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梦醒了
第一节课后。
虽然大家一致反对，但崇音还是拿出了自己那些珍藏的笑话，一一讲给莉萝，逗得她笑个不停。
也许崇音是下意识地注意到了，在莉萝天真开朗的外表下，隐藏着一种难以化解的阴郁。又或许，他只是纯粹觉得知音难得吧。
但在别人看来，就只见到“崇音和美少女谈笑风生”的景象罢了。
这也是旷了一节课之后从后门进入教室的绯瑚看到的事实。
当然，还有“旷课”回来的夜白。
至于崇音，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
而莉萝，见到夜白回来也是鼓了鼓嘴，感觉像是在生气。
至于绯湖，对于这个班级特权生，绯瑚一直是看不惯的，但奈何，身为屠夫修女的她，对于理论知识，可谓是一窍不通，而且她现在的注意力也不在夜白身上。
而是学校里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学院吸血鬼”事件。
绯瑚感兴趣的，当然不会是什么“学园吸血鬼的真相”。
学园吸血鬼不但真的存在，她还在半夜和它战斗了不短的时间。最后，她甚至将学园吸血鬼封印，置于自己的监控之下。这种真相，是没办法向崇音说出来的。
“学园吸血鬼的流言……有多少真实性，贴近事实到什么程度？这件事必须要弄清楚。”
她已经对崇音本人和受害者进行了洗脑，但很显然的，她不可能一一去确认无关者的记忆。
因此，流言如果原本就在学校里流传的话，现在当然还存在着。万一流言当中含有百分之一的真实的话，这一点点真相也会随着流言一起被传播。
从前她没有把这些传言当一回事，但是，既然流出传言的是吸血鬼的受害者本人——即使那名受害者已经被操作过记忆，她所说出的话也有可能含有一定量的真相。这个传言，已经将目前的崇音卷了进来，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崇音一定会为了帮助朋友而采取行动吧。
然后，他越是行动，就越是会接近“学园吸血鬼”这个真相。
也许在不知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崇音会无意识地接触到真实。
绯瑚所下的催眠术，有一个很大的缺点：一旦有人对被催眠的人说出真相，催眠术就会立刻解开。而崇音一旦对吸血鬼展开调查，听到一点点真相的可能性就会变大。
如果封印就这样莫名其妙被解开，对绯瑚来说，那可是大大地不妙。
“……流言多得出乎意料啊。好在接近真相的很少，倒是可以用来作为不错的烟幕。”
一个小时之后，被浓重倦意支配着的绯瑚长长地叹气，身心俱疲、有气无力地翻看着记下来的内容。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因为有“不知为什么受伤和贫血的学生”存在，而银发的旁人想象，而不是受害者的直接宣言。当然，里面也包括与吸血鬼无关，单纯只是贫血的事件。
这样看来，崇音化为怪物的时候，也拥有一定程度的洗脑能力吧。受害者的“记忆”已经被处理干净了。“被吸血鬼袭击”的事太过匪夷所思，所以反而容易处理。
根本不需要制造合理的记忆。只要把“吸血鬼”这个概念本身从受害者的意识里去掉，哪怕记忆有错漏和矛盾，也会被认为是失血事件的结果而非原因——受害者会误以为这是因为大量失血引起的幻觉。
真正棘手的，是要怎么解释受害者身上的伤痕和贫血症状。这一次引来崇音注意的受害者，本身也不记得被吸血的事，而是由于没有获得合理的伪造记忆，所以从自己伤口的形状做出了推论。
