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落日
“啊——好想去打篮球啊。”
“你也请假吗，崇音？”
莉萝的声音从前面一扇窗子那里传来。
“我的右手受伤了嘛。你呢？”
“我天生身体虚弱，没办法做激烈的运动。”
“是这样吗？”
崇音站起来，走到讲台旁的第一扇窗边。
莉萝站在那里，透过玻璃看着下面已经不成队列、开始自由活动的学生们。玻璃上映出她洋娃娃般可爱的脸蛋，即使声音有些清淡，她的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
注意到了崇音的目光，莉萝回过头，对他露出笑容。她离开窗边，走上讲台，动作轻盈，完全看不出“天生身体虚弱”的样子。
······
绯瑚已经在屋顶上发了好几个小时的呆。
她的心情非常复杂。比如说，一方面对崇音的行为感到生气，但另一方面又觉得无可奈何，因为崇音就是这种热心的性格，大概在潜意识中，他还记得莉萝是第一天来上学这件事吧？
而对于莉萝，她一方面感到自己作为屠夫修女的天命，另一方面却又暗中庆幸于莉萝的出现——这样一来，她就能获得一个绝佳的“借口”去“观察”崇音了。
除开这些之外，绯瑚还有一阵莫名的解脱感。
“一切将要结束了”。
只要接受这一点，反而有一种将要摆脱一切的、爽快的轻松感。
虽然并不知道内情。不过，莉萝这个名字已经唤醒了绯瑚的记忆。
她记起了，她的确是见过莉萝的。
那时候，她不是“女学生绯瑚”，而仅仅是“屠夫修女•冷砂”。
因为她身份特殊，以吸血鬼为目标时，可以发挥绝强的战斗力，圣地对她下了特别命令。前两年，她一直依那个命令而行动，追踪着圣地最大的敌人，千禧年圣战的余孽，“最后的血族元老”拉斯特。
在某次行动中，她终于得到了接近那位吸血鬼最后长老的机会。利用催眠术和美人计，她接近了吸血鬼长老拉斯特的管家兼血仆，师徒从那位金发的年轻男人那里打开缺口，一口气攻破吸血鬼的巢穴。然而，计划莫名其妙地暴露了，甚至还招来了血族的反击。在那个时候，她见过那个银发的小女孩。
并不是今天这种发育不良的弱气小姑娘的模样。那时她所见过的，是比今天所见要更适合黑夜和血红色的，真正的莉萝。
“最后的血族一家”中的“女儿”，莉萝•艾。作为五百岁年龄的高阶吸血鬼，她是比崇音不知要重要多少倍的长年通缉要犯。
看来，这次任务已经进行到了尾声。
“仔细想想，崇音这种等级的半吸血鬼，我一个人就能轻松对付，根本用不着使用圣西门古十字这种圣物。也许，神谕中所说的异端，根本不是崇音，而是最后的吸血鬼元老这条大鱼……”
想到这一点，绯瑚猛地站起身来，抛开那些无谓的犹豫和迟疑。
“这么说来，不是正好吗……只要能干掉莉萝•艾，无论之前放过了一个崇音也好，一百个学园吸血鬼也好，都可以掩盖过去……”
没错，从一开始，就应该这样想才对。绯瑚如此转换思路，把眼下的改变视为一个好机会。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在这个思路中，“放过崇音”已经是既定的前提了。
即使这样的中学生活，她过得也并不和平。每天都进行基础训练，武器保养工序也一日不缺。比起维持虚假的笑容来，她更擅长使用反坦克火箭；而比起应付同学的求助，她觉得拜龙教祭司反倒是更容易打发的对手。
即使如此，她依然感到对这段潜伏生活的眷恋。
······
中午，校医务室。
顶着一颗榴莲头的崇音，用一只手维护着背上背着的女孩——因为他的另一只手上打着石膏的缘故。他有些艰难地走到床边，校医立刻协助他将女孩放在床上。
崇音有些焦急地在向校医交代病情，他以为那女孩是贫血或者中暑了什么的。校医面带职业化却让人倍感亲切的微笑，一面点头，一面着手替那女孩诊治，手法专业得让绯瑚也觉得吃惊。过了不长时间，校医结束了诊疗，对崇音说：
“放心吧，这孩子只是体力比较差，所以有点贫血，在这里休息一会，下午就会好了。”
“那就麻烦您了，老师。我就先走了。”
“好，你回去安心上课吧。”
校医笑着送走了崇音，反手便将门上锁。
然后她来到莉萝的窗边。这是，他脸上那医生特有的、让患者觉得安心的职业化笑容已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面对家人一样、亲切和慈爱，充满宠溺的笑容。
“主人，他走了，已经不用再忍了。”
他这么说着。
本应“晕倒”着的莉萝，就那么闭着眼睛伸开双手。校医说着“真拿你没办法”，将莉萝拦腰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我好饿，西利欧，我忍得好辛苦。”莉萝用撒娇的腔调说。校医微微低下头，任由莉萝咬住他的脖子。
过了一会儿......
