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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 猫鼠游戏·壹

    三辆黑色的宾利快速的行驶在去往郊区的高架桥上,而离他们不远的车后,紧跟在一辆黑色的皮卡。

    高架桥附近的大片区域都埋在黑色中,因为这一整条看不见尽头的路,两旁的灯都没有亮起。

    “先生,车队后面有个尾巴。”副驾驶上的西装男放下手里平板,回头对后排的先生说道。

    车后主座上的郜先生支撑手一直托着下巴,他沉默了片刻后小声说道,“你确定吗?”

    “确定,他已经跟了一路了。”西装男连忙说。

    “能弄清楚是什么人吗?”郜先生又问。

    “不知道,但是能确定他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先生突然抬头,他听到西装男说一个人的时候,整个人变得紧张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坐在后排的先生,再三对西装男的话进行确定,现在的他,好似一只惊弓之鸟。

    “他离得不远,尾车的兄弟都能看见。”

    先生的车队,由三辆豪华的宾利组成。车辆不仅仅是完全一样的型号,甚至连车牌尾号都是连串,这便是关键人物的警觉性。而郜先生的座驾,便是车队正中间的一辆。

    “哦,对对对!”先生都有点神经大条了,他又说,“那能判断尾随车内的人是好人坏人吗?”

    “额......这个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知道车里面的人看上去像一个电工,而且车跟得很急。”西装男支支吾吾地说。

    “电工?”郜先生顿了顿,随即询问道车内其他人,“是你们哪个喊的电工师傅没给钱还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电工师傅能跟我们一路哦!”

    众人沉默。

    西装男愣了愣,又说,“我觉得这事情有些不正常,建议先生您......小心为好。”

    先生直愣愣地盯着他,又突然说,“那就先智取,抓住打一顿之后严刑逼供。实在不行就直接处理掉,免得有什么事端。”

    西装男点头点得很快,他仿佛对这次任务很有把握。

    新换的电工服很脏也很小:各种颜色的油渍一层接着一层,而且拿着臭油漆的混合怪味属实让人恶心。

    不是,大冬天露脚踝的电工你见过没有?

    侯嵘山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疲惫,眼睛的酸痛导致他无法控制上眼皮的跳动。刚刚给自己喝的几口酸苦的烈酒,到现在居然没有一点作用。

    渐渐地,那片金黄色脚印也在淡去,他很明白,照这样下去,留给自己的机会就不乐观了。

    漆黑一片的高架桥像是还未通车或者是遗弃很久了,皮卡车里的人,一只手转动方向盘飙车,另一只手正拿着牛肉能量棒疯狂往自己嘴里塞。

    黝黑的夜空被云朵成片成片的遮挡住,却留下了像是被谁伸手摘走碎片似的孔隙。透过孔隙,看见苍穹之上的星空还是异样的明亮,只看得见半个胖硕的月亮,有些害羞,也有些害怕陌生。

    地平线上的星点在闪烁,四周群星都争先恐后地闪耀着。此时的高架附近的大片区域,像极了一个牢笼,让人欣赏得了美景,却无法触及。

    侯嵘山无心地眺望整个空地,漆黑一片的山丘和丛林,仿佛在里面隐藏着某个恐怖的怪物一样。

    突然,在一个忽然出现的三岔口处,三辆宾利很有默契地沿着岔口各自驶去。这一刻来得很是突然,让尾随的车很难反应过来。如果在短时间之内选择一个岔口驶去的话,成功的概率也只有百分之三十三。

    可是,这并不能难住他。因为尾随在后的人是公馆现有的最强处决者。这点小插曲,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皮卡前方,宾利车里。

    “他还在我们车后面,这就是你的办法?”先生对着副驾驶上的西装男大声喊道。

    “已经召回其他两辆车了,只是没想到他会那么幸运,一猜就对。”西装男连忙解释。

    “赶快让他们赶过来,给我拦住他。”宾利车里的先生气得面红耳赤,“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走这条路,走了多少关系吗?公路封锁了,路灯熄灭了,我如果再有什么事情的话,又要怎么过去交代?”

    “实在不好意思,先生!”