不得不说，崇音的黑暗面作为一个怪物实在是很合格。除了最后这次之外，之前的受害者身上没有留下显著的“吸血鬼”的痕迹，因此就算流言四飞，还能保持秘密良久。只是最后这次，因为被绯瑚追逼得紧，所以才留下了不应该存在的破绽。
“结果无论崇音怎么样，也就是一场游戏啦。既然是游戏，那就和他一起玩也无所谓吧。”
绯瑚自言自语地将本子收了起来。
毕竟，这也是在观察半吸血鬼生态的一部分嘛。
所以将这些记录全部给崇音看也无所谓。相反地，他看了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呢？绯瑚反而对这一点充满期待起来，有点兴奋地回到教室。
结果……
崇音根本没注意到绯瑚走进，带着满怀期待的表情，小声地给某个女孩讲着什么。
那女孩会稍微愣一下，然后，大概是理解了崇音说的话里的机关吧，开心地眯起眼睛笑出声来。
然后崇音因为自己的笑话被赏识，也露出欣慰的微笑。
“啪喳！”
记载着费心打听来的情报的记事本，被绯瑚捏成了一团。
“……好你个死榴莲，我为了你的事情跑了一节课，你却……”
绯瑚踏前一步，准备从崇音背后居高临下地给他来一个“严冬的洗礼”，让他体会到比他笑话还冷一百倍的冻气。但踏出一步之后，她突然冷静了下来。
屠夫修女冷砂从女学生绯瑚的手中接管了她的意志。
这个女孩是谁？
如果学校里有个看起来还没上初中的小姑娘，而且还有这么显眼的一头银发，她不可能不知道。因为，如果那种人存在于学校里的话，要不了一天就全校皆知了。更何况，为了潜入这所学校，她不仅在来之前，甚至转入之后也每天勤于收集情报，不可能漏掉这么显眼的人。
而且，这么显眼的女孩坐在教室，班上的大家竟然一点好奇心都没有表示出来。
就算男孩子们没有被她可爱的外表所迷惑，至少应该有对稀少的外国人的好奇心吧？可是大家只是偶尔以眼神扫过她的位置，表明大家意识到了她的存在，却并没有表现得多么热情。就像是早就熟识了这个女孩，现在只把她当作有点特别的普通同学一样。
无论如何这不是一个正常情况。
更何况，那女孩，十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不是在学校，而是在别的地方，面对面地……
绯瑚调整了情绪，把内心的刻度盘重新拨回“女学生绯瑚”这一档。然后，她轻轻拉了拉坐在教室后门坐在教室后门旁边的男生。
“和崇音聊天的女生是谁啊？”
“是他同桌啊。”男生漫不经心地回答。绯瑚一惊。
“他的同桌？不是那个谁吗……短头发、看起来不起眼的……”
虽然之前已经忘记了露壬的存在，可是上了一个月的血，却又很自然地习惯了她坐在教室里的感觉。这种恰如其份的微妙存在感，已经可以说是露壬的特技了。
然而，别人并不认同她的说法。
“你在说什么啊。”
同学的声音打断绯瑚。
绯瑚心惊了一下。这个学生平时总是懒洋洋的，只有聊到感兴趣的东西时才会表现出一点活力。但现在他的声音不一样了，语气中有一种异样的力度，那是有些扭曲，像是念台词一样的声调。
附近的几个同学就像是被这句话触动了开关。他们梦游似地转过身，机械地向绯瑚逼迫过来。
“没有你说的那个人。”
“你旷课旷傻了吧？”
“崇音的同桌，一直就是莉萝。”
“从一开始就是。”
“一直就是。”
“一直就是。”
“一直就是。”
声音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大家向绯瑚重申着事实。语气异样地平板、单调，目光呆滞地重申着。就像电脑游戏里的NPC，向玩家重复着程序灌输的情报。
绯瑚的心情一下子低到谷底。
同学们自说自话地告诫了绯瑚之后，突然像是电脑死机一样，面无表情地停滞了片刻。然后，他们又突然回复到本来的样子，自然而然地就着袭击站着的位置，和旁边的人聊起天来，对自己之前的异常行动不抱有任何疑问。与几秒钟前的样子对比起来，这一切真实令人毛骨悚然。