“弄完了？”
突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声音，莉萝也是向一旁的椅子上望去，发现了坐在上面的夜白。
西利欧也是微微鞠躬，略带恭敬的说道：“夜先生。”
“灭叔。”莉萝也是笑着说道。
夜白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了西利欧和莉萝身旁，看着他俩，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灭叔，你来干嘛？“莉萝有些惊讶的问道。
西利欧看了看莉萝，又看了看夜白。夜白看了西利欧一眼，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西利欧微微弯腰，恭敬道：“那我先告辞了。“
看着西利欧退出门去。夜白看向莉萝，说道：“怎么样？好受些？”
莉萝闻言也是露出甜美可爱的笑容，说道：“还是有些受不了白天呢。”
“虽然依赖于‘空想白昼’的效果，但昼夜颠倒的生活你还是需要习惯一下。”夜白顿了顿，随后接着说道，“而且，现在还是不要轻易捕食比较好，现在学校里，有点不安分啊！”
夜白说完还有意无意的朝着窗户那边望了一眼。
窗外偷听的绯湖吓得差点没从护栏摔下去。
但见夜白没有理她的意思，于是绯湖赶紧沿着平台移动到五楼女厕的窗户，看准没人的时机翻了进去，然后走出教学楼，离开了学校。
“你也请假吗，崇音？”
莉萝的声音从前面一扇窗子那里传来。
“我的右手受伤了嘛。你呢？”
“我天生身体虚弱，没办法做激烈的运动。”
“是这样吗？”
崇音站起来，走到讲台旁的第一扇窗边。
莉萝站在那里，透过玻璃看着下面已经不成队列、开始自由活动的学生们。玻璃上映出她洋娃娃般可爱的脸蛋，即使声音有些清淡，她的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
注意到了崇音的目光，莉萝回过头，对他露出笑容。她离开窗边，走上讲台，动作轻盈，完全看不出“天生身体虚弱”的样子。
······
绯瑚已经在屋顶上发了好几个小时的呆。
她的心情非常复杂。比如说，一方面对崇音的行为感到生气，但另一方面又觉得无可奈何，因为崇音就是这种热心的性格，大概在潜意识中，他还记得莉萝是第一天来上学这件事吧？
而对于莉萝，她一方面感到自己作为屠夫修女的天命，另一方面却又暗中庆幸于莉萝的出现——这样一来，她就能获得一个绝佳的“借口”去“观察”崇音了。
除开这些之外，绯瑚还有一阵莫名的解脱感。
“一切将要结束了”。
只要接受这一点，反而有一种将要摆脱一切的、爽快的轻松感。
虽然并不知道内情。不过，莉萝这个名字已经唤醒了绯瑚的记忆。
她记起了，她的确是见过莉萝的。
那时候，她不是“女学生绯瑚”，而仅仅是“屠夫修女•冷砂”。
因为她身份特殊，以吸血鬼为目标时，可以发挥绝强的战斗力，圣地对她下了特别命令。前两年，她一直依那个命令而行动，追踪着圣地最大的敌人，千禧年圣战的余孽，“最后的血族元老”拉斯特。
在某次行动中，她终于得到了接近那位吸血鬼最后长老的机会。利用催眠术和美人计，她接近了吸血鬼长老拉斯特的管家兼血仆，师徒从那位金发的年轻男人那里打开缺口，一口气攻破吸血鬼的巢穴。然而，计划莫名其妙地暴露了，甚至还招来了血族的反击。在那个时候，她见过那个银发的小女孩。
并不是今天这种发育不良的弱气小姑娘的模样。那时她所见过的，是比今天所见要更适合黑夜和血红色的，真正的莉萝。
“最后的血族一家”中的“女儿”，莉萝•艾。作为五百岁年龄的高阶吸血鬼，她是比崇音不知要重要多少倍的长年通缉要犯。
看来，这次任务已经进行到了尾声。
“仔细想想，崇音这种等级的半吸血鬼，我一个人就能轻松对付，根本用不着使用圣西门古十字这种圣物。也许，神谕中所说的异端，根本不是崇音，而是最后的吸血鬼元老这条大鱼……”