    “我请你来不是来给我道歉的,你得护我周全。”

    “知道,先生!”西装男只能虚心接受郜先生的批评,“他们正在来的路上,五分钟之内就能拦下皮卡车。”

    “行了,知道了。”先生整理完外衣之后又说,“你再催一遍,让他们快点。处理事情得干脆利落,别再拖拖沓沓的。”

    这是西装男第一次和郜先生合作,不过这次,他的确有点轻敌了。

    老板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自言自语道,“不早了,他们也应该不会出现了吧!”说完,便双手合十,对着头顶的黑色,默默地被着别人听不懂的话,像是咒语,也像是祈祷。

    宾利皮卡一前一后,驶下高架桥。

    在补充大量能量之后,侯嵘山带上了黑色口罩,现在,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正前方的宾利上。

    路很黑,旧皮卡的远光灯很暗,侯嵘山索性只打开了近光灯,不过凭借沿路的脚印足够紧贴住他的目标。

    突然,路边的坡道上噌得驶出一辆车,砸在皮卡的右手边,径直朝皮卡撞来。

    “不好!”侯嵘山连忙踩下油门,毫不犹豫地将车窜了出去。

    后方的宾利迅速调整,转眼间便跟了上来。

    侯嵘山升起车窗,开始聚精会神地调整发动机响彻不断的破车。只是,价格不菲的宾利车,追上一辆破旧皮卡还是很容易的。

    透过后视镜,后方的宾利辗转腾挪,在侯嵘山眼里像是出了幻觉一样变成了两辆,而前方的目标宾利车也加速驶了出去。

    侯嵘山破口大骂,那是因为破皮卡车的速度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发动机的运行效果越来越低,“完蛋!”

    这时,后方的一辆宾利车从左侧超了上来,紧接着,后排窗户也降了下来,手持长枪的黑衣人钻了半个身体。

    “突突突。”一梭子子弹径直飞向破皮卡。

    “日你的瘟哦!”一顿突突后,侯嵘山收起脑袋破口大骂,因为钻出来的人拿在手里突突的枪是一杆崭新的自动步枪——AR-15。

    侯嵘山连忙转动方向盘贴了上去,勉强将火力压制住了。一瞬间,钢铁与钢铁的急速碰撞摩擦,数不胜数的金属碎片和火花飞得很高,溅得沿路都是。就这样,两车敌进我退,相互重击,一前一后的在路上推搡。

    这时,另一侧的宾利车也跟了上来,同样降下了车窗。

    侯嵘山扫了一眼,也发现了一杆一模一样的长枪。

    此刻,他自己都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在急速加快,同时无数的肾上腺也注入了血液当中。即使处境无限危急,他还是会奋力往前,如履薄冰的履历告诉他,从白纸到艺术并不是要等到别人的肯定,而是得到了别人发自内心的敬畏。

    随着长枪的连续突突,破皮卡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被射得稀碎。无数穿透车门的子弹擦着他的皮肤飞了过去,而车,在狭窄的空间里,勉强以S弯路线前进。车与车之间短兵相接,宾利车车头车尾都被撞得破碎不堪,残破的铁皮径直扎进宾利的黑色车身,而失去一半车头的皮卡,已经离报废不远了。

    吭哧吭哧的皮卡的速度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侯嵘山索性拉起手刹,松掉勒的生疼安全带。他突然猛打方向盘,将车在狭窄的空间里完成一次完美漂移,甩出的车尾径直朝着其中一辆宾利撞了过去。

    宾利车司机反应神速,急刹躲过皮卡车的撞击,接着踩下油门,猛地撞向皮卡车的车尾,破碎铁皮径直扎进皮卡车的后胎中。一瞬间,皮卡车重心不稳,在马路上来回摇摆,差点冲出整个高架桥。侯嵘山见状,眼疾手快地点刹来回控制住皮卡车的重心。

    可是,两杆长枪好几把短枪的火力覆盖,早已将皮卡车的外设摧毁殆尽。速度过快的皮卡车再次受到宾利车的撞击,不堪重任地失去平衡,撞断围栏飞了出去。

    空中的破旧铁皮,擦着宾利车头的飞翔立标,伴着火星和焰火,摔进了公路旁的漆黑土堆中,咯噔咯噔滚了很远。

    他不会,今天就撂在这里的吧?不应该啊!大名鼎鼎的老13会这么轻易的被解决吗?就那几杆破枪能解决掉他吗?

    漆黑的郊区公路带,被星星火光点燃,轰隆的火焰在风中飘舞,燃起几片杂草树苗,可风会吞没一些忽略不计的弱小。

    路边,其中一辆宾利车缓缓停下来,紧接着往后倒了一段,直到破皮卡的火星出现在视野里。而另一辆宾利车,则加上油门,迅速跟上了远去的老板车。

    车门被推开,身穿漆黑西装的人从上面跳了下来。他别了别肩膀,抬起手从另一只手上的黑色事物上抽出什么,紧接着快速扔向已经碎成破烂的皮卡车。

    “咚~~~”的一声巨响,手雷的爆炸再次将铁皮掀起了好几块,接着便是扭曲金属不停嘎吱嘎吱的响声。

    手雷拉环环也被随手扔进了路边草堆。

    现在算是清楚了,那只被男人抬起来拿在手里的东西,竟然是手雷。在和平年代,法治社会,随手拿出手雷,不敢想象他们的真实面目到底是什么?他们会有多么恐怖?