绯瑚退出教室，抱着双腿蹲坐在走廊上，听着教室里远远传来崇音和那女孩的说笑声，不知怎的什么都提不起劲。
一个月的生活，与“朋友”打闹、为“朋友”担心生气、和“朋友”一起干点什么，就像舒适的温水一样的日子，突然全部变成水泡。
五彩斑斓、折射着美丽光芒的水泡。似乎满满地充实在那里，好像有着让人舒适的温度。可惜稍微吹了一口气，就破碎成一点浮沫。
她做了一个好梦，现在梦该醒了。
绯瑚体味着一种陌生的感觉。既不是快乐，也不是充实，更不是痛苦，而且完全不带激昂和杀意。她好像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不过，这感觉让她很难受。
就这么呆了一会，看着同学稀稀落落地出入教室，她猛地站起来，离开了这个地方。
铃声响起，第二节课开始，又结束。然后是第三节课。
绯瑚始终没有回来。
第四节课是体育课。
在夏天的时候，这节课一面迎来正午的阳光，一面折磨午饭前的肠胃，其凶恶的体验让人怀疑排课表的人和学生有杀父夺妻之仇。不过现在天气已凉，出去跑一跑反而让人觉得舒服。
但话说回来，手臂骨折的人是没办法上体育课的。
崇音坐在教室里，左肘撑在窗台上，用左手支着下巴，斜着眼睛看着楼下的操场。同班的同学正排成队，绕着圈地在操场上跑步。不过用不了多少时间，这种极之乏味的单纯身体活动就会停止，进入大家自由组队的五分制半场篮球比赛时间。
至于“特权生”夜白，秉持着体育课这种提不起兴趣的理由，直接翘掉。
对此，班级里的同学也是敢怒不敢言。
其一是成绩真不如夜白，其二就是——打不过。
没错，夜白的“战斗力”，对于这些普通学生而言，实在是过于强大，刚来学校不久，夜白就直接一人打上了学校的柔道社，而且一上来就是直接一挑五。
最后是“五”没了，“一”完胜！
虽然大家一致反对，但崇音还是拿出了自己那些珍藏的笑话，一一讲给莉萝，逗得她笑个不停。
也许崇音是下意识地注意到了，在莉萝天真开朗的外表下，隐藏着一种难以化解的阴郁。又或许，他只是纯粹觉得知音难得吧。
但在别人看来，就只见到“崇音和美少女谈笑风生”的景象罢了。
这也是旷了一节课之后从后门进入教室的绯瑚看到的事实。
当然，还有“旷课”回来的夜白。
至于崇音，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
而莉萝，见到夜白回来也是鼓了鼓嘴，感觉像是在生气。
至于绯湖，对于这个班级特权生，绯瑚一直是看不惯的，但奈何，身为屠夫修女的她，对于理论知识，可谓是一窍不通，而且她现在的注意力也不在夜白身上。
而是学校里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学院吸血鬼”事件。
绯瑚感兴趣的，当然不会是什么“学园吸血鬼的真相”。
学园吸血鬼不但真的存在，她还在半夜和它战斗了不短的时间。最后，她甚至将学园吸血鬼封印，置于自己的监控之下。这种真相，是没办法向崇音说出来的。
“学园吸血鬼的流言……有多少真实性，贴近事实到什么程度？这件事必须要弄清楚。”
她已经对崇音本人和受害者进行了洗脑，但很显然的，她不可能一一去确认无关者的记忆。
因此，流言如果原本就在学校里流传的话，现在当然还存在着。万一流言当中含有百分之一的真实的话，这一点点真相也会随着流言一起被传播。
从前她没有把这些传言当一回事，但是，既然流出传言的是吸血鬼的受害者本人——即使那名受害者已经被操作过记忆，她所说出的话也有可能含有一定量的真相。这个传言，已经将目前的崇音卷了进来，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崇音一定会为了帮助朋友而采取行动吧。
