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 猫鼠游戏·贰
派城郊区的小镇上，有一条总是肮脏腥臭的鱼市街道。街道旁有一家平时没有多少客人的鱼府餐厅，此时一辆价格不菲的宾利车停在路边。
站在风中的大腹便便老板，被黑衣人围成一圈。
此地无银三百两！
老板每过半分钟看一次手表，没过一分钟便拍拍裤脚处的灰尘。有时展望这四周的肮胀环境，有时在破旧的水泥地上不停地跺着脚。
“事情差不多应该处理好了吧！”老板拿起手帕遮住鼻子，再三确定道。
“处理好了。”说话的是刚刚在主车副驾驶上的西装男人，“二车已经停在了街道口，三车在后面，马上就能到。”
众人站在昏暗的街道旁，身后是一家看上去和四周的店铺没什么区别的鱼府。
“外面风大，不然的话，我们先进去？”老板对四周肮脏的环境感到不适。
雇工头目顿了顿，他的目光一直在手机屏幕和路尽头，因为他们的死规定是在没确定所有雇工安全的情况下，不允许先走。
只是，停在街道口的二车一直没有消息，看样子三车并没有跟上来。
“按道理应该赶回来了啊！”男人自言自语道。
“游艇停在了河边是吧！”老板自顾自地说。
“是的，先生！”老板一旁的男人连忙回应。
“那就直接走呗！这样等不是办法，我先过去，回头可以付给你们两倍报酬，甚至更多，这样你们看行不行？”老板的语气像是自言自语。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不是觉得游艇去到大船不带你雇的员工，自己就可以随随便便先走是吧？
“是这样的，先生？”雇工头目走到老板身前，“我们的组织，需要确定每一个雇工的身份和现有情况。”
“欸，不是！”郜先生看他，“你是来保护我的，还是保护你的雇工们的？”
“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雇工头目连忙解释道。
的确，对于雇工头目来说，一定要确定手下的情况，毕竟他们在这里已经捅了很大的篓子，一旦落下一些明显的证据，事情的复杂程度便会翻一翻。
虽然郜先生现在很着急，但是他还是会尽量尊重他们连襟组织的规定的。
郜先生这时走到雇工头目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说，“这样行不行？我先到游艇上歇着，有什么情况你再告诉我，我给你私人这个数！”说完，郜先生伸出五个手指放在雇工头目眼前。
雇工头目只是浅浅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反应便转身招呼两个手下将老板带进了鱼府里，自己则继续盯着道路的尽头。
“先生，这边！”黑衣人将老板带进了后厨。
老板穿过三两人的大堂，屁颠屁颠地钻进鱼府后厨。
狭窄的通道里，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将老板夹在中间，此刻他们的警觉性达到极点，双手也一直放着腰间的枪套上。
见后厨有人通过，沿路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他们面向墙壁，背对着老板及黑衣人，也不说一句话，就这样，直到老板从后门出去。
绕过巨大的案台，又要绕过停在狭窄路上的货物推车。后厨很暗，灯泡长时间使用，钨丝早已经将灯罩熏黑，看不清路。老板一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垃圾碎片，摔了一个踉跄。路过正在烧火的灶台时，大火猛地喷了出来，吓到了众人。
可这些算不了什么，现在对于郜先生来说，能到达游艇才是成功。
恍惚间，一位背对着众人的厨师，简单地活动了一下手臂。其中一个黑衣人反应神速，二话没说便冲了上去，摘掉了厨师的帽子，将其按在案台上，同时掏出手枪顶在他的脑袋上。
