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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考古

    华芯童以画为媒,曾遍游古境仙山,隐现科幻游廊,不论过去还是未来,只要是画,都是画灵手中的棋,任由自己摆布。

    这是第一次,画中人窥探了自己的秘密,还将他驱离了画卷。

    “或许,画中之境并非虚幻,而是另一个真实的时空;原来,画中的灵识也有着奇怪的规则,当某个机关达到画灵的阈值,我便不再是那个时空的主导。”华芯童心中升起了离奇的恐惧,还有那么一丝庆幸夹杂其中。

    也许,那道将所有初觉之灵剥离现世,投入时间长河的冥冥之力,也是以这样的方式运作。华芯童觉得,灵之所生,真相就在其中。

    房门外,舒璃与秦羽柔飘然而至,两位道童看着突然出现的、天仙一样的美女,齐齐“呀”了一声。

    “这位,还有这位......居士,前庭进香,这后院是我们住所,闲人莫入呀!”妙潆机灵些,率先开口。

    “就是就是,一大清早的,门还没开。你们是翻墙进来的吗?”妙燧也反应过来。

    舒璃和秦羽柔相视一笑,看向两个古灵精怪的小道童:“非也非也,你们看我们这身装扮,哪有翻墙的本事?”

    道童这才细细打量,舒璃身上衣着倒还普通,秦羽柔唐装还没换,此刻略显雍容华贵了。若说翻墙,实有不便。

    舒璃见道童不语,似还在为陌生人出现而紧张,便赶紧补刀:“翻墙是不会,锁是真的撬了,喏......”她指了指华芯童,“他撬的,我们是跟进来抓贼。”

    华芯童连连摆手:“别乱说啊,小心告你诽谤。我与这道童是老朋友了,再说,这小道观家徒四壁,就算是贼也不会来这地方偷啊!”

    妙燧一听,眉毛都立了起来:“啊呸,放火的事还没完,你还敢嫌我们穷?哪里来的朋友,师妹,快报警。”

    妙潆两手揣在道袍袖子里,左摸摸右摸摸,随后两手一摊:“哎呀,没有电话,那个......大姐姐,要不你帮帮忙?”

    妙潆看向舒璃,舒璃看向秦羽柔,秦羽柔二话不说,掏出镶钻的iphone就要拨110......

    华芯童着实无语,“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哥大姐们,别玩了行不行?我有重大发现!”

    “平身......”四人异口同声,哄笑声拨开了远方暗青色的天际,冲天飞起的鸟雀迎向初升的太阳,整个道观温暖了起来。

    华芯童这番画中经历,当然不能被凡人听见。辞别了妙燧妙潆两位小友,三人似悠哉下山,却寻了个无人之地施展“灵隐”复回雪山之上。

    梅里雪山,银龙蜿蜒,矗立苍穹,尽显雄浑。雪花装点,更显圣洁。山间云雾缭绕,如入仙境。随着太阳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逐渐洒落在雪山的峰巅之上。那一刻,雪山仿佛被点燃,金色的光芒与洁白的雪色交相辉映,熠熠生辉,璀璨夺目。

    站立于这副绝景之中,舒璃和亲羽绒神色平静地聆听着华芯童的见闻,越听越觉得匪夷所思。

    华芯童言毕,舒璃思索片刻,开口问道:“你忽略了一个细节,依你所言,你与道童因那‘道生一’相识,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他能将梦画成一道时空,为什么那丝火炼千军的灵气会落于他的身上?”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华芯童凝眉道:“之前我感受到灵气像那苦瓜和尚,便匆忙去了,也没跟你们打招呼。我也没想到竟出现在那洞霄宫,还跟这妙燧有关。你们说,是否世间还有‘火灵’存在?”

    “应该不会。”秦羽柔低声道:“遇见你们之前,我一直以为这天地间,或许只剩我孤零零一位灵族了。我也曾像你一样,寻过很多地方,且我与哥哥姐姐不同,书画遇水火易毁,琴却不会。”

    华芯童道:“所以,你去寻过水灵、火灵?”

    秦羽柔点头:“古有伯牙子期,断琴投江,所以我便隐去那琴中待了许久,若水中有灵,应当能来见我。还有秦始皇陵中有把阿房琴,玉石铸骨、金刚缠丝,粹于长明灯上,日日与火为伴,我也去了,但未见火灵。”

    舒璃站在一旁,若有所思:“芯童,你还记得吗?我曾对你说,‘字’不可化灵,灵需有念,念而成灵,这是书中所记。但书里写的,也不见得就是真的。我在想,若我们以凡人之风雅聚意成灵,当属‘意灵’,那会不会山风木语、水鸣火灼,也有他们自己的‘意’,只是我们不能理解罢了。”

    “你是说,世间元素也有灵,只是不能以凡人的固有智慧去发现他们?”

    “嗯,这只是我的猜测,毕竟你与那火灵确实不能沟通。”

    华芯童摇了摇头:“算了,且不去想这起火道童的事了,我能于茫茫大千世界遇见两位同族,够幸运了,当下,还是想想那画里时空,到底是什么将我驱离的吧,或许这就是我们初生之迷的钥匙。若解了这道谜题,那这世界还有多少灵族,一看便知。”

    “我在想......”舒璃道:“我们都被上古之力推出了那个节点,从前向后顺时而寻已然难以实现,不如,逆推?”

    “你是说?”华芯童面露惊喜。

    “去我们能立足的最早那处节点,去考古!”秦羽柔大声道。

    “不错。”舒璃点头。

    “可我只能到周武王的七弦琴那里......”秦羽柔嚅嗫道,“再之前的节点,你们书中、画中有的,我都去不到了。”

    舒璃没有应答,转而看向华芯童:“你呢?”

    华芯童揉着下巴:“金字塔、莫高窟、阿尔塔米拉岩洞等地的壁画我都试着去回溯过,可惜都会像‘鸿蒙森林一般,待不下。目前能去往最早的历史节点应是《帝尧治世图》,公元前2357年。”

    他看向秦羽柔:“也不过比你早个1200年罢了,你若去考古发现我的踪迹,就不用告诉我了。”

    华芯童边说边向秦羽柔扮了个鬼脸,二人看向舒璃,齐声问道:“你呢?”

    “遵循《史记·五帝本纪》,公元前3879年左右,炎帝时代。”舒璃淡淡道。

    “啊!”华芯童和秦羽柔齐声惊叹,华芯童还十分脑抽的嘀咕了一句:“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