然后，他越是行动，就越是会接近“学园吸血鬼”这个真相。
也许在不知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崇音会无意识地接触到真实。
绯瑚所下的催眠术，有一个很大的缺点：一旦有人对被催眠的人说出真相，催眠术就会立刻解开。而崇音一旦对吸血鬼展开调查，听到一点点真相的可能性就会变大。
如果封印就这样莫名其妙被解开，对绯瑚来说，那可是大大地不妙。
“……流言多得出乎意料啊。好在接近真相的很少，倒是可以用来作为不错的烟幕。”
一个小时之后，被浓重倦意支配着的绯瑚长长地叹气，身心俱疲、有气无力地翻看着记下来的内容。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因为有“不知为什么受伤和贫血的学生”存在，而银发的旁人想象，而不是受害者的直接宣言。当然，里面也包括与吸血鬼无关，单纯只是贫血的事件。
这样看来，崇音化为怪物的时候，也拥有一定程度的洗脑能力吧。受害者的“记忆”已经被处理干净了。“被吸血鬼袭击”的事太过匪夷所思，所以反而容易处理。
根本不需要制造合理的记忆。只要把“吸血鬼”这个概念本身从受害者的意识里去掉，哪怕记忆有错漏和矛盾，也会被认为是失血事件的结果而非原因——受害者会误以为这是因为大量失血引起的幻觉。
真正棘手的，是要怎么解释受害者身上的伤痕和贫血症状。这一次引来崇音注意的受害者，本身也不记得被吸血的事，而是由于没有获得合理的伪造记忆，所以从自己伤口的形状做出了推论。
不得不说，崇音的黑暗面作为一个怪物实在是很合格。除了最后这次之外，之前的受害者身上没有留下显著的“吸血鬼”的痕迹，因此就算流言四飞，还能保持秘密良久。只是最后这次，因为被绯瑚追逼得紧，所以才留下了不应该存在的破绽。
“结果无论崇音怎么样，也就是一场游戏啦。既然是游戏，那就和他一起玩也无所谓吧。”
绯瑚自言自语地将本子收了起来。
毕竟，这也是在观察半吸血鬼生态的一部分嘛。
所以将这些记录全部给崇音看也无所谓。相反地，他看了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呢？绯瑚反而对这一点充满期待起来，有点兴奋地回到教室。
结果……
崇音根本没注意到绯瑚走进，带着满怀期待的表情，小声地给某个女孩讲着什么。
那女孩会稍微愣一下，然后，大概是理解了崇音说的话里的机关吧，开心地眯起眼睛笑出声来。
然后崇音因为自己的笑话被赏识，也露出欣慰的微笑。
“啪喳！”
记载着费心打听来的情报的记事本，被绯瑚捏成了一团。
“……好你个死榴莲，我为了你的事情跑了一节课，你却……”
绯瑚踏前一步，准备从崇音背后居高临下地给他来一个“严冬的洗礼”，让他体会到比他笑话还冷一百倍的冻气。但踏出一步之后，她突然冷静了下来。
屠夫修女冷砂从女学生绯瑚的手中接管了她的意志。
这个女孩是谁？
如果学校里有个看起来还没上初中的小姑娘，而且还有这么显眼的一头银发，她不可能不知道。因为，如果那种人存在于学校里的话，要不了一天就全校皆知了。更何况，为了潜入这所学校，她不仅在来之前，甚至转入之后也每天勤于收集情报，不可能漏掉这么显眼的人。
而且，这么显眼的女孩坐在教室，班上的大家竟然一点好奇心都没有表示出来。
就算男孩子们没有被她可爱的外表所迷惑，至少应该有对稀少的外国人的好奇心吧？可是大家只是偶尔以眼神扫过她的位置，表明大家意识到了她的存在，却并没有表现得多么热情。就像是早就熟识了这个女孩，现在只把她当作有点特别的普通同学一样。
无论如何这不是一个正常情况。