想到这一点，绯瑚猛地站起身来，抛开那些无谓的犹豫和迟疑。
“这么说来，不是正好吗……只要能干掉莉萝•艾，无论之前放过了一个崇音也好，一百个学园吸血鬼也好，都可以掩盖过去……”
没错，从一开始，就应该这样想才对。绯瑚如此转换思路，把眼下的改变视为一个好机会。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在这个思路中，“放过崇音”已经是既定的前提了。
即使这样的中学生活，她过得也并不和平。每天都进行基础训练，武器保养工序也一日不缺。比起维持虚假的笑容来，她更擅长使用反坦克火箭；而比起应付同学的求助，她觉得拜龙教祭司反倒是更容易打发的对手。
即使如此，她依然感到对这段潜伏生活的眷恋。
······
中午，校医务室。
顶着一颗榴莲头的崇音，用一只手维护着背上背着的女孩——因为他的另一只手上打着石膏的缘故。他有些艰难地走到床边，校医立刻协助他将女孩放在床上。
崇音有些焦急地在向校医交代病情，他以为那女孩是贫血或者中暑了什么的。校医面带职业化却让人倍感亲切的微笑，一面点头，一面着手替那女孩诊治，手法专业得让绯瑚也觉得吃惊。过了不长时间，校医结束了诊疗，对崇音说：
“放心吧，这孩子只是体力比较差，所以有点贫血，在这里休息一会，下午就会好了。”
“那就麻烦您了，老师。我就先走了。”
“好，你回去安心上课吧。”
校医笑着送走了崇音，反手便将门上锁。
然后她来到莉萝的窗边。这是，他脸上那医生特有的、让患者觉得安心的职业化笑容已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面对家人一样、亲切和慈爱，充满宠溺的笑容。
“主人，他走了，已经不用再忍了。”
他这么说着。
本应“晕倒”着的莉萝，就那么闭着眼睛伸开双手。校医说着“真拿你没办法”，将莉萝拦腰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我好饿，西利欧，我忍得好辛苦。”莉萝用撒娇的腔调说。校医微微低下头，任由莉萝咬住他的脖子。
过了一会儿......
“弄完了？”
突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声音，莉萝也是向一旁的椅子上望去，发现了坐在上面的夜白。
西利欧也是微微鞠躬，略带恭敬的说道：“夜先生。”
“灭叔。”莉萝也是笑着说道。
夜白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了西利欧和莉萝身旁，看着他俩，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灭叔，你来干嘛？“莉萝有些惊讶的问道。
西利欧看了看莉萝，又看了看夜白。夜白看了西利欧一眼，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西利欧微微弯腰，恭敬道：“那我先告辞了。“
看着西利欧退出门去。夜白看向莉萝，说道：“怎么样？好受些？”
莉萝闻言也是露出甜美可爱的笑容，说道：“还是有些受不了白天呢。”
“虽然依赖于‘空想白昼’的效果，但昼夜颠倒的生活你还是需要习惯一下。”夜白顿了顿，随后接着说道，“而且，现在还是不要轻易捕食比较好，现在学校里，有点不安分啊！”
夜白说完还有意无意的朝着窗户那边望了一眼。
窗外偷听的绯湖吓得差点没从护栏摔下去。
但见夜白没有理她的意思，于是绯湖赶紧沿着平台移动到五楼女厕的窗户，看准没人的时机翻了进去，然后走出教学楼，离开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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