没想到，厨师只是纯粹地想活动一下酸痛的手臂，却在一瞬间被制服，冰冷的枪口顶在脑袋上，吓得厨师直接尿了出来。
虚惊一场罢了，黑衣人很快便松开了厨师。
“没事！”其中有人说道。
众人简单地调整之后，便继续赶路。
长廊并不长，所有人的动作都很快，急匆匆的想要离开这里。
可越是在这样急迫的节骨眼上，越是有怪事发生。
突然，在昏暗的空间里，一道耀眼的白光晃过所有人的目光，从背后闪出。对面灶台上的另一位厨师正握着尖刀如风尘一样冲了过来，而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能看见他的存在，但却无能为力，因为，他已经来到了所有人的眼前。
尖刀划过西装领口，精准无误地切开其中一位黑衣人的后颈，瞬间，喷涌的鲜血洒在四周的墙壁上，撒在众人的身上脸上，也染透了整个房间。
郜先生见状一下子弹了起来，还没等到他迈开腿，身后的黑衣人就提起了他的外衣，准备将其拽到身后。
厨师眼疾手快，抓住了郜先生的外套，另一只手拿过沾满鲜血的刀，再次刺了过去。
另一位黑衣人一愣，快速伸出手，挡住了厨师砸过来的手臂。他用力往前顶去，顺势抄出枪套里的枪，抬手便是清空弹夹。
“咚咚咚”的枪声吓跑了后厨的其他人。
厨师没法，只好先松开郜先生，自己连忙偏头接下蹲躲避。子弹极其精准，只不过厨师速度更快，擦着厨师的头皮发梢飞了过去。黑衣人见枪里子弹殆尽，抬起脚便蹬向地上的厨师，这一脚正中胸口，将其踹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到案台上，也砸落了桌子上的数种菜品。
黑衣人侧身跟上了郜先生，一边给手枪换上子弹，一边对着自己手腕上的通讯设备大喊。
厨师被重重砸在案板上，撞了一个迷糊。他摇摇脑袋，拿掉了口罩和围裙，上前拾起了死去黑衣人的枪和手腕上的通讯手环，顺手抄了一把刀，也跟了上去。
厨师穿在里面的衣服是和众多黑衣人一样的黑色西服，而且，脸上的面容也是和其他黑衣人相似的一张，面无表情，凶神恶煞。
看似局部只剩最后一个黑衣人保护郜先生，实则鱼府里所有的食客和门外好几个看客，都是雇工头子的人，一瞬间，集结了十多号人，他们拿起武器一起钻进了狭窄的后厨。
以一敌二十，也不是没有机会。
“妈的，赶快来人，有人刺杀郜先生！”黑衣人紧贴着郜先生，一边对着手环大喊，一边在河边的水泥码头上狂奔。
“都在路上，郜先生现在怎么样？”雇工头子一边说，一边跟在浩浩荡荡的人群后面。
“在我身边，暂时没事。”黑衣人喘着粗气。
“务必保护好郜先生本人。”雇工头目再次强调。
“赶快过来，我这边，不好说！”
这时，从身后的另一家餐馆后厨钻出了另一位黑衣人。同样是黑色的衬衣陪黑色的西服西裤，只不过，西服表面溅了几滴深红色的鲜血。
“嘿，我在这儿？”身后的黑衣人跟了上来。
前方的黑衣人一边赶路，一边疑惑地回头，“阿宋，你怎么在这？”
“我刚刚就在旁边的餐馆后厨啊！”阿宋摘掉墨镜，大瞪着眼睛让眼前的人确定自己的身份。
“你不是在尾车里面吗？你们跟过来了？”黑衣人皱着眉毛，喘着气看向阿宋，可是，直觉让他感觉得事情不对劲，所以他握着枪的手，不自觉握得更紧了。
“别提了，我......”他说着说着，便自己打断了自己的话语，因为眼前的人，已经进入到了自己的处决区域里。
瞬间，他化成一团风，如影随形般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月光下的刀影来回穿梭，宛若银色游龙悠哉舞动。
还没等到黑衣人反应过来，便察觉自己脖子处一凉，紧接着便是意识的丢失。
一旁的郜先生大吃一惊，瞬间整个人像变成泥巴一样瘫了下去。
“你别杀我，别杀我，我可以给你钱，给你很多很多钱。”郜先生都吓破了声，庞硕的身躯跪在地上又是哭，又是磕头的。