    火焰再一次燃起,舞动的火苗蹿得很高。而这,像是在漆黑一片的城南郊区,燃起了一堆熊熊燃烧的金属篝火。

    男人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烬,跳下公路,缓缓走向火堆。他掏出烟,在纷飞的漫天火焰里点燃,放在嘴边猛吸一口,接着蹲下朝扭曲破碎的铁皮里看去。

    空的!

    男人猛地一起身,一瞬间嘴里的烟都抖掉了。他刚准备转身离开,可殊不知,在漆黑一片的后方草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黑色的高个身影。

    “没......没......看见......”男人刚准备大声叫喊,可突然感觉到抖动的声带却怎么也发出不了声音。

    他不自觉地伸手摸向自己的喉咙,一股滚烫的液体喷地他满手都是。

    不知不觉中,男人的喉咙,早已经被亚克力划开。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铁皮堆的火焰也将燃烧殆尽。车内的其他人顿时感知不对劲,纷纷逃出枪,跳下了车查看。

    侯嵘山俯下身,迅速上前,伸手摸向倒在地上抽搐,眼神早已恍惚的男人腰间的枪套,却发现枪套里是空的,无奈,他只好先紧贴路边斜坡,蹲下身来。

    灯光照射过来,黑衣二人组惊讶地发现,刚刚下车的兄弟,现在倒在杂草堆里。两人顿时警觉起来,持枪一长一短,一前一后缓慢靠近。

    燃起金黄,地面上延申很远的淡黄色脚印,已经完全消失。

    待二人看清楚死者面目的一瞬间,侯嵘山钻了出来。他之随行,如风一般扑了上去,冲到前一位男人身前。而男人反应照样神速,瞬间扣下了AR-15的扳机。

    嗖嗖嗖的子弹飞了过去。

    侯嵘山俯身向前,上前一脚蹬在男人膝盖正面,这一蹬,疼得男人手里的手电筒都掉在了地上。侯嵘山反应神速,一只手握住长枪枪管,用力往上抬起,一只手迅速上前,压下弹夹卡扣,弹夹闻声掉落。

    男人的反应也很迅速,他松开右手,将长枪整个推了出去,抄起后腰皮套里的手枪,抬枪便射。

    侯嵘山率先一击快拳,重重地砸在男人鼻梁上,紧接着抠住长枪的扳机护环,把手勾住男人脖子猛地往下一拉,另一只手则握住亚克力刀用力往上抬起。只听嗖的一声,大半的刀刃便扎进了男人喉咙。

    这时,另一侧的男人也反应过来,抬枪便射。

    弹幕闻声径直飞来,侯嵘山侧身躲闪,平时慵懒随性的侯嵘山,此刻躲闪子弹的速度却奇样的快。

    他拽住身前已经没有生气的男人砸开了铁栅栏,纵身一跃跳进了漆黑的树丛中。

    在无尽的漆黑中,他像是夜莺一般,万事游刃有余。

    车旁的男人瞬间慌了神,在漆黑的四周,除了地上一条笔直的灯光,他什么也看不见。抖动的身躯趴下拾起手电筒,慌张地照向丛林。

    还没等到男人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时,脖子前便出现一把透明的刀片,紧接着,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

    夜里的一切,慢慢归于安宁和寂静,只听见咕噜咕噜的声音,那是手电筒径直滚进了树丛里。

    侯嵘山长叹一口气,靠在宾利车上,点燃一支香烟。

    烟雾融入光纹,照进漆黑的夜空。

    他简单处理了一下现场,弯腰缓缓捡起滚进草丛手电筒,又回到了宾利车旁。

    忽然间,灯光误打误撞照进宾利车车窗,点亮了藏在镜子里的肮脏面容。那副混有鲜血和淤泥的面孔,好似一个啃食人肉吸取人血的恶魔,那种陌生的面孔,侯嵘山自己都不认识他是谁。

    不自觉颤抖的嘴角,连带着全身肌肉都在颤抖,侯嵘山没有犹豫,重重一巴掌抽在了上面。黢黑的额头和鼻子处,一条流血不止的伤疤沿着脸蛋一直划开了嘴唇,虽然依旧是那个浓眉窄脸的侯嵘山,但对于一个甚至没满20岁的人来说,这早已经是一个面目全非恶魔了。

    他顿了顿,盯着草丛里的尸体愣了一会,便缓缓走了过去,一瞬间,金黄色再次亮起,颧骨上的金黄色伤痕,此时像是燃起的火焰一样,迸发出异常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