在内心深处，他还是将心放了下来，他可以确定，这位杜小姐对他的确没有恶意，不会告发他，或是窥探、泄露他的秘密，没有任何理由，却比在基础数学中一加一的答案等于二更加让人确定，这让他感觉十分怪异，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影响了心智。
不过，正因如此，他应该是不会跑路了，至少不会因为杜小姐而跑路。
一柱香后，墨顷行的黄包车已接近第二居民区。
“杜小姐，我们快到了。”
“多谢，停在路边就好，居民区里路况复杂，小女子自己走回去。”
“好。”
“对了，小女子现在心情不错，颇有兴致，又实在对先生感兴趣，便想给先生算上一卦，先生想试试吗？”
啥？对我感兴趣？您老可别了吧……可是，万一算的这一卦，刚好是我感兴趣的东西咋办……不管，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不好意思，杜小姐，小人……”
话还没说完，杜韵就不讲礼貌的开口了：
“既然先生犹豫了，那就是想听喽，小女子开始啦。”
哎！你怎么……等等，万一真是我感兴趣的东西咋办……停！优柔寡断可是大忌，赶紧拒绝，不然恐怕会惹上大麻烦……
“不好意思，杜小姐，小人真的……”
话还没说完，杜韵又不讲礼貌的开口了：
“嗯，嗯，实在有趣，恭喜恭喜，先生正受命星注视，若先生今夜来此，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哟。”
啊……结果还是让她说了，为何不快点拒绝呢……其实终究是我自己想听吧，靠，自作孽不可活，管他的，大不了不去就是……墨顷行摇摇头，觉得自己实在是欠揍。
“今夜？杜小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晚上宵禁，不可出门，乃是梁国铁律，若是听杜小姐说的，小人怕是要蹲牢子的。”
“哎呀，机遇总是伴随着风险嘛，小女子已经同先生说过了，至于能不能抓到，就要看先生自己喽，好了，小女子到了，在这儿下就行。”
“好。”
墨顷行放下握把，转过头。
“目的地已到，杜小姐，还请支付车……人呢？”
他正想要车费，却发现背后的座椅空空如也，杜韵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随后，一阵虚无缥缈又带着浓浓愉悦语气的声音传到了墨顷行耳朵里。
“既然小女子又为先生算了一卦，那先生这趟，便算是给小女子的报酬啦，先生回见～。”
还真没给车费，这女人……臭不要脸，阴险狡诈，锱铢必较，又不是我让她算的，靠，白跑一趟……唉，罢了，能怎样呢，找也找不到……
墨顷行叹口气，拖着黄包车往回走，只是在路上，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总感觉自己哪里受到了侵犯。
……啊，罢了个鬼，好气，好气啊，老子跑那么老远，结果连一铜板都没挣到！不行，今晚我必须去第二居民区瞅瞅，必须得弄点儿什么回来，再不济也得看看有什么东西，过过眼瘾，这趟绝不能亏了……
本来是不想去的……结果现在，他觉得是非去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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