更何况，那女孩，十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不是在学校，而是在别的地方，面对面地……
绯瑚调整了情绪，把内心的刻度盘重新拨回“女学生绯瑚”这一档。然后，她轻轻拉了拉坐在教室后门坐在教室后门旁边的男生。
“和崇音聊天的女生是谁啊？”
“是他同桌啊。”男生漫不经心地回答。绯瑚一惊。
“他的同桌？不是那个谁吗……短头发、看起来不起眼的……”
虽然之前已经忘记了露壬的存在，可是上了一个月的血，却又很自然地习惯了她坐在教室里的感觉。这种恰如其份的微妙存在感，已经可以说是露壬的特技了。
然而，别人并不认同她的说法。
“你在说什么啊。”
同学的声音打断绯瑚。
绯瑚心惊了一下。这个学生平时总是懒洋洋的，只有聊到感兴趣的东西时才会表现出一点活力。但现在他的声音不一样了，语气中有一种异样的力度，那是有些扭曲，像是念台词一样的声调。
附近的几个同学就像是被这句话触动了开关。他们梦游似地转过身，机械地向绯瑚逼迫过来。
“没有你说的那个人。”
“你旷课旷傻了吧？”
“崇音的同桌，一直就是莉萝。”
“从一开始就是。”
“一直就是。”
“一直就是。”
“一直就是。”
声音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大家向绯瑚重申着事实。语气异样地平板、单调，目光呆滞地重申着。就像电脑游戏里的NPC，向玩家重复着程序灌输的情报。
绯瑚的心情一下子低到谷底。
同学们自说自话地告诫了绯瑚之后，突然像是电脑死机一样，面无表情地停滞了片刻。然后，他们又突然回复到本来的样子，自然而然地就着袭击站着的位置，和旁边的人聊起天来，对自己之前的异常行动不抱有任何疑问。与几秒钟前的样子对比起来，这一切真实令人毛骨悚然。
绯瑚退出教室，抱着双腿蹲坐在走廊上，听着教室里远远传来崇音和那女孩的说笑声，不知怎的什么都提不起劲。
一个月的生活，与“朋友”打闹、为“朋友”担心生气、和“朋友”一起干点什么，就像舒适的温水一样的日子，突然全部变成水泡。
五彩斑斓、折射着美丽光芒的水泡。似乎满满地充实在那里，好像有着让人舒适的温度。可惜稍微吹了一口气，就破碎成一点浮沫。
她做了一个好梦，现在梦该醒了。
绯瑚体味着一种陌生的感觉。既不是快乐，也不是充实，更不是痛苦，而且完全不带激昂和杀意。她好像没有感受过这种感觉，不过，这感觉让她很难受。
就这么呆了一会，看着同学稀稀落落地出入教室，她猛地站起来，离开了这个地方。
铃声响起，第二节课开始，又结束。然后是第三节课。
绯瑚始终没有回来。
第四节课是体育课。
在夏天的时候，这节课一面迎来正午的阳光，一面折磨午饭前的肠胃，其凶恶的体验让人怀疑排课表的人和学生有杀父夺妻之仇。不过现在天气已凉，出去跑一跑反而让人觉得舒服。
但话说回来，手臂骨折的人是没办法上体育课的。
崇音坐在教室里，左肘撑在窗台上，用左手支着下巴，斜着眼睛看着楼下的操场。同班的同学正排成队，绕着圈地在操场上跑步。不过用不了多少时间，这种极之乏味的单纯身体活动就会停止，进入大家自由组队的五分制半场篮球比赛时间。
至于“特权生”夜白，秉持着体育课这种提不起兴趣的理由，直接翘掉。
对此，班级里的同学也是敢怒不敢言。
其一是成绩真不如夜白，其二就是——打不过。
没错，夜白的“战斗力”，对于这些普通学生而言，实在是过于强大，刚来学校不久，夜白就直接一人打上了学校的柔道社，而且一上来就是直接一挑五。
最后是“五”没了，“一”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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