可是，被刻在BL上的名字，这样的祈求只不过是死前的自我慰藉罢了。
众人纷纷到达现场，却只看见水泥码头上趴着两具尸体。其中一句脖子处被划开一道丈半长的郜先生，庞硕的身躯甚至还在抽出，可想而知，杀手的来去和处理目标的速度是多么快。
月光下的恐惧坟场忽然间便死寂了下来，成滩的鲜血顺着凹凸不平的沟壑，流遍整个码头。也流进河里，一滴一滴一注一注地染在花草枯叶上，染在水中皎洁的月牙上。染透深红半片的月牙，像是一把锋利的杀手之刃，来去穿梭，如风如影。
雇工头目面无表情地一一拨开地上的尸体，发现脖子处整齐划一的致死伤口和死者脸上仿佛看见死神一样的表情，算是彻底明白了。被这样一个高水平杀手追一路，费尽千辛万苦都要刺杀的人，还能是什么好人吗？
码头尽头那片齐腰深的芦苇丛，微风吹过像是镰刀划过似的，折断了成片的芦苇杆。
身后的黑衣人走了过来，“老大，追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要追，租金尾款还没打到账户上。”身后的小弟直言不讳。
“你是觉得我们追上的杀手，尾款就能拿到吗？还是你觉得自己的命很硬？”头目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OK！到现在他们的任务算是终止了，对于杀手，追不追都一样，因为现在考虑的不是这么多人打不打得过他的问题，而是没必要再去亡羊补牢。
雇工头目招呼众人撤退，一个人跳上车。
一阵风吹过，吹动了草棚上的氙气灯泡。摇晃的光影不经意照到了头目的脸上，只见到男人的右眼球，如同无数碎片组合而成一样，无数的裂痕穿过他的瞳孔、眼白。
他点上了一支雪茄，猛吸一口之后，发动了汽车。
他独自离去，也没再去理会这里的忧心事件，是因为他已经知道对方的实力和来历，毕竟他们这些凶神恶煞的茬子，清场时只有两个目标：确定的目标必须死绝；挡路的和与自己过招的闲杂人员也必须死绝。
站在风中的大腹便便老板，被黑衣人围成一圈。
此地无银三百两！
老板每过半分钟看一次手表，没过一分钟便拍拍裤脚处的灰尘。有时展望这四周的肮胀环境，有时在破旧的水泥地上不停地跺着脚。
“事情差不多应该处理好了吧！”老板拿起手帕遮住鼻子，再三确定道。
“处理好了。”说话的是刚刚在主车副驾驶上的西装男人，“二车已经停在了街道口，三车在后面，马上就能到。”
众人站在昏暗的街道旁，身后是一家看上去和四周的店铺没什么区别的鱼府。
“外面风大，不然的话，我们先进去？”老板对四周肮脏的环境感到不适。
雇工头目顿了顿，他的目光一直在手机屏幕和路尽头，因为他们的死规定是在没确定所有雇工安全的情况下，不允许先走。
只是，停在街道口的二车一直没有消息，看样子三车并没有跟上来。
“按道理应该赶回来了啊！”男人自言自语道。
“游艇停在了河边是吧！”老板自顾自地说。
“是的，先生！”老板一旁的男人连忙回应。
“那就直接走呗！这样等不是办法，我先过去，回头可以付给你们两倍报酬，甚至更多，这样你们看行不行？”老板的语气像是自言自语。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不是觉得游艇去到大船不带你雇的员工，自己就可以随随便便先走是吧？
“是这样的，先生？”雇工头目走到老板身前，“我们的组织，需要确定每一个雇工的身份和现有情况。”
“欸，不是！”郜先生看他，“你是来保护我的，还是保护你的雇工们的？”
“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雇工头目连忙解释道。
的确，对于雇工头目来说，一定要确定手下的情况，毕竟他们在这里已经捅了很大的篓子，一旦落下一些明显的证据，事情的复杂程度便会翻一翻。
虽然郜先生现在很着急，但是他还是会尽量尊重他们连襟组织的规定的。
郜先生这时走到雇工头目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说，“这样行不行？我先到游艇上歇着，有什么情况你再告诉我，我给你私人这个数！”说完，郜先生伸出五个手指放在雇工头目眼前。
雇工头目只是浅浅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反应便转身招呼两个手下将老板带进了鱼府里，自己则继续盯着道路的尽头。
“先生，这边！”黑衣人将老板带进了后厨。
老板穿过三两人的大堂，屁颠屁颠地钻进鱼府后厨。
狭窄的通道里，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将老板夹在中间，此刻他们的警觉性达到极点，双手也一直放着腰间的枪套上。
见后厨有人通过，沿路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他们面向墙壁，背对着老板及黑衣人，也不说一句话，就这样，直到老板从后门出去。
绕过巨大的案台，又要绕过停在狭窄路上的货物推车。后厨很暗，灯泡长时间使用，钨丝早已经将灯罩熏黑，看不清路。老板一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垃圾碎片，摔了一个踉跄。路过正在烧火的灶台时，大火猛地喷了出来，吓到了众人。
可这些算不了什么，现在对于郜先生来说，能到达游艇才是成功。
恍惚间，一位背对着众人的厨师，简单地活动了一下手臂。其中一个黑衣人反应神速，二话没说便冲了上去，摘掉了厨师的帽子，将其按在案台上，同时掏出手枪顶在他的脑袋上。
没想到，厨师只是纯粹地想活动一下酸痛的手臂，却在一瞬间被制服，冰冷的枪口顶在脑袋上，吓得厨师直接尿了出来。
虚惊一场罢了，黑衣人很快便松开了厨师。
“没事！”其中有人说道。
众人简单地调整之后，便继续赶路。
长廊并不长，所有人的动作都很快，急匆匆的想要离开这里。
可越是在这样急迫的节骨眼上，越是有怪事发生。
突然，在昏暗的空间里，一道耀眼的白光晃过所有人的目光，从背后闪出。对面灶台上的另一位厨师正握着尖刀如风尘一样冲了过来，而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能看见他的存在，但却无能为力，因为，他已经来到了所有人的眼前。
尖刀划过西装领口，精准无误地切开其中一位黑衣人的后颈，瞬间，喷涌的鲜血洒在四周的墙壁上，撒在众人的身上脸上，也染透了整个房间。
郜先生见状一下子弹了起来，还没等到他迈开腿，身后的黑衣人就提起了他的外衣，准备将其拽到身后。
厨师眼疾手快，抓住了郜先生的外套，另一只手拿过沾满鲜血的刀，再次刺了过去。
另一位黑衣人一愣，快速伸出手，挡住了厨师砸过来的手臂。他用力往前顶去，顺势抄出枪套里的枪，抬手便是清空弹夹。
“咚咚咚”的枪声吓跑了后厨的其他人。
厨师没法，只好先松开郜先生，自己连忙偏头接下蹲躲避。子弹极其精准，只不过厨师速度更快，擦着厨师的头皮发梢飞了过去。黑衣人见枪里子弹殆尽，抬起脚便蹬向地上的厨师，这一脚正中胸口，将其踹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到案台上，也砸落了桌子上的数种菜品。
黑衣人侧身跟上了郜先生，一边给手枪换上子弹，一边对着自己手腕上的通讯设备大喊。
厨师被重重砸在案板上，撞了一个迷糊。他摇摇脑袋，拿掉了口罩和围裙，上前拾起了死去黑衣人的枪和手腕上的通讯手环，顺手抄了一把刀，也跟了上去。
厨师穿在里面的衣服是和众多黑衣人一样的黑色西服，而且，脸上的面容也是和其他黑衣人相似的一张，面无表情，凶神恶煞。
看似局部只剩最后一个黑衣人保护郜先生，实则鱼府里所有的食客和门外好几个看客，都是雇工头子的人，一瞬间，集结了十多号人，他们拿起武器一起钻进了狭窄的后厨。
以一敌二十，也不是没有机会。
“妈的，赶快来人，有人刺杀郜先生！”黑衣人紧贴着郜先生，一边对着手环大喊，一边在河边的水泥码头上狂奔。
“都在路上，郜先生现在怎么样？”雇工头子一边说，一边跟在浩浩荡荡的人群后面。
“在我身边，暂时没事。”黑衣人喘着粗气。
“务必保护好郜先生本人。”雇工头目再次强调。
“赶快过来，我这边，不好说！”
这时，从身后的另一家餐馆后厨钻出了另一位黑衣人。同样是黑色的衬衣陪黑色的西服西裤，只不过，西服表面溅了几滴深红色的鲜血。
“嘿，我在这儿？”身后的黑衣人跟了上来。
前方的黑衣人一边赶路，一边疑惑地回头，“阿宋，你怎么在这？”
“我刚刚就在旁边的餐馆后厨啊！”阿宋摘掉墨镜，大瞪着眼睛让眼前的人确定自己的身份。
“你不是在尾车里面吗？你们跟过来了？”黑衣人皱着眉毛，喘着气看向阿宋，可是，直觉让他感觉得事情不对劲，所以他握着枪的手，不自觉握得更紧了。
“别提了，我......”他说着说着，便自己打断了自己的话语，因为眼前的人，已经进入到了自己的处决区域里。
瞬间，他化成一团风，如影随形般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月光下的刀影来回穿梭，宛若银色游龙悠哉舞动。
还没等到黑衣人反应过来，便察觉自己脖子处一凉，紧接着便是意识的丢失。
一旁的郜先生大吃一惊，瞬间整个人像变成泥巴一样瘫了下去。
“你别杀我，别杀我，我可以给你钱，给你很多很多钱。”郜先生都吓破了声，庞硕的身躯跪在地上又是哭，又是磕头的。
可是，被刻在BL上的名字，这样的祈求只不过是死前的自我慰藉罢了。
众人纷纷到达现场，却只看见水泥码头上趴着两具尸体。其中一句脖子处被划开一道丈半长的郜先生，庞硕的身躯甚至还在抽出，可想而知，杀手的来去和处理目标的速度是多么快。
月光下的恐惧坟场忽然间便死寂了下来，成滩的鲜血顺着凹凸不平的沟壑，流遍整个码头。也流进河里，一滴一滴一注一注地染在花草枯叶上，染在水中皎洁的月牙上。染透深红半片的月牙，像是一把锋利的杀手之刃，来去穿梭，如风如影。
雇工头目面无表情地一一拨开地上的尸体，发现脖子处整齐划一的致死伤口和死者脸上仿佛看见死神一样的表情，算是彻底明白了。被这样一个高水平杀手追一路，费尽千辛万苦都要刺杀的人，还能是什么好人吗？
码头尽头那片齐腰深的芦苇丛，微风吹过像是镰刀划过似的，折断了成片的芦苇杆。
身后的黑衣人走了过来，“老大，追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要追，租金尾款还没打到账户上。”身后的小弟直言不讳。
“你是觉得我们追上的杀手，尾款就能拿到吗？还是你觉得自己的命很硬？”头目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OK！到现在他们的任务算是终止了，对于杀手，追不追都一样，因为现在考虑的不是这么多人打不打得过他的问题，而是没必要再去亡羊补牢。
雇工头目招呼众人撤退，一个人跳上车。
一阵风吹过，吹动了草棚上的氙气灯泡。摇晃的光影不经意照到了头目的脸上，只见到男人的右眼球，如同无数碎片组合而成一样，无数的裂痕穿过他的瞳孔、眼白。
他点上了一支雪茄，猛吸一口之后，发动了汽车。
他独自离去，也没再去理会这里的忧心事件，是因为他已经知道对方的实力和来历，毕竟他们这些凶神恶煞的茬子，清场时只有两个目标：确定的目标必须死绝；挡路的和与自己过招的闲杂人员也必